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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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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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犯,遂自当以将军马首是瞻,共赴沙场,至于首领之事,上天明鉴,遂绝无此心!”

    王国见韩遂表示愿意和自己同心同力、共御外敌,顿时喜形于色,只是听到了韩遂不愿意接受联军首领的位置,再次劝道,韩遂连忙推辞,王国不灰心,又劝了第三次,王国还是不为所动,正色推辞,并大声表示自己绝无异心,不敢窥觊首领之位,只愿意和王国一道同心合力,保全士众。

    看到韩遂如此坚决,王国叹了一口气,又表示自己绝非贪图名位之人,只是当下联军身处险境,只有退回陇右才能从长计议,自己虽然才能平庸,但当此危难也不得不挺身而上,凭借合众将军的名义带领大伙回到凉州故土。于是二人又互相勉励一番、敲定一些退兵细节后,王国才告辞离开,韩遂也相送到辕门外,两人仿佛真的摒弃前嫌,感情真挚,握手言别。

    等到送走了王国,韩遂重新步入帐中后,惺惺作态的假面具也摘下来了,他立马换了一副脸色,眯着眼睛静静地思考着这一切。

    不管是这一次王国是专门来试探自己还是真的想要寻求自己的帮助,韩遂都不会改变自己的立场。从中平元年他加入凉州的联军与汉朝廷为敌以来,他见过了无数的尔虞我诈和沙场鏖战,早已是心如铁石,难以动摇。他韬光养晦,蛰伏隐忍,不管是凶悍善战的北宫伯玉、野心勃勃的李文侯亦或者是老奸巨猾的边章,都倒在了他的脚下。

    现在,曾经不可一世、屡次想要削弱自己的王国也不得不低下头颅来向自己求救,愿意让出首领的位置了,胜利的天平再次向他倾斜。

    可是他自己知道,他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韩遂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已经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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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撤军() 
时间进入中平六年,随着二月份的到来,寒冷的冬季开始远去,冰雪在不断融化,解封的河流开始潺潺流动。万物再次迎来生机,倔强的小草也开始露出地面,迎接新的一春。

    这是阎行从军离家独自度过的第二个冬天了,也是凉州联军围困陈仓城的第八十天,军旅清苦,全然没有在家时阖家一堂的欢乐喜庆,再加上士气低落,阎行的营中也有一些不是自家部曲的士卒逃走了,所幸还有甘陵、马蔺、阎兴、阎顺等人相伴,同时翘首苦盼的春天终于来临。

    开春之后,联军的士气有所回升,而王家父子似乎也恢复昔日狄道起兵、攻陷冀城时的英明果决,王国开始号召各军整顿人马。一面下令将冬季里冻死的没有及时处理的士卒、牲畜尸体就地清理埋葬,一面筛选出军中的伤残老弱独立成营,全军上下厉兵秣马,提振士气。

    与此同时,王蕃亲自带领选锋铁骑向北逼近汉军的防线,做出一副准备勒师北上寻求决战的态势,一时间战云密布,羽檄飞传,冬日里沉默僵持的局势再一次紧张起来。

    ···

    孙子云: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虽然凉州联军做出一副气势不减、兵强马壮的模样来迷惑敌人,但是不管是皇甫嵩还是董卓,都没有被敌人故意布下的迷阵给迷惑到。槐里汉军大营中,此时正发生着一场有关追击凉州叛军的争论。

    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

    在皇甫嵩和董卓这两位当朝大将面前,凉州叛军蹩脚撑出来的硬气就像是小儿的把戏一样可笑,但是两人显然各有打算,因此虽然看出了凉州叛军力竭退兵的真相,但还是各执一端,当着帐中的诸多将吏争论起来。

    “不可。兵法有云,穷寇勿追,归众勿迫。今我追国,是迫归众,追穷寇也。困兽犹斗,蜂虿有毒,况大众乎!”

