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镛慕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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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镛慕侠传- 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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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小兄弟,那是自然,说实话,我们老爷早有交代,这是我家的家规!”吴老三说道,“在外不报名,归来不报号,人的能耐都在自己身上带着了,又岂有那名号压人的道理。”

    “这么说,您家老爷想必是早已扬下大名、立下大腕儿,而且听您这介绍,也是为隐世的高人!”韩金镛点点头,说道,“听您这么一说,我倒想早些见到他了!”

    “哪还等什么,咱赶紧走吧!”说罢此话,吴老三脚下加了一把力气,发足向前奔去,离家愈近而归乡情愈切,吴老三心想不过还有十里路,我也不必省着力气了,干脆用出全力。想到这里,他使出吃奶的劲头,发狂似的向前跑去,一边跑,一边说,“少侠客,你可得跟住了我!”

    韩金镛没有吭声。

    吴老三直以为这下终于拉开了和韩金镛的距离,自己在脚力上赢了他。

    跑了约莫一袋烟的功夫,吴老三用眼角余光回头再瞧,却见韩金镛依旧不远不近的,和他保持着固定的距离。

    令吴老三不寒而栗的是,这一阵子,韩金镛不仅跟上了自己的速度,而且,他依旧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而且,他的足下,丝毫的脚步声也没有。

    “英雄出少年……”吴老三看韩金镛轻松如此,方知自己果真不如这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心道一山还比一山高,主动放慢了脚步。

    “慢些吧!”吴老三说道,“再往前走,就要进县城了,再这么发癫发狂的跑,容易引人侧目。”

    韩金镛脸上微微带笑,点了点头,随着吴老三的脚步,慢慢放慢了速度。

    却见,太谷县城的城墙,已经远远的映入眼帘。

    说实话,在吴老三眼里,太谷县不过是山西境内的一座小小的城池,自然比不了天津卫,更比不了紫禁城。

    但这县城的阵势,却着实让韩金镛一惊。

    需知,是时的中国地,仍然是“最富不过帝王家”,紫禁城的城墙,高不过也就三丈许,但这太谷县的城墙,竟然高度超了两丈。

    再往城墙上下看,瞭望孔、敌楼、护城河一应俱全,却不是壁垒森严提防外敌入侵的架势,这城墙东南西北四面城门全部大敞四开,大道通衢人流息壤,一座鼓楼高耸醒目,热闹的场景不仅比城外界碑更甚,甚至可以说与天津卫的南市、三不管不相上下。

    韩金镛定睛往人群中瞧,却见这人群中作艺闲逛的少,而做买卖拉货物的多,显然这太谷县在山西一线是贸易重镇,人群、资财、信息在这里高度集中。

    “人言太谷县有‘小京城’‘金太谷’一说,今日一观,果然不虚啊!”韩金镛有感而发,不禁说道。

    “怎么,您来过太谷县?”吴老三问。

    “没有没有,只是书上读到过,说太谷县自前明起,已经是‘商贾勤于贸易’‘起家至数十万者,尤为谷人之特色’,说‘百货所极,列为肆崖,行者不得顾,御者不得旋’,说‘谈三晋富庶之区者,无不于谷首屈一指’。”韩金镛背着书、说这话的时候,摇头晃脑,不似个国术家,倒像个饱读的学生。

    “嘿,不假,想不到你还有这背书的能耐!”吴老三伸出大拇指,在韩金镛面前晃了晃,说道,“咱太原府太谷县的人,若论种田,无非是土里刨食的能耐,但若说是做生意,那是这个份儿!”

    “嗯嗯嗯,这我信!老西儿赚钱有一套,晋商的本事天下闻名!”韩金镛点头。

    “所以啊,话说穷文富武,这大伙儿有了钱了,就得有个好花销,吃花酒、逛窑子、赌骰子,那是作践了万贯家财,把这钱拿来习学些武艺,培养出一副侠肝义胆,倒也是富足之人的责任!”吴老三说道,“我家老爷原本是穷苦人家出身,但多年来走镖,积累下了资财,人家会理财,老钱生小钱、母钱生儿钱,越呆越有钱,倒也是殷实人家。说怹是练家子,自然不假,但怹是太谷县练家子中的首户,倒也不为过。”

    “如此说来,我便叨扰了!”韩金镛点点头,“请您带路!”

