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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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医-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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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闲话里有些抬高自己,有些贬低同行,剩下的那些才是真正的闲话。

    采薇见主母问她,左右一想就在知道主母的意思了。她道:“我最近听说有人要看小徐先生的笑话呢。”她说这话的时候难免有些得意,自知不妥,连忙干咳一声,道:“他们都说,自古只有神医能治肺痨,现在小徐大夫不自量力,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日后等到病人一个个死了,看他怎么跟人家交代。”

    徐小乐脸色有些发青,心中暗道:这有什么好交代的?我又不是不尽力!让病人躺在家里整日咳血就是个好交代么?

    采薇见徐小乐变了脸色,心中也有些不忍,就变换了立场,站在徐小乐一边,道:“还有些嚼舌根的小人,硬说小徐大夫是借此沽名、敛财。说他要借着救人的名头,向大户人家打秋风。”

    这话一出,就连周夫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了。

    内宅的女子都是“听话”的高手,有人把这种话说给采薇听,自然是“好心提醒”周夫人,别上了江湖骗子的当!

    *

    今天刚回家,存稿耗尽,都得现写,没及时更新,请谅解。以后会尽量维持8:30和16:30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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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218、空穴来风() 
徐小乐虽然不是听话的高手,却也听懂了这“好心人”的言下之意。更何况他很替韩通智不平,银子可是人家出的。

    他就冷哼两声,说道:“这话说得好没见识!真当天底下所有人都是他们一样蝇营狗苟的小人么?但凡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治疗肺痨有多重要——天下受肺痨之苦的人何其之多,谁又能保证这病不落在自己头上?有见识又愿意慷慨解囊的人也不少,起码现在已经有人出银子了。”

    周夫人轻轻拍了拍徐小乐的手背,笑道:“小心上火。”她又冷下脸道:“这种人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做不成不敢做,巴不得别人也都做不成呢!”

    采薇道:“我当时就差点大耳聒子打上去。我跟他说:我们交往多年了,知道掌柜的您是憨厚人,绝不是骗子,这事就该您挑大梁去做呀!怎么叫个小毛孩子抢了先呢?”

    徐小乐一听这话,由衷乐了,暗道:原来采薇姐姐也是如此伶牙俐齿。看来之前是没跟我计较,否则我未必说得过她。哎,也不对,我说不过她还可以胡搅蛮缠嘛,嫂嫂也说我这本领是天下无双的。

    周夫人听采薇这么说,方才舒缓了些,问道:“他怎么说?”

    采薇道:“他也就干笑了两声,说自己能力有限水平一般,做不得这事。”

    周夫人哼了一声,道:“有自知之明还说这种蠢话,以后他家的生意慢慢交给别家去做。”

    采薇笑道:“这得看徐大夫的了。”她望向徐小乐:“不怕你怪我翻闲话:这是葆宁和堂掌柜说的原话。若是徐大夫治好了我家奶奶的病,断了他家每年百多粒的苏合香丸生意,真能肉痛死他。”

    周夫人笑了笑:“那还真被他拿住了,这苏合香丸的确不好找人配。”

    药材炮制也多有秘法,传徒不传子,传媳不传女。不知道秘法,就算是有了配方,制出来的药效也会相差很大。更何况苏合香丸这种尽是名贵药材的成药,诸多环节之中,出一点差池,材料就都毁了,实力不济的药铺还真赔不起。

    不过这种药虽然效果好,价格高,却有些尴尬——要碰到吃得起,又正好对症的病人并不容易。若是周夫人真的不再常备苏合香丸,葆宁和堂还真的得肉痛好几年才能缓过来。

    徐小乐咧嘴一笑,好像已经大仇得报了,道:“那他们这笔生意到了明年肯定是做不成的了。”

    周夫人也笑了,又道:“小乐,话说回来,我这里还有些私房钱,你若是有用便拿去。”

