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虫带来的压力自是不用多说,但官员带来的压力却是要提一提。
在古代,很多人认为蝗是天灾,不可以人力制之,就是说,不管你知不知道有蝗虫,都不可制蝗虫,任由蝗灾发生。
李世民等人就受到了官员不可制蝗虫的压力,好在这个喜人的结果让那些官员全都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说什么。
甘露殿内,李世民端坐在书案后,享受着长孙无忌,房玄龄等大臣们的奉承,直到他自己听的都觉得不好意思,这才摆了摆手,让一众大臣离去。
身心舒坦的李世民有心去立政殿,接受长孙皇后崇拜的目光;可是看着书案上密密麻麻的奏章,最终没有起身离开。
刚想打开一个奏章,李世民忽然注意到书案上摆放的李佑文书;当时他觉得文书的字体很是不错,就留在书案上,偶尔比划两笔,此时见着,才想起李佑回京的事还没办。
‘这小子恐怕早已等的不耐烦了’,李世民收起文书,提笔写了一道诏书,最后盖上印玺。
合上诏书,李世民道:“李贵”。
“老奴在”。
李世民将诏书递给他,道:“先将诏书送到门下省审核,再派人持诏前往幽州宣召燕王回京”。
“是,老奴遵旨”,接过诏书,李贵的心里一阵感慨:这燕王好本事,去了幽州还能这么快就被召回!
等到李贵出了里间,李世民再次将目光看向文书,暗道:等你回来,一定要问问这字是谁写的?还有你是如何知道蝗灾与制盐之事?朕很好奇呢!
……
四月中旬,已经进入夏季,天气渐渐转暖(古代以农历月份划分,一,二,三月是春季,四,五,六月是夏季,七,八,九月是秋季,十,十一,十二是冬季)
幽州燕王府,正在处理政事的薛大鼎薛长史忽然接到长安来使的消息,急忙放下手头事,接见前来传诏的使者,同时派人前去请燕王李佑前来。【 】
李佑的寝室之外,小七听到讯息急忙进了房间,来到床榻前,对着仍旧闭着双眼的李佑小声道:“王爷,长安有使者前来传诏,请王爷前去接诏书”。
空间内,天池的小岛上,已经突破先天的李佑悠哉悠哉的坐在河边钓鱼,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小七的声音,心中一动,出了空间。
李佑睁开双眼,问道:“知道是什么事吗?”
小七摇了摇头,猜测道:“想来是好事”。
‘好事,还能有啥好事’,李佑不置可否,收了阵法便随小七前往客厅,接了诏书。
‘没想到李世民还有点良心,竟然让我回长安,只是不觉得太迟了嘛’,李佑对薛大鼎懒散的吩咐道:“薛长史,准备一下,我们回长安”。
“是”。
李佑对回长安不上心,薛大鼎却非常激动,回到京城,升迁的机会就多,谁也不愿到外地为官,而且是这么远的幽州。
王爷回长安,不是说走就走,行李需要收拾,政事需要交接,怎么着也得三四天的时间。
想着要回长安,什么东西都可以不带,但不得不给自己的母妃带礼物,李佑当即对小七问道:“小七,本王有多少银钱?”
小七掰着手指算了算,回道:“大概三十两左右”。
“什么”,李佑如遭雷轰,堂堂皇子,王爷,只有三十两银子,这是在开玩笑吗?
李佑不解的问道:“怎么这么少?”
小七解释道:“王爷,皇子公主的俸禄与正一品大臣一样,都是由禄米,人力,职田等等组成,折合每月差不多八两银子,如今我们出来四个月,再减去花销,只剩三十两银子左右”。
唐朝初期,一两银子相当于现在四千多人民币,每个月就是三万多,不知道算多还是算少,但李佑觉得穷!
