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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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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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恼怒不已,带队屯将不由将眼睛狠狠瞟向对面马蔺所带来的马群,虽然他们觉得战马一定是马蔺这个恶人派人暗中顺手牵走的,可是又无人证物证,如何能够去找那个恶人理论。

    就冲他不久前那副以势压人的模样,又如何肯老实归还自己的战马。

    同时,棘手的是,这一批战马刚好是大战过后的,其中既有原先自家的战马,也有缴获敌军的战马,还有新补充的战马,可谓是各种来源复杂的马匹混杂其中,就算现在就去军中告他,空口无凭,作证困难,也很难告得倒他,闹到最后,这“乏军兴”的罪名,还是要落到自己的头上。

    带队的屯将越想越气,恼怒之下,他突然心中一动,急中生智,竟想到了如何补上丢失六匹战马的缺口,还有反制对方的妙计。

    嘿嘿,那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既然他们能够来顺手牵走我等的战马,那我等何不就寻机也偷走他那边的战马呢。

    被逼到困境的带队屯将一时间也下了狠心,趁着马蔺钻到草丛中睡懒觉,他手下的士卒无人指挥,各自梳洗马匹的当口,将眼光瞄准了对方那些梳洗完后正悠闲散布在草地上,吃着甜美的青草,抖干身上水渍的战马。

    说干就干,带队的屯将与几个心腹士卒商议过后,就装成一副丢失马匹、垂头丧气的样子,驱赶着自家的马群按原路返回,走了一段路程后,估摸着马蔺一方以为自己已经走远了,带队的屯将又带着一什心腹士卒,悄然潜回这一片草地,瞄准无人注意的时机,就偷偷上前,想要驱赶偷走马蔺一方的战马。

    而且,带队屯将的胃口还不小,既然他要偷,就要偷上十匹,顺带着让马蔺那个恶人回到营中,也受他那个阎都尉一顿狠狠地责罚,最好能够被安上个“乏军兴”的罪名,直接被砍掉了脑袋。

    可就在带队屯将刚刚得手,想要牵马逃走的时候,躺在草丛中睡懒觉的马蔺突然带着一队士卒凭空出现,不知是从哪个角落的草丛中又钻了出来。

    马蔺亮出兵刃,看着惊慌失措的屯将,一脸得意地嘿嘿笑道:

    “好小子,你吃了豹子胆了,敢偷乃公的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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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小惩大诫() 
争夺饮马地,顺手牵羊,蓄谋偷马,人赃并获。

    这些事情成功酿造了一场风波。

    马蔺张网以待许久,终于将王方所部的屯将还有他那一什士卒一网打尽,全部人赃并获,扣了下来。

    王方的其他士卒逃回营地之后,连忙将此事的来龙去脉一一告知了王方,原本因为将要升任军中司马,正志得意满的王方闻言顿时大怒。

    在他心中,也断然觉得这是阎行和马蔺两人还记得在俘虏营时的仇怨,刻意想要报复自己的。

    所以,王方虽然满腹怒火,但自家士卒终究是偷马的时候被抓了一个现行,人证物证都有了,连人都给当场拿下,想要赖也赖不掉。

    不得已,王方只能够强作笑脸,来到阎行营外,想要求见阎行,讨还被扣留的自家士卒,以图息事宁人。可结果,人到了阎行的营地门口,却发现自己进不去了,阎行拒绝见他,强作笑脸的王方的笑容顿时僵硬,脸上的肌肉拧结在一起,变得煞是狰狞。

    于是吃了一鼻子灰的王方气冲冲返回自家营地,他很快又听到了另外一位军吏给他放出的风声,阎行拒绝见他,是因为记着旧仇,想要趁机弹劾他御下不严,搅了他升任军中司马的好事。

    不听不打紧,一听原本就有怒气的王方更是怒火中烧,直接将自己面前的案几掀翻出去。

    这等断人前途之仇,就犹如杀亲血仇一般,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王方对此自然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现下就扑到阎行和马蔺两人面前,从两人身上狠狠咬下一口肉来。