    徐小乐道:“其实我本来也是要找你们有钱人家打秋风的,不过现在银子的事已经解决了。”他就把韩通智的事说了,只是隐过了“壮阳药”这个细节。作为医生,即便不是自己的病人,也得保守秘密。

    周夫人叹道:“我家老爷总是说:天下最难得的就是志同道合之辈。小乐,我虽然不出去做事,但也知道银子总是多多益善。我也给不了你多少,你就别推辞了。”她就叫采薇去支取一百两银子来,等徐小乐走时一并带上。

    徐小乐也不矫情做作,难道要阻拦人家做善事不成?他说道:“那我就收下了,到时候我会把银子花在哪里都说清楚的。”

    周夫人大笑摆手道:“哪里至于!既然给你了,便是相信你不会乱花的。”

    徐小乐心中暗道:周夫人虽然客气,但是我不能不懂事。花销了嫂嫂给的月例钱都得说明去处,何况拿了人家做善事的一百两。

    他给周夫人诊治结束,带着满载的攒盒和药箱,便告退回去了。

    黄仁背着沉甸甸的药箱,提着满登登的食盒,心中暗道:我一定要做个好医生!

    ……

    等徐小乐走后,周夫人把采薇叫进卧室,只她们两人方才问道:“谁在背后散播的谣言?”

    采薇本来就有观风察访的职责,最受周夫人信赖,当下就道:“其实这事倒不是针对小徐大夫,他是替长春堂挡的祸。”

    “哦?”

    “他坐诊的长春堂,前任东家就是被药行的人挤兑得把店盘出给了顾家。”

    周夫人不解:“这是为什么?”

    采薇道:“因为他不守规矩呗。药行里有些暗地里的规矩,奴婢也不是很懂。不过只一条就该他受排挤了:全苏州的药铺都要通过药行居间采买外地药材,他偏偏要自己去买,这可不叫人记恨么?”

    周夫人微微点头。

    采薇继续道:“换了长春堂呢,又是个白相人在掌舵,整日只知道花天酒地,铺子里的事全都不管,恐怕根本不知道药行还有这个规矩呢!他们开业的时候连帖子都不给药行一张,如今仍旧是走自己的门路购买药材,药行那些人怎么会放任他?”

    周夫人这回重重皱了皱眉头,道:“顾家一向如此。只仗着自家进士举人多,从来不知道约束门下。”

    采薇笑道:“可不是么。算上这回,小徐大夫已经替顾家的长春堂挡了两回祸事了。”

    周夫人抬眼问道:“以前还有一回?”

    采薇道:“我也是听说。”她顿了顿,从脑中搜罗了一番,道:“早两个月,有个大夫从长春堂买了药医治他儿子。结果他那倒霉孩子吃了药非但美好,几乎丧命。药行就撺掇另一个大夫跟他会诊,话里话外把罪责往药上面引,说是抓药的小伙计抓错了药。那个小伙计就是小徐大夫——他当时还没有坐诊。”

    周夫人眼睛都瞪大了,问道:“后来呢?”

    采薇道:“后来好像是小徐大夫在公堂上把那孩子给救活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周夫人轻轻拍了一下桌子:“这些人卖着救命的药,心里去存了这么多鬼蜮伎俩。真是可恶!”

    采薇道:“这是我听赵家人说的。他们还说:自从这事之后,小徐大夫才在苏州城里有了点名气,他师父也肯让他坐诊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她担心把徐小乐说得太悲惨,主母心中难过,妨碍康复。

    周夫人果然消了些气,道:“这也亏得是徐小乐医术精湛,否则长春堂名誉受损还则罢了,他这么小年纪岂不是把一辈子都赔进去了?”

