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镛慕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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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镛慕侠传-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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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二秃看着车黄氏一步三扭的姿态,知道这女人似乎是被自己喂饱了。他心想:反正都是女人,这车黄氏虽不比年轻女子的娇艳欲滴,但各有各的味道,既然如此,还不如留着此女,他日再行逍遥。

    于是,车黄氏前脚走,赵二秃后脚跟着,还就摸清了车黄氏家的位置。

    当晚,赵二秃翻墙跃脊,第二次来找车黄氏。

    是时,春妮儿还没有悬梁自尽,车家的孩子,还由她在隔壁自己带。车黄氏独居一室,见这赵二秃又来,知道此次夜深人静、机不可失,竟然如母虎扑食一般,把赵二秃压在了身下。

    赵二秃知道自己真的是赌对了,这车黄氏果然是个开放的女人,于是再次和他如胶似漆美在一处。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一年多。赵二秃和车黄氏,各自摸清了对方的底细,各取所需,倒也逍遥。

    只是他俩的胆子越来越大。虽说白天,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勾搭,但夤夜晚间,却总会制造出不少的淫声滥调。

    这一来,想不惊动隔壁的春妮儿,倒也是不成了。

    其实春妮儿早就有所感觉了。她与这后婆婆车黄氏,只住的一墙之隔,但夜晚总有戚戚促促的摩擦声,总有逍遥无力的呻吟。春妮儿也是过来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春妮儿只道婆婆是长辈、自己是晚辈,村里又有车家的长辈车逢春,此事有关系到自己丈夫车林生和公公车逢甲的名声,她不愿捅破这层窗户纸。

    但婆婆肆无忌惮的偷汉,还是让她越来越无法忍受。

    终于,在一夜,在婆婆正在和赵二秃苟且时,她抱着孩子,敲开了婆婆的房门。

    这赵二秃是何许人,江洋大盗、海陆飞贼,听到有人来,以为是捉奸,穿好衣服三步并做两步便从后窗逃遁。

    车黄氏被春妮儿扰了逍遥,心里本来就有气,开了门更是没有给春妮儿好话,她冷言冷语的把春妮儿敷衍走,再回屋却还哪里去寻赵二秃?

    直至第二天晚上,赵二秃再次偷来时,车黄氏才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秃子,我俩之事,怕是被我儿媳知道了!”车黄氏说。

    “那有何难?我去把她了结了!”赵二秃说道,“反正死人不会说话,她也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呸!我说秃子,好歹你也有这么大的脑瓜子,脑袋顶不长毛儿,心里总得有心眼吧!你不知道,一旦你弄死了她,这边是车家的凶杀案!”车黄氏说道,“到时候,衙门巡捕一查,说不定查个水落石出。万一你我之事败露,你身上有功夫、满身的能耐,说走就走,我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等着你这儿媳去通风报信?”赵二秃问道。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车黄氏说罢,扯掉了赵二秃的上衣,“我主要还是舍不得你这身爱人肉!”

    后半夜,赵二秃走了。

    车黄氏抄着把剪刀,捏手捏脚的来到春妮儿的房内,见春妮儿搂着孩子,睡得正香,她随手挥动剪刀,剪断了春妮儿一截头发。

    然后回到屋内,她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第二天清晨,车氏家族内,关于“春妮儿找了个相好的”一说,便传开了,没人知道这消息是谁传出的。大概,可以分辨出两个方向,一个方向是车黄氏在买早餐的时候,把这风放给了豆腐坊卖豆浆的小贩;另一个方向是,农人在去铁匠铺修理农具时,听铁匠有意无意的谈及此事。

    再然后,车氏家族的大家长车逢春就来了。他找到春妮儿时,春妮儿对此事并不承认,但车逢春却在她的发髻中,发现了那一缕被剪短的头发。

    当车逢春问及此事的时候,春妮儿无言以对。

    舌头根子压死人,春妮儿气愤不过,以死明志。

    当车黄氏和赵二秃你一言我一语,把这个事情的经过说完整之后,在场的所有车氏门人,都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最先发脾气的是车家老祖,他抡起自己的龙头拐杖就要打赵二秃,赵二秃眯着眼睛低头想要躲避。大伙儿却担心老人过度愤怒伤了身子,劝住了老人。

