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镛慕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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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镛慕侠传-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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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力!”韩金镛点点头。

    对韩金镛而言,今日获赠宝刀倒在其次,更重要的是,这些平日里只在书中读到的道理,如今就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僧格林沁将军指挥有方,带军有方,因此得到了咸丰帝的赏奖,家父资助有功,被赏一品大员。可是家父看重的,却不是朝廷的封赏。”张汝霖说道,“怹看重的,是士为知己者死的义气。僧格林沁将军也是明白人,他知道,若不是家父的资助,这一战必败,于是私下里,把他珍藏的宝刀相赠,就是如今这把刀。”

    话说至此,韩金镛倒吸一口凉气,他说道:“此刀如此贵重,君子不夺人之美,韩金镛焉敢承受!”

    “嗨,孩子,叫你收,你便收,宝刀本该配英雄。”张汝霖说道,“如此一把宝刀,如若只是拿来镇宅,真是有些暴殄天物了,希望你好生习学,有朝一日能用此刀报效国家,也不枉我今日赠刀!”

    “韩金镛必然如同诸多前辈一样,把民族大义系在心间!”韩金镛听到此处,不再推辞,他“呛啷”一声按动绷簧,宝刀出鞘,竟然兀自发出了“嗡嗡”震动的声音,这声音摄人魂魄,让人听起来真是有些胆寒,韩金镛却不以为意,平静的问道,“东家,却不知此宝刀,是个什么名字啊?”

    “说来惭愧,家父获赠此刀的时候,确实听僧格林沁将军提起过,但僧将军用的是满语,咱们汉人听不懂,也记不住!”张汝霖说道,“既然这刀是僧格林沁将军所赠,所以家父自获赠此刀后,便称呼其为‘僧王刀’。”

    “小金镛,这刀果真是与你有缘。有时,不是人选宝刀,而是宝刀选人。”周斌义点点头,说道,“刚刚,你抽刀出鞘的时候,宝刀无故自鸣,显然是它已经自认遇到了明主。既然如此,你就用这‘僧王刀’,给我我东家耍一套刀法吧!”

    周斌义一时兴起,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这却要了韩金镛的短。

    与外公习武多日,韩金镛并非没练过刀法,可自己的刀法,照着周斌义,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平日里,人们用“献丑”自谦。今日里,韩金镛怕是真的要献丑了。

    想到此处,韩金镛有些犹豫。

    张汝霖却来了兴致,他说:“对啊,韩金镛,我见你年纪轻轻仪表不凡,当真是有些本领的,何不在今日,展现给我和周教师爷看看?”

    韩金镛进退维谷、左右为难,霎时间僵在了原地。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第100章 再入名门() 
宝刀当真是可以比古的。

    历史的长河中,传说浩如星海,宝刀无故自鸣的例子,当真是有不少。多半真是如周斌义所讲,乃是宝兵刃遇到了明主。

    但这宝刀把一个尚未成年的小孩儿认作明主,进而无故自鸣,当真世之罕见。周斌义既然见了这一幕,便知道这自然是韩金镛与宝刀的缘分。这让周斌义颇感得意。毕竟,那一日韩金镛与父亲到张宅避祸之时,他初见韩金镛,便认定这孩子是个武学奇才。之时没想到,这孩子的命中竟然有如此的机缘。

    入府三年,韩金镛一直没怎么练过武,借此时机,周斌义有心考较一番,这才提出,让韩金镛耍一趟刀法。他这么说,其实并非是为了难为韩金镛,他真是为了考验一下韩金镛的能耐。

    “这个……”韩金镛真有些为难了,他知道,自己下的功夫着实是太少了,在这场面上动手,即便都是自家人,他也会“露怯”,于是,想要推脱拒绝,他说,“东家,您也知道,我刚刚在那个宴席上,为‘浪里鲛’和赵秃子的话所僵,不得不一通豪饮,真真是喝了不少酒。此刻再习武,我怕我一时醉意袭来,酒意上头,乏力失手,万一这刀要是脱手伤了人,那就不好了,即便不伤人,就是把这刀磕出一个小豁口,也是我韩金镛莫大的不是!”

