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美男子》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穿成美男子- 第20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张昌宗发现他才干后,也一直委以重任,着力锻炼他的处事能力,这些年,把他调了许多地方,已经锻炼出来了,让他领船队出海,恰当其时。这次船队想去的地方很遥远,也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回来,这领头的人必须选好,阿榕是最适合的人选。

    但是,阿榕年轻,又是从仆役的位置上升上来的,时下虽不如两晋南北朝看重出身门第,但是,恐有人欺他年轻,又轻贱他的出身,辅以德高望重的陈子昂来掌刑法,应该能压得住阵。

    随船队而下的,还有兵卒,是张昌宗与薛崇秀的私兵,领兵之人必须是阿榕能压得下,又有足够的统率能力的,若是文英能去,自然最好,但是,路途遥远,耗时日久,不好派遣文英去,张昌宗打算派的是华为。

    茫茫的大海上,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武装力量自然是掌握在最能信任的人手上最好。华为自幼跟着他,对他忠心耿耿,又一直坚持着跟他习练武艺,又随他在外征战过,带兵已经练出来了,让他去,张昌宗很放心。

    如此,阿榕领头,华为定然会予他武力支持,陈子昂掌纪律刑法,阿榕和华为都年轻,掌纪律刑法怕压不服,陈子昂正好合适,三者相辅相成,又互相制衡,就是最合适的船队领导层了。

    这是张昌宗与薛崇秀反复商量后遴选出来的阵容,便是郑太太和婉儿师父看了,也是连连点头称赞的阵容,再合适没有的了。

    有着这般心思,张昌宗诚恳的道:“陈师,您德高望重,此次首航关系重大,船队这般大,水手、船员众多,又在茫茫大海之上,人一多就怕乱,若是乱了后果不堪设想,阿榕年轻,华为嘴笨,怕压不住阵,请陈师替他们压一压阵。”

    陈子昂瞟他一眼,道:“世茂你不用多说,事关重大,非同儿戏,你的用意我明白,我的缺点我自己也有数,放心,我省得的。”

    “有劳陈师了。”

    张昌宗认真的一揖到底,陈子昂扶起他来,面上振奋:“不见泰山不知其雄伟,不见大海不知其辽阔,你的话我听进去了,也会好好想想。”

    张昌宗笑了,就知道,陈师不过是拗于志向,有时才显得不知变通,但真想明白了,其实是个通透的人,响鼓不用重锤。

    之后又过了几日,船队的货物终于装好,远航的船队是出发的第一队,张昌宗、薛崇秀于码头上为他们壮行,目送着船队缓缓离开码头,航行大洋。

    “会成功的吧?”

    两人紧紧牵着手,薛崇秀幽幽问道,张昌宗扭头看向她,脸上笑容灿烂,哪怕现在涂了一张大黄脸,也遮不住那一口大白牙以及目中的点点星光:“当然!”

    薛崇秀怔了一下,然后才跟着笑起来,双目生辉。

第452章 师徒共商() 
目送着船队离开码头,两人手牵手的准备往回走,转身对上婉儿师父打量的眼睛直往两人牵手处看,张昌宗毫无所觉,薛崇秀倒是被看得不好意思,连忙把手抽回去,张昌宗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坑爹的古代,连在外面牵老婆小手都不行。

    船队走了,天气也凉下来了,相比起温暖的南方,长安还是太冷了,想着冬季海上不好走,队伍里又是有老有小的,张昌宗并不急着赶路,打算留在广州过年,等来年开春再慢慢地往长安去,他最少也要守二十七个月的孝,回家也是闭门谢客不得外出,守孝期间也不会有人上门,便想着干脆留在温暖的南方过年。

    张昌宗前世其实是南方人,不想当兵却去了北方,第一年冬天的时候,简直被冷得怀疑人生,干燥的空气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蜕皮了。这辈子生在长安,环境自然比现代的长安好许多,只是,气候却差不多,然而却不觉得冷了。

    出行的目的达到了,那么,现在,被偷渡出来的婉儿师父当如何?

