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断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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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大明- 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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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昌宗,周应秋等人倒是暗松一口气,他们就怕争论下去惹起皇帝不满,会有出乎意料的“意外”发生。

    另外,他们心里都有不安,内阁都已经改的面目全非,后面的还能照预计的进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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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三章 立斩不赦() 
毕自严有着同样的担忧,抬手向朱栩道:“皇上,内阁之事,臣等还需再详细商议,其他的臣请压后,改日再议。”

    朱栩眯了眯眼,断然拒绝道“不必了,之前你们都商议过了,将争议的拿出讨论,其他的都依议而行,开始吧!”

    毕自严神色动了动,心里暗叹,皇帝终究还是在气头上,若是往日绝不会这样独断专行,不给朝臣说话的机会。

    “遵旨。”他只得抬手应声。

    下面,就是关于六部的改革了。

    毕自严看了眼群臣,能清楚感觉到,群臣的身体越发的直了直。

    若说内阁的总览天下政务是县官,那六部就是现管,谁都要重视!

    毕自严轻轻清亮了下嗓子,看着奏本道“户部,掌全国田亩,户籍,俸饷以及钱法堂,宝泉局等,统管天下的赋税钱粮,经户部尚书奏议,户部权责繁杂,不堪重负,请求精简。”

    毕自严这里顿了下,看了眼傅昌宗。

    其他人也都若有若无的望过去,傅昌宗同是一个敏感人物,是实实在在的外戚,皇帝的亲舅舅,历史上篡夺外甥江山的舅舅不知凡几。

    削减户部职权,这也给了朝臣们心底纷想的空间,比如,皇帝是否有意压制傅昌宗以及慢慢的使得他淡出朝局,恢复‘外戚不干政’的祖制?

    傅昌宗微低着头,仿佛没有看到这些目光,平静不语。

    朱栩神色不动,将群臣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心底并不平静。

    这次的廷议,也在考验他对群臣的驾驭能力。

    “户部不再负责赋税,”毕自严声音清朗,在大殿里回响,道:“设税务总局,统理天下赋税。户部不再负责铸币,职权移交给皇家钱庄……”

    众臣虽然早就都知道这些,可这个时候听着,还是心底震撼。户部两个最重要的职权都被分走了,户部的分量将要大减。

    早就拟定好的,户部没有意见,其他人自然无从反驳。

    毕自严有心尽快结束今天的廷议,问了一句后,就道:“吏部,吏部有任命,调用,罢免官员之权,考核之权移交督政院,一切官员的调用,任免都需督政院的考核,同意……”

    朝臣们听着,都不动声色的看向前面的靖王,督政院的权力现在是大的惊人,虽然没有官员的任免权,可这‘考核’,比六年一度的京察还可怕!

    吏部尚书周应秋同样没有异议,群臣默默听着,他们都在等着。

    “刑部,”毕自严抬头看了眼,刑部尚书倪文焕昨夜已经被下狱,旋即道:“刑部不再负责审案,专职刑案,在各地设刑狱司……”

    刑部在六部中职权相当小,可以算半个透明。

    毕自严没有给群臣说话的机会,刑部一结束就道“工部不再负责宫殿的修缮,船舶的建造,设专司,隶属内阁……”

    “礼部……”

    “兵部……”

    “督政院,负有督查天下政务之责,有权调查内阁以下所有政务的合法,合规,有权调查三品以下所有官员……”

    “大理寺为全国最高审案衙门,各地三司衙门改名为大理寺,分省府县三级……”

    “太仆寺……”

    “鸿胪寺……”

    群臣们都静静的听着,现在京中的衙门与以往大不相同,他们相对的也要做出改变。

    ‘真的……不一样了。’这是群臣们共同的心声,同时隐隐有着期待,这是大明中心的征兆!

