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股灰黑色的气息,罗旭顿时觉得一阵无力,一身力量怎么也提不起来,连思想也变得迟钝了,似乎瞬间老了许多。
想到维斯塔将军的情况,罗旭心里有所猜测,却也有些不敢相信。
所谓的衰弱诅咒居然如此可怕。只是看上一眼都会这样,中了诅咒本身的人岂不是马上就会变成活死人。加上心脏被挖,难怪维斯塔将军难以医疗。他能够活到现在也是非常不合理的了。
&才科拉带来的医生给维斯塔大人换心,消耗掉了维斯塔大人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生命力。他现在正在休息。罗旭先生,如果没必要的话,先不要打扰维斯塔大人。”克林顿管家说道。
&先观察一下,确认他的情况再说。如果我需要叫醒他,我会先跟你说的。”罗旭说道。
&就麻烦你了。”克林顿管家说道。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远远就听见科拉的声音。
克林顿管家皱了皱眉头,对吉姆老头使了个颜色。
吉姆老头心领神会,向着科拉的方向走去。
没想到,吉姆才过去一会儿,就带着科拉和三个穿着燕尾服的老人,灰溜溜地走了进来。
&林顿,你怎么可以让一个人类来给维斯塔看病。这是那维斯塔的安全开玩笑吗?我们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燕尾服三人中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首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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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克林顿有几分相似,头发向后梳着,紧紧贴着头皮,嘴唇上留着胡子,一身笔挺,带着一股严谨约束的气息,像个老贵族,古板刻薄。
&尔曼大人,我认为,任何医治维斯塔大人的机会都不应该轻易放过。”克林顿说道。
&么狼人都可以。就是人类不行。你难道忘了狼人研究所里的那些混蛋吗?该死的人类。”威尔曼大声说道。
&恶的人类完全不能相信。一定要把他赶走。”
&不能放过一个人类。把他杀了。”
威尔曼旁边两个燕尾服男也叫嚣起来。
&们太吵了。会吵醒维斯塔将军的。”罗旭突然走了过来,打断他们的话。
&这个该死的人类。居然该对我们指手画脚。”
&斯塔会这样,都是你们这些人类害的。在这里假惺惺有什么用。我们一定会弄死你的。”
两人被罗旭打断,顿时脸上发红,似乎觉得被羞辱了,说得更加大声。
&德,你带着一个人类来给维斯塔医治,究竟安的是什么心?”威尔曼不看这边,看向了沃德。
沃德也不退让,说道:“我自然是想让维斯塔大人好。倒是威尔曼大人因为罗旭是人类就阻止他,似乎不怎么把维斯塔大人的安危放在心上。”
&礼的家伙。”
看到双方又争持不下,罗旭撇撇嘴。语出惊人,说道:“如果你们真的不需要我为维斯塔先生治疗,那么就请先准备棺材吧。他只剩下七天的性命了。”
&类。你说什么?”露易丝夫人一声惊呼,一跃来到罗旭的面前,说,“人类,你敢诅咒维斯塔大人。我要吃了你。”
科拉也是被罗旭的话震住,突然看见这一幕,震惊褪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露易丝夫人。你早就应该把这个骗子吃掉了。”
&人,你等一等。让夜鸦之王为维斯塔大人看一下吧。”克林顿神色沉重道。
听到克林顿的话,露易丝夫人顿时一阵不高兴,却还是安静了下来。趴在一边。幽怨地看着维斯塔的方向。
科拉还想说什么。却被威尔曼阻止了。
偌大的卧室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这安静中,克林顿管家的声音就显得清晰。一阵又细又长的尖利声音从他口中发出。
不一会儿,窗外一阵扑翅之声,一道黑影推开窗户,落到了卧室之内。
那是一只半个高的巨大乌鸦,正是古堡外面枯树林里一众夜鸦的王者。
&鸦之王,麻烦你查看维斯塔大人身上的死亡气息。他的生命还能持续多久?”克林顿管家说道。
夜鸦是与死亡一起舞蹈的精灵,在很多地方被认为是冥界的使者,看到它就预见了死亡。其实,它们不过追逐着死亡的气息,跟在即将死亡的人旁边,观察着这一切而已。
作为夜鸦中的王者,夜鸦之王不仅能看到死亡气息,更能清楚地确定对方死亡的日期。
凭她的能力很容易就能看出情况,知道罗旭是不是危言耸听。
罗旭是不会在这种大事上夸夸其谈的,所以,答案显而易见。
&斯塔的生命还有七天。如果你们想不出别的办法,我们恐怕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夜鸦之王的声音是一个干净的老妇人,苍老,没有太多的东西,干干净净的。
&不。我的维斯塔。你不能就这么离开我。”露易丝夫人哭了起来。
其他的人却都眼神放光地看着罗旭。
罗旭点点头,说道:“事实就是如此。”
&我记得上次你观察的时候,维斯塔还有一年多的生命。怎么只剩下几天了。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带来那个家伙有问题。不然不会变成这样的。我要把你也吃掉。”
露易丝夫人突然跳了起来,作势要扑向科拉。
科拉急忙躲到威尔曼的身后,口中说道:“不。不是我的问题。一定是这个人类。一定是这个人类暗中施了手脚。”
&是清白的。在你们这么多人的监视下,我怎么可能做手脚。”罗旭摊开双手,表示无辜。
&罗旭先生的刚才的话,您对治疗维斯塔大人还是很有信心的。”克林顿接口道。
&然没有十足把握,七八成还是有的。”罗旭笑着说道,“不过,你们不是不让我为维斯塔大人治疗吗?”
