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斜靠在他的‘胸’口上,轻轻点头道:“是啊,你一走就是多年,而我们也困守在南山别宫之中,所以今年的中秋节一定得好好庆祝一番。”
余长宁应得一声,右手轻轻地抚住公主的细腰,在她耳畔轻笑说道:“公主,本驸马与你成亲已有四个年头,却一直孤裘难眠形单影只,不知今夜能否与公主同榻而眠,一诉衷肠呢?”
话音落点,长乐公主娇躯微颤,霞飞双颊,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才好,犹豫了半响,她终于鼓起勇气正‘欲’同意,不料婉平突然急忙忙地闯了进来,一脸惊喜地开口道:“公主,欧师来了,正在正堂中等候公主reads;。”
“什么?师傅来了?”长乐公主又惊又喜地从余长宁怀中站了起来,正‘欲’举步离开,突然看见余长宁正呆呆地愣在原地,不禁微笑道:“驸马,不如你也陪本宫一道去迎接师傅?说起来她还没见过你呢。”
一听竟是欧宁羽到来,余长宁立即想要开溜,故作恍然道:“糟糕,本驸马突然想起还有一件要事要处理,得先出去一趟,公主,欧前辈那里就有劳你替我解释一番,本驸马少陪了。”言罢也不待公主同意,转身就慌里慌张地跑了。
“这驸马爷怎么感觉怪怪的?”婉平喃喃一句,心里大是疑‘惑’。
长乐公主并没有多想,笑道:”驸马事忙,就随他去吧,走,婉平,陪本宫去迎接师傅。”
长乐公主步履匆匆地来到正堂,刚绕过屏风,便看见一身白衣的欧宁羽正站在厅内卓然而立,美丽潇洒得如同云端仙‘女’一般。
长乐公主芳心掠过浓浓的‘激’动之情,屈膝一礼道:“丽质见过师傅,多年未见,师傅依旧风姿卓然。”
“一别经年,没想到丽质已是嫁为人妻。”欧宁羽轻轻地感叹了一声,俏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缅怀之‘色’,笑道:“昔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不过五六岁年纪,躲在无垢的怀中不肯出来,今日回想,感觉犹如昨天。”
长乐公主美目中闪烁着盈盈的泪光:“师傅与母后情同姐妹,若非你收丽质为徒一直替我炼制控制气疾的丹‘药’,说不定丽质早就香消‘玉’殒。”
欧宁羽叹息道:“气疾乃是你李氏家族遗传疾病,可惜师傅却无法彻底为你根除病情,只得靠丹‘药’来控制压抑,实在引以为憾,但愿有一天我能够找到彻底根治病情的方法。”
。。。
第930章 邋遢道士()
ct;长乐公主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这气疾除了偶然发作,丽质基本上已与常人无异,师傅何须遗憾?况且现在我已经过得很好了。棉花糖……”
“你能如此作想,自然最好。”欧宁羽长吁了一声,突然说道:“这次为师前来,是为了见你父皇一面商谈一些要事,另外也给你送来明年所用的丹‘药’。”
“多谢师傅,不过父皇时常唠叨师傅,难道师傅没留在宫中住几天么?”
“呵呵,为师山野中人,闲云野鹤惯了,加之无垢崩逝多年,为师留在皇宫多有不妥,所以准备立即返回剑斋。”
“什么,师傅马上就要走?”长乐公主顿时心头一惊。
欧宁羽点头道:“不错,明年正月之时,师傅与武林中一个恶名昭著的魔头有一场决战,地点就在长安芙蓉池内,为求稳妥,我准备返回剑斋闭关参透天道武功,以便从容应战。”
闻言,长乐公主心里大是不舍,但听师傅这般如临大敌的口气,便知道那场比试一定十分地凶险,所以只得恋恋不舍地说道:“原本丽质还打算留下师傅好好地团聚几日,没想到师傅竟有这样重要的事情,实在太可惜了。”
欧宁羽笑道:“来日方长,明年正月决战之前为师会提前来到长安,要团聚有的是时间,对了,怎么今日未见你的驸马?不知他是何处人士?”