    毕自严说的口干舌燥,可还得继续,看了眼众人道“十大粮仓,朝廷设有十大粮仓,储备足够的粮食,以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灾情,征战,预计规模一千万石……”

    众臣暗暗的抬头看了眼朱栩,心里惊叹:皇帝的眼光总比他们长远,这个十大粮仓,对大明上下来说,将是无比巨大的信心来源!

    “皇家钱庄,”毕自严抿了抿干燥的嘴唇,道:“负责评估大明的银钱多少,以铸币,发行银票……朝廷将严禁民间私自铸币,发行银票,放贷……”

    这些本来就是户部的职责,单独拿出来说,朝臣心里都有些担忧,害怕这钱庄成为朝廷,皇帝的钱袋子,不受约束。

    “税务总局……”

    毕自严的话音未落,站着的群臣都忍不住的抬头,看向毕自严,然后看向高高在上的皇帝。

    现在的大明,最为牵动人心的无非两件事:钱,粮。恰恰这个税务总局都管着,看似是个‘局’,地位直追‘部’。

    “税务总局分国税,地税,国税负责粮税,商税,盐税,茶税,关税……地税负责徭役,车马税,绢税……”毕自严滔滔不绝。

    下面的群臣已经皱眉了,哪怕已经商讨过不止一次,可听着还是尤为不舒服。

    朝廷将大头都拿走了,地方上怎么办?不是他们这些巡抚,总督在意,而是全体地方官员,甚至百姓都会反对。

    可朝廷显然意已决,他们反对不得。

    毕自严长篇大论,涉及的赋税非常复杂,单听着就绕的很,头疼,若不是之前看过文书,此刻只怕犹如在听天书。

    “粮税……”毕自严说到这里,停顿着,抬头看向下面的众臣。

    一干大臣们都不自觉的挺直腰杆,目光直视着毕自严,焦急的等着他下面的话。

    毕自严心底同样清楚这是一个最为敏感的议题,他皱了皱眉,压着心底的不好预感,道“恢复太祖税粮制,亩收一斗,非朝廷减免,皆不得例外……”

    “臣反对!”

    第一个跳出来的人让满朝大臣都是一愣,不是各地巡抚总督,而是刑部左侍郎,沈珣!

    朱栩眉头一挑,神情意外又来了一丝兴趣。

    沈珣出自江南沈家,数代清贵,名声极好。在山东巡抚,刑部侍郎任上都做的不错,颇有实干精神。

    毕自严早有预料,放下奏本,目光冷静不乏厉色的道:“沈大人有何话要说?”

    沈珣五官方正,神态坚毅,四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他抬手向毕自严,而后向朱栩,沉声道:“皇上,臣不反对恢复太祖粮制,只是现今我大明灾情四起,灾民数以百万计,赖乡绅以活命,臣以为,这个时候不该向乡绅征税,当下旨勉励,使之多多出力,以缓朝廷之忧……”

    毕自严与孙承宗对视,都暗自凝目,他们之前就听过沈珣的这种说法。

    沈珣的话说的堂堂正正,有理有据,真的不好反驳,若是平常时期,这样的处理办法也是极好。

    可是,大明现在不是寻常时期,除了朱栩没有人真正意识到这场来的并不突然的灾情有多么可怕!

    历史上的大明就是这样处置的,一个个政策都是如过去一样,循规蹈矩,丝毫没有意识到延续多年的灾情对大明的伤害有多深。

    即便是朱栩经过多年改革,为大明积攒了力量,可到最后能否安然的度过这场‘小冰川’,度过的大明元气还有几分,都是未知数。

    所以,非常之时,要行非常之法!

    “臣赞同沈大人之言,”

    张问达出列,沉色道:“皇上,太祖之法已废置近两百年,已不合时宜。现在对士绅征税,于情于理都不合,臣请暂议。”

    朱栩看着张问达,眼角微眯。尤其是他手指那显眼的扳指,明朝不兴这东西,也唯有他喜欢。

    张问达向来圆滑,圆滑并不代表他不做事,相反他很会做事,政务处理起来,甚至比毕自严都不差。不过朱栩不喜欢,这个人总不能把握,无法判断是否对他的政改有利或者不利。

    他的话是有道理的,群臣中也少有人能反驳。

    但是在朱栩看来,他的这种做法,不是在拯救大明,甚至连缓解,阻止都算不上,而是在继续将大明往深渊里加速推!