    采薇突然之间对徐小乐的待遇颇有些羡慕——自家主母这是真把徐小乐当自己人看了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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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219、忙乎() 
徐小乐回了长春堂之后,先把银子存起来。

    这笔银子可是人家的善款,不同于徐小乐自己的银子,容不得半点闪失。长春堂有个地窖,专门用来存放名贵药材和金银铜钱,倒是十分保险。

    以徐小乐现在的地位,他随便说什么,顾煊都会大力赞同,何况只是借用地窖这点小事。

    等放好了银子,徐小乐仍旧将糕点与大家分了,叫黄仁找地方给墨精洗刷,自己回宿舍看书休息。他刚坐下,就看到皮皮一个劲地要开窗户,显然是想出去玩。

    徐小乐心中一动,暗道:我也该去看看张大耳那边。

    那两个病人一直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苦熬,真是叫徐小乐揪心。不过他们能熬到现在不死,也算是一桩奇迹。就连锦衣卫都不相信他们还能活着,已经放松了对药铺的监视,转而花大力气去找寻尸体了。

    徐小乐先放了皮皮出去,自己前往广福桥码头。他没看到阿木林的船,就又去了阿木林家。

    阿木林果然在家里照顾两个儿子,面带戚色。

    徐小乐给两个孩子把了脉,脸色一样难看起来——仍旧是在往糟糕的方向走。

    阿木林对徐小乐信心反倒更大些,安慰小乐道:“没事的,是我家里太龌龊的缘故,等搬到山里就好了。”

    徐小乐对于搬到山里能有多大起色并没有很大信心,但总比窝在这个不见阳光的屋子里好。人与天地不能割裂,在自然之中的确有诸多好处。起码山上草木丰茂,正是升扬肝气的好环境。

    给阿木林的儿子们看了病,徐小乐便使了个眼神。

    阿木林自然会意,便去准备小船,载徐小乐前往张大耳的秘密据点。

    张大耳见了徐小乐,面色凝重,道:“两人的高热倒是退了,但是时常昏迷不醒。”

    徐小乐皱了皱眉头,摸脉之后眉头就皱得更深了。

    “我已经在穹窿山准备好了地方。”徐小乐道:“你准备准备,这两天咱们就混出城去。”他又瞥了一眼床上的两个汉子——现在已经瘦得脱了形状,不再是刚受伤时候的壮汉了。

    这样倒是适合扮成痨病病人,说不定不躺在船舱里都能混过去。

    张大耳点了点头,又塞了一锭银子给徐小乐:“这些用来打点关节。这事叫你担了这么大的风险,真是不好意思得很。”

    徐小乐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差不多有二十两重,仰头道:“你们不会是真的打劫了藩库吧……不对,藩库里也没这么多银子啊!”如今大家缴税用的都是实物。真要是打劫了藩库,只能抢到粮食、丝绸、麻绳、鸡毛,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张大耳仰面长叹,一切尽在不言中。

    徐小乐从张大耳唏嘘的模样里,清楚地听到他的心声:若是有机会再选一次,绝对不会干这笔买卖。

    徐小乐拿了这锭银子倒是没有想要私吞。他还有一批货要准备呢。

    早在汉朝,人们就用隔离的手段来避免疾病扩散。然而即便用隔离法,也总得有人跟病人们接触。这些人自然就是最危险的人群了。

    徐小乐还不确定痨病到底是何种病因病机——到底是真的痨虫,还是天地之间的别样邪气。所以预防的时候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管他有用没用全都用上,总不能拿人命来试。

    这就需要订制足够多的口罩、罩袍和帽子。

    徐小乐又想到赵去尘戴着丝绸手套防脏,自己肯定用不起。不过用布做的话成本就能下来了,只怕不贴手,活动不便。又怕痨虫从手套上钻进去,仍旧染在手上。

    徐小乐从张大耳的藏身处出来,又跟着阿木林回了街坊,找那个话痨裁缝。

    他在踏进裁缝家门的时候,还是决定加做手套,聊胜于无嘛。

    话痨裁缝很高兴等来了这么大的买卖,再三保证自己能够按时交货,喜滋滋地收了定金。帽子、罩服、口罩、手套四件套并不难做,不需要量体裁衣,也不用注意太多小细节,的确方便得多。