长乐公主微笑回答道:“徒儿的驸马出身商贾,目前在朝中担任国子监祭酒,刚才他还在府中,可惜有急事出‘门’去了,所以未能前来拜见师傅。热门小说remenxs”
欧宁羽满意地点点头,打心眼替长乐公主感到高兴:“你的驸马年纪轻轻便能担任国子监祭酒,想必一定是文采飞扬的经世鸿儒,当年陛下想让你出降长孙无忌之子,为师坚决反对,现在回想起来真觉得无比的正确reads;。”
长乐公主含笑点头,不过美目却掠过了一丝黯淡之‘色’:“徒儿的驸马虽然不错,但可惜却太过风流多情了一些,与许多‘女’子纠葛不断情债累累,前些日子丽质甚至想要与之和离”
“竟有此事?”欧宁羽蹙了蹙眉头,冷哼一声道,“娶了公主也要到外面寻‘花’问柳,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长乐公主怅然地点了点头,苦笑说道:“其实对于和他的婚姻,徒儿一直感觉到惶恐不安,真不知道以后会走向哪一步田地。”
欧宁羽默然一阵,笑道:“既然如此,丽质不如求助于算命术士,前去算一卦如何?”
“师傅难道也相信算命相士缥缈之说?”长乐公主不胜惊讶。
欧宁羽笑着解释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任何东西只要能够存在,必定有其存在的理由,况且为师说的这名相士乃是大名鼎鼎的李淳风,袁天罡逝后,他的算术推演现在可是天下第一。”
长乐公主恍然点点头,接着又是笑叹道:“李淳风早就辞官归隐,闲云野鹤缥渺无踪,要请他算一卦何其难矣!”
欧宁羽悠然笑道:“刚才为师来的时候还在东市看见了他,若要见他说难也不难,如果丽质有兴趣,为师便陪你到东市去见见他吧。”
“什么?李淳风他他他,在东市?”长乐公主惊讶得吞吞吐吐了。
欧宁羽认真点头道:“当然,难道为师还骗你不成?走吧,若是去晚了,只怕那小子又要玩失踪了。”
长乐公主欣喜地颔首:“师傅稍等,丽质换一身衣衫便立即出来。”言罢提着长裙飞一般地去了。
东市热闹喧嚣依旧,余长宁正信步悠悠地走在大街之上,不时东瞧瞧西看看,一排怡然自得的模样。
时才听到欧宁羽到来的消息,余长宁当即吃了一惊,若是让她认出了自己,必定会惹来一场不小的麻烦,因此而已,余长宁便借口有事逃了出来,
待到余家闲来无事,余长宁索‘性’出‘门’朝东市走来,准备去宾满楼和宾朋楼看看生意如何reads;。
正在好奇张望之际,他突然看见前方走来了一个身着玄衣的道士,那道士手持一幅上书“云游四方,看相算命”的望旗,须发斑白,面‘色’黧黑,腰上还栓着一个酒葫芦,模样竟有几分滑稽之感。
见他此等模样,余长宁偷偷一笑,正在好奇打量那道士之际,不料道士也看到了余长宁,原本微阖的双目陡然睁开,‘射’出了一阵惊异之‘色’,疾步上前正‘色’道:“少年郎,吾管你天庭饱满,地阁宽阔,乃大富大贵之像,不知可有兴趣让贫道替你算算命运吉凶呢?”
余长宁停下脚步,望着玄衣道士好一阵打量,哈哈笑道:“我说道长,你要到街头招摇撞骗,好歹也要换一身稍微职业一点的行头才是,你看你,头不梳发不拢,衣衫破鞋儿肮,风尘仆仆哪有半点仙风道骨的模样,若非你身着玄衣手持望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逃难的难民哩。”
玄衣道士愣怔了一下,捋须陡然笑道:“好你个小子,竟敢揶揄讥讽贫道,你可知道许多达官贵族千金都难求贫道一卦?”