    当初,张昌宗给人画了一张充满诱惑力的大饼,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把饼给做出来,还要让他师父“吃”起来觉得可以入口,不会挑剔,不然,婉儿师父收拾起人来可不会手软,最重要的是,完全猜不到到时候师父会用什么手段收拾他。

    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填完。jpg(此表情包可与作者君共勉)

    薛崇秀看他皱眉叹气,还以为有什么为难事,开口问了一句,听到为这个烦恼,竟冷酷无情的拒绝陪同他去给上官婉儿“做饼”,张昌宗简直不敢相信:“不是说最爱我吗?”

    薛崇秀好整以暇的弹弹袖子,任由侍女服侍着她脱下繁重的外袍,端庄优雅的坐到座榻上,接过仆人端上来的热茶,还顺手给了张昌宗一碗:“来,喝碗热茶暖暖身子正因为爱你,才不能陪你去,我在场,有些话上官师父不好对你说,你们师徒自己两个人说,有什么话也方便交流,懂了吗?”

    最关键的是,薛崇秀觉得上官婉儿可不像郑太太那么明理,上官要是蛮起来,又不能随意动手段,处理起来十分头疼,还是让她的好徒弟头疼去,这是孝道。当然,明面上自然就不能这么说了,还只能好声好语的忽悠,相比起对付上官,还是徒弟更好对付些,薛崇秀笑颜如花。而某人还不知道被忽悠,深以为然的点头:“懂了!多谢娘子,为夫去了。”

    最起码,被打什么的,也能避开老婆,免得丢面子,虽然面子已经所剩无尽,但能抢救的时候还是要珍惜一下。然后,兴高采烈的就去了。

    去到婉儿师父的院子,婉儿师父对他的来访并不意外,身上还穿着男装未换,只是脸却清理干净了,把不舒服的假髯给拿掉了。保养得宜的缘故,四十出头的人了,这身男装一穿,若是不开口,等三月三的时候去曲江池畔逛一圈,肯定能收获不少小娘子的芳心。

    “师父。”

    张昌宗笑嘻嘻地进去,上官婉儿坐着喝茶,花茶,加了红枣和枸杞,一看就是薛崇秀的手笔,冬天喝了驱寒暖身的。上官婉儿瞥他一眼,点点头,示意他坐下,口中却嫌弃道:“笑得这般谄媚,难道为师还能吃了你?坐吧,等你半天。”

    “哎!”

    张昌宗答应着,在师父下首坐下,就听上官婉儿道:“这些日子看你忙忙碌碌,也就没找你,现如今,船队出发了,你也空下来了,倒有一事想与你相商。”

    “有事师父尽管吩咐就是,你知道,弟子总是愿意听师父你说的。”

    张昌宗赶紧嘴甜一句,上官婉儿嗤笑一声,很顺的接道:“只是,愿不愿意照我说的做便两可了,对否?”

    张昌宗无声的笑笑,表示默认,上官婉儿哼了一声,不稀得就这个问题说他,只是吩咐左右:“把东西拿上来。”

    张昌宗疑惑的扭头去看,不一会儿,侍女竟抱了好几匹布上来,上官婉儿示意把布匹放到张昌宗跟前,张昌宗一看,苎布、白叠布、丝绢都有。

    作为钢铁直男,张昌宗平日只分得清材质、布料、颜色,旁地什么花纹、是绢布还是绸布或是别的什么织法,他就搞不清楚了。但上官婉儿特意叫人拿给他看,显然是有不同之处的,看不出差别来,张昌宗干脆上手摸,一摸之下,感觉出来了:“师父,这麻布较之别处的柔软细密,这个白叠布似乎比高昌产的柔韧些,厚些,丝布似乎没江南一代的好,但是,区别是什么,我就辨不出来了。”

    上官婉儿懒得吐槽徒弟这个辨别水平,对布匹这些,不能对男子要求太多,干脆道:“为师先前在书上看过,岭南一代百越之民对织布有独到之处,随你过来想起此事,便着人去买了些回来,与中原所产对比,果有独到之处,特别是这苎布,你来看,竟有这许多不同的质地,织出来的布也较之绵密柔软,为师推之,这岭南一代的织布技术,较之中原不遑多让不说,或还优之。”

    婉儿师父因为是女子,虽做男子打扮,但女子的声音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这些日子,凡是外出,外人面前多不开口,只默默旁观,便是有什么,也多是回家后才开口言说,想不到她沉默的时候也没闲着,竟利用她往日博览群书的优势,关注这些去了——

    这代表着什么?

