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赵霁雲忙完这一切,那张姓妇人也从草屋里出来,只见她手里拿了一个包袱向赵霁雲这边走来。她先拜谢了赵霁雲的救命之恩,然后又言说道:“恩公,如今世道乱的很,盗贼四起,奴家拿着这一包的金银怕是走不到家中,就算运气极好,到了家中,已经没了爹娘兄弟,也是难以维持生计的,我愿意将这些金银献给恩公,只求恩公收留。”那妇人抹着眼泪说道。
“你这人怎的如此,莫不是赖上我了?”赵霁雲为难的说道:“这些金银你自己收着吧,我还不至于贪图这些银两,我还有要事却是不方便带上你,我看你还是下山回去吧,若是担心安全,我可以送你回去!”
“奴家不敢,只是希望恩公能收留,虽然没有其他本事,端茶送水照顾生活起居奴家还是可以的。”拿张姓妇人说道。
“你就不怕我是个杀人在逃的要犯?”赵霁雲说道,“恩公长的秀气俊美,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如何是那等穷凶极恶之人,再看恩公所杀的也都是该杀之人,这样看来恩公乃是一个嫉恶如仇的大好人”那妇人说道。
赵霁雲本想吓唬她,没想到适得其反,但是他确实不能带着这个妇人,便说道:“我此去华阴确实是有要事要办,这事可大可小,出不的半点差错,若有意外小命都要交待,你便先下山去住些时日,若我能安全归来,就将你留在身边。”
“多谢恩公收留”那妇人见赵霁雲答应了便谢道,他是个有眼色的人,知道这是赵霁雲的极限了,若是惹恼了赵霁雲,怕是这个要求也难以实现了。
这个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赵霁雲这个时候才看清这座高岭。但见:高山峻岭,峭壁悬崖。石角棱层侵斗柄,树梢仿佛接云霄。烟岚堆里,时闻幽鸟闲啼;翡翠阴中,每听哀岩下惊张猎户。好似峨嵋山顶过,浑如大庾岭头行。
赵霁雲本没有兵器,但见那王道人的一对三尺青锋倒是极为不错,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赵霁雲就笑纳了。王道人可是仗着这一对三尺青锋才和赵霁雲斗了不下十个回合,若是赵霁雲手里有趁手的兵器,分分钟就把人秒了何须这么麻烦,虽然赵霁雲不大善使双剑,但是他精通十八般武艺,只是用的不习惯而已,再说了有这兵器在手总比没有的强。
宋代时期对武器是有禁令的,弓、箭、刀、短矛、盾牌这五样却不在禁令之中。所以水浒好汉们行走江湖通常都带着朴刀或是腰刀。显然赵霁雲手里的的双剑属于禁兵,但是官府对这方面的监管也不是很到位,加上赵霁雲把双剑裹在包袱中,自然没有关系。
张姓妇人跟着赵霁雲下了蜈蚣岭,赵霁雲把她送回了家中,不过此时她家里已经非常的萧条破败了,看上去很是凄惨,将她安顿下来之后,赵霁雲便离了此地,向着华阴县赶去。
那张姓妇人回家之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听说她还活着,那几乎亲戚便上门来了,原本只是来探望一下,但是发现他有不少的金银,就想方设法的谋夺,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没什么依靠的,如何争得过那些亲戚,从蜈蚣岭上带下来的金银损失了大半,这还是她机警,没有把所有的金银放在一起。这个世道便是如此,欺软怕硬,欺善怕恶,那些祸害都活的好好地,而那些付出了劳动的善良人却在为生活苦苦挣扎。这便是她为何要哀求赵霁雲收留的原因,她失去了依靠,生活甚是艰难,不过赵霁雲却是不懂这些的,只能说他涉世未深,对这个时代还不了解。
