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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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美男子-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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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日日阿娘阿娘的挂在嘴上,也不怕被人笑话。阿姐可知他怎么说的?”

    太平公主顿了顿,也不等韦氏问话,笑着道:“谁知六郎并无半分害臊,反而洋洋得意,说那是因为他的阿娘好,他的阿娘那么好,自该日日说,让人人都知道。”

    不用亲眼看,只听公主这么说,韦氏便能想出老儿子的样子来。笑着咳嗽了两声,喘着道:“那孩子自小便是这个性子,也不知在得意什么,他阿嫂给他一颗糖,他都能高兴半天,仿佛得了什么珍宝,惹得家里大大小小都疼他。老二看着有些担心,说本来就是老小,又这么多人宠着、惯着,怕不是要养出个纨绔子来,便日日板着脸对他。可是啊,非是我自家夸自家,莫看他顽皮,其实是个好孩子。殿下,今日厚颜请你来此,便是想请你帮忙打听打听,我老六何事能回来?北地苦寒,我的小六去边关快五年了,我已经许久没再看过他,也不知长成了什么样子,还有他的宝宁!别人家稀罕孙子,我这里嘛,儿孙多,浑小子淘,倒是小女娘乖些,小六的女儿,若是能看一看,抱一抱该多好!我若不能亲眼看一看,便是去了也不安心呐。”

    韦氏说的哀切,太平公主心头一恸,连声道:“快了,阿姐可要撑住,六郎就快回来了,北疆都平了,也该回来了,对不对?宝宁自然也是要跟着她的耶娘回来的,到时候,一家团聚,儿孙绕膝,何其安乐,所以,阿姐定要好好将养才是。”

    韦氏笑着颔首。

    就这么说了几句,太平公主见她精神渐渐不济,忙让人来服侍她躺下安歇,看着韦氏躺下,太平公主才出来,一出来脸上的笑颜便直接散了,眉宇紧锁,对上张昌期两口子,幽幽叹了一口气,将要开口,突然顿住,低声道:“过去说。”

    “喏。”

    离韦氏的居处远了些,估摸着屋里听不到谈话,太平公主才据实已告:“宫里小人作祟,朝中局势复杂,六郎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看亲家母的样子你们莫要告诉她,免得她伤心。”

    刘氏立时便红了眼眶,哀声道:“殿下,六郎当真回不来?阿家虽然不说,但我们知道,她心里挂着六郎。”

    太平公主幽幽一叹,道:“此事你们也使不上力,且精心照顾好亲家母,六郎之事我明日再进宫试试。”

    张昌宗连忙道:“这莫要为难了殿下才是,否则,我等心下难安。”

    太平公主摆摆手,回头看韦氏的院子一眼,眼里有些阴霾之色,也不想多留,带着人直接回府去。

    “殿下,您真要进宫为六郎回京之事说项?”

    坐上马车,太平公主坐着,寂然不语。身边跟着伺候的女官阿方插嘴问了一句。太平公主点点头,道:“且不论六郎往日待我的尽心,便是只阿韦姐的恩情,我便不能坐视不管。当日,绍郎新丧,若无阿姐陪伴开解,我也不知何时才能走出来,我太平虽然只是一介女子,却也是恩怨分明,我无有可报答她的,唯有此事,她需要我出力时,我若退缩了来日不仅无颜面见六郎,还对不起阿姐。”

    “可是,宫里”

    阿方话还没说完,太平公主一脸戾气的打断她:“那等根基浅薄的小人,便是猖狂一时,又能如何?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母皇可是年已八十了。”

    这等话,阿方哪里敢接!

    宫里,一道纤巧的人影小心地避开值守的禁卫,悄悄地翻墙入了东宫,身姿轻盈的落地,敲了敲墙角的竹子,声音两声长,三声短。

    不一会儿,拐角处出来一个宫人,恭声抱拳为礼:“阿梨姑娘,殿下恭候多时,请。”

    来人拉下兜头的披风帽子,露出一张清秀的脸蛋儿来,正是上官婉儿宫里的阿梨。阿梨点点头,也不多言,只在宫人引领之下进去。

第391章 妙计() 
“什么?让孤闯宫面圣,奏请陛下召张将军回来?”