‘原来我这么穷,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李佑的脑子快速转动起来,想办法赚钱啊,不赚钱怎么办,就算自己不用,平日里也要打赏下人,尤其是过年过节的时候。
除此之外,还要给阴妃准备些银钱啊,既然占了人家儿子的身子,就要代替李佑孝敬他的母亲,在宫里生存,没钱怎么行。
……
范阳城,悦来客栈前,一队特殊的队伍停了下来,小二与掌柜急忙上前招呼。
薛长史率先从车上走了下来,对那掌柜与小二吩咐道:“我们王爷今晚要在这住一晚,你们下去安排吧”。
打发了掌柜与店小二,薛长史来到李佑的马车边出声道:“王爷,请下车”。
马车里,听到薛大鼎的声音,李佑伸了个懒腰:路差,车慢,浪费时间,很不好。
一天前,幽州之事处理完毕,开始启程回长安,用了一天的时间从幽州来到范阳。本来薛大鼎要在驿站停留,可是李佑决定进入范阳城休息,尽管薛长史不同意,可是在他的坚持下,最终还是进入城内。
李佑出了马车,看了一眼昏暗的天色,暗自点了点头,在薛长史的安排下住进房间。
是夜,一道黑色身影无声无息的出了悦来客栈,直奔范阳城最大的卢氏主家府邸。
来到卢府前,黑影上了墙头,停顿了片刻便直奔一桩院子,院子里有着四名家丁看守。
身影扫视了一眼,忽然消失不见,再次出现已经身在一座密室之中。密室之中点亮着灯火,照映到黑色身影身上,显出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
透过光亮,黑衣少年打量着密室内的情况,数十平方的密室里,放置着大大小小几十个箱子。
黑衣少年走到一个箱子前,打开箱子,露出箱子里的东西。
‘金子,竟然全是金子,不愧是世家,底蕴可见一般’,黑衣少年毫不客气的将箱子收进了空间,转而又打开一个箱子,里面全是字画。
那黑衣少年好像对字画不感兴趣,关上箱子,重新打开一个,里面全是白银,黑衣少年再次收了。
‘做人不能太贪,一箱黄金一箱白银差不多了’,黑衣少年看了其余的箱子一眼,不带一丝留恋,转瞬消失不见。
悦来客栈一间卧室内,一黑衣少年悄悄走了进来,随后脱掉一身黑衣,露出俊美的面孔,正是燕王李佑。
收了一套黑色衣服,李佑躺回床上,暗自好笑:没想到我来到唐朝,竟干起偷盗的行当,真是讽刺!
数天前,觉得自己非常穷的李佑便想着怎么赚钱,赚钱的方法,他倒是有很多,比如制造玻璃,镜子,造纸,印刷,酿酒,可是无论做哪样都需要启动资金,三十两银子够干嘛。
正好今日路过范阳,对世家没有好感的李佑干脆利用元神探查的功能,做起了无本买卖。
‘罢了,罢了,反正自己又不是好人,已经做过一次鸠占鹊巢,不介意再来一次顺手牵羊’,对于这些世家的钱,李佑拿的心安理得,虽然方式有些见不得光,但谁让他缺钱。
第四章 长安()
次日清晨,李佑的队伍便离了范阳,朝着长安而去,这一走就是一个月的时间。
五月中旬中午,队伍来到长安城东面通化门外。
在李佑的想象中,应该有兄弟姐妹前来接自己,可惜没有!应该有母妃安排人来接自己,可惜没有!只等到了一名小内侍,传他前去觐见李世民,失望透顶的李佑只好带着小七跟着内侍进宫。
那内侍直接领着李佑来到了皇后娘娘的住所立政殿。
看着坐在榻上的李世民与挺着肚子的长孙皇后,李佑的心中莫名的有股愤怒,那是前身留下的执念,对李世民愤怒、怨怼的执念。