    虎背熊腰的董卓此时就站在去年他离开时的那个位置,好像专门要和皇甫嵩作对一样,他抬头挺胸出言反对皇甫嵩追击敌军的建议,就像去年皇甫嵩反对他进兵陈仓一样。

    帐中各将领的脸色各异,纷纷看向主位的威严正坐的皇甫嵩,看他如何应对董卓的挑衅。

    上首的皇甫嵩面不改色,对于董卓会跳出来反对他似乎已经提前得知一样,他缓缓开口,与其是在跟董卓说话,还不如说是在跟在场的所有将领解释。

    “不然。前吾不击,避其锐民。今而击之,待其衰也。所击疲师,非归众也。国众且走,莫有斗志。以整击乱,非穷寇也。”

    看到自己的挑衅被无视,董卓口中“哼”了一声,随意拱了拱手,不服气地说道:

    “左将军既然不听劝阻,轻敌进军,那也恕我不能相从了!”

    看到董卓肆无忌惮,直接露出自己本来面目,还严词拒绝了和皇甫嵩合兵追击的决议,皇甫嵩麾下将领无不愤然变色,皇甫郦甚至已经跽坐将起,准备跳出来指责董卓的狼子野心了。

    但是皇甫嵩却没有动怒,反过来出言安抚麾下的情绪。自从上次和董卓争论之后,他就对董卓的心思洞若观火,董卓的直接拒绝合兵在军议之前他就猜到了,至于过程争论些什么,不过是董卓随便找的借口而已。

    他今日敢站在帐中有恃无恐,所依仗的正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军队,试想他的军队驻扎在美阳,全军上下都对他唯命是从,一旦动他,军中立马就是一场大乱。现在凉州叛军退兵在即,皇甫嵩怎么会在这个破敌的当口再和董卓构隙。

    皇甫嵩面无愠色,他侃侃而谈,也不和董卓争论,直接三言两语就将帐中各将的调派布置下去,等再说到董卓时,皇甫嵩对上董卓锐利的眼光,说道:

    “董将军既不愿合兵一处,可自率兵马为我大军后拒!”

    出乎意料的,皇甫嵩主动退步。再没有激烈的争吵,军议很快就结束了。各位将领接到准备进军的军令后,都连忙退下去准备,跟着众人将要出帐的董卓却突然回头,深深地看了坐在上首、渊渟岳峙的皇甫嵩一眼。

    今日他的这一记重拳就像打在棉花上一样,被皇甫嵩轻易化解了,虽然他虬髯满面,在当时也看不出惧色,但心里却是更加地忌惮皇甫嵩了。

    上首的皇甫嵩动了动,董卓感觉要和皇甫嵩眼光再次对上,连忙收回眼光,匆匆转身走出了大帐。

    ···

    数日后,陈仓城

    攻守之势互换的双方正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最后的大战,而原先风雨飘摇、重兵围城的陈仓城此时却变成了飓风中心的风暴眼,陷入到诡异的平静之中。

    自开春以来,陈仓城上密布的冰棱也逐渐融化了,徐荣又重新动员了在入冬后临时解散的全城民众,准备迎接凉州叛军的新一轮进攻。可惜,虽然叛军开春之后动作不断,却似乎对陈仓城失去了所有的兴趣。一时间城墙上下风平浪静,叛军、汉军隔着城墙、沟壑人马之声相闻,却再无半点接战的意思。

    此时天才刚刚发明,城外雾气浓厚,敌人的营盘也陷入了一片白茫茫之中,难以看清敌军的动向,正是守城者需要警惕的时候。徐荣一大早就离开了在城中的住所,带着几名亲兵来到了城墙下。他沿着内城墙一侧的城阶一步一步向上走,脚步声惊动了城头上值守的汉军士卒,他们转头向后望来,看到徐荣那熟悉的身影之后,无不面露敬色,纷纷行礼。

    军中一贯是敬重强者的,任何能够带来他们胜利的将领都是强者,能够得到底层士卒衷心的拥戴和敬畏。而且徐荣在叛军攻城的那段日子里,亲自带领士卒在城头鏖战,受了箭伤也不后退,战后更是和士兵们同吃同住在城头上戒备敌人的偷袭,士兵还可以轮流值守,但是徐荣在那段时间里却是半步没有立刻城头。他和士卒同甘共苦,这城头上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过他巡视时的足迹。