    “车逢春,我问你,你个糊涂蛋,像他俩这罪过,你是打算报官啊,还是打算用家法?”车家老祖气哼哼的问道。

    “老人家,我觉得都可以,但现在,天已然要亮了,咱得先准备春妮儿这孩子下葬的仪式!”车逢春毕恭毕敬说道。

    所有人这才发现,此一回捉奸,竟然折腾了大半宿,如今,东方已经泛出了鱼肚白。

    天亮之时,就要为春妮儿启程送葬了。

    时间不等人。

    几个精壮的大小伙子,去祠堂拿来了棺材杠,他们扛着杉木的棺材。有人用墨漆黑了个木牌,写了车门韩式媳妇春妮儿的牌位。有些心软的大婶、大娘,还从自家的厨房里端出了鲜果肉类贡品。

    一切都准备妥当之时,天终于亮了。

    送葬的人缕缕行行,为春妮儿这贞洁的女人送行。

    赵二秃和车黄氏,按照韩金镛之前的要求,为春妮儿打幡。

    这送葬的队伍在朝霞的映照下,围着村子转了两圈,这才在车氏的家族田产里下葬。

    在车家老祖的强烈要求下,尽管是媳妇、外姓人,但春妮儿的牌位还是和先祖列宗的牌位摆在了一起,入住了车氏祠堂,供后世人瞻仰祭拜。

    但事情到此,还是没完。

    吃过了丧礼的豆腐饭,人还没散去。赵二秃和车黄氏就跪在车家的酒席宴边。

    车逢春喝了些丧酒,面色有些殷红,他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乡亲父老,各位老少爷们儿!咱车家的儿媳妇春妮儿已然下葬,但罪魁祸首、元凶正犯却还没伏法!大家信任我,给我这个车氏家族的大家长干,在春妮儿这事儿上,我没干好,我有负于她。在这里也想问问大伙儿,这事儿究竟是报官,还是按照咱车家的家法从事!”

    “傻小子,我说你糊涂,你还不承认,我说你傻,你还不服!”车家老祖没有饮酒,他只吃了些豆腐饭,老人家扶着拐杖,站起身,颤巍巍的说道,“在这一事上,我们车家已然丢了面子,失了排场,难不成你还要我们再丢更多的面子么?你还嫌车家的脸丢的不够么?报官?报官的话,整个天津卫就都知道,西郊的大户车家,出了这么档子丢人的事儿!”

    老人的话,让在场的乡亲不住点头。

    “孩子啊!”老人看了看韩金镛,问道,“你父亲没来,你母亲也没来,韩家你说话算数吗?”

    “但听您老的安排!”韩金镛说道。

    “那好,依我看,就用车家的家法吧!”车家老祖对车逢春说道。

    “男丁,抬驴!执棒!”车逢春喊道。

    有男丁举起了长度齐眉的枣木棍子。

    有的男丁从祠堂里,请出了祖祖辈辈一直给偷汉的女人准备的刑具。——木驴。

    车家老祖这一招狠到了极点。

    怹老人家,要让车黄氏骑木驴,乱棍打死赵二秃。

第69章 箭在弦上() 
车家老祖确确实实是车家在世的人中年岁最高、辈分最高、说话最有份量的。

    以至于,怹老人家的话,有着绝对的话语权。连车逢春也得无条件的服从。

    按理说,车逢春是想把赵二秃和车黄氏这对奸夫**送官的。

    一来,有招有供、捉奸在床,这事儿已经没有抵赖的余地;二来,车逢春虽然是车家的家族大家长,但他并不封建,知道这样国法、家法之间的关系,实施家法越俎代庖取人性命,也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但再多的想法,也都因为车家老祖这一句话,有了最终的答案。这是家族中最大的长辈定下的事,车逢春遵从也得遵从,不想遵从也必须得遵从。