李佑压下心头愤怒,规规矩矩的施了一礼:“臣幽州刺史李佑参见皇上,参见皇后”。
李世民与长孙皇后齐齐皱了眉头,身为皇子,应以儿臣自称,以父皇母后相称皇上与皇后,可是李佑却以大臣的方式见礼,很是无礼。
李佑自然知道自己的失礼,可是他叫不出父皇、母后,此时的他只想发泄心中的怒火。
长孙皇后柔柔一笑,拍了拍自己右侧的榻,温柔的笑道:“佑儿怎么如此生疏,过来坐到母后身边”。
李佑看都不看长孙皇后一眼,目无表情的说道:“臣不敢”。
长孙皇后笑容一僵,尴尬的闭上嘴巴。
李世民闻言怒道:“放肆,越来越没规矩了”。
见这李世民愤怒的嘴脸,李佑的的心里更觉愤怒,那沸腾的怒火好似燃爆整个宇宙。
‘这前身对李世民到底有多不满啊,人都死了,情绪还这般强烈,搞得自己对李世民都有一股愤怒的感觉’,李佑暗自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臣不懂皇上的意思,臣一个男子,实在是不适合坐到皇后娘娘的身边,这于礼不合”。
李世民此时非常疑惑,李佑千方百计的回来,难道就不怕惹怒了自己,再被赶出长安吗?还是说他对自己赶他去封地心怀不满。
作为高高在上的皇帝,而且还是父亲,见得自己的儿子如此不礼貌,心中顿时不满,道:“朕就不该让你回来”。
‘若不是前身的愿望,谁想回来’,李佑抬头淡淡的盯着李世民看了几秒,无所谓的回道:“只要皇上一声令下,臣即刻启程回幽州”。
“放肆”,李世民闻言真的怒了,一下子站了起来,若不是长孙皇后拉着,真有可能上前揍他。
见这李世民恼怒的模样,李佑清楚的感觉到心中的怒火消了一些,还有一丝发泄后的痛快。
‘看来只要李世民不爽了,心里的愤怒就能消散,李佑啊李佑,你真会给我出难题’,李佑好似没有看见李世民发怒一般,淡淡的站在那里,眼皮抬都不抬一下。【 】
一边拉着李世民,长孙皇后一边对李佑道:“佑儿,你先去你母妃那里,你母妃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呢”。
“臣告退”,李佑再次施了一礼,转身出了立政殿。
“不过出去了几个月,就这般不像话”,李世民冲着李佑的背影不满的咆哮了几句。
李佑暗自冷笑,出了立政殿,带着小七向含象殿走去。
长孙皇后将李世民拉坐回榻上,劝道:“众兄弟封王,却只有佑儿一人离开长安,前往去幽州,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皇上又何必责怪,何况佑儿还小,不懂得收敛脾气,这才惹怒了皇上,还请皇上宽恕”。
听长孙皇后这么一说,李世民又想起了李佑第一道文书上的那首诗,心中对他的那份愧疚也渐渐消了他的怒火。
说到这里,长孙皇后又自责道:“此事也怪妾身,当初没有劝诫皇上,导致佑儿小小年纪就离开母妃,前往幽州那么远的地方”。
“观音婢,此事怪不得你”,李世民不停的安慰着长孙皇后。
再说李佑带着小七离了立政殿,直往含象殿,途中,李佑将自己的腰牌交给了他,吩咐道:“小七,你现在出宫,给本王找一座居住的府邸,不要在意多少钱,找到后进宫到母妃那里找我拿银子”。
接过牌子,小七犹豫道:“王爷,皇上还没有准您在长安开府”。
“这些你都不用管,只管按着吩咐就是”,李佑一点都不在意李世民的态度,就算与李世民纠缠起来,他也可以拿薛大鼎这个长史来说事。
“可是殿下,我们没有多少钱啊?”