    后面叛军不再攻城,冰天雪地里再加上城墙上还有密布的冰棱阻碍,徐荣才在亲兵的再三劝阻下离开了城头,但他每天早晚必定数次巡视城墙,对轮值守城的士卒也是赏罚分明、公正对待,认真守值地必然有奖赏,疏于防守的也一定会受到惩处。

    如此一来,徐荣的地位已经超越了陈仓守将,每一个士卒都将他看成保卫陈仓的最重要屏障,有他镇守的陈仓城就是金汤永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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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追击() 
陈仓城夯土修筑的城墙上

    巡视的徐荣颔首向行礼的士卒示意,他从军伊始也是从小卒开始做起,一步步凭借自家的军功升任为统帅一军的校尉。所以他对底层这些士卒有着天然的感情,也能够对士卒一视同仁,和他们同甘共苦,守城的这些日子里已经将每个人的性命紧紧捆绑在一起,看见他们,徐荣感觉就像看到董军中自家的士卒一样。

    走上城头,伸手扶着垛口,手上传来的冰凉让他感到脑袋一阵激灵,原先脑中有些晕晕沉沉,此刻也一扫而空。他极目远眺,只见城外迷茫在雾气之中,天色微明,远处的景物完全看不清楚。他静静侧耳凝听,只听见城外叛军的营中似乎不断在发生一些动静,隐隐约约有声音传到了城头。

    徐荣脸色凝重,他转身招过来城头上一个守值的年轻队率,沉声问道:

    “这几日叛军营中是不是都有如此动静?”

    被问话的年轻队率有些紧张,往常这个时间段都是他带人防守的,生怕除了什么差错,当下立马在脑中思索了最近几日的情景后才躬身答道:

    “最近三四天的这个时候,城外的叛军营中确实不断有发生动静,有时候声势还挺大的,刚开始士卒还有些惊慌,但发现只是寻常兵马调动后就没有其他动静了,小人不明敌情,所以也只是让底下的儿郎们小心戒备······”

    年轻队率紧张之下将这几日所有观察到的叛军动态事无巨细一一道来,生怕错过了什么重大军情,而徐荣显然已经没有在听他后面的啰嗦,他再次将眼光投向城外的叛军营寨。

    此时仍然有人马走动的声响传来,但是声音都很微细,不容易辨清是否是针对城墙的兵马调动。徐荣又望了望远处露出一点轮廓的日头,他想了想,转身叮嘱年轻队率守好城头后,就带着几名亲兵快步下了城墙。

    “我现在要去召集兵马,你立马去通知陈仓的守将,就告诉他敌情有变,让他即刻聚齐城中的人马,直接到城墙下听我号令!”

    “诺!”

    看着手下的一个亲兵领命快速策马离开,徐荣也拨转马头,策马去召集他原先带来驰援陈仓的汉军骑兵,这些善战的战士是他麾下的精锐,在董卓的军中也是仅次于董卓亲率的湟中义从而已,虽然先前陈仓城头告急,他不得不让这些勇士下马换上重甲长矛支援城头,因而折损了近百人,但是现在还有五百余骑,战力犹存,就驻扎在城内西北处专门清出来给他们驻扎的营地里,现在终于派上用处了。

    在马上随着马匹奔跑而起伏的徐荣此刻胸腔里的心正扑通扑通地狂跳着,只是他掩饰得好,其他人没有看出来。他在心里暗暗叫喊:

    “叛军就要逃了!”

