妥,不妥,那梁山贼寇怎么会听咱们的调遣,若是他们真的听了,咱们岂不是私通贼寇?若是叫官府知道了,咱们祝家庄可受不起这等官司。”
“三哥,我知道你的意思,想去找那西门庆的晦气,可州府里的人已经传出了消息,西门庆近几日行走地方,巡捕贼寇,他跟栾廷玉和扈家庄的关系,定然会来咱们独龙岗,到时候我们怎么交代,再说了,咱们只是将这件事偷偷的泄露给梁山,只要做的隐蔽些,谁知道是咱们做的,这样不费一兵一卒,一文一厘,便将张团练的吩咐办妥,咱家还两不得罪,两头卖好,岂不快哉?”
祝彪还要分辩,祝朝奉摆了摆手,道:“这件事你们说的都有几分道理,就先依照大郎的吩咐去做,不过那些山贼不好控制,万一他们没有这个心思,或者事情办砸了,咱们也要留个后手,三郎你这几日就挑些人马出来。总不能为了西门庆,坏了咱们与张团练的关系,那西门庆虽然现在威风赫赫,可招惹下不少的祸端,迟早坏了性命,我看他必定不能长久,咱们也无需太过顾忌什么。”
“縻胜哥哥、郭盛哥哥,前面就是独龙岗了,咱们西门哥哥的结拜义兄就在独龙岗上的祝家庄做教头,若是得闲咱们去他庄上讨杯酒水吃。”
刘三叔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时机,栾教头虽然是大郎的结义哥哥,但祝家庄的三子祝彪,与大郎有些恩怨,咱们又是做的私盐买卖,叫他看去了不好,还是日后再拜访吧。”
第二百三十七章 四方风云起()
白衣秀士王伦,自得西门庆的指点,来此落草,麾下有杜迁、宋万两个辅助,后来朱贵在西门庆的举荐下,也来了这梁山落草,至此山寨又举起七八百的好汉、贼盗,四个头领,在此盘踞打家劫舍。
朱贵自上了梁山之后,在喽啰兵中,多说西门庆义气好汉,是个奢遮的英雄男儿,谁要是跟了他,断得不负此生,山东、河北路上,谁都敬佩他的大名。
这话传入王伦的耳中,初时他并不在意,自己也受了西门庆大恩,现在只说他几句好话,他又夺不去自己的基业,也不送金银给他,不值得什么,况且这也有利于自己在众人当中的威望,毕竟自己跟西门庆也有关联,起初的几日,他还乐得如此。
可渐渐的,察觉出一丝的异样“山寨之中,都在传说西门庆的好处,那我算什么?若只是小喽啰也便罢了,可杜迁、宋万是我心腹的人,怎么,也对西门庆满心的崇敬,这朱贵按下什么心思,怕不是要借助西门庆的名号,来夺取了我的基业?”心中有了毒刺,便怎么也拔不出去。
王伦本就不是个什么大度之人,也无有什么大志,只想守着自己的山寨,过几天快活的日子,而自朱贵这厮上山之后,人人都说西门庆的好,无人称赞自己,而且每逢议事,也多说西门庆怎样怎样,浑然忘了自己还是寨主,真是可恨可恼。
再加上朱贵这厮,对自己寻常时也没几分的敬意,反而多拉拢麾下的喽啰,与他们打成一片,这就不能怪自己多心。
“不如找个理由,将这厮杀了?不妥不妥,这厮好歹也是西门庆推荐上来的人,自己无辜杀人,不说恶了众兄弟,朱贵这厮也要造反,那西门庆知道了,怕也要给他报仇,江湖上还会传言自己忘恩负义,不可不可。”
“既然不能杀,那就撵下山去?也不行,这厮多知道山寨布防,来往的水路也都熟悉,若是叫他投往别处,谁知道会不会反咬自己一口。罢了,就叫他继续做个头领,赶下山角,做个探查四方的头领,这样别人说不出自己什么闲话,朱贵这厮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即使有朝一日见了西门庆。自己也有话可说。”
王伦定了心思,正要吩咐下去,只见小喽罗报道:“山下宋头领使人到寨。”今日在山下当值的是宋万。
王伦听了便唤来问道:“有甚么事?”
