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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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美男子- 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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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在他面前,也要叫他一声张郎或是以排行称之,人是有真才实学,能文能武的才子,你呢?你不过是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白身小子,有何资格称他一声莲花郎?”

    郭耀卿被训得怂如鹌鹑,缩着脖子道:“儿子这不就是听说过张郎咳,张将军的声名,心中钦慕,想认识认识吗?父亲怎地如此贬低儿子呢?”

    这时,薛氏放下信,插言道:“大郎,你父亲说的对,今日在这里便算了,但是,出得外面去,你切不可露出半点痕迹来。这位比你还小一岁的莲花郎,可不是你能攀交的人物,便是你父亲,在他面前也是不敢拿大的。”

    郭耀卿瞠目结舌:“这般厉害?”

    薛氏看郭正庭一眼,郭正庭点点头,薛氏便把信纸递给长子,让他细看——

    出身中山张氏,名相张行成的从孙这等出身不算什么,还比不上阳曲郭氏显贵,但是,其人其事却不敢令人小觑。

    郭正庭道:“且不论他的文采,只说其师承。自幼便拜宫里的上官才女为师,常出入于宫禁,以那位才女与陛下的关系,陛下待他难怪与旁人不同,也难怪前些时日竟亲自派人来赏赐于他,原来内里还有这等亲近的关系。”

    一家四口互相望望,一直沉默不语的长女眨眨眼,道:“传闻才女乃是陛下跟前第一得意亲近之人,这位张将军自幼便师承于上官,不就是跟长在陛下跟前差不多吗?难怪”

    难怪前些时日陛下有赏赐,不把赏赐交予他京中的宅邸,反而命人送到幽州来。这等宠爱程度便是李武两家也鲜有人能及。

    郭正庭只觉得更头疼了,扭头问妻子:“那位新安郡主,你的族妹可与我们有来往之意?”

    薛氏道:“除了初来之时参加过一次饮宴外,其余时日便不曾来过,说是带来的人多,要安顿人马。不过,但逢节日,也遣人来送节礼,前些时日陛下赏赐来,还命人给我送了些京里来的果蔬和上好的贡缎,还给萍儿送了一套宫花,看着倒像是和气人。”

    郭正庭点点头,道:“既然郡主那边和气,我们这边也该有来有往才是,如今张将军巡防已经回来,想来该出来交际了,你不妨留意些,若有机会,不拘是邀请过我们府来,或是去将军府拜访都行,驻军非一时一日之事,总要长久才好。”

    薛氏点头答应:“可,我记下,自会留意。”

第370章 赏雪文会(上)() 
大雪天对普通的百姓来说,那是难得清闲的日子,对于达官贵人们来说,却是附庸风雅的日子。没错,张昌宗觉得他去参加文会就是附庸风雅去的,本来嘛,他作诗不太行,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心里清楚,都是靠抄的,所以,文会什么的,他其实不太感冒。

    本来还想着参加科举,如今看来,科举都不用再去参加了,以他现如今的品阶,他去参加科举,即便再正直的考官也要考虑人情,就算有所顾忌不给他状元,也肯定会把他放在十甲以内。他想了想,干脆不用去了,安安心心地带兵,好好地刷军功,以立足朝野。反正有唐一朝以来,文武的界限并不像两宋那么泾渭分明,现在,他还是倾向手里有兵。

    赏雪文会定在白天的时辰,没丧心病狂的定在晚上,不然,这么冷的天气,大晚上的不窝在温暖的被窝里搂着软软的媳妇儿,还要进行所谓的户外赏雪,还要开动脑筋吟诗作词张昌宗会觉得这些人脑袋被冻坏的。

    张昌宗心里在疯狂的吐槽,愁眉苦脸的任由媳妇儿和她的婢女打扮自己,表情并没有乐意去的意思。薛崇秀给他整好裘衣的毛领子,抬头瞥见他哀怨的脸,不由一笑,抬手摸摸他脸,笑问:“就这么不想去?”

