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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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美男子- 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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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息。

    守城的将军看得心头直跳,安定侯张昌宗的名声他自是听过的,也知道他是平了边患的大将,定了定心神,从城头上下来,并没有大开城门,只是打开了小门验令,看令是真的,这才打开城门放他入城。

    直到看到那行进间悄无声息的队伍走远,守城将军才敢吐出一口大气来,结果,刚吐出来,发现身边的卒子皆这般德性,不禁一气:“瞧你们那没出息的样子!”

    兵卒们被骂,也不敢回嘴,只低声嘟囔:“将军,非是卑下等怂,实在是安定侯的部曲实在慑人,不知怎么的就怂了。”

    守城将军一听,不禁心有戚戚焉,道:“不怪你,连本将军也怂了,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先前只听过安定侯平定北疆立下大功,以军功封侯,只闻其名未识其人,如今见了他麾下之兵方知其盛名来处,诚不欺我啊。”

    守城将军的感叹,张昌宗并不知道,他只是沉着脸带着人马直接去了玄武门,太平公主在那里等着他。听到通报出来迎他,坐在马背上看着张昌宗身后的一干甲士,心神激荡。

    “岳母大人。”

    看张昌宗一身甲衣的骑马而来,太平公主终于松了口气,眼神灼灼望向他身后寂静无声的一干骑士,便是如今城府深重如她,也不禁倒吸一口气,震惊不已,果然,六郎就是个将才。

    满意的点点头,道:“大晚上的让你这么奔驰而来,辛苦了。”

    张昌宗道:“不辛苦,不过些许路罢了,方才小婿带兵进京的时候,被守城的将军拦阻了,旁地马蹄上抱着革鞮,应该没惊动城里的百姓。”

    太平公主虽然心惊,但却还是点头道:“无妨,你的人马且先驻扎在玄武门这里,你随我进宫。”

    “喏。”

    张昌宗应着,回头交代:“阿曹,整军,准备扎营。”

    “喏。”

    军令传下去,队伍立即有序的分列,随着玄武门打开,一起进入皇城,之后便择地驻扎,行动间,军纪严明,悄无声息。

    太平公主不禁多看了几眼,若不是眼前事挂着,倒要好好看一看,他这女婿的部曲,想来应是精兵中的精兵,城里的兵卒与之一比,高下立见。

第458章 山陵崩() 
今天白天的时候,李显一头栽倒后就没再起来,就在太平公主派人去找张昌宗的时候崩逝了,不曾留有遗诏,也不曾立有太子。

    太平公主语气淡淡的道:“皇后原想秘不发丧,只是这宫里远不是她能掌握的,当时又是白日,三省六部皆在南衙上职,没瞒住。”

    三省六部的大臣们开部议,苏瑰提议引相王入朝辅政,但韦后一直在后宫胡搅蛮缠,相公们都是男的,且是臣子,不方便规劝皇后,又引镇国长公主入朝。

    以韦后、安乐母女的性情,若不是太平公主进宫压制韦后和安乐,又有相王的南衙禁军,朝中会不会有变还是两说,但安乐说不定已经成了新君。太平公主对着女婿才流露了几分心思,略带不屑道:“皇后、安乐竟不知这皇帝并非坐上御座便是的,大臣们若是心中不服,即便坐上御座也是无用的。”

    张昌宗点点头,大有深意的道:“自则天大圣皇帝后,朝上定不会再有一个女皇。”

    也不知太平公主是否体会到这个深意,脚步一顿,看他一眼,似有所感:“如今这天下,怕是只有你还尊称一声则天大圣皇帝了。”

    张昌宗沉默了一下,方才道:“不管对旁人如何,陛下待我总是有恩的。”

    太平公主提步,似是不愿就此多谈,只道:“苏瑰一力建议引相王入朝辅政,王兄又举荐了我,以压制皇后任性妄为,我与皇兄一力保举你出任金吾卫大将军一职,平稳京中局势。”

    无论是论军功还是名望,张昌宗皆是不二人选,足以服众。

    张昌宗点点头,道:“岳母放心,小婿知道了。”

    太平公主引着张昌宗进宫,韦后、安乐公主夫妇、相王、宰相苏瑰、韦巨源、张仁愿、韦温,中书令唐休璟等皆在宫里,张昌宗一身甲衣进去拜见,面上还蓄着须,再不是往年年少时的莲花郎模样,自有一股铮铮男儿气。

    “臣张昌宗拜见皇后”

    一番礼行下来,韦皇后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一双眼眸红肿得不成样子,憔悴的样子,再不复上次回来时的神采飞扬,见了张昌宗神情复杂:“六郎,你来了?”