    徐小乐虽然要得多,但是可以分批交货。当前他自己一套,韩通智一套,观里帮忙的道士做两套,再留一套备用,应该也就够了。

    如此忙乎了小半天。

    徐小乐回到长春堂的时候,葛再兴还没有消息传过来。他这回也不去催,只坐下喝了一碗茶,急急忙忙就去找罗权。

    罗权如今水涨船高,借着办案的风头,在苏州城里的地位更上一层楼。

    徐小乐找他就是为了预先约好时间,送痨病病人出城的时候最好别叫太多人混在一起,以免传染。

    罗权一直对徐小乐心存警惕,生怕小乐与何绍阳暗中勾结。不过这回的案子徐小乐显然没有参与——罗云全程紧盯徐小乐,毫无破绽。

    对于儿子罗云,罗权是绝对信任的,这小子瞒谁都不会瞒自己的老爹。而且以罗云的智力,想瞒也瞒不住。

    再者说,徐小乐要治疗肺痨的事闹得满城风雨。罗权作为地头蛇,当然也听说了各种流言蜚语。他不相信徐小乐会为了钱财招摇撞骗——这孩子虽然曾经混过街面,但也就局限于蹭吃蹭喝,要设局骗钱还是有些难为他了。

    罗权就道:“城门一开一关的时候船最多,都等着进出城呢。你们索性在中午走,那时候水路最空。我再借你两面令旗,插在船头,没人敢查你的船。”

    徐小乐连忙道谢。

    罗权一脸笑意,心中暗道:都知道船上载着痨病鬼,谁还敢查看!让你多欠我点人情总是好的。他心中刚刚腾起一些得意,转而想到:自己占得这点小便宜,全都会被自己儿子再还给徐小乐,顿时又不爽起来。

    徐小乐全然不知罗权的心理活动,拿了令旗就走。

    罗权在后面追着喊:“用完记得给我还回来!”

    徐小乐只是回了一声“知道了”,却全没往心里去:这可是锦衣卫出品的好东西啊!有这两面令旗在手,皇明两京十三省,哪里去不得!

    罗权从徐小乐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些敷衍,突然心中一惊:老子不会是阴沟里翻船,被这小贼诈了两面令旗吧?他很快又安慰自己:这小贼胆子再大,终究不敢硬赖着不还。

    想虽这么想,但是“会不会还”这个问题还是叫紫面虎纠结了许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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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上山() 
秋日正午的太阳仍旧有些晒人。守卫苏州水城城门的老军躲在荫头里,不肯出来。他们刚刚吃过午饭,加上秋困,只想找个舒坦的地方睡个午觉。远远的,就有人看到一艘木船,缓缓摇了过来。

    船头上还插着锦衣卫的令旗——绣着飞鱼图案,表示他们作为上直亲军的荣耀。

    老军们冷眼看着这艘“官船”驶来,别说起身,就连开口都懒得开。直到船过了水门,才有人懒洋洋说了一句:“听说这上头载的都是痨病鬼?”

    患了肺痨的病人到了生命最后阶段身体会瘦得脱形,就跟骷髅一样,因此惹得一些粗人以“鬼”称之。不过这个“鬼”字,也隐约流露出人们对这种疾病的恐惧——莫名其妙就患上这样的绝症,不是和撞鬼一样么。

    有了话题,就有人说道:“听说是长春堂的徐大夫要带他们去山里医治。”

    “是怕留在城里传给别人吧?我听人说,这痨病是一种虫子传的,若是碰了痨病鬼,说不定就叫这虫子钻身子里去了。”

    “那个徐大夫我见过,年纪小,胆气却大。不管能不能治好,这破地方的医生我就服他了!”

    也有人嗤之以鼻:“胆气大吗?你没看船上的艄公、小厮,一个个都裹在孝服里,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

    就有人呛他:“下地干活还知道换身旧衣裳呢,整日跟痨虫呆一起,能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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