    “哈哈哈哈……孩子,这你自然是不用担心!”周斌义听了这话,有些好笑,他笑韩金镛不识货,这阵子只能亲自动手,“孩子,你看好了!这是我刚刚砍杀到咱府上闹事那帮小喽啰的刀,虽然不是宝刀,但姑且也是精钢打造,算起来也是格外锋利的,你看,它砍断了这么多人的骨头,刀刃上一个豁口也没有!”

    周斌义说罢此话,从韩金镛的手中接过“僧王刀”。他右手持“僧王刀”,向自己左手持的精钢刀砍去。只听得“呛啷”一声,这精钢打造的钢刀,竟然应声而断,齐齐的被“僧王刀”砍为两截。豁口之整齐,好像这刀并非精钢铸造,而是用豆腐捏成的。

    再看“僧王刀”,依旧如故,刀片上连个划痕都没有,冒着森森的寒气。

    “孩子,给你这刀!”周斌义把刀交还到韩金镛的手中,脸上微微带着笑容。

    可就在韩金镛接过刀来的这一瞬间,周斌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周斌义表情变化之快,让张汝霖和韩金镛始料未及。

    “小子,等会儿!你说你刚刚喝酒了?”周斌义向韩金镛问道。

    “是啊,为形势所逼,这孩子颇有豪气,喝了不少!”张汝霖感到周斌义的心中生出一股怒气,赶忙替韩金镛解释着答道,“可他完全是为了给我解围,倒不是忘了自己的任务,还望周教师爷您别怪罪!”

    “行了,那我知道!”周斌义的口气冷冷的,他看着韩金镛,问道,“小子,你给我实话实说,你喝的什么酒,喝了多少酒,喝完酒后,有什么反应?”

    “韩金镛不敢说谎!”韩金镛见周斌义的表情冷峻,心中有些怵头,来到张宅,作为周斌义的小童儿将近三年,韩金镛从未见过周斌义有如此冷峻的表情,他一五一十的说道,“二两一碗的酒,我将近得喝了五碗,少说得有十两酒。韩金镛平生素常不饮酒,但对酒多多少少有一丝研究,那酒当是山西的老白汾酒,那酒窖藏了多年,纯度极高。比我年纪稍大的赵德辉,只喝了四两酒便醉倒了。实话实说,我当时也几乎醉倒,但如若醉倒了,岂不是置东家于危险之中?想到此处,我按捺着一口气,坐在了座位上,按照您传授我‘鹿伏鹤行’技巧时的心得,把自己的气力郁结在小腹丹田周围,时候不长,竟然出了一身的透汗,这身汗甚是腥臭,可是汗流干,突然感觉自己的醉意已然消除!”

    “这……这……这……”周斌义听了韩金镛这番话,只听得目瞪口呆,他有些张口结舌,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你别说瞎话,来来来,上前,把你的手腕递给我,让我号一号你的脉象便知!”

    韩金镛见周斌义的脸色更加严厉,知道现在除了把自己的手腕递给周斌义,别无他法。

    周斌义摸着韩金镛的手腕,寸关尺微微一试,竟然发觉韩金镛的脉象沉稳,脉搏有力,丝毫不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豪饮之后的状态。

    “东家,这孩子喝酒,您看过了?您亲眼所见?”周斌义向张汝霖确认,他的脸上带出了一丝不容置疑的表情,逼着张汝霖说实话。

    “周先生您这阵子是怎么了?”张汝霖见周斌义的表情,有些哑然,他也不知道周斌义究竟是为何,竟然情绪突然发作,“我刚刚说了,韩金镛是担心我被他们挟持,被他们架得饮酒过量,这才自己和他们拼酒,这孩子一口菜没吃,一手端着坛子,一手端着酒碗,喝了少说得有十两酒,喝了十两高度的白酒。回头来,这孩子真真切切是一点事情也没有。我知道你们练家子,有拳怕少壮这一说,没想到今天还见识到‘酒怕少壮’!”