    张昌宗猛点头,语气郑重:“非常不想去。”

    薛崇秀“噗嗤”一笑,软声宽慰他道:“可是,你必须要去呢。”

    “对啊,必须要去,真是叫人好生蛋疼。”

    语气十分的惆怅。薛崇秀笑了笑,看他身上已然穿戴妥当,应该不会冷到冻到了,挥挥手让侍女们出去,只小两口留在屋里,拉着他的手坐下:“我知道你是不想再抄诗了,对吧?”

    张昌宗握着媳妇儿的小手,摸啊摸,叹气:“知我者,媳妇儿也!”

    薛崇秀笑了笑,温柔地看着他:“没关系,我不也在抄曲谱吗?我们是一样的,不用羞耻,不用不好意思。”

    张昌宗惊讶至极:“所所以,你记谱是为了陪我一起做抄袭党吗?”

    薛崇秀笑着摇摇头:“不是。”

    “那是为什么?”

    张昌宗追问着,薛崇秀笑了笑,倾身亲了他一下,笑问:“你想听那些乐曲吗?”

    “想!特别想听薛老师你的演奏。”

    有人听古典乐、民乐是因为喜欢,有人是想受点儿艺术熏陶,有人是纯粹为了装逼,张昌宗是真喜欢。他听过很多演奏家的演奏,但最喜欢薛老师的风格。张昌宗目光湛然的看着她,由衷的道:“在听你的演奏以前,听别人说什么艺术的魅力,艺术的感染力之类的,我都觉得那是很抽象、很虚幻的东西,可是,听了你的演奏以后,我突然就懂了什么叫艺术的魅力,心里对艺术的美的标准突然就有了具象,突然就感受到艺术那种撼动人心的感染力了,我特别特别喜欢你的演奏。”

    薛崇秀笑了,笑得双眼晶亮,笑得眼睛都快眯起来了,双手捧起他脸,说:“所以,我演奏给你听了。”

    张昌宗又惊又喜,整个人差点跳起来:“所以,你是因为我喜欢才去做吗?不对,不对,应该先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你迷弟的?不对,应该说我以前是你的迷弟也不对,我现在也很喜欢听你演奏唔,这个说法貌似又不太准确我想想,我想想,别着急。”

    惊喜得有些语无伦次。薛崇秀笑着握住他手,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他冷静下来,等待着他看入她的双眼,这才微微一笑,道:“我知道的,都知道。以前就知道,上辈子就知道,我知道我所有的弹奏,所有想要表达的东西,你都听懂、听明白了,你就是我的钟子期。”

    张昌宗“嘿嘿”笑,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薛崇秀拉着他的手,双眼脉脉地凝视着他,道:“因为是你想听,所以,我想演奏给你听。”

    “嗯嗯!”

    张昌宗忙不迭的点头,心里别提有多美了。常有人在强调公平,不要特殊对待,但真的被特殊对待的时候,才能知道那种感觉有多棒!薛老师真是好爱人啊,能娶她做老婆,真是张昌宗活了两辈子最幸运、最幸福的事情了。

    被媳妇儿宽慰了一通,张昌宗一脸愉快的带上锤子出门参加文会去,一路上想起薛老师方才的话语,她说话时的眼神和动作,心里还美得不得了,不时傻笑上两声。笑着笑着,突然才想起来——

    不对啊!抄诗的问题,貌似根本没探讨一句,但他莫名其妙地就被薛老师安慰到了,心理压力没那么大了所以,这到底是薛老师洗脑功力强大还是他立场不坚定脸皮厚呢?

    emmm。。。。。

    张昌宗想了一阵,他果然还是不太喜欢在文会上作诗,如非必要,还是少出风头的好。心里默默下了决定。

    “张将军到!”