    “还带什么路啊,咱到了!”吴老三行至一处敞亮的大门前,蓦然站住,他伸手一指,说道,“少侠客,咱到家了!”

    韩金镛抬头,只看到这敞亮大门上,硕大的匾额,黑底金字写着“李府”二字,大门阔绰,兴许可允许三驾马车通过。

    但只韩金镛和吴老三两人,他们显然不会走大门。

    只见,吴老三大大咧咧的走向大门旁的小门,理直气壮的拍了拍门板。

    时候不长,里面有人应答,问道:“谁啊?”

    “老爷太太,行行好……”吴老三一时兴起,学着正经乞丐的说话方式,行着乞讨的令,直说,“赏口吃的,我给您念喜歌……”

    “嘿,行乞还这么用力拍门,等着,我给您拿吃的去!”门没打开,里面应答的人连门口是谁都没看,便答道,“我们员外爷人好,说了,只要是有乞丐来乞讨,多多少少也要给口吃的。如果没有吃的,就给你们仨钱俩钱的,今儿有剩饭,你等着,我给你端去!”

    吴老三听了这回答,只回头瞧了瞧韩金镛,然后莞尔一笑。

    时候不长,小门打开,宅子里走出的,却是个小厮。

    “来来来,这是我们昨晚剩的折箩,天气虽热,但这折箩还没馊,你拿碗来,赶紧吃吧!”这小厮端着个镶金边的碗,说道。

    “大爷,要饭的没有碗,干脆把您这碗也赏了吧!”吴老三不以正脸示人,他故意挡住自己的脸,拿腔拿调的说道。

    “嘿,你可别得寸进尺,我们李府的碗,是你行乞之人能用的么?”这小厮有些不悦,但想必是门规甚严,纵然是面对乞丐,他也没有发脾气。

    “求您了……”吴老三继续说着。

    “得得得,我算服了您了,不仅给您饭,还得给您找碗,您再等等,我给您寻个粗碗去,这个碗是后厨的,您可用不得!”小厮无奈摇头,说道。

    “我进去等行不行……”吴老三有意捉弄,持续说道。

    “你……”这小厮正要发作,却发现了端倪,他一把扶起吴老三的肩膀,端详了又端详,看了又看,看罢了多时,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吴叔回来了,您这特意消遣于我,倒真真是把我给蒙住了!”

    “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长进!”吴老三这才也投射出笑言,答道。

    “怎么样,吴叔,我有长进么?”小厮又问。

    “还好还好,不闹了!”吴老三说道,“我带贵客回来了,快去通禀,另外,准备上房!”

    “是!”这小厮规规矩矩的点头,他瞧了韩金镛一眼,引着吴老三和韩金镛进门。

    吴老三如何安排韩金镛到上房屋休息,如何洗涤、换去自己满身的脏衣,穿着干净朴素的衣靠再出来与韩金镛相见,在这里暂且不表。

    单说韩金镛,卸去了紧张的心境,在上房屋休息之时,却不曾想,塌天的危机,已经接踵而至。

    到下一回,李员外杀招试身手,韩金镛杀身之祸临门,却不变应万变。这一回拜会太谷县高人,将引出无尽的事端。

第320章 虎穴龙潭() 
连日来的风餐露宿,对于韩金镛这年纪轻轻的习武之人来讲,断然算不得什么。然而,如果算上他出走之前连日征战,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如果再算上他此次适遭大变的话,那么韩金镛此刻的萎靡,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屁股不碍座位,那疲敝感恐怕还没有这么强,但此刻,韩金镛真真是感受到了疲倦了。