    太子李显大惊失色,语气又惊又疑,不敢置信瞪着手上的信纸,对着阿梨连连追问。阿梨面无表情的恭声道:“禀殿下,主子之言,全在信中,奴并不知情,殿下便是问奴,奴也答不上来。”

    李显一滞,摆摆手,道:“你且回去,待孤想想。”

    “喏。”

    阿梨应了一声,面色不显,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人,翻过墙头,回头冷冷看东宫的宫墙一眼,唇角泛起一丝冷笑,顿了顿,方才小心地离开。

    东宫里,李显一个人脸色难看的来回踱步,神情犹疑不定,踱了一阵,吩咐道:“把太子妃请来。”

    “喏。”

    不一会儿,太子妃进来,与她一起来的,还有安乐公主李裹儿。李显微微皱起眉头:“我与你母亲有事要说,你跟过来做甚?”

    李裹儿娇俏一笑,道:“女儿也想为父母分忧嘛,一人计短,两人计长,父亲,求您让女儿听上一听,学一学也好,总好过像大哥和姐姐,什么都不懂。”

    李显一顿,一瞬间,面上似乎有狼狈掠过,却又飞速的消逝,看她一眼,也未开口教训她,他素来不是严父,小女儿根本不怕他,摆摆手,仿佛没听见一般,只让她别捣乱,拉着太子妃坐到一旁,直接道:“今日收到宫外的消息,张昌宗的母亲,你那位同族的族姐阿韦病重。”

    莲花六郎的母亲病重?!

    李裹儿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也不急着说话,只竖起耳朵,专心的听着。太子妃一怔,连忙道:“那我明日即刻派人出宫慰问。殿下,北疆的战事平了吧?他母亲阿臧病重,他应该要回来了吧?”

    李显表情沉重的道:“这两月以来,母皇的龙体时好时坏的,阿温那个小人一再阻拦,不仅孤,就是朝中大臣也鲜少有能面圣之时,也不知母皇是否收到张昌宗请求回京的奏表。”

    太子妃表情一凝,连忙追问:“那上官昭仪呢?上官昭仪也见不到陛下吗?”

    李显点点头,从袖笼里拿出方才收到的信,递给太子妃:“上官建议我闯宫求见陛下,为张昌宗请功。”

    太子妃一愣,满面意外之色:“这这个主意”

    两夫妻对望一眼,眼里都有些胆怯之意,若是旁地人还好说,闯女皇的宫只是想一想便觉得胆颤。

    李裹儿看看低头不说话的父亲,又看看面色复杂的母亲,忍了忍,最终没忍住道:“上官昭仪真真妙计也!”

    “什么?”

    太子李显、太子妃韦香儿一起看向他们的小女儿。李裹儿一双眼睛熠熠生辉,眉宇间闪烁着亢奋之色:“耶耶,阿娘,上官昭仪这办法实是一心为我们东宫打算的好主意。”

    太过激动,竟把在房陵时的称呼叫出来了!

    李显没说话,表情复杂。太子妃追问了一句以:“我儿此话怎讲?”

    李裹儿兴奋的道:“母亲,张昌宗其人如何?”

    韦香儿不答,,反而看向李显。李显满面复杂的道:“你皇祖父在位时之相张行成之子孙,上官昭仪的弟子,文武兼备,是个大大的人才,虽年纪尚轻,却已立下平定北疆这等不世之功勋,可谓天纵奇才,世间少有。”

    李裹儿奇道:“父亲既知六郎难得,为何上官昭仪给您指出收为己用之法,父亲却为何拒之不用?”

    李显踌躇道:“可是,你皇祖母那里裹儿,我们在宫里的日子过得不易,行事当慎重才是,否则,难免终有一日再重蹈大郎之覆辙!”

    不提长兄还好,一提长兄,李裹儿面上掠过一丝戾气,眼神锋锐的盯着父亲:“所以,父亲又要做一个连自己儿女也护不住的无用太子吗?”

    “你你放肆!”