    张昌宗是按照帖子上注明的时间到的,他非常守时。进去才发现已经到了许多人,有老有少,有衣冠华贵者,也有衣着贫寒者,刺史郭正庭也是一身便服的到了,见他进来,齐齐向他行礼:

    “下官(学生)见过张将军。”

    一群人齐齐施礼,自称下官的都是幽州地界的官员,自称学生的都是身上有功名的,自称草民的都是白身。

    张昌宗手里拿着折扇,这个天气拿着个,纯粹就是为了风度装逼之用,自从折扇被他媳妇儿做出来并且推广开,装逼的用途便大于扇凉,读书人不管贫寒贵贱,几乎人手一把,互相写扇面互赠之类的,已然是一股潮流。

    张昌宗手里拿的这把,扇子是薛老师做的,扇面是婉儿师父和公主岳母两人合写的,婉儿师父画画,公主岳母写的字,扇坠子是郑太太给的,套子是他老娘韦氏的针线,可谓是长辈们的一片心意。每次需要用扇子的时候,张昌宗都只用这一把,一直十分爱惜。

    “诸位免礼,今日既是文会,实不用如此多礼。是故,今日莫若只论文,不论官职如何?”

    张昌宗提议道。郭正庭闻言,连忙道:“这如何使得?将军,恐与礼不符。”

    张昌宗笑起来:“所以,这幽州地界风气如此,原来都是郭刺史的功劳,因为有一个知礼明礼的刺史,方才有幽州如今之气象。”

    这是在捧他了!

    郭正庭笑着谦辞道:“将军过奖,愧不敢当。”

    寒暄笑谈了几句,张昌宗才在郭正庭的做陪下,缓缓地逛起园子来。

第371章 赏雪文会(下)() 
“张将军请入席。请容某为你介绍今天与会之人士。”

    在园子里转了一圈,看了些景致,虽不如长安、洛阳来的精致,却也有一股别样的气质。张昌宗在郭正庭引领下入座,笑着拱手:“有劳使君。”

    郭正庭道:“今日与会的,皆是我幽州有名的才子,来,我与将军介绍,这是本州的长史白潇,经学博士彭简章。”

    长史主管一州学政,经学博士是州学的长官,这两人列席文会,倒也应当,白潇是个中年人,彭简章则已经年老,头发、胡须都已经花白。

    张昌宗微微颔首,与两人见礼,介绍完这两位,郭正庭叫来三位年轻人,道:“这三位乃是本州去年秋闱得中前三的乡贡,徐观、张秩、温曦,你三人过来,快来见过张将军。”

    “学生见过将军。”

    徐观年纪最大,看着已然年近三旬,对着张昌宗这个年未弱冠的少年人行礼也是有规规矩矩、端谨持正。张秩稍微年轻些,约莫二十出头,也跟着规矩行礼,唯有最年轻的温曦,看着不过十八九,这个年岁得中乡贡,也算得上少年天才,向更年轻的张昌宗行礼,不免有些别别扭扭地。

    郭正庭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眼神却冷淡了两分,白潇淡淡瞥他一眼,也没多说,彭简章皱眉,面上颇有几分尴尬之色。

    张昌宗不以为意,面上依旧笑眯眯地道:“三位免礼,抛开职务,大家都是年轻人,今日既同列文会,待会儿可多交流交流。”

    温曦一怔,张秩面上有些惊喜,徐观恭敬道:“若能得将军的指点,则是学生等的荣幸。”

    张昌宗只是微笑:“于学问上,我也是求学之人,算不得什么,请坐吧。”

    “谢将军赐座。”

    大家入座,张昌宗就像未看到温曦的别扭似的,满面笑容的坐下,等着文会开始。既是赏雪文会,自然是要作与雪有关的诗词,作为开场,郭正庭拿出一副初雪图来,请诸位与会士子评鉴。

    张昌宗并不擅画,他的婉儿师父也不擅长,只是略通。但宫里有,且还是天下间最好的画师,宫里又藏着天下间最好的画作,张昌宗的眼界和鉴赏水平倒是被培养出来了。

    薛崇秀会画画,并且因为有名师教导,还画的不错,在两京颇有些声名,当然,这个名声比不上她的琴艺出名,却也是叫的上号的名家。比起媳妇儿的多才多艺,张昌宗觉得自己简直一无所长。

    羞愧。jpg

    别人在评画,张昌宗在悄悄出神想媳妇儿,一边喝上两杯温酒暖身子。讲真,这大冷的天,不在家里钻被窝,还要出来外面坐着受冻开所谓的文会,讲真,张昌宗心里是拒绝的,希望文会能快些结束。