赵霁雲一心想着早点到华阴县,一路上风餐露宿,走了大概四五天的样子,他终于来到了华阴境内。来到华阴之后,赵霁雲行事格外的小心,特意进行了一番乔装打扮,当然没有小说了写的易容那么神奇,但这身装扮铁定要换一下的。他虽然没有被通缉,但是他和史进关系非常的好,而且有那么一段时间都是一同出现的,在这华阴县里也算是小有名气,难保不被认出来,所以乔装打扮很有必要。他来到华阴的第一件事便是进了成衣店,换上了一身书生装办,头上戴着白色束带,有买了个书箱,背在身上,还真像那么一回事情。
形象改变之后,赵霁雲便去了史家村,原本热闹的史家庄,现在是人去楼空,已经长了不少的杂草,大门上还贴有官府的封条,看到如此莫言的史家庄,赵霁雲不禁唏嘘不已。一个陌生人在史家庄附近徘徊,这就很不寻常,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而且这史家庄现在也是个禁忌,史家村的人都不愿意和它搭上关系,一个不好便是勾结山贼强人的罪名。赵霁雲的装扮很好,改头换面也很成功,但是他忽略很多东西,就是因为他在史家庄逗留却是让猎户李吉看出了破绽,认出他来。李吉是个聪明人,知道赵霁雲的厉害,没有上去,只是暗中注意着赵霁雲的情况,说不定又能得到一笔官府的赏银。
赵霁雲不是史进,他来史家庄只是怀念一下,他也知道这里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看村里人的情况,他也明白都对史进避之不及,也是难有收获的,所以他也不在史家村多做停留,便离开了,李吉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很容易的便被赵霁雲甩掉了。
赵霁雲很不情愿的踏上了去少华山的路,也只有那里才能知道史进现在身在何方!
(本章完)
第58章 史进去向()
这不是赵霁雲第一次上少华山,以前他还特意去过一次,只是当时和现在的情况不同,有人引路,一路上走的都是捷径,畅通无阻。赵霁雲走在上山的路上,到底还是不熟悉路况,有几次自己绕了远路还不知道,不过还好最终还是跑到了山寨前。
山寨里见到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跑上山来也是觉得奇怪,这一带的村户,谁不知道这是少华山的地盘,就是上山的猎户也要避着走,宁愿走远一点,也不要惹这少华山,不为啥,惹不起啊,总不能为了猎物把小命交待了吧!
“唉,那书生何故到此,这地方是你能来的吗?快些下山去吧!”山寨里一个把守的喽啰看到赵霁雲便大声喝道。赵霁雲都没理睬他,继续向着山寨大门走了过来。“喂,那书生,说的就是你,听到没有,你若再上前来,可别怪爷爷我不客气了!”那个喽啰挥舞着手里的破刀威胁着。“书生,说我吗?”赵霁雲手指着自己问道,他看了一下自己的装扮也是哑然失笑,一时忘记了自己现在的一身行头。赵霁雲笑的莫名其妙,山寨里的喽啰也觉得是遇到读书读傻的带子了,“老杨头,说什么呢,这明显就是个书呆子,赶跑得了,和他说不清楚的”另外一个喽啰说道。“走,走,走,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说着却是要驱赶赵霁雲,赵霁雲才不理会他,继续向前,看这么驱赶没有什么效果,那人便走上前来,要推搡赵霁雲,可是赵霁雲岂会这么简单,那喽啰还没碰到赵霁雲,已经让赵霁雲放翻在地上了,只是一个呼吸间就完成了,那喽啰都没有反应的时间。这还是赵霁雲留了手,要不然可就不是简单的倒在地上,说不得下半辈子都要在床榻上度过了。另外一个喽啰就是那个被称做老杨头的,见状,舞着手里的破刀便向赵霁雲砍了过来,赵霁雲单手便夺下了他的破刀,然后刀背敲在了他的后颈上,大概是赵霁雲没有找准位置,那老杨头没有晕过去,反而发出了敌袭求援的信号,这下子事情闹大发了。
赵霁雲随手把老杨头扔在路旁,反正都没什么战斗力了,也影响不了他,然后跨进了山寨的大门。收到信号,山寨里马上有了反应,上百个小喽啰那这家伙跑了出来应敌,就是朱武他们三个首领也不敢怠慢,也放下手里边的事,过来查探到底是什么情况。