    吃过丧事的豆腐饭,时间刚刚过中午。

    车家的小辈男丁们,已经抬着木驴到祠堂的院落中。

    什么是木驴?木驴是个刑具,仿照“驴毬”而坐。专门用来惩罚偷汉子的**。

    历史上,根据各地制作工艺的不同,可以分为简版木驴和复杂版木驴。

    简单样式的,不过是钉了四条腿的一截一段圆木头,这圆木头像板凳一样,但凳子面上有一根二村来粗、一尺多长的木棍向上竖着。有好事的人说,这和“驴毬”一样,于是这种刑具就被称为木驴。行刑的时候,**要坐在板凳上,被这木棍直插入身体。

    复杂样式的,则更加精良。有工匠掏空了圆木头,在圆木头里面加上了偏心轮,这偏心轮上连木棍,下接板凳腿的木齿轮或铁齿轮。**骑在这样的木驴上,被行刑之人推着走,“驴毬”就能上下伸缩。此等酷刑之下,绝大多数受刑的**,会被木棍子捣烂内脏。

    车家世世代代没有出过偷汉之事,他们的木驴是简单样式的,说是刑具,更像是一个警告,几百年的车家历史中,一直摆在原地,从未被使用。

    这次终将被用了。

    车家家族里的木匠,给这木驴子掸去了尘土,抹上了一层油,这油能让木质结构表面光滑些,不至沾染了血迹难以清理。

    车黄氏看到了这木驴,瞬间瘫软在地。

    院落里回荡这车氏的求饶告帮之声。

    她跪在地上,被捆绑着,看到这木驴,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竟然以膝代步,一边“走”一边磕头。

    她寄希望于族里有人能够一时心肠发软,让她免了这等罪过。

    哪怕被送官,当堂吃板子,滋味也会比这骑木驴好上不少。

    但谁会为她说话呢?

    如果有人为她讲情,八成会被视为她的另一位奸夫。

    大伙儿巴不得和她拉大距离。

    在生命的最后阶段,人群和族人的冷漠,让车黄氏感觉自己一个女流之辈,要独力对抗百万雄兵。

    两个健壮的婶子走上前,她们说了些开导的话,无非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们也是按照乡亲们的意愿行事,你可别怪罪我们”的话。

    她们给车黄氏喝了些黄酒,吃了两口肉。算是受刑之前的最后一餐。

    然后,车黄氏发出了只有在村里杀猪才能听到的声音。

    她挣扎着,可是没有用。

    她被抬上了木驴。

    伴随着嫣红的血液从她双腿之间涌出,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这两位婶子又把车黄氏的双腿绑在了一起,以防她挣扎从木驴上跌落。

    然后,四个精壮的小伙子走上前,他们目不斜视,抬着木驴开始游街。

    村里毕竟还是有其他人家的,毕竟还有不少人,不知道车家除了如此的事情。

    他们只是听到了,车黄氏骑在木驴上,发出了让人心悸的惨叫,然后就相互奔走相告,跑出家门,跟在这木驴行刑的队伍后面。

    一路走、一路看,一路被震撼。

    车黄氏的惨叫声,却越来越小,她身子里的力量,也正在流逝。

    随着力量的流逝,车黄氏的生命也正走向尽头。

    简单的木驴,虽说不像复杂的有机械机构的木驴一样,对人身体有如此的破坏力,但行刑过程中,让精壮男子抬着,每走一步便震颤一次,这仍然给车黄氏的身体带来了毁灭性的损伤。

    如果说车黄氏最开始体会到的疼痛是撕裂痛,那游走在街市当中,这种撕裂痛已经慢慢变成了挤压痛。这样的剧痛,让车黄氏即便想张口,却依旧喊不出声。行刑的时候是不能穿裤子的,车黄氏还有些羞愤,羞愤自己的身体就这样展览在众人面前。这阵子,她才体会到了春妮儿曾经体会到的绝望,这种欲哭无泪、天下与自己为敌的感觉。