    婉拒了郭正庭让评鉴画作的提议,张昌宗低调地坐着给自己灌酒,这酒有些淡,比不上宫里常备的剑南烧春好喝,度数也没那么高,再煮过后,酒味更是淡的近乎于无,张昌宗觉得多喝几杯也是无妨的,反正又不醉人。

    他如今是领兵的将军,并不是在两京刷文名的才子,他的荣誉和声名应该从战阵与军务上来,而不是在文会上装逼。他得自觉些,低调些,免得抄了什么诗传回京,让陛下和朝臣们听了,觉得他不务正业。刚来要低调,他也没有在幽州扬文名的需要,就不要抢这些文人们的风头了。

    不过,低调多喝水的结果有些不太美好,作为一个身心健康、新陈代谢正常的男子,张昌宗默默运气,朝锤子看了一眼,锤子立即机灵的过来:“爷,有何吩咐?”

    张昌宗只低声说了两个字:“更衣。”

    “喏,爷稍等。”

    锤子立即去旁边询问郭正庭的小厮恭房的位置,然后来引领张昌宗过去。恭房在院子的西南角,穿廊过巷地走上好一段才算到达,张昌宗进去,锤子自觉地在外面守着。此时文会已经举行了好一会儿,过来更衣出恭的人渐渐多了——

    “谢兄,你知道跟使君一起的那少年是谁吗?是哪家公子或是京中贵客?竟要使君相陪!”

    “不知,没听郭耀卿说过最近有哪家的公子要过来。幽州这荒僻之地,哪家公子会吃饱了撑的过来吃苦受罪的?若说有新来的,也只有新来的那位行军大总管,听说,尚未及戴冠之年,年少之身却已是一方大员”

    说到这里,突然顿住,眼里惊疑不定:“能让使君陪着那位莫不是就是新来的张将军?”

    另一人不禁讶然,骇然道:“如今领兵的大将都长这样了?这等兰芝玉树般的人物,竟整天与粗鲁莽汉为伍,可惜,可惜!那等美人儿,若能与我共处一室嬉戏玩乐,便是叫我短命十年也甘愿哎哟!季钦业,你敢打我?”

    另一道声音冷笑道:“方子昶,你的脑子里除了色欲,能不能给理智留一点位置?那是朝廷御封的总领一道兵马的行军大总管,手下掌控着十万大军,可不是任你揉捏玩弄的小倌人,你想死别拖累我们,蠢货!”

    方子昶的声音不满地道:“我不过是私下说笑几句,何时轮到你季钦业来管我?凭你也配管我?”

    “余不过是不想被蠢货拖累。”

    季钦业冷笑一声,转身走人。方子昶面色阴晴不定的望着他走开,怒道:“今日要不是使君举办的文会,我定不会让季钦业好好离开。”

    另一人连忙劝道:“季七一贯嘴快,他也是为了方郎您好,霁园现在人多口杂,我们都是自己人还无妨,若是被外人听到了,传到那位将军耳中,岂不是祸事一桩?快消消气,消消气,我听说雾馆昨日新来了几个小倌人,十分可人,等文会结束,便由不才在下陪方郎你去赏玩赏玩?”

    方子昶点点头,脸色稍霁,不过,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也不知长得如何,唉,今日见过那美人儿将军的风采,其余人等怕不过是鱼目之姿,如何堪比珍珠之容啊!”

    那人哄着方子昶去恭房放了水,放水的时候,说的那些话,颇有些不堪入目,嬉闹一阵才从恭房出来,慢慢走远。

    张昌宗在里面,面无表情的整理着衣裳,心里的恶心简直没法提,想不到有朝一日,他居然成了某种特殊取向者意淫的对象,对钢铁直男来说,简直是心理阴影。

    锤子从未见过他这么臭的脸色,他就在一旁等候着,自然也听到了那些龌龊之言,小心翼翼地看张昌宗一眼:“爷?”

    张昌宗神色莫名,静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完事了,回席位去。”

    “喏。”

    “方才那些人从哪里走的?我们换条道,没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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