    朱栩手指敲着桌面,神色不动。

    “臣也赞同沈大人之议。”

    “臣也赞同。”

    有人两个人出列,赞同沈珣,实际上明眼都看得出,这是张问达的支持者。

    朱栩脸色不变,目光在朝臣中搜寻,最后停留在孙传庭身上。

    孙传庭会意的出列,抬手向朱栩道:“皇上,去年一年,西南六省用于赈灾的银饷超过五百万,粮食超过八百万石,而去年的朝廷税粮不过两千万石,银二百万,若是再不开源,朝廷两年内将入不敷出,百官的俸禄都将发不出……”

    孙传庭话音一落,大殿里顿时就嗡嗡声响起,朝臣们都低声议论起来,面露凝色。

    近几年朝廷出手相当大方,很多人都忘记了这一点,认真的追究起来,朝廷的收入确实极少,皇帝的内帑可是在几年前就空了!

    沈珣已经退下,不再多言,他的话是出于公心,不想让皇帝,朝臣认为他‘附党’。

    两个张问达的支持者眼见是辽东总理大臣,张问达的上司,神色微变,纷纷退回。

    张问达听着孙传庭的话,神色犹豫,孙传庭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他还不太能接受向士绅征税。

    朱栩可不会给他机会,一锤定音的道“既然群臣没有意见,这一条就过了。内阁会出详细的章程,任何人不得拖延,塞责,懈怠!此事,事关社稷,敢有三心二意者,立斩不赦!”

    朱栩的话不啻惊雷,阮大铖等人的惨叫声再次在大殿回响,令人不寒而栗。

    张问达嘴角一动,旋即默然退下。

    这朝堂已经不是他熟悉的朝堂了,他一个人改变不了什么。

第五百五十四章 ‘顺利’的廷议() 
张问达站在班列里,神情不动,内心异常复杂。

    他抬头看了眼那近在眼前又好似远在天边的皇帝,又瞥了眼四周。

    朝堂他太熟悉了,他来来去去站了近二十年,可现在却是无比的陌生。

    一言而出,四论而起,不管是对是错,总有人与你争吵,攻讦,无休无止,一件事往往拖个十天半月都未必能成。

    他还记得天启三年,眼前的皇帝还只是个孩子,大大咧咧的要找当时还是高高在上的吏部尚书的他,要他作为惠王府的长史,他拒绝了。

    这才多久,当年的惠王已然是威名赫赫,威加海内的皇帝,朝堂也变了,再也不如过去的泥沼,皇帝一言既出,无人敢说个‘不’字!

    心底复杂的不止是他,还没有跟上朱栩,朝廷改革节奏的大臣们都有些恍惚,五年前的朝堂他们还历历在目,现在的他们,再也没有那个时候的‘意气’,都小心谨慎,内心多了以往没有的一种东西敬畏!

    不管这些人心思怎样,随着朱栩话音落下,这件事已成定局!

    毕自严,孙承宗,傅昌宗等人悄悄对视,都暗自松了口气。朝臣对皇帝终究没有放肆,这也表明皇帝对朝局的控制超过了他们的预期。

    朱栩微微点头,前一阵子的大棒没有白敲,有心一鼓作气将所有议题都通过,刚要开口,一个内监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启奏皇上,魏忠贤求见。”

    毕自严等人相互看了看,没有设定这个环节,都望向朱栩。

    朱栩眉头一皱,道:“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宣。”

    “遵旨。”那内监小跑转回去。

    群臣都若有所思,面露凝重。

    魏忠贤是把持权柄一时的人物,当初的‘阉党’权倾天下,士人皆为之胆寒。只是崇祯朝以来,除了偶尔的冒头,其他时候都没有什么大动静。在这政改的关键时刻,他来做什么?