小喽罗说道:“王头领探听得有一起客商,约有十数人结联一处,身上藏了万贯金银。今夜晚间,必从旱路经过。特来报知。”
王伦道:“万贯金银?这可是一桩大买卖,要是做得成了,寨子里又得几个月好大金银使用,不知哪位兄弟替我下山去走一遭?”
朱贵见他看向自己,起身道:“承蒙寨主头领收留,使得小弟在此做个头领,来此数月间,一直不曾建功,既然今日来了好大的买卖,我可领了兄弟去,为寨主取了这桩富贵。”
他这句话,正和王伦心思,不管他这件事成败,自己都能将他打发下山去,若是能死在外面,那就更好了。
“好兄弟,难为你有此心,财货虽好,但你也要小心在意,你先头去,我派宋万随后来接应你等。”
朱贵令了号令,便下厅去,换了衣裳,跨了腰刀,拿了朴刀,点起二百喽啰兵,上厅来别了众头领,便下山去。就金沙滩把船载过酒店里去了,路上时吩咐道:“咱们虽然为匪,但只可善取金帛财物,切不可伤害客商性命。”
众喽啰平日多与朱贵交好,此时自然愿意听他号令,纷纷点头称是。
宋万见朱贵,上前说道:“那客商我已经派兄弟盯着去了,兄弟在前面的林子里小心埋伏,刚才有信传回,说拿伙客商当中,多有好汉,兄弟要小心才是,万不可逞能伤了自己性命。”
朱贵点头谢过宋万好意,令了喽啰兵,往前数里,找了处险峻的地方,按下埋伏不提。
“三哥,爹爹仔细交代了,若那梁山贼寇,不曾出面夺了西门庆的私盐财货,你再出手不迟,可要是那梁山贼寇贪念财货,动手截杀,你万万不可再出手惹事,明白么?”祝龙生怕自己这个弟弟惹火,不断的叮嘱。
祝彪看着自己絮絮叨叨的大哥,心中生烦,有心冲撞他几句,可又怕这厮回去跟爹爹告状,不叫自己出去报仇,当下只能点点头道:“你只管放心就是,俺又不是没脑子的,怎么会给咱们祝家庄恁白惹祸,再说了,你还派了这么多人看着我,我能闯出什么乱来。”
“我是怕你鲁莽,招惹西门庆是小,你身上伤了事大。”
“我知道了,大哥还要回去看着那栾廷玉,不要叫他看出什么端倪。”
“这个我自有计较,你万万小心。”
“薛大哥、李君兄弟准备的如何?”西门庆骑在马上,小声问道。
“回禀哥哥,他们两位哥哥都已经找到那户庄家,刚才传回信来,言说还要等几日才成,那庄户人家虽然死了女儿,但对韩家多有畏惧,不敢出堂作证。”
“他们怕韩家,就不怕我西门庆么?既然入了我的局,这事情就由不得他们,时间一长,走露了风声,韩家有了准备,那可就打虎不成,反被虎咬,传信出去,再给他们二人一天的时间,将事情办妥。”
“小的明白!”