    无奈何,韩金镛终于还是盘腿坐在了床边,按照早先张占魁传授的招数御气养神,不觉间好像有如进入梦境一般,昏昏沉沉进入了深度入定的状态。可就在这时,他却听到了沉重的脚步由远及近。

    听到这脚步声,韩金镛本能的打起了精神,他知道,但凡走路发出如此声响的人,定然是个极其壮硕的人。可壮硕如此,却听不到他的喘气声,想必此人是屏起呼吸。

    “光天化日,见我入睡,故意靠近,却又屏起呼吸,这人想必不是要干什么好事,我且不变应万变,等等再说,瞧他究竟要做什么!”想到这里,韩金镛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继续保持着打坐的姿势。

    就在这一刹那,却有金石之声向自己袭来,这声音越来越大,夹杂着一阵空气的翕动。

    “糟了,这是意欲行刺,这是要暗害我韩金镛……”韩金镛心里突然间闪现出如此的念头,他脑海中呈现出吴老三连日来的殷勤,到此刻看似终于明白,“可是我一身无分文的行路落难之人,又有甚为人所图的呢?”

    韩金镛脑子里转得快,身法动的也快。他深知,这金石之声来的飞快,倘若真要被这击中,轻则重伤,重则毙命,所以,他虽闭着眼,却又如同浑身长眼一般,只是弓起腰身,屁股下使劲,身子这就向后挪了数寸,躲开了这袭来的金石之物,同时,原本盘起的双腿,这阵便也分开,他伸右腿,脚尖朝上,只微微向前一递,却是八卦掌以腿法赢人的本事。不同之处,只是在于此刻他仍旧坐在床上。

    这一脚,不偏不倚,正踢在那想要偷袭他的武器上。

    “啪嗒”一声破碎的声音,随即陷入了寂静。

    韩金镛此时才睁开眼。他的双眼仍有些惺忪迷蒙,只得用力睁了睁,这才把上房屋里的场景,瞧的真真切切,这一瞧却发现,却哪里看的到有偷袭之人?只有一个身子挺胖的顽劣少年站在他面前。

    这孩子手里举着一支已经折断的玉笛,想必之前是要拿这玉笛向前戳一戳自己,自己却以为是有人要来暗害,伸出一脚把这玉笛踢碎。

    韩金镛这本能的自保之举,却吓坏了这孩子。

    只见,这孩子瞅了瞅自己手中的半截玉笛,又瞅了瞅面前怒气未消的韩金镛,一下子被吓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韩金镛这才感觉到不妥,他意欲上前好言相劝,可焉又能劝得住这受惊狂哭的孩童。

    “你……你别哭啊……”韩金镛有些手足无措,他叹了口气,有些自责,心里暗道为何自己不先睁眼看看,面前站的究竟是谁。

    可再自责,再安抚,这孩子的哭声也传了出去。

    夏天时分,屋屋都是门窗洞开,以纱帘覆之,这哭声肯定已经传到了李府的每个屋中。

    韩金镛四下里观望,打算找个人来帮帮忙,和他一起来劝这孩子,却只见,已经有个中年男人站在窗外巴望了多时。

    “实在是……实在是……”韩金镛指了指这孩子,露出了些尴尬的笑容,“我这当哥哥的,以大欺小了,小弟弟你莫要再哭了。”

    韩金镛说这番话的本意,大概是为了让这在门口观望之人,进屋来帮一帮他,却哪知,这人非但没有帮他,反而露出了些许厌恶的表情。

    这中年男人,只冷冰冰的说道:“你小子,家里来了客人,不上前打招呼,非要打扰人家,让人家踹折了这玉笛,原本也是你咎由自取!”

    “我不是故意的,干脆这样好不好,过一阵子我买一支一样的,赔给你!”韩金镛拉了拉这少年的小胖手,讨好的说道。

    这少年却哭声更大。

    “别哭了!”这中年人的语气中,带有一股冷峻的命令意味,只说道,“再哭,我打折你的腿!”