余长宁噗嗤笑道:“道长啊,既然千金难求你一卦,你还是去找那些达官贵族们忽悠吧,小子我无权无势,可没钱给你,告辞告辞!”言罢,不容分说地走了。
玄衣道士本想出言叫住他,但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住了,轻轻嘀咕道:“奇怪,这世间竟有我李淳风无法看破命运之人,那岂不是与她”
一言未了,玄衣道士突然看见前面有一绝‘色’‘女’子正朝着自己摇手微笑,一时间,玄衣道士黧黑的脸膛陡然为之变‘色’,用望旗挡住面颊转身就跑。
“师傅,那邋遢的道士便是大名鼎鼎的李淳风?”望着抱头鼠窜的道士,长乐公主惊讶得一双美目陡然瞪圆了。
“不错,是不是很失望?”欧宁羽展颜一笑,“不少人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问的也是你刚才所问的问题。”
长乐公主恍然点点头,不禁大是感叹人不可貌相。
。。。
第954章 二婚之事()
ct;看到李淳风已经消失在了街口,欧宁羽冷哼一声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丽质,你先在旁边的茶馆等一会儿,为师这就去将他抓回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言罢,身形一动,已是飞快地朝着李淳风离去的方向追去。
长乐公主膛目结舌地愣怔了半响,这才摇头苦笑了一下,带着婉平转身走入了旁边的茶肆。
李淳风犹如狡猾的老鼠一般逃得飞快,待到跑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这才倚在墙上大口喘息,看样子已是累得不轻。
休息片刻,他抹了抹额头的汗珠正欲举步,猛然看见欧宁羽正坐在前面的墙上含笑地望着自己,美目止不住的戏谑之色。
“欧欧师?”李淳风猛然瞪大了双目,故作惊讶地笑道:“啊呀呀,怎么你也在长安?呵呵,真是太巧了。”
欧宁羽冷哼一声犹如天鹅般飘然而落,促狭笑道:“传闻李淳风每卦必准,算无遗漏,难道就没算出将在长安碰到宁羽?”
李淳风苦笑摇头道:“欧师的命运连师傅也无法算出,在下功力尚浅,岂能提前预知?若是早知道欧师将到长安,我就”
“你就什么?”欧宁羽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俏脸满是笑意。
李淳风不敢招惹这个连师傅袁天罡也畏惧几分的女子,立即识趣地闭上了嘴巴,轻咳一声道:“相逢即是缘,何须占卦定行止?欧师,你我多年未见相遇长安,不如品茶一叙如何?”
“正合我意。”欧宁羽含笑点头,“除了品茶叙谈之外,我还有一个徒弟想请淳风开导一番,不知你可否愿意?”
李淳风慨然点头道:“自然是欧师的弟子,在下岂有推辞之理?好,我们走吧。”
两人来到茶肆,长乐公主与婉平早就在里面等候,当看见欧宁羽带着李淳风入内,长乐公主立即轻笑招手道:“师傅,我们在这里。”
欧宁羽微微一笑正欲举步,李淳风双目却是一亮,捻须微笑道:“欧师这位弟子真是富贵非凡啊。”
欧宁羽知道李淳风已经看出了长乐公主的身份,当下也不点破,上前落座指着李淳风笑道:“丽质,这位便是李淳风。”
长乐公主起身微微一礼,李淳风却大笑落座道:“坐吧坐吧,在下可当不得姑娘一礼。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长乐公主含笑落座,提起茶壶亲自替李淳风斟满了一杯热茶,笑道:“道长,我有一件心事一直困扰不已,相请你替我解惑料定凶吉。”
李淳风捋须含笑道:“不知姑娘所问何事?”
长乐公主正色答道:“婚姻。”
“好,那请姑娘说说你与你相公的生辰八字。”
长乐公主略一思忖,便将自己与余长宁的生辰八字分别说了出来。
李淳风掐指一算,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轻声说道:“请看姑娘右掌。”
长乐公主伸出右手摊开,见李淳风这般肃然,芳心中顿时升起了不好的感觉。
李淳风仔细地端详了长乐公主手掌片刻,叹息一声道:“姑娘正官与其它干支合,丈夫有被她人所夺之忧,而且命官杀同透,定有二婚之事,姑娘与现任相公,难以从一而终啊!”