    ···

    就在徐荣整顿兵马、派遣斥候出城的时候,凉州联军的大营里已经人去营空,只剩下一地狼藉。

    王国和韩遂决定下退兵的事宜之后,就已经提前几天暗中下令各军人马准备行囊、收拾物什准备撤军了,而这几天的兵马调动只不过是迷惑陈仓城内汉军罢了。

    趁着天色刚明、雾气未散,已经匆匆吃过干粮、整顿好人马的凉州联军立马人衔枚、马裹蹄撤离了陈仓城外的大营。为首的是王蕃、韩敞率领的选锋军,中军是王国和韩遂亲领,后面的队伍则拉的很长,沿途不断有原先分散驻扎的人马加入后队。看着远近行色匆忙、士气颓丧的联军人马,纵马行走在行列中的王国脸色阴沉,他不由想起了去年自己亲率大军席卷三辅时的威风和得意,没想到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形势逆转,原先闭城不战的汉军变成了张牙舞爪的野兽,而自己却成了慌慌张张的丧家之犬。

    就在王国暗自神伤的时候,他又接到了前军王蕃派人紧急送来的军报:雍县昨夜里被汉军攻占了。

    这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王国开春以来做的一切为的就是能够迷惑住美阳、槐里一线的汉军,从而保证自己退往陇右道路的安全。现在汉军出兵攻占了雍县,意味着汉军已经看出了凉州联军的色厉内荏,准备大举反击了。

    虽然私下底已经和韩遂暗自通气,做好了被汉军追击的准备,到事到临头,已经接连受挫的王国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曾经的自信,他感觉自己的之前做的一切错漏百出,而越陷越深的自己却束手无策,就像沙漠里被卷入流沙的牲畜一样,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被吞没,却只能发出一两声无力的哀鸣。

    有着这种危机感的不只王国一个人,身处前军的阎行此时正带着自己的一曲人马匆忙西返。他自撤军以来右眼的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虽然自己并不信邪,但是当听到雍县被提前攻占的时候,阎行的心顿时“突突”加速起来,汉军在这个撤军的当口攻占了雍县,可能一般人还察觉不到危险,但他亲身侵入过三辅,还沿途画下了一副简陋的的军事地图,他当然清楚雍县的陷落对一心西归的凉州联军意味着什么。

    所以当前军开始沿着汧水河畔匆忙撤退的时候,阎行不由自主地多次回头眺望后方,只见视野所及之处都是绵延不断的撤退人马。他有些忧心,当下若是已经占据雍县的汉军再次出击,匆忙撤退、人困马乏的凉州联军恐怕立马就要首尾难顾,崩溃四散了。

    事态确实就是在朝着阎行所担忧的趋势发展。

    随着日头渐渐升起,从卯时到巳时,阎行估摸着大军已经撤退了两个多时辰,虽然士卒们已经奔走了许久,但是归心似箭的他们不敢喊累,就算是后队的老弱病残也是在咬牙坚持,前军的王蕃也在不断催促士卒加快前进,现在还没有脱离汉军的危险,没有人胆敢留下了歇息一会。

    就在所有人埋头赶路的时候,突然后面传来一阵苍凉的号角声,一瞬间所有人都紧张起来。阎行脸色凝重,转首向东南方向望去,沿途的人马也已经骚动起来,大伙都听出来了,这是后军接敌的号角。

    汉军的追兵来了!

    皇甫坚寿纵马从后面撞翻了一个仓皇逃窜的凉州士卒,马蹄踩踏在逃兵的身躯上,发出一阵令人发悸的骨骼断碎声,他马速不减,又往前冲去撞到了又一个溃逃的凉州士卒,并随起一刀就把一个企图转身反抗的凉州士卒砍死,看着自己身边的汉军骑兵摧枯拉朽般锲入仓皇撤退的叛军后队,举起饮满鲜血的环刀,他纵声大笑,这种充斥着血腥味和厮杀声的战场才是他内心向往的归宿,最近一直以来压抑的戾气总算在叛军身上得到了释放。

    原来在攻取雍县之后,早已经意料到叛军将会撤退的皇甫嵩就广派精骑斥候哨探叛军的动向。果不其然,汉军的斥候很快就发现了大队凉州叛军仓皇撤退的踪迹。于是得到这一情报的皇甫嵩当机立断,立马召集了全军所有的五千骑兵交给长子皇甫坚寿带领,迅速出动追击正在撤退的叛军。

    此时皇甫坚寿放眼四顾,人心惶惶的凉州叛军的后军被汉军骑兵一冲即散,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任何凉州叛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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