    李显气得满脸通红。李裹儿唇角讥诮:“难道女儿说得不对?只要对上皇祖母,无论是疼爱的长子还是阿姐,父亲都可以舍弃,哪怕亲自下令让人勒死他们也能狠下心!在父亲心里,我们这一家子的命算什么!只要能保住您的荣华富贵,太子尊位便行”

    “孽障,住嘴!”

    李显气极,抬手想打,迎上李裹儿凄厉的面孔,通红的眼睛,不知怎地,抬起的手再打不下去,不禁颓然:“裹儿,你心中在怨为父吗?”

    李裹儿直视着父亲,神情惶然:“怨?女儿怎敢怨父亲!女儿只是怕,这东宫虽有无尽的华服美食,无尽的荣华富贵,可也有无尽的杀机!父亲,有时,女儿会想,究竟是怎么了我们一家竟过到如此田地,父亲明明是太子,国之储君,日子过得却连流放时也不如。女儿有时候忍不住想,房陵的日子虽然清苦,可是,有大哥,有阿姐,有父亲,有母亲,我们一家人齐齐整整地过着,多好。可是,我们回不去了!阿耶,大哥死了,阿姐也死了!呜呜呜”

    说着,不禁放声大哭。韦香儿被说得心口一痛,捶了自己胸口一下,也跟着哀恸起来:“我的大郎啊!我的仙惠啊!”

    李显满面颓唐,悲从中来,跟着哭成一团:“是为父无能,保不住大郎和仙惠!”

    一家三口头抱着头,哭得不能自己。李裹儿掏出手绢,给母亲、父亲擦了擦,也没擦自己的,而是急切的道:“父亲堂堂一国储君,东宫太子,却陷入如今的境地,不就是因为空有太子之名,却无太子之实吗?大哥和阿姐之事,难道是父亲不够谨慎吗?难道是父亲不够忍让吗?亲生儿女的两条性命,难道还不够表现父亲的顺从之意吗?非也!不过是因为父亲在朝中内无权柄,外无支持之兵,所以,皇祖母才能对父亲颐气指使,为所欲为。若父亲有张昌宗这等军功卓著的大将支持,皇祖母还会如此对待父亲吗?”

    李显默然。

    李裹儿这会儿才得空一抹眼泪,劝诫道:“父亲,张六郎自幼丧父,由寡母抚养长大,观他平日行事,不止对韦氏这个亲母,便是上官家的郑夫人,也是照料的周到,可见是个仁孝重情之人。若皇祖母因小人作祟,误了他归期,不能于寡母面前尽孝,甚至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父亲,母亲,您二位觉得,以张昌宗的为人,还会像过去一般效忠陛下吗?”

    韦香儿眼前一亮,连忙看向丈夫,然李显面上却还有犹豫之色,踌躇不已:“为父何尝不知拉拢张昌宗的好处,只是,你皇祖母那里积威深重,为父的无兵无权,如何闯?怎么闯?”

    说了半天,费了李裹儿这许多口水,竟还在犹豫,全无半点决断。李裹儿不禁目瞪口呆,心头不可抑制的涌上一股悲凉之意,后脊梁一阵阵的发冷,这宫里若不能离开,怕是谁都靠不住了,人果然只能靠自己吗?

第392章 担忧() 
第二日,太平公主入宫,求见女皇,依旧不得其门而入——

    “莫成安,你今日真要拦本宫?”

    太平公主满脸怒容,眼神阴鸷。莫成安“噗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殿下,老奴便是有十个狗胆也不敢阻拦殿下,只是,陛下那里温郎在,陛下无暇见殿下,请殿下明日再来如何?”

    “哼!”

    太平公主冷哼一声,也不理他,只一双眼目光沉沉地看了宫门一眼,盯着莫成安,眼神森森:“莫总管今日之赐,太平永世不忘!”

    说完,直接拂袖而去。莫成安一张脸几乎苦成苦瓜,脸上的皱纹都透着苦味儿,暗自头疼——

    完蛋了!这下是得罪这位姑奶奶了!这该如何是好?指望陛下人是娘俩儿,他不过是个阉奴,怎配与陛下的亲女相提并论!

    莫成安这里暗自发愁,太平公主寒着一张脸,径直出女皇的寝宫,正待出宫,突然顿住脚步,吩咐抬肩辇的人:“去昭仪宫。”

    “上官!”