    张昌宗心脏怦怦跳,脸上又惊又喜。因为这代表着婉儿师父显然比张昌宗想的更能适应新身份,进入新角色更快,他先前的担忧可以放下大半了。

    张昌宗很痛快:“师父,您有何想法?尽可说来便是,您说,弟子静听吩咐。”

    上官婉儿满意地看他一眼,面上才有了几分欢喜之色,道:“在长安时,你告诉我,你想经营一座岛屿,留作安身之所,然为了岛屿安全,你却分不开身经营,想委托为师主事。这虽是你对为师的信任,然为师心下却也惶恐,怕自己无有庶务经验坏了你的大事。”

    张昌宗听得心头一暖,道:“师父不用担心,您也去看过了,那岛上还不成样子呢,百废待兴,有的是时间和空间让师父积累庶务经验,所谓船小好调头,即便做错了也没什么,我们地方小,人口少,好纠正。”

    上官婉儿难得肃然的道:“你如此信重为师,为师自然更加不能负你,先前在则天皇帝身边侍奉时,曾听她老人家论政,主一方政务,便要担安一地乡民生计之责,否则,便是不合格。岛上之民,皆是迁徙而来,百废俱兴,万事从头开始,正是艰难之时。虽说境遇较之先前在北疆好了许多,然谁人不向往更好的生活呢?”

    张昌宗听得入神,跟着连连点头,极是赞同。上官婉儿看他出神的样子,不免想起他小时候来,目光也不禁柔和了几分,笑道:“为师承蒙你信重,既然被你托付主政岛上,便要担起乡民生计之责来,我想着,你既有走遍四海之船队,有着海航贸易的优势,更要好好利用起来。”

    张昌宗赶紧求教:“请师父指点。”

第453章 长远之计() 
前些日子到了广州,去码头上看大船装货,又在城中转悠,偶然发现本地百越族人卖的布匹与中原产的大为不同,看着竟比中原所产更优,又见此地,既有种苎麻,又种桑养蚕,无意间触动上官婉儿曾看过的南朝人所作的一本地志来,书中有载南越先民善纺织,如今一看,果是如此,倒让上官婉儿起了心思,才有今日之议。

    钢铁直男张昌宗先前是没想到,现在被婉儿师父一提醒,倒是明白了,连忙问道:“师父的意思是,可以让我们岛上的民众跟着百越人学?”

    上官婉儿点头道:“六郎你曾说过,在海外诸国,我大唐的瓷器、布匹是最受畅销的货物,你的船队出海,定然需要大量的布匹。既如此,我们有人有船有地,何不自己也纺织?这些乡民现在刚从北疆迁徙过来,于海上的事务经验尚浅,还无法加入船队与你休戚相关,相辅相成,这种关系,并不足以托付,然岛上如今是这等形势,我想着,必须让民众与你有更紧密的关系,方是长远之道。”

    不是人划拉到地盘就行的,还得让人忠心,让人不自觉地去维护,毕竟,那是他们家的安身之所,所以,必须好好经营彼此的关系,能为我所用,才算是自己人。

    张昌宗简直听得目瞪口呆!妈蛋的,以后谁再说古人智商低,他肯定大嘴巴糊上去!

    这世间,什么样的关系才是最稳固的?

    感情关系?利益关系?都不是。感情关系经不起时间磋磨,利益关系经不起高低浮沉,唯有二者兼而有之才是最佳的。

    上官婉儿的想法很理智、务实,乡民随他从北疆迁徙来流求岛上,分得土地,减免税务,身上的负担是轻了,但是,要怎么才能同心同德、关系牢固呢?不至于因为朝廷或是别的什么变故,转头就变成伤害张家的利器!