    安乐神情复杂的看着堂下行礼的张昌宗,一时百感交集,不禁怔忪。张昌宗拱手行礼道:“臣刚到宫里,皇后和公主还请保重。臣不知能否给陛下磕个头?”

    皇后不免又掉了些泪,点点头,道:“好,若是陛下知道你来了,心下定是欢喜的,他一直遗憾不能引六郎你入朝,为国效力。”

    张昌宗连忙谦虚道:“承蒙陛下看重,然居丧守孝乃是人子之责。”

    问候了两句,张昌宗去李显灵前磕头,人死为大,李显再如何废柴,张昌宗给他磕个头也是应该的。

    磕了头来,殿上一众人等看他的眼神都温和了许多,韦温道:“安定侯,值此时局,皇后与政事堂愿以金吾卫大将军一职托付于你,你意下如何?”

    张昌宗道:“先师不幸,我为弟子,原在孝中,值此时局,也是无法,只愿时局稳定之后,仍能继续守孝。”

    韦温闻言,也不禁叹了一句:“张将军实乃孝子也。如此,便托付张将军。”

    “喏。”

    张昌宗答应下来,烫台鸾阁的大臣们立即给他发制书,准备印绶。太平公主面上还有哀戚之色,只眼中掠过一丝满意,苏瑰又道:“皇帝大行,举国同悲,然事关国体,还请早定大统,以安抚人心。”

    这话一出来,相王、太平公主等皆称善,唯有安乐面露愤恨之色,却也无可奈何,只听太平公主道:“先皇膝下诸皇子,如今只余温王,请新上任的金吾卫大将军去王府请温王进宫吧。”

    “可。”

    诸位相公皆表示赞同。于是,新官上任的张昌宗便有了第一件差使,带着人去温王府请温王李重茂。李重茂刚刚过完十六岁的生辰,对上带着兵马上门的张昌宗,还有些茫然:“张将军,您这是可是来缉拿我的?”

    张昌宗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房陵初见时那黄口小儿的模样,闻言愣了一下,露出个自认和善的笑容来,行礼道:“王爷并不曾犯错,怎会缉拿?再者,臣本来在守孝,如今骤然进京,定是有事,王爷何不随臣进宫看看?”

    温王长得瘦弱白皙,相貌不算特别出众,唯有一双眼睛漆黑如点墨,与高大的张昌宗站在一起,更像个小孩子了,只是,这个小孩子却极为沧桑的叹了口气,对着勉强算是个熟人的张昌宗道:“将军不知,我虽不曾犯错,但只要宫里的母后和王姐想论罪,我便是逃不过的。罢了,左右都逃不过,将军便拿了我去吧,将军也算与我有旧,我定不叫将军为难的。”

    张昌宗叹了口气,没再解释,只客气有礼的请温王上了马车,护送着他进宫去,宫里的情形却未透露一字。

    进了宫,把温王迎入殿内,对着齐齐向他行礼的宰相们,温王还有些懵懂,他还以为张昌宗是奉命缉拿他入宫治罪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罪,见相公们齐齐向他行礼,又见相王和太平公主都在,满脸的迷惑:“相公们这是怎么了?何以如此?快快请起,我不敢受的。”

    宰相们还待再说,安乐已然冲出来,怒斥:“李重茂,阿爹新丧,你竟全无悲色,你这是不孝!”