长乐公主闻言如遭雷殛,俏脸立即变得惨败无比,娇躯也是忍不住颤抖了起来,颤声问道:“道长,你,你可有看错?我真的有二婚之事?”
欧宁羽秀眉一蹙,正色道:“淳风,此事关系到我徒儿的终生幸福,你可有看错?”
李淳风叹息一声道:“算命看相本是易术推演,以一个人出生的年月日时所代表的天干地支配成八个字,用阴阳五行的生克制化为手段进行预测,这位姑娘命格如此,在下也不敢妄言妄语。”
“但是,你真的可有看错?要不你在重新看一次?”欧宁羽不禁大是着急。
“命格如此,再看千次万次也不能改变。”李淳风轻叹一声,“昔日陛下要求我与师傅推算大唐国运,没想到一算起来就上了瘾,从而一发不可收拾,竟推算了两千多年,若非欧师暗中提醒师傅让他阻止,淳风险些酿成大祸,当时陛下对于结果一直秉持怀疑之心,然而又能如何?命运如此如何能够改变?即便你以为改变的命运,也只是命运的一部分罢了。”
欧宁羽沉吟了良久,摇头道:“命运如果早已经注定,那你为何却没能推测出近年发生的漠南之变?以至于推背图根本没有记载。”
李淳风脸色一变,叹息道:“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淳风学问尚浅,尚不能窥透天机,以至于未能预测到此事。”
欧宁羽淡淡笑道:“并非是你学问尚浅,而是有些事情不能以常理来推测,或许它的存在已经超越了你的认知以及易学的范畴,在我看来,命运不是一成不变,只要我愿意,一定可以将之改变reads;。”
李淳风默然良久,拱手沉声道:“欧师此话颇有深意,淳风受教。”
欧宁羽点点头,对着失魂落魄的长乐公主轻声道:“丽质,尽信命运不如无命运,昔日武王伐纣用龟甲占卜吉凶,卜辞不吉利,风雨也是突然降临,致使大臣们都很犹豫害怕,太公望姜尚踩碎龟甲大喝‘吊民伐罪何须询问一朽物’。武王这才下定决心讨伐殷商,从而开创了周朝基业。所以说,相学数术,信则有之,不信则无。”
闻言,李淳风捂着脸痛苦呻吟道:“欧师,有事没事你都喜欢拆我的台,难怪师傅让我以后遇到你尽量绕道走。”
长乐公主知道欧宁羽是在安慰自己,虽然情绪还很低落,但却努力挤出了一丝笑意,点头笑道:“多谢师傅开点。”
话虽如此,长乐公主依旧忧心忡忡,秀眉蹙得更深了。
余长宁来到宾满楼前,顿时惊得愣怔在了原地。
眼下根本没有到吃饭的时间,然而酒肆内却是宾客如云,喧嚣阵阵,进进出出的客人好似过江之卿般络绎不绝,竟没有片刻停歇。
余长宁感叹了一声,目光又望向了对面的宾朋楼,发现宾朋楼生意也是一片火爆,竟与宾满楼不相上下。
见状,余长宁大觉舒心,举步走入了宾满楼内,询问忙碌的店小二得知陈若瑶正在三楼,于是登上木制楼梯朝着三楼而去。
宾满楼三楼挂着大唐两代皇帝的赐字墨宝,所以并没有宾客在此就餐,陈若瑶正与房玉珠坐在一起小声交谈,一见余长宁入内,两女皆是不胜欣喜地站了起来,一左一右拉着余长宁便落座桌前。
见陈若瑶美目含泪一脸欣喜,余长宁抬起手来替她拭了拭快要滑落眼角的泪珠,轻叹一声道:“半年不见,若瑶你又清减了不少,酒肆生意很忙碌么?我真后悔让你来担任酒肆的掌事。”
陈若瑶笑道:“余郎不在长安,宾满楼宾朋楼的生意又刚好起步,我怎敢有半点懈怠?虽是忙碌了一些,然而也算忙得其所,这段时间酒肆已经赚了不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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