李佑突然停下脚步,神色冰冷的看着小七,也不言语,心里却想道:看来自己以前太惯着他了,现在都不太听话了,一点也没有做奴才的样子了。
感受到李佑冰冷的目光,从来没有见过李佑这般模样的小七吓得赶紧弯了腰:“奴才该死,奴才这就去办”。
李佑挥了挥手,小七立马转身小跑着离开,直到转过一个墙角,这才停下脚步,拍着胸脯压压惊:小七啊小七,以后不该问的可不能多嘴,主子怎么吩咐就怎么做,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刚刚在李佑的目光下,虽然他没有感觉到杀意,但那股子寒意却让他如坠冰窖。
清晰认识到自己身份的小七,心存畏惧的看了李佑的方向一眼,急忙按照吩咐办事。
含象殿,阴妃的居所,阴妃是李世民的四妃之一,也是李佑的生身母亲。
李佑一出现在含象殿,便引起了殿内宫女们的注意。
“殿下,是殿下回来啦”。
“快去禀报娘娘”。
“恭迎殿下”。
“都免礼吧,一会全都有赏”。
李佑笑眯眯的在宫女的簇拥下进入殿内,刚至寝宫门口,就见着喜极而泣的阴妃站在门口,旁边还站着阴妃的贴身宫女小茹。
“佑儿”,见着李佑,阴妃快步来到李佑面前,将他搂在怀里,泣道:“佑儿,娘好想你……”。
阴妃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可是数月不见自己唯一的儿子,难免因为思念而憔悴。
而被阴妃搂在怀里的李佑有些受不了她的热情,虽然他的身体是阴妃的儿子,但他的灵魂却是穿越而来,完全没有那种重逢的喜悦。
相反,阴妃身上传来的体香,还有他的脑袋正好被阴妃的胸部挤压在一起的触感,让他有些正常男人的胡思乱想。
‘罪过,罪过’,李佑急忙脱离阴妃的怀抱,道:“娘,不哭,我们还是进屋说话”。
“对对对,我们进去说话”,阴妃将脸上的泪水擦拭,拉着李佑走进寝宫,双双坐在了榻上。
阴妃不舍的将目光从李佑身上移开,对贴身宫女吩咐道:“小茹,给佑儿倒茶”。
“是”。
趁着两人不注意,李佑轻轻拍了拍胸脯,随后就见胸前的衣服鼓了起来。
当阴妃转过脸来,见着李佑身前鼓鼓的模样,疑惑的问道:“佑儿,你怀里藏着什么?”
“都是一些银子”,李佑伸手入怀,见着小茹端茶过来,道:“将茶放一边,用衣服兜着”。
李佑一边从怀中抓银子放入小茹的衣服兜里,一边说道:“给母妃殿里的宫女一人发一两银子,剩下的给母妃存着”。
见着李佑拿出了几千两银子,阴妃惊道:“佑儿,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回来的路上捡的”,李佑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胡扯了一句,对着小茹挥了挥手。
小茹将目光看向阴妃,阴妃犹豫了一番,她可不相信路上能捡这么多的银子,不过李佑不说,刚刚重逢的她也不想在这方面追问,道:“既然是殿下赏的,你们就拿着吧”。
“是,多谢娘娘,多谢殿下”,小茹兜着银子喜滋滋的走了出去。
贞观初年,一两银子等于一贯,等于十钱,等于一千文;三十文就能买一斗米,一两银子绝对不算小钱了。
李佑又伸手入怀,拿出一样东西递到阴妃的面前:“娘,这是我给你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只要是佑儿送的,娘都喜欢”,阴妃说完才欢喜的接过李佑递过来的礼物,至于什么礼物,她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儿子的那份心意。
礼物被一块黄布包裹,看起来比脸盆小一些,这让阴妃产生了一丝好奇,道:“佑儿,这不会是铜镜吧?”
“娘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李佑笑了笑,确实是镜子,不过不是铜镜,而是现代常用的镜子,是他从空间里四合院拿来的。
拆开黄布,见着里面的东西,阴妃惊呆了,一面好似镜子的东西将自己的容颜清晰的照映出来。
阴妃将镜子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不敢置信的问道:“佑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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