    魏忠贤走进来,脚步不快不慢,脸上黝黑,看不出一丝的表情。

    看着魏忠贤,群臣突然心底微微一沉,这会儿才明白,皇帝早就收服了魏忠贤,若是真要做什么,这位绝对是一把无比锋利的刀!

    纷纷情不自禁的又看了眼上面的皇帝,眼神里都闪过谨慎之色。

    魏忠贤不知道群臣的心思,自然也不会去管,来到大殿前面,躬身道:“奴婢参见皇上。”

    朱栩神色平淡,道:“什么事情,要在这个时候求见?”

    魏忠贤稍作犹豫,道:“回皇上,臣查到有人与西南匪寇有联系。”

    朱栩脸角微动,目光带着警色的道:“谁?”

    群臣暗自心惊,立时看向魏忠贤。朝廷对匪寇是什么态度很清楚,那是严厉镇压,绝不放过!若是有官员与匪寇勾结,罪名可不是仅仅杀头这么简单!

    魏忠贤道:“回皇上,具体是谁还没有禀报上来。东厂用几个假消息进行了试探,源头是陕。西巡抚衙门。”

    朱栩心里顿时就想起,去年确实有人从陕。西巡抚衙门走漏消息,关键是李精白那个儿子李岩现在失踪,不知踪迹。

    他面露思忖,没有说话。

    李邦华连忙出列,抬手向朱栩,沉声道:“皇上,巡抚衙门臣还未来得及整顿,请皇上下旨,将东厂查到的线索都转交给臣,臣一定彻查清楚。”

    李邦华声音刚落,魏忠贤就又道:“启奏皇上,奴婢还查到,有人串联欲抵制今年的科举,也是从陕。西传出来。”

    朱栩眼角一跳,目光冷冷的看向周应秋,道:“吏部尚书,这件事,你知道吗?”

    周应秋上前,抬手道:“回皇上,臣并不知情,不过想必有不少人是没有资格参与科举的。”

    朱栩的目光又转向毕自严,淡淡道:“毕师,你怎么看?”

    毕自严本来是想尽快结束这次廷议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沉吟着道:“皇上,此事可大可小,臣认为,当交给吏部核查,东厂不宜介入。”

    “启奏皇上,臣请裁撤东厂!”突然间,周维京站了出来,向朱栩道:“新政之后,有刑部,大理寺,督政院,东厂的存在臣认为完全没有必要,空耗大量的俸禄!”

    魏忠贤眼神微变,他之所以卡在这个时候进来,就是为了凸显存在,可不是来被裁撤的。他悄悄看了眼上面的朱栩,低着头不动。

    周维京的话是有道理的,这种道理与历史上朱由检裁剪锦衣卫很相似。

    河。南总督杜文焕也上前,道:“皇上,臣认为东厂是当裁撤,不说以往的劣迹,在新政中也是不须。”

    “臣附议。”山。东巡抚黄立极道。

    接着又有傅宗龙,朱燮元等人赞同附议,这些人都曾经是东厂的受害者,看到机会都忍不住的试一试。

    ‘还真是一波三折……’

    朱栩虽然一直都沉着脸,实际上是冷静的旁观,洞若观火,对这些人的心思能猜到一二,看了眼魏忠贤,俯视着群臣,淡淡道“东厂不是今天的议题。各个衙门各司其职,不要擅权,更不要揽权!”

    满朝的大臣们都没有与朱栩争论的勇气,闻言都抬手,而后退下。

    毕自严情知不能继续下去,道:“皇上,关于税务总局,关于税务细则,臣等要仔细商议,请暂停今日廷议,待臣等商议完善,再做商讨。”

    朱栩俯视着群臣,果然见他们的神色都有些不太‘正常’,若有所思的点头道:“传旨,毕自严,孙承宗为左右次辅,统领朝政,明日在文昭阁议事,会后将记录,奏本呈奏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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