    但是他眼下被阎行、马蔺等人设套抓住了痛脚,连自家士卒都被扣在阎行的手上,对方此时也正在捏造罪名想要诬陷自己,形势对自己相当不利。

    急的犹如热锅上蚂蚁一样的王方,在思忖长久之后,最终咬咬牙,决定把事情闹大,将阎行先告到徐荣的面前。

    王方为图自保,已经决定和阎行撕破脸面,而目前在军中还能够压制阎行的,只有徐荣一人。

    汴水一战,徐荣虽然打了一个大胜仗,但是他终究是戎马征战多年,身上也落下了不少伤病,他本人强行加速行军,赶赴战场后又连续指挥作战半天,身上的足疾再次复发,目前正在城中静养,因此西凉兵也暂时没有了其他军事行动。

    而王方不惜打扰养病的徐荣,是因为他自己觉得,虽然阎行立下的战功不少,比自己的职位更高。但是自己却常在徐荣帐下听用,孰亲孰疏,一目了然,这一次阎行、马蔺等人苦心设计加害自己,也只有徐荣才有这个威信和权力,能够为自己破开这个局了。

    王方下决心奋力一搏,而他这一告,也就将风波再次升级,变成了全军皆知的事情。

    ···

    荥阳城县寺后堂

    原先的荥阳令已经挂印离任,县寺也就暂时成了中郎将徐荣战时将养足疾的住所。

    正在侧卧在榻上的徐荣脸上带有病容,但身上百战宿将的威势却依旧凌然,看着痛诉完一通冤情之后,就拜伏在地上的王方,他久久没有说话。

    其实在他心中,王方所说的这些事情,大半都是臆想和猜测。他说阎行忌恨在俘虏营中结下的梁子,因此蓄谋已久,此番想要害他前程,可听在徐荣耳中,这完全就是双方士卒之间一场小矛盾贸然引起的大风波。

    阎行若是真心蓄意要害王方,又何必用这等下三滥又没有强烈迫害性的招数呢。

    说到底,还是双方的宿怨久结难消,因此都置气在胸,互不相让,再加上一些军中的流言蜚语,才酿成了这场弄得全军皆知,还闹到自己这儿来的乱局。

    原本自己麾下的将吏之间,互相有些小构隙,徐荣也见怪不怪。算起来,连他自己,在相国麾下时,有时都难免要和李傕、郭汜等人发生一些摩擦。

    所以,徐荣对这等小事,本不想亲自出面,他大可私底下派徐琨前去调停斡旋,就可以将这场由麾下两员将吏引起的风波平息下去。

    可是眼下,王方已经大张旗鼓,将阎行告到了他这里,徐荣再不想亲自出面,也不能够了。

    “琨儿,你亲自去,将阎艳给我找来!”

    徐荣依旧躺在榻上,但沉默许久的他也终于开口,让侍立在一旁的徐琨出动,先将阎行也召过来。

    “诺!”

    徐琨闻言连忙应声,然后又深深看了伏在地上的王方一眼,王方虽然没敢抬起头窥视,但他听到徐荣的话之后,他的身子也扭动了一下,想必正在心中得意,自己押对了棋路了吧。

    徐琨在心中暗想到,随即起身离开了后堂。

    ···

    没过多久,阎行就跟随在徐琨的后面,进入到了后堂之中。

    这也不出徐荣的意料,王方这么大张旗鼓地将阎行告到自己的面前,想必阎行也风闻到了一些消息,正准备要和王方打一场口水仗呢。

    可是,徐荣并不打算,让阎行这么做。

    “砰!”

    阎行一进来,就听到了徐荣猛地拍击床榻,发出了一声闷响。

    原本跪倒在地上的王方因为跪得久了,膝盖酸痛,正微微扭动着身子,想要活络一下身上的血液,可随着徐荣的这一声猛击,吓得他迅速又紧紧贴在地上,再次作出战战兢兢的样子来。

    “我才不在营中数日,尔等就给我闹出这种乱事来!”