    令韩金镛称奇的是,少年听了这吓唬,还真就止住了哭声,他抽抽泣泣的,只流着眼泪,捡起了地上的已经断成几节的玉笛,这才走出了屋子。

    韩金镛双手抱拳作揖,想要谢谢这窗外的中年男人,抬眼再瞧,却哪还寻得到他。

    “这是怎么了?”韩金镛再次默默的自己谴责了一下自己,他拍了拍头,整理了下衣装。床边接手桌上的水正好晾的温润,他端起碗喝了几大口,却不愿再入睡。

    不过一袋烟的功夫,有人来请。

    “这位少爷,我们东家有请!”这下人颇有规矩,只在门口驻足,臊眉耷眼的向屋里瞟了瞟,说道。

    “行,头前带路!”韩金镛起身,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服,把草鞋的带子系紧,这才说道。

    “请……”这下人一伸手,引着韩金镛便向前走。

    这李府的客厅,却是个把式场子的样子。按照如今的面积换算起来,这客厅少说得有四五百平米,正中央的墙壁上,挂这个画轴,画中是一只下山虎,两边是一幅对子,右边的上联是:狂啸震天惊四野,左边的下联是:目电声雷冲九霄。

    韩金镛放眼瞧,只见这下山虎的画前,摆着两把椅子一张接手桌,座位各垫着蒲团,尚未坐人,却有一男一女两位中年人,站在椅子旁边,左手边的男人,脸上带着威严,不怒自威,有一团正气,正是刚才在上房屋内,呵止那少年哭嚎的那中年人;右手边的女人,却是一副忠厚慈祥的模样,看到她,韩金镛甚至想起了自己母亲年轻时的样子。

    这一男一女身后,却是那个刚刚被自己踢断了玉笛的少年。他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儿,旁边有个人搂着他,一个劲儿的哄,这人不是吴老三,却又是谁!

    见韩金镛前来,吴老三赶忙露出了笑脸,他哈哈笑了一声,打了个圆场,说道:“少侠客,你来了,来来来,我给你指引!”

    吴老三这阵子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身上穿的虽然是一套粗布衣,但洗的干干净净,身上别说没有泥点了,甚至叠的平平整整,连个褶皱都没有。那个浑身散发着臭味、头发擀毡、连蚊虫都不愿叮咬、衣不蔽体的吴老三,此刻风风光光的出现在了韩金镛面前。

    这阵子,韩金镛倒显得有些狼狈了。

    “来来来,兄弟,我给你介绍!”吴老三走上前,一把抓住韩金镛的手,带着他走到这一对中年男女的面前,说道,“这是我们老爷,这是我们太太,身后这位少年,是他们的独子!”

    “这……”韩金镛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只露出了更多的尴尬的笑容,他抱拳拱手,微微施礼,只说道,“唐突如此,还请您二位不要挂怀!在下本落寞之人,结交吴大哥,孤儿前来叨扰。”

    “哪儿的话,来了就是客!”这人只伸手,向前让了让,对韩金镛说道,“请坐,上茶!”

    自然有下人端着漆红的托盘,给韩金镛端来了上好的茶水。

    吴老三见两方各自落座,和这中年夫妇打了招呼,又朝韩金镛笑了笑,领着少爷走出了客厅。

    “夏天,暑热难消,人也变得浮躁,咱今天就喝绿茶吧!你来尝尝我这上好的西湖龙井!”这中年男人说道。

    说话时,这男人声若洪钟,纵然是这客厅颇大,有些发旷,厅上之人,却个个儿听得清楚。

    “惭愧了,惭愧了,在下刚历战事,一时间有些惊弓之鸟,刚刚……”韩金镛有意在解释一下。

    “唉……不必再说!”这男人却一伸手,拦住了韩金镛,只说道,“我和夫人成亲多年,却难得有嗣,好容易有了个孩子,却被宠溺坏了,他没大没小、无主无客,原本就该教训一下他,您这此举,却还做的对了!”

    “哪里哪里,特意的唐突了,在下平日里少有动手,今日绝对是有些失礼了!”韩金镛更加的不好意思,说道。

    “没事儿!”这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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