    李重茂被吓了一跳,本来就白的面容,吓得全无血色,抖若筛糠,若不是张昌宗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怕是要吓得跪下:“王王姐怎地如此说?小弟小弟并不知道。”

    这等懦弱胆小,可不像能担事的样子。

    张昌宗隐晦的看了岳母大人一眼,他的岳母大人垂着脸,不发一语,面色深沉,看不出怎么想的,倒是相公们的神色,虽依旧保持着肃穆哀戚,然细节处却可看出不同来,韦巨源和韦温想来的惬意的,唐休璟是个老狐狸,且为人滑头,轻易不会表态,张仁愿和苏瑰似有几分迟疑。

    张昌宗心下有数,手上稳稳地扶着温王,朗声道:“陛下大行,公主哀痛,臣等感同身受,只是,温王居于宫外,宫里又未曾向外报丧,事关职责,未有明敕臣也不敢泄露分毫,是故,温王仍不知陛下大行之事,请公主明鉴。”

    安乐面容一变,面色似怒死哀:“表兄,你竟帮他不帮我?”

    怎么这么多年了,这颐气指使、任性妄为的脾气不仅没收敛,还愈发张狂了呢?

    张昌宗默默蛋疼,大力扶温王一把,提醒他站好,自己却退后一步,拱手:“请公主慎言,臣不敢当。”

    安乐还待再说,太平公主一步跨出,面无表情的一把拉住她,开口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兄大行,未曾留有遗诏,为国事计,宜早定大统,还请相公们再开部议。”

    相公们对望一眼,是该先把新君人选定好,不论如何,相比起骄纵任性的安乐,便是皇后党的韦温、韦巨源也愿意捏着鼻子推温王的上位的,于是的,大家难得意见一致的定下新君人选,温王李重茂。

    然新君年幼,看他刚才的应对就知道,还没具备做皇帝的素质,还需要教一教,便定了相王入朝辅政,韦温、韦巨源、苏瑰、张仁愿、唐休璟五人同为辅政大臣。但不可避免的是,因为新君年幼,韦皇后必定得垂帘听政了。

    除了韦温跟韦巨源,其余人等想起韦皇后那糟心的见识和性情,面色都有些便秘之色,苏瑰左看看,右看看,看见与相王一处的太平公主,干脆捏鼻子认了,请太平公主入朝议政。

    张仁愿一听,也点头认同,总不能让他们一群男人上场去跟皇后掐吧,悍妇还需悍妇压,太平公主能否压制韦皇后这根本不用问,若是不能压制,现如今也不会是温王为新君人选了,也跟着点了赞。

    韦温和韦巨源自是相反对的,只是,一贯滑头的唐休璟竟然也投了赞成票,支持太平公主入朝议政,三对二的情况下,两韦也无法,只得认了太平公主入朝的提议。

    新君人选定下,宰辅定下,宫里终于敲了皇帝大行的丧钟,召集百官、命妇入宫奔丧,按照礼仪规矩,为先皇发丧。

    等朝里新皇即位,朝臣们为先皇的谥号、庙号等吵出名堂,皇帝葬入定陵后,已是一月之后,张昌宗已然掌握金吾卫,坐稳了金吾卫大将军的职位,老婆孩子也一并进京。

第459章 胡为() 
中宗下葬后,新君继位,人心浮动,金吾卫管着京城的治安,这种时候,张昌宗根本就走不开,连续许多日吃住都在金吾卫里。

    老婆、孩子早就到了京城,郑太太没来,郑太太年纪也大了,毕竟婉儿师父是假死,她老人家想低调些,这几日天气正热,等天气凉下来些,老人家打算回岛上去,跟女儿好好地团聚,

    连续忙了许多日,锤子使了个小厮来,禀告张昌宗太平公主相召,想与女儿、女婿一家好好吃顿饭。张昌宗得了讯,看着京城的局势已然尽在掌中,正好回家休息休息。

    “六郎。”

    “阿耶!”

    张昌宗回到家,立即得到老婆、孩子的热烈欢迎,

    张昌宗笑哈哈的一把抱起胖闺女拿胡须扎她,这是当爹的福利之一,趁着小,得抓紧时间享受,等大了就不行了。

    胖闺女被他扎得哈哈哈笑,一边笑一边伸手推他:“耶耶,臭!”

    张昌宗瞬间石化,备受打击,自己闻了闻,脸上还是不敢置信的表情:“真的臭?”