山寨成立这么久,遇上剿匪的倒是不少,但是没有一个能够打上山来的,大多都是在山下就让山寨给解决了,大多数都是杀散了,偶然有些倒霉的连小命都交待了,若不是有这些威名,少华山又岂能在此生存。
上百来号小喽啰,那不是鸡啊,就算是鸡,没被绑上,想要杀完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更何况这都是人,手里还有着家伙什,赵霁雲一时也难以摆脱困境,关键他上山来不是来大开杀戒的,刚刚把守的两个喽啰他也只是把他们打伤打晕。
赵霁雲一时间相当的难受,束手束脚,施展不开,只是仗着灵活的身法在这些喽啰之间穿梭,一有机会便出手,将喽啰卸了兵器治服,这一路打下来,伤在赵霁雲手里的倒还是少数,大多数反倒是让他们的同伴给伤了,栽在赵霁雲手里的不见的见血,但是伤在同伴手里的绝对要见血,果真是刀剑无眼。
一转眼的功夫,已经伤了数十个小喽啰,现在场面十分滑稽,剩下的喽啰看到了受伤的兄弟,再也不敢一拥而上了,掂量着自己不是对手,上去也是送菜的料,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有人要做出头鸟的,举着手里的兵器虎视眈眈的盯着赵霁雲。
赵霁雲也不想动手,刚刚那是不得已为之,人家都砍上来了,不还手那是找死,所以他都很克制,没下杀手,现在他们不动手了,正和他的意,再好不过了。
赵霁雲扫了一眼一众的小喽啰,都不敢与他对视,当他的目光撇过的时候,小喽啰都低头或把目光转向别处,万一让赵霁雲盯上可就麻烦了。赵霁雲远远的看见三个人从厅里走了出来,他能够确定这三人便是朱武、陈达、杨春,只因为他们的穿着比这些喽啰好上不少。“朱武、陈达、杨春你们三个再不出来,还当缩头乌龟,你这山寨里的兄弟可都要去地府找阎罗王报到了!”赵霁雲一声大喝道,这话说的十分的刺耳,陈达本就是个暴脾气,被骂做缩头乌龟,他如何忍得,忍不住就要跳出来大战一场。好在让朱武和杨春拉住了,“兄弟,若是你我也不见得能够如此轻松的打上山来,此人不简单啊,再说也不知道此人的来历,你这样贸贸然冲上去,多半是凶多吉少,我等还是观察一阵再说。”虽然被他们劝住了,但是陈达心里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憋着劲,就等朱武一声令下,****娘的。
“不知阁下是何人,缘何上的山寨来大闹一番?”朱武远远的看见对方只是书生模样打扮的人,想不到这是何人,便先问道。
“哼”赵霁雲本就对少华山有着一股怨气,嘲讽道:“少华山的三位当家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大约一年前还在这山上同饮一坛酒,如今不记得我这样的山野乡民,也罢,我这就下山去史家庄寻那史大郎!”
“原来是那赵小郎君呐,误会,误会,兄弟们都撤了,是自己人。”朱武对着手下的小喽啰说道:“快,快,快,快去备酒席,我要为赵小郎君接风洗尘!”说着他便带着陈达、杨春走过来欢迎赵霁雲,很是热情,一点也看不出来,刚刚还是一副剑拔弩张的局面。
人家笑脸迎人,赵霁雲也不好黑脸,便随着他们去了大厅,那里已经有喽啰摆好了酒席就等人来开席了。
朱武屏退了在一旁伺候的小喽啰,就剩下少华山的三位当家与他赵霁雲。赵霁雲夹了菜吃着,也不废话,直奔主题就问史进那档子事是个什么情况。
“哎,都怪我等做事不严密,那****等去史大郎庄上喝酒,不成想走漏了消息,让那猎户李吉知晓了,那厮报与官府请赏,我等不知就里,在史大郎庄上推杯论盏被堵了个正着。”陈达吃了口酒说道:“发现华阴县卫引着两个都头,带着三四百士兵围住了庄院,我等甘愿让史大郎绑缚了去请赏……”说还没说完,赵霁雲便说道:“史大郎最讲义气,岂是这等人,又如何会绑缚你等去请赏!休要在此搬弄是非!”