    其实心中对于徐荣的应对态度,阎行也能够猜到了几分,于是他连忙向徐荣行礼,然后就退到一边,静静等待着徐荣继续发火。

    卧在榻上的徐荣快速扫了阎行一眼,眼中忽地闪过一丝厉色,自己刚才猛然一击,王方随即吓得作出了战战兢兢的样子,可这个阎艳,脸上却是依旧风轻云淡,不管是因为他面对王方反告,手握胜券,还是因为他胆大包天,桀骜不驯,这等表现,终究会让徐荣不满。

    没有任何一个将领,愿意看到,自己麾下的部将开始有实力,或者有野心,可以摆脱自己的掌控。

    徐荣很快将眼中的厉色隐去,但是他口中的话语却依旧杀气浓浓。

    “军中严令,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王方手下军卒,意图窃盗战马,其罪当诛!”

    伏在地上的王方闻声身形一震,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徐荣就已经接着说道:

    “军中严禁私斗,阎艳麾下士卒,抢占饮马地在先,械斗同僚在后,此谓弄兵之罪,涉事士卒,亦当斩首示众!”

    听到这里,阎行就已经完全猜到了徐荣接下来的举动,他身子一动,也拜伏在地上,但却未发一言。

    徐荣看到阎行终于也伏地之后,语速才慢了下来,但却依旧气势不减,他继续说道:

    “而你等二人,管束士卒无方,致使治下士卒违令私斗,又闹得军中人人皆知,军心不稳,此乃懈军、乱军之罪,按罪定刑,虽不至死,但重罪难逃!”

    “来人,将这两个罪将,都给我拉下去!”

    “且慢!”

    随着徐荣最后一声大喊,堂下被甲持兵的士卒顿时领命,就要动手抓人,而徐琨却也恰到好处地出列劝阻,止住了士卒的行动。

    “将军,请听属下一言。”

    “讲!”

    “眼下国家正值多事之秋,关东叛军虽遭重挫,但叛军敌酋终究还未授首,军中正是用人之处,将士们前不久,刚刚在汴水之畔,血战大破叛军人马,所立战功的赏赐还没发放,就突然定罪,下狱有功将士,只怕军心惶惶,士卒为之不稳啊。”

    虽然徐琨出声劝谏,但是徐荣依然余气未消,他声音冰冷,决心要将阎行、王方以及涉事士卒依照军法处置,因此继续说道:

    “本将缘法治军,自当有功必赏,有罪必罚,你不必多言!”

    “将军听明断平,准法治军,属下岂敢置喙,只是军法准诸人情,悲悯仁恕亦是治军之要。王、阎二人,皆是有功将士,还请将军怜悯,为国、为军,留取可用之才。”

    这一次,徐荣总算没有再出言说要坚持依照军法,治军断罪。随着他冷静下来后,原先击打床榻的那只手,转而开始敲打起床沿来,“嘚嘚”的声音不断响起,回荡在骤然间又变得悄然寂静的后堂中。

    半响之后

    “好,既然为国、为军,那本将就暂且留取你等有用之身,王方、阎艳听令!”

    “在。在”

    拜伏在地的阎行、王方接连应声,徐荣这才开始郑重说道:

    “偷马士卒念在一时心切,胡妄行事,着令削去军职,贬为小卒,罚没俸禄,以充军需,而械斗士卒,念在之前血战有功,着令各鞭笞二十,以儆效尤!”

    “至于你等二人,好好回营悔过,此事就到此为止吧,莫要再多生事端了。”

    “诺!”