    车黄氏这阵子突然看到了天空中的蓝天白云,她仿佛忘了身边有上百个正在欣赏她身体的人。她只是抬头,对着蓝天白云露出了微笑。

    腿上的血液已经不再滴落了,嫣红的血液变成了暗红色,凝结、凝固在她的腿上。

    人们只道这车黄氏因为剧痛已然疯了,因为这样的羞愤已然麻木了,却在惊讶中发现,竟然已经有一小会儿没听到车黄氏的惨叫。

    跟着行刑的健壮婶子叫住了扛着木驴的年轻后生,她俩把食指放在车黄氏的鼻孔,探了探鼻息,然后朝周围人摇摇头,喊了句:“散了吧!车黄氏死了!”

    说罢,她俩解开了绑在车黄氏腿上的绳子,卯足一口气,把车黄氏从木驴上摘下,把她的尸身搁在了一张早已经准备好的担架上。

    木驴的驴毬之前已经被木匠抹了油,可血液仍然透过油迹把它染红。

    有人往担架上盖了块白布,遮住了车黄氏死后的惨状,却唯独露出了她那空洞的眼睛,那眼睛没有闭合,依旧睁着看天。眼球尚未干涸,蓝天白云投射在已经放大的瞳孔中。

    抬着木驴和死尸,行刑的队伍缕缕行行往回走。

    祠堂门口,聚集着更多的人。

    除了车氏的族人,还有乡邻乡亲、南来北往的客。

    车逢春抱拳拱手,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各位乡亲、各位父老,车家出了这么档子事情,确实是颜面无光。但大家这些日子,或多或少也都听说了。这确实是不该发生的餐具。我们车逢甲、车林生父子,因为海难,多年间生死未卜。只留下婆婆、儿媳两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看家。这婆婆本是车逢甲续弦续来了,见家中再没有户主,她竟然私通铁匠赵二秃,然后把罪过诬陷在女儿车韩氏的身上。车韩氏是贞洁烈女,受此不白之屈后悬梁自尽。幸有韩式小舅子韩金镛,剥茧抽丝帮我们车氏一族发现了元凶,让我们能够自己用家法清理门户,也是还车韩氏一个公道。”

    正在围观的乡亲们,轰的一下炸开了锅,大伙儿听了车逢春的话,说什么的都有。

    “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车家对待此等人,是要行家法的!就在刚刚,车黄氏已经骑上了木驴去游街。**已然伏法,却仍有奸夫在此!”车逢春说道,“这是村里的铁匠,赵二秃,他是败坏我们车家名声、逼死车韩氏的另一个元凶。在之前的招供里,赵二秃已经交代了,他一直隐姓埋名,权充铁匠,实际上也是江湖淫贼,身上还有人命官司!按理说应该把他送官的,但我们车家的家法,对待他这样的恶徒,也有说辞!”

    “来啊!”车逢春朝举着枣木棍子的男丁们高声喊道,“将此人乱棍打死!”

    “哗……”的一下子,人群炸开了锅。有人惊讶于车家的家法严厉,也有人吃惊于这血腥的一幕将在自己身边上演。真有胆小的大姑娘小媳妇,天性善良胆小,听了这话,捂着眼扭过身跑远。

    但更多的人则留在原地,他们憧憬着、等着这一幕尽快的发生。

    赵二秃彻底的失算了。

    如果说,之前的招供、配合,只为换来车家把他交官、法办。那自从车家决定动用家法那一刻起,赵二秃便知道自己难逃此劫了。

    作恶多年,赵二秃的词汇表中,有着无数在“发花辙”“一七辙”上找字眼的脏话。(按理说为了把故事讲生动,作者该把这些脏话也都远远本本写出来,至少码字还能多几毛、几分的稿费。但说书唱戏劝人方,咱这是正能量、主旋律的故事,容不得如此之多的腌臜。不写也罢。)

    总之,赵二秃骂的太难听了,大伙儿实在是没法子听下去,找了块擦桌台的抹布,把他的嘴堵得严严实实。

    这样一来,赵二秃连叫骂的机会都没有了,他只能被反缚双臂,跪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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