“杜壆大哥走到哪里了?”西门庆又问道。
“杜壆大哥已经见了时迁兄弟,周围也都安排妥当了,只等哥哥一声令下。”
“那就好,这件事不能心慈手软,再传话给时迁,这件事做成,我给他记一奇功。”
“哥哥,盯着韩家的兄弟没有消息传出,但是张团练那厮府中倒是传出不少的消息。”
“哦?”西门庆眉毛一挑,问道:“那老贼又要作什么怪。”
“虽然还不曾见他去找咱们店里的麻烦,倒有消息传来,那张团练的府上这几日进进出出,多有些精壮的汉子,还有张觉也有人见他回了张府。”
“跳梁小丑而已,只敢在暗中做些勾当,不用理会他。只叫韩家乱来,我再跟他仔细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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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山贼()
“朱头领,据说这次的客商,车马里藏了万贯的金银财宝,要是咱们得了去,又能潇洒快活几日。”
看了眼一直追随在自己左右的喽啰牛三,他对此事颇为热切,周边的众喽啰兵,也大都面带喜色,心道这帮兄弟都在山上憋的久了,都想趁此机会得些余财,好在山上分些金银酒肉。
他沉了下脸色,免得众人太过轻敌张扬,露出行迹,将客商吓走,便道:“既然是有大批金银,商队里怕藏有好汉,咱们虽然人多,但不可大意情敌,在外监视他们的兄弟,要慎之又慎,等他们进了林子,不要擅自行动,你们都听我的号令,一发而上,凡有阻拦的全都乱刀赶走,但有弃车而逃者,也不要追赶,伤人性命,咱们虽然是打家劫舍的山贼,但也不可胡乱害人。”
“朱头领放心,俺们都听你的号令。”
见中喽啰兵点头,朱贵心中微微一松,自己第一次山下劫掠,万万不能弱了名头,自己丢了面皮不打紧,若是叫王伦那厮因为自己小觑了西门哥哥,那才是叫没面目见人。
“前面山高林密,多是强人出没的地界,大家多加些小心,等过了林子,便是官路,到时候再找家酒肆歇息。”刘二叔絮絮叨叨的说着。
郭盛小声道:“二叔何必这般的谨慎,水泊梁山的寨主白衣秀士王伦,跟西门哥哥曾有交情,四寨主朱贵兄弟,曾也是西门哥哥麾下的兄弟,有他们在,谁还敢劫咱们的货。”
“万事还是小心些好,他们虽然跟大郎都有交情,但是财帛动人心,多时不曾联系,谁知道他们现在安的什么心思,再者咱们也不曾打出大郎的名号,若是有那些不开眼的蟊贼撞过来,咱们不能没有准备。”
杨彬本就是个谨慎的人,又多跟着刘二叔做事,更加养成谨慎小心的性子:“刘二叔说的是,这山高林密,除了梁山伯,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别的贼人。”看了眼提着大斧,嘴里嚼着碎骨的縻胜,杨彬又笑了:“不过有縻胜大哥与郭盛兄弟在,便是有那不开眼的,也难当你们二人的拳脚。”
郭盛得杨彬吹捧,心中欢喜,提了提手边的方天画戟,心里想着,投靠西门哥哥多时,每日虽然都打熬力气,练习枪棒,但许久都不曾厮杀,只跟縻胜哥哥他们交手,双方不敢用尽全力,都不痛快,若是在这里遇见几个不开眼的贼人,叫他显显威风,也是极好的。
有这般的心思,他震了震精神,还真盼着有人来劫道。
至于縻胜,他是艺高人胆大的,骑着骏马、携着大斧,嘴里撕扯着一块冷肉,左顾右盼,对于山贼他是浑然不在意的,凭他的本事,便是有山贼出来,也难当他的一斧子,与其跟他们浪费气力,还不如回去跟杜壆大哥、卞祥大哥痛快打一场。
车马萧萧,正入林子间,突然有响箭蹿出,直射在縻胜马前。
縻胜眉头一皱,刘二叔到底是见多识广,大喊一声:“都不要慌,取刀兵在手,这里山高林密,跑也是死!”
运送财货的几十个伙计,都是西门庆心腹,也跟着縻胜他们操练过几日,虽然初临战阵,略有惊慌,但前有縻胜一夫当关,中有刘二叔、杨彬压阵,后有郭盛看管后路,登时都长起虎胆,心中振奋,看看谁敢来触霉头,若是发了性子,砍下一两个贼人脑袋,大涨自己威风不说,西门哥哥也绝不会亏待自己。
一时间,居然闻战则喜,个个紧攥着兵刃,瞪视着山林。
“不知道是哪路好汉,还请出来一见。”刘二叔先稳住人心,叫縻胜几个不要乱动,朝着四方拱拱手,喝了一句。
只听得二叔话音刚落,山林间涌出二三百人,持枪拿棒,摇旗呐喊
当中蹿出一人,骑着大马,头戴鬼脸面具,手里还提着铁枪,指着刘二叔等人喝道。
“尔等是甚么人?到了我们的地界,怎敢不拜山门。”
“阁下是哪里的好汉。”
“明知故问,老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这梁山好汉,我家哥哥江湖人称白衣秀士王伦,我便是他坐下头领云里金刚宋万,不想死的,留下财货,我饶你们性命,胆敢牙蹦一个不字,爷爷手里钢枪,取了你好大头颅下酒。”
縻胜、郭盛两个随着西门庆见过王伦、杜迁,刘二叔、杨彬与朱贵相熟,都不曾认识这云里金刚,见他带着面具,一时间当真以为这是梁山下来的贼寇,若不然他怎么不说自己的别的头领。
郭盛有心争功,提了方天画戟,就要上前厮杀,被刘二叔拦了下来。
“二叔何故拦我?”