“果然还是赵小郎君最了解史大郎,史大郎说道若我赚的你等来请赏,岂不叫天下人耻笑。若要死便同你们一道死,也不敢独活。”朱武不从说道:“史大郎吩咐庄客收拾了细软,让他们趁乱逃跑,史太公得知庄上被围住了气的晕死过去。我等三人与史大郎杀了出去,史大郎背着老太公且战且退,那两个都头却是要留下大郎,大郎手起刀落,两个都头都是在大郎的刀下,那县卫见机不对便引了人马逃命去了,最恨那李吉却是个狡猾之人,一早就跑了,没有留下他的人头,着实可恨!老太公因为此事而气绝身亡,史大郎伤心的很,因为庄子被查封,大郎如今也被通缉,只能将老太公埋在了山上。”
“我等劝史大郎在此落草,愿意将寨主之位让与他,史大郎却是不肯,言说‘自己个清白好汉,如何能将父母遗体来玷污,落草之事休要再提’。”杨春说道:“史大郎记挂着师傅王教头,我等留他不住,他要去关西经略府寻师傅,谋个勾当讨个出身,求个半世快活!”
(本章完)
第59章 渭州捉贼()
赵霁雲听了朱武三人你言我一语的叙述,也知道史进的去向,当下也不急于一时,反正已经过了月余,不差这一两天,在这少华山上推杯论盏,宾主尽兴。直到这月半中天,赵霁雲本就不咋的酒量,实在喝不下去了,已经喝的头晕目眩,走路都不稳当了,朱武吩咐手下的喽啰扶他下去休息。
“大哥,赵霁雲这厮着实可恶,竟当着全寨的兄弟羞辱我等,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陈达等赵霁雲走后对朱武表示不满:“怎么的也要给他一个教训!”
“二哥,二哥息怒!”杨春拉着陈达说道:“不可意气用事,这赵小郎君可不好惹!”
“他不好惹,难道我们就可欺?”陈达一脸的不高兴说道:“我们少华山也不是软柿子,什么人都可以捏一把!”
“三弟说的是,老二你别乱来。”朱武说道:“先不说这赵小郎君武艺不凡,我们三个一同上也不一定是他对手,就是他与史大郎的关系,我们也不好难为他,再说他不过是个半大的小子,你好意思和他斗气!”
赵霁雲因为喝醉了,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起,他让山寨里的喽啰准备了些香火蜡烛等一应的祭祀用品,在喽啰的指引下,来到史太公的墓前祭拜了一番,然后就与上华山的三个首领告别了。朱武等客气的挽留了一番,哪里留的住,赵霁雲心不在这里,走的坚决。朱武为他准备些盘缠,送了一匹杂色的驽马作为代步的工具。在众多小喽啰的护送下,赵霁雲下的山去了。
赵霁雲下了少华山,取道往关西五路方向,奔延安府路上走,一路上就见:崎岖山岭,寂寞孤村。披云雾夜宿荒林,带晓月朝登险道。落日趱行闻犬吠,严霜早促听鸡鸣。山影将沉,柳阴渐没。段霞映水散红光,日暮转收生碧雾。溪边渔夫归村去,野外樵夫负重回。
赵霁雲骑马在路上,少不得饥餐渴饮,夜住晓行,为了早日寻得史进,他是片刻不得停留,独自一人,行了大约五天的样子赶到了渭州。若是没有马匹,正常赶路怎么也要半个多月,走的慢的差不多一个月的样子,赵霁雲这一路上也是苦不堪言,到了渭州,少不得要修整一番。
“这里也有经略府,莫非王教头便在此处,若是如此史进定然在此。”赵霁雲暗自想到,心情也轻松了不少。赵霁雲牵着瘦马,入得城来,这驽马在赵霁雲拼命驱赶下,已经不成样了,看样子要报销了。这渭州城的六街三市好不热闹,赵霁雲牵着马在溜达。看到一间小茶坊正开在路口,赵霁雲便要去吃上一壶茶,歇息一番,刚刚将瘦马系好,就看到几个泼皮在欺负良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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