    “哈哈哈哈哈哈……”听闻张汝霖的话,周斌义终于再次爆发出豪爽的笑容,他望着张汝霖,望着韩金镛,大笑不止,“孩子,韩金镛,既然东家已经发话了,那今天,这趟刀你是练也得练,不练也得练,练得好也罢,练的差也罢,你必须得练。”

    “这个……”韩金镛见识了刚刚这全过程,不知道周斌义的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无奈何,他再也没有借口,只得说道,“实话实说吧,周先生,非是我韩金镛酒量不济,实在是我没练过刀,我怕出丑,怕您老笑话!怕辱没了我外公王义顺和我师傅‘大刀张老爷’张源的名声!”

    “屁话!张源他是你的师傅么?他不过收你是个记名的徒弟!王义顺是你师傅么?他是你的外公!你即便丢人,也只是丢你自己的人,他俩都是成了名的国术大师,与他二人又何干?”周斌义强迫韩金镛道,“快给我好好练,练什么都行,但是必须得多练会儿,练到浑身是汗,汗水浸透了你的长衫为止!”

    “这……”韩金镛听了周斌义的话,不敢再迟疑,他抬眼看张汝霖,张汝霖也甚是期待,他低头看自己脚下,只道自己不是身处张宅,而是回到了自家青凝侯村外的那片树林的空地中,他只道自己即便要出丑,也不能背上凄凄切切、啰啰嗦嗦的名声,即便要出丑,也得漂漂亮亮的出丑,于是说道,“既然如此,那小子韩金镛便献丑了,练的到与不到,还望东家和周先生您多指点。”

    说到此处,韩金镛把拔出“僧王刀”,凭空刷出个“夜战八方藏刀式”的架门,说道,“我外公以一套‘万胜刀法’成名于江湖,但外公近年来身体欠佳,未曾传过韩金镛一招一式。韩金镛年幼时,曾经见外公练过此套刀法,如今照猫画虎、照方抓药,按照自己所悟,尝试着练上一练,还望您老诸位多加指正品评!”

    说罢此话,韩金镛果真虎虎生风的练了起来。

    韩金镛这一练,当真还就有些门道。这趟万胜刀法,这套万胜刀共有8路,而每路刀法又有无数个变化,号称八路六十四变。即便韩金镛的刀法再不济,他权且把其中的两大绝招记牢,一招叫“滚龙刀”,使出此招法时,刀在手掌中旋转、翻滚,刀背刀刃变换位置,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另一招是“波浪刀”,顾名思义,就是把刀招耍出波浪一样的效果,攻击力、杀伤力延绵不绝。

    “好!非常好!”见到韩金镛这两招使到了极致,周斌义不禁高声喊喝赞叹,他这一喊,韩金镛果断收势。

    “别停啊?继续练!”周斌义催促道。

    “东家,周先生,实不相瞒,我外公这‘万胜刀法’,我并没学到,之所以现在能练出个一招半式,全是平日里偷学来的!”韩金镛说道,“我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招式之间,连个名字都说不清,更别说刀法口诀心法。”

    “好孩子!你外公没教给你,我给你说!”周斌义观韩金镛耍刀,看的兴起,不禁卖弄起来,他说,“你刚才其他招数练的不好,唯独这‘滚龙刀’和‘波浪刀’这两个绝招,练的还算到位。相传,宋朝时,武松曾经用万胜刀法与西门庆搏命,剁掉西门庆手指时,用的正式这‘滚龙刀’的刀法;而这‘波浪刀’,非得是情势险峻的时候,以命相搏才会用到,是反败为胜、败中取胜的招式,和霸王项羽将军所用的‘回马枪’、隋末罗成将军所用罗家枪里的‘绝命三枪’是一个路数!”