杨彬在侧解释道:“咱们虽然不怕动强,但也不枉起刀兵,若是送些银子能过去,便是最好,若是他们不知好歹,不记得往日恩情,再动手不迟。”
刘二叔道:“宋头领大名,我早有耳闻,这里有二百两纹银,不要嫌少,只请兄弟吃杯酒水,宋头领你需知道,我这批货不是寻常人,乃是东平府巡检使西门庆西门大官人家中行当,还望行个方便。”
“腌臜才,胆敢小觑某家,我梁山好汉,数千人众,你怎敢拿二百两出唬人,我管你是西门庆还是西门狗贼,便是赵官家今日来了,也要留下买命钱。看你年老,再劝你一句,留下财货,早早去了,若不然刀剑无眼,你们都要留下性命来。”
縻胜听他口气大的惊人,胆敢言语侮辱西门庆,怒火中烧,对刘二叔道:“这梁山上的贼人不记恩情,二叔不必多说。咱们也不见的就怕了他。”
说罢打马上前:“你这狗贼,我看你有什么本事,胆敢说出这般大话,想要财货可以,先吃某家三板大斧。”
縻胜生的凶恶,满脸横肉,再加上手中大斧,往前一站威风凛凛。
而后在车队当中的杨彬,心生疑惑:“虽然不曾见过云里金刚,也想来也应该是个三十几许的汉子,怎么听那人口音,好似年岁不大一般。”
不提杨彬疑惑,郭盛早就有心立功,拍马抢上前去:“縻胜大哥少歇,这等贼人,怎么配得你来出手,看兄弟我的本事。”
戴面具的贼首见郭盛杀来,轻笑一声:“狗贼,你是活的命长,看枪!”
第二百三十九章 祝彪断臂()
一个心急建功,一个心藏怨恨,二人都要展现自己手段,自然是使出十二般的本事。
“蠢贼,爷爷枪杀不杀无名之鬼,快快报上名来。”
“你好生记住了,爷爷赛仁贵郭盛,你这阉鸟的泼贼,怎敢拦我等去路,下了阴曹地府也好记得找阎王告状!看戟。”说罢,一夹那马肚,手挥舞点方天画戟,直取蒙面贼首。
“狗贼,你倒是好大口气,爷爷饶你不得。”这蒙面将正是祝彪,他可不耐烦等什么梁山出手,在山涧当中见了车队,不顾旁人劝阻,领着庄丁就冲了下来,此时见郭盛来的凶狠,吐个门户,钢枪舞起,化作点点寒芒,刺向郭盛面门。
人马相交,但见:一来一往,如岩虎争食;一上一下,似蛟龙戏珠。
交手几个回合,郭盛暗暗道:“这厮看着年岁不大,但力气可不小,手下有几分武艺,怪不得敢来找我们的晦气,梁山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强人。”
祝彪也是心惊:“不想那西门庆的麾下还有这等的好汉,听闻他手下武艺最高的几个都在州府之中,这厮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自己勤学苦练数年的武艺,居然还拿不下西门庆身边的一个小厮,这何时能将那厮比了下去,不行,今日就算是豁出名去,也要杀了此人,显出我的本事。”
轻吐浊气,祝彪高喝一声,拍马赶来,郭盛狞笑一声,来的正好。
看他们二人打的精彩,縻胜也是极好武艺之人,见郭盛一时间拿不下蒙面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