    徐荣这种处理军中风波的手段和徐琨在闹市之中处理商贸纠纷的,倒是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他的言行举止,显得更加沉稳老练罢了。

    而王方这个时候终于抬起了头,他勾起嘴角,挑衅地瞄了阎行一眼,正好阎行这个时候,收敛锋芒的眼睛也适时投射出去,两人四眼交接,阎行也就看清楚了王方的内心活动,他有点小得意。

    阎行不仅觉得好笑。

    你等以为,事情就会这么简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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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兖州与豫州() 
因为战马一事,而引起的轩然大波,看似就这样被徐荣用自己的威势给压了下来,并且还通过唱双簧的形式,让双方都无话可说。

    而本着小惩大诫的目的,徐荣削了王方所部屯将的军职,又鞭笞了阎行这一边的马蔺,敲山震虎,也给王方、阎行两人一次不小的震慑。

    但是,如果从本质深究的话,口口声声说要缘法治军的徐荣,终究还是偏私了,他对人赃并获的王方所部屯将的处罚只能算是略作小惩,而给阎行所部马蔺安的罪名却是名不副实。

    徐荣如此行事,自然是有他的考虑与打算的。

    首先,构隙双方优势不对等,如果徐荣秉公处理的话,那倒大霉的,就是王方所部,并且阎行如果得理不饶人的话,这场军中纠纷势必也不能够真正解决。

    其次,也是王方、阎行孰亲孰疏的原因,徐荣用王方,是将他当成走狗来用,而用阎行,则是将他当成猛虎来用,走狗在驱使的同时,要多给一块骨头让他念着甜头,而驱使猛虎的同时,却是需要不时进行敲打,防止他摆脱控制,反噬于人。

    因此,这样的目的和手段,从徐荣自身考虑出发,都是没有错的。

    但是这桩事情,终究是在军中半公开化挑明的了,徐荣这般处置过后,在军中,还是有一些有关徐中郎将处置明显不公的流言蜚语发生了。

    徐荣执掌大军,素有威信,这种流言蜚语出现后,他很快就从各个渠道得知,于是他立马行动,派出了军正巡查军中谣言。

    这样一来,流言蜚语顿时又在军中悄无声息,整件事情的风波,看似也就到此戛然而止了。

    只是在余波平息的末尾,还有几封书信,悄然流出了军中,在无人知觉的情况下,快马直奔雒阳而去。

    ···

    又过了数日后荥阳城县寺大堂

    足疾将好的徐荣终于召集诸将,准备在县寺中,和军中各部将吏,商议接下来的军事行动。

    汴水大胜之后,军中的士气高涨,不少将吏都纷纷想要进言继续进军,一举讨平酸枣的叛军,再给自家赚下一份硕大的军功,也好早日平定关东州郡的叛乱,班师回朝,再回到如今京都所在,他们的关西家乡去。

    但是徐荣却不打算继续进攻酸枣。

    不愿意进攻,倒不是因为徐荣是辽东人,心中没有乡土情结,他不急着返回已经定都的关西之地。

    而是因为,在徐荣心中,还有比兖州酸枣叛军更大的威胁所在。

    那就是,不久前,刚刚陷入低谷的豫州叛军。

    据徐荣所知,豫州叛军的残存势力,在孙坚的兵马强势入驻之后,大有死灰复燃之势,已经隐隐再次形成了对雒阳周边的危险,而且这种威胁更大。

    豫州濒临河南一地,从豫州发兵,比从兖州发兵而言,兵马的进攻道路更短,进攻速度也会更快,豫州兵马叩关之后,就可以长驱直入,直捣东都雒阳。

    而且,孙坚比起孔伷来,他带兵打仗的本事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有他在豫州,徐荣的后方就不安稳。

    因此,高踞在大堂上,因为足疾,坐席上垫了绵垫的徐荣在听完诸多将吏的请战之后,摇了摇头,开始说道他心中高瞻远瞩的顾虑。

    “本将并非不欲趁胜进军,为国平叛,让二三子再斩下几个叛军首级,多赚点战功,也好封妻荫子,衣锦西还。”

    “只是,这长沙太守孙文台,也加入到了这叛军之中,已经一路北上,连杀荆州刺史、南阳太守,兵威浩大,亲率数万兵马,入驻颍川阳翟,还被叛党袁术,虚表为豫州刺史。”

    说出了心中的顾虑之后,徐荣看到堂上还有不少军中将吏面露愕然,显然在素来骄矜的西凉兵眼里,他们不认为多了孙坚这个叛贼,叛军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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