    人还没进去,声便先到了。上官婉儿正在写字,闻声丢下手中的毛笔,起身相迎:“殿下来了!今日怎地如此性急?人未到声便先到了,可是有事吩咐奴家?”

    太平公主白她一眼,若是平日,少不得要跟她逗两句,此时此刻却全无这等心情,径直到坐榻上坐下,待看到案几上的宣纸,嘲讽:“上官昭仪好雅兴,这等关头还有练字的心情。”

    上官婉儿平淡道:“奴家幼时居于掖庭,家母为磨炼奴家的心志和静功,每日皆需练字半个时辰,若是心浮气躁,加练半个时辰,若是动怒生气,再练半个时辰。如此连年往复的练习,便是再心浮气躁,一篇大字下来终能心平气和,殿下或可试试。”

    说到最后,语气竟十分诚恳。太平公主本来心头就有气,闻言恼怒的一拍案几:“好你个上官,居然敢编排我!要不是看在六郎面上,本宫定要将你”

    话还未说完,上官婉儿已然上前,径直坐到太平公主对面,眼神妩媚,神情动人的勾起太平公主的下巴,抢白道:“公主欲将奴家如何?奴家这里,殿下打也打过,骂也骂过,想来便利爱,想走便走,殿下还待如何?”

    太平公主不动,任由她勾着下巴,眼神嫌弃:“自小便是这样,每次心里不痛快就喜欢欺负人,这么多年,上官你怎么还是一点长进也无?这几年看着你像是改了,怎么此刻又犯了老毛病了?”

    上官婉儿无趣的收回手,不乐意的道:“殿下却不如过去好玩了,真遗憾。”

    太平公主大怒:“本宫是你的玩物吗?”

    “岂敢!岂敢!”

    说得毫无诚意!

    太平公主瞪她一眼,无意间扫到案几上的字,那字体全然不像上官平日的娟秀,细看倒有几分凌乱,所以,这人心里也不是毫不担心的!显然,她心里也有些异样,所以才会用练字平心静气?

    太平公主恍然,要嘲讽上官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却不是时候,深吸一口气,忍下将欲出口的讽刺之言,转而道:“我昨日去张家探了阿韦。”

    上官婉儿抑下暴动的心,勉强收拾心神,问道:“阿韦姐病情如何了?”

    太平公主叹了口气,看看上官:“怕是要不好了。”

    “啊?病情已然坏到这般田地?”

    上官婉儿讶然,眼里透着担心——

    六郎六郎还没回来了!陛下那里尚未有召他还朝的敕令,若是六郎未归,而阿韦姐六郎该如何伤心?他是那么孝顺、喜欢他的阿娘。

    太平公主看出了她的担心,她亦有同样的担心,但是

    “我方才便是去求见母皇,然而,依旧不得其门而入,连宫门都没进便被莫成安拦了下来。老小子素来油滑,一再点话,言道皆是出自温羽那厮授意,言下之意,颇有不得不从的意思。”

    太平公主语带讥诮,眼带嘲讽。

    上官婉儿若有所思,静默片刻后方才道:“陛下如今除大朝会外,鲜少出宫,上次大朝会,陛下竟在御座上睡着了。”

    “有这等事?”

    太平公主又惊又疑,骇然失色。上官婉儿肯定的颔首:“奴家当时便随侍于陛下身旁,朝臣们距离远,加之有莫成安与我遮掩,应暂时无人发现。”

    太平公主眼神闪了一下,双目开阖间,按下波动的心思,道:“这些且不忙说,当务之急,须得让陛下先把六郎召回才行,否则怕是要出事。”

    上官婉儿点点头,道:“若是太子愿意”

    话未说完就被太平公主打断:“靠我那好七哥?上官你还是莫要抱持幻想为好,靠我的好七哥,那阿韦姐就等不到六郎了!”

    竟连他自己的妹妹都不看好他!

    上官婉儿心里叹息,满面哀愁:“若东宫不行,那还有何办法?朝中诸公?奴家于朝中并无根基。殿下呢?”

    太平公主不语,只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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