    “谢谢周先生指点,可这万胜刀法我只会那么多了!”韩金镛说道。

    “别停,继续,你会什么练什么,甭管练什么,只要能让身上出汗就成了!”周斌义再次催促道。

    “那这样吧,我幼儿时期每日清晨习武的时候,经常胡闹,把谭腿的招数和单刀的招数结合在一起,练习这个不为伤人,就为了强身,既然周先生要让我继续练,我就把当时自己胡闹编来的刀法,给您两位练习一下!”韩金镛说到此处,不再犹豫,继续虎虎生风的耍了起来。

    这一次,他的刀花耍的更加迅捷,却刀招中带拳脚、拳脚中有刀招,拳经有云:“一路弓步冲拳一条鞭,二路左右十字蹦脚尖,三路翻身盖打劈砸式,四路撑扎穿撩把腿弹,五路护头架打掏心拳,六路仆步双展使连环,七路单展贯耳脚来踢,八路蒙头护裆踹两边,九路腰间碰锁分两掌,十路空中箭弹飞天边,十一路勾挂连环机巧妙,十二路披身伏虎反华山。”

    这一整套练完,韩金镛浑是吁吁带喘,他把宝刀还匣,刀交左手,朝张汝霖、周斌义抹了一把额头、鬓角的汗水,问道:“东家,周先生,这趟练完,我可真的出汗了,这次可以了么?”

    周斌义见状,捻髯微笑,他朝韩金镛招招手,说道:“孩子,别迟疑,赶快过来,把手腕子再递给我!”

    韩金镛这次真的糊涂了。

    如果说刚才,周斌义替自己号脉,是为了看自己有没有酒醉,那这次,他的意图又是什么呢?

    韩金镛猜不透,张汝霖也猜不透。

    但周斌义却卖了个关子。他接过韩金镛的手腕,又是寸关尺一通查验,这一次,周斌义的表情更为复杂,他时而平静、时而皱眉、时而微笑、时而兴奋,终于,他把韩金镛的手腕松开,“哈哈哈哈哈”的高声笑了起来。

    “周先生,却不知您老所笑为何啊?”张汝霖见状也颇感不解,他问道。

    “东家,我这狂笑,倒也不为何!”老英雄话至此,推金山倒玉柱,撩起自己的袍袖微微跪倒。

    “哟哟哟!教师爷,您这可使不得!”张汝霖说道,“虽然说您是我府上的教师爷,也是张家的下人,但您过府之日,我们早有约定,您我与兄弟相称,您为兄,我为弟,应该是我拜您的,怎么又能让您拜我啊!”

    “东家,别看我岁数大,但今儿这场面,我给您磕几个头也无妨!”周斌义说道,“我问您,我今晚护府有功,您该不该论功行赏?”

    “这是自然啊!”张汝霖说道,“主要是您对韩金镛这孩子感兴趣,刚刚咱哥儿俩一直围着他转,还没说到给您行赏的节骨眼儿!”

    “您不用费心想究竟赏我什么了,我自己讨赏!”周斌义脸上写满了赤诚。

    “那周先生您要什么啊?”张汝霖问道,“您且说来听听,只要条件允许,我定会全力满足!”

    “我要的是他!”周斌义听闻张汝霖的话,用手点指韩金镛,“我就要这少年!”

第101章 痴心爱才() 
明明韩金镛就是周斌义的侍候童子,可这个节骨眼上,他却用手点指韩金镛,向张汝霖要人,并且把韩金镛作为自己此次护府有功的赏奖。

    这个举动,张汝霖即便是个再开明、再精明的东家,也有些不明就里了。

    “啊,我说,周先生,咳……咳……”张汝霖说道,“这孩子原本就是您的童儿,何来找我要人这一说啊?”

    “他过去是我的童儿,但是,如果您真的要赏奖我,便在额外找个人来照顾我吧!”周斌义说道,“从今起,韩金镛不是我的侍候童子啦!”

    “怎么,周先生?”韩金镛听了这话,心里不住的敲鼓,他瞅着周斌义,颇为不解,“无论是今日,还是往常,金镛哪里有做的不对、做的不到的地方,先生申斥便是,我与您有未尽之缘,您为何又要把我赶走呢?”

    “傻孩子,我不是这个意思!”周斌义站起身,掸了掸自己膝盖上的浮土,对张汝霖说道,“东家,我的意思是,从今天起,这个孩子不是我的侍候童子,可是呢,他还是我的人,只是不再干那些杂活儿。我要他,另有他用。”

    “先生,您这是?”韩金镛权且不解。

    “嗨,周先生,我看您还是直说了吧,您老这么拐弯儿抹角的说话,不仅这孩子听不明白,我也不甚了解。要说,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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