    上官婉儿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现在,她思考的结果,通俗点讲就是让大家都绑上一条船,休戚与共,利益相关,让大家都知道,跟着张昌宗会有好日子,有奔头,让所有岛民与张昌宗的利益一致,并且形成捆绑。

    上官婉儿道:“岛上之民先前居于北疆,与海事陌生,想要从中挑选船员、水手,短时间内显然不成,所以,六郎,你看着从你的船队里挑选老手,从乡民中择徒教之,假以时日,船队的水手、船员,可优先择岛上之民,此方是长远之计。”

    张昌宗听懂了,海洋贸易的利润,他烂熟于心,但是,做人不能只想着自己拿好处,还得让手下也跟着分润好处,只有你自己一人吃独食是不行的,那队伍搞不起来,也弄不长远,身为主事者,得让人知道跟着你是有好处、有前途的,最直观的办法就是,主家发财,让下面的人也跟着改善生活,把利益捆绑到一起。

    上官婉儿看张昌宗听得若有所思,复又道:“只是,岛上的乡民先前乃是居于北疆,不熟悉海事,这个办法暂时还无法成行,但收拢人心一事,时不我待,从上了你的岛开始,便应该开始,是故,除了授田免税之外,还得再寻他法,为师想来想去,农桑、农桑,二者密不可分,这岭南一带又有这等优于中原之法,为师观之,岛上气候与百越之地偏差并不大,或可引进、效仿之?”

    这是一心为他打算、谋划啊!

    把张昌宗感动的,直接站起身,冲着师父就是一个长揖:“多谢师父为弟子谋划,师父之恩,弟子实不知该怎么报答了!”

    上官婉儿受了他这一礼,摆手叫他坐下,嗔道:“我们师徒还说什么恩不恩的!为师人都被你从宫里偷出来了,是好是歹,以后也只能依附你这徒弟过活了。”

    张昌宗被吓了一跳,连忙表忠心:“师父,说什么依附不依附的,这不是让弟子伤心吗?我们实是相依为命才是,师父看顾弟子,弟子孝顺师父,好不好?”

    上官婉儿看他一眼,眉间全是温柔之色,不置可否,只叫他坐下,道:“只是,为师此法虽好,却有一桩难事,若此事不成,方法再好也是不行的。”

    张昌宗自然能想到,也跟着皱眉思索,试着问道:“须得寻到愿意教授我们方法之人,或可重金求之?”

    “蠢蛋!这么傻别说是我教出来的!”

    被嫌弃了,张昌宗挠挠头,很是无奈,又不能像小时候一样装乖卖萌,萌混过关,长大了,就要注意礼仪与言行举止了,你看,做小孩有做小孩儿的难处,做大人也有做大人的难处,世间难有双全法啊。

    上官婉儿看他那蠢样子,也不知是否觉得萌,倒是痛快的开口:“广州今后便是你常来常往之地,我看你那幕僚刘婴给你的计策里,似有让你主政广州的意思?”

    这个张昌宗提过一口,道:“以我的级别,主政广州做刺史是不成的,手上没兵可不行,待弟子谋划谋划,弄个将军来做做。”

    上官婉儿点点头,点拨他道:“不管是将军还是刺史,你到一地,不熟悉民情可能行?若要在一地得心应手,自是要与当地关系经营好,流求与百越之地实可谓邻里之地也,邻里之间,若是一开始便以金钱开头,你今后当如何处之?若有心,当以诚相交,以礼相待,如此方是长远之道。”

    张昌宗顿有醍醐灌顶之感,不由连连点头,点了几下,突然反应过来,狐疑地看婉儿师父一眼:“师父,您自幼长于宫廷,这些处世之道,可不像您会说的话。”

    这会子倒学精明了!

    上官婉儿白他一眼,很是淡定:“为师向你太太讨教过,她老人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