    薛崇秀一脸笑,倒不嫌弃他,不过,闺女很严肃的点头:“臭,阿耶快去沐浴更衣!”

    张昌宗咧了咧嘴,认命的去沐浴——

    薛崇秀得了下人的通报,知道张昌宗今日回来,早命人给他准备了热水,在金吾卫衙门待了这许多日,不得好好洗漱,感觉整个人都是馊的,是该好好洗一洗。

    洗澡换衣裳,还把头发都洗了洗,坐着等人帮忙擦头发,修理胡须,顺便跟老婆、女儿聊聊天,温柔地问女儿:“祖祖留在庄上,你自己读书可吃力?阿耶送你去族学读书好不好?”

    宝宁眨巴眨巴黑漆漆的圆眼睛,问道:“祖祖说,阿耶学问好,阿娘是音律大家,为何阿耶和阿娘不自己教,反而要女儿去族学呢?”

    张昌宗笑起来,揉揉她扎成两颗圆球的发髻,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这句话的意思你懂吗?”

    宝宁就是普通聪明的孩子,自然比不上她爹娘伪神童的童年,但是,她性子像她娘,打小就个能安静下来的孩子,现在还不到十岁,郑氏给她启蒙的,除了基础的启蒙读物,典籍只读了孝经、论语、诗经这些,然后,郑氏便带着她读史,别的典籍反而放到后面才读。

    宝宁想了想,答道:“是说不能只听一个人的意见,要多听取大家的意见,听得多了,才能选出最好的答案,只听一个人的答案是不够客观的?”

    张昌宗笑着点头,道:“就是这个,所谓道理,不止做人、做事上可以择用,便是读书、做学问也是可以参照的,互相映照之下,总有收获。你现在还小,读书要的广博,增广见闻,增加眼界,只跟着阿耶做是不行的,阿耶的学问只有一家之言,你现在基础有了,是时候看一看别家的学问了。”

    宝宁有些疑惑:“那是要学别家的,放弃我家的吗?”

    张昌宗笑着捏捏她的小包包发髻,笑道:“这个不急,你可以先读,然后再想,可以跟阿耶和祖祖、你娘教的对照一下,若有疑惑的地方,不妨可以请教,等你读得多了,想的多了,有些东西,自然就会有自己的见解。便是自己的见解也不是一成不变的,随着年龄、阅历的增长,对万事万物的看法,也会改变,世事洞明皆学问,慢慢来吧,不着急。”

    宝宁想了想,面上似有迷惑,但还是答应着:“喏。”

    那乖萌的样子,逗得她爹老怀大慰,笑道:“读书嘛,只要记着兼听则明偏信则暗,音律一道,那就只需要跟你娘学就好,艺贵乎专,等你把你娘的本事学得差不多了,才需要增加音律的见闻。”

    宝宁面上迷惑之色更浓了,不解的跑向母亲,在她身边坐下,仰头问道:“阿娘,阿耶说的,女儿不明白。”

    薛崇秀摸摸她头,笑道:“你父亲的意思是,学问的积累要的是广博,而音律是说白了还是技艺,技艺的沉淀却需要长时间专心的苦练,只精通一门便需要付出许多刻苦和时间,人的时间是有限的,不要妄想成为全才,那不现实。而我们还是希望能随你自己的喜好来学,音律虽是必备的修养,却不一定要你成为什么大家,还是看你自己。你喜欢读书便读,你若喜欢音律也可去学,只是,只要决定了却不得半途而废,明白吗?”

    宝宁听得似懂非懂,两夫妻教导了一番女儿,张昌宗的胡须也修理好了,头发还没干,依旧披散着,不想女儿养成个书呆子,便让她在院子里玩耍,薛崇秀与张昌宗坐在廊檐下看着她玩耍。

    “宫里平静了?”

    薛崇秀问了一句,张昌宗摇摇头,道:“你觉得以太后的性情,能平静吗?”

    薛崇秀讶然:“她又作什么妖了?”

    张昌宗叹了口气,道:“太后待陛下极为严苛,时常责骂,并无半点慈爱之心,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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