罗旭说着,看向旁边威尔曼。
威尔曼脸色难看,却没有什么表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然这样,就麻烦罗旭先生为维斯塔大人治疗了。我才是维斯塔大人的直属管家,这种事情,还是我说的算。”克林顿说道。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威尔曼这个时候才开口:“人类,我们会一直看着你的。失败就是死亡。”
&医术方面,我从来不会‘失败’。”罗旭自信一笑,走到了维斯塔身边。
维斯塔是一个健壮的老头,虽然被病痛纠缠多年,但身体并没有垮掉,肌肉一块块鼓起,有如一座小山。他平躺在一张金属大床之上,没有穿上衣,胸口出缠满了绷带,将心脏封住。那个地方空洞洞的,随着肌肉一下一下地抖动着,似乎有着一颗无形的心脏在跳动。
&斯塔先生已经失去了再生心脏的能力。我需要一件心脏的替代品。我想,你们这里应该有吧。”罗旭说道。
&然。你需要什么样的东西?”克林顿管家说道。
&对它的要求不要,只要跟身体的结合程度高就可以了。”罗旭说道。
&此之前,我们曾经又‘魔炎宝石’充当维塔斯大人的心脏一段时间,契合度非常高。不知道怎么样?”克林顿说着,从卧室一边的书桌抽屉里取出一块暗红色的宝石。
那块宝石足足有拳头大小,表现呈现不规则龟裂,这些裂痕似乎是自然形成的,并没有破坏宝石本身的形态,反而跟宝石的其他部分合为一体,形成一种破碎与整体相容的矛盾美感。
在宝石的内部,正有一朵暗红火焰在其中跳动着。
罗旭接过那块魔炎宝石,把玩了片刻,摇摇头,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用这个代替心脏,维斯塔先生的伤势就算治好了,力量也无法完全恢复。”
&够治好已经算是很了不起了。你居然还想完全恢复。你不会是在夸大其词。为自己找借口吧。”科拉讽刺道。
&实胜于雄辩。你很快就知道结果了。我不想跟你浪费口水。“罗旭不理他,对周围的人看了一圈,说道,“在场有没有跟维斯塔先生体质相同的?”
众狼人互相对视,都移开了眼睛。克林顿管家上去一步,说道:“我跟维斯塔大人一样,都是炼狱狼。”
&你现在的状况,再生一颗心脏应该没有问题吧。”罗旭说道。
&有问题。为了维斯塔大人,一切都没有问题。”克林顿管家激动说道。
&并不是唯一选择。你如果不行的话,还是不要勉强的好。”罗旭说道。
&我可以。”克林顿管家说着,伸手在自己胸口一抓,胸口已经破开一个大洞,一颗不停跳动着的心脏已经出现在他的手心。
在他的胸口破洞处,一颗新的心脏正在慢慢形成。
&的动作也太快了。”罗旭无奈看向维斯塔,说道,“请尽量保持这颗心脏的新鲜度。”
说话间,罗旭已经运针如飞,在维斯塔身上连续扎下好几十针。
同时,他也对其他人提醒道:“接下来是我的医疗时间。希望在我进行医疗的这段时间,无论我做什么动作,大家都不要打扰我。否则,麻烦的不是我,而是维斯塔先生。”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随着罗旭银针的刺入,维斯塔身上的灰黑气息开始变得浓烈暴动,在他周围扭曲变形,化为一个个鬼脸对着周围的人咆哮,无声之中,所有人都觉得一阵疲劳,渐渐变得衰弱。
最靠近维斯塔的罗旭感觉最是强烈,不过,他这次早有准备,一身真气运转,护住灵台,精神高度集中,纵然周围惊涛海浪,他的眼里,也只有他的病人。
衰弱诅咒散发的灰黑气息越来越强大,引动周围阴风魔息,仿佛打开了恶鬼之门,无数恶鬼在周围徘徊,吞噬着人们的思绪。
罗旭手上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没有原来利索了。
这个时候,夜鸦之王开口道:“人类,需不需要我帮你暂时削弱这诅咒的力量。”
&多谢你了。我还是可以做到的。我怕我们的合作不够默契。”罗旭说着,又落下一针。
这一针不同寻常,一刺入维斯塔体内,便于之前刺入的银针取得了联系,所有银针都开始颤抖起来,仿佛相互呼应,在维斯塔体内形成一股诡异的震动。
这股震动又低又密,有着一股奇特的力量,居然牵动周围的灰黑气息,将它们都吸引了过去。
仿佛江河入海,所有的灰黑气息突然向着维斯塔身上银针的位置靠拢,纷纷涌入银针之中。
才过了一小会儿,那些银针已经开始变得灰黑诡异,暗哑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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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儿,周围的灰黑气息完全消除,回归平静,可是那些银针却都变了样,简直是一根根恶鬼化成的针线,漆黑如墨,隐隐形成一个个真实的鬼脸,铭刻在其中。
看到如此情形,罗旭心中一点头,手指连出,将那些诡异黑针都拔了出来,又一块特别的布收起来。
接着,罗旭再出银针,刺入维斯塔身体。
这一次罗旭运针更快,不仅施针又快又准,拔针也是又快又急。一只手施针一只手拔针,如此一番,银针已经在维斯塔身上走了一遍,只剩下右臂还没有碰触。
将银针停在维斯塔右臂之上。罗旭没有继续运针,而是像克林顿管家伸出手。
&脏拿来。”
接过克林顿心脏,罗旭看向维斯塔空洞的心脏。
原本缠在上面的蹦袋已经被他解开了,露出黑乎乎的心洞,虽然没有心脏,但维斯塔的肌肉依旧一动一动的,仿佛代替了心脏的功能,也因此心脏处如今依旧是血淋淋的。
罗旭将那可新鲜的心脏按在那心口之上,心洞的血肉与这心脏一接触,顿时一阵蠕动,包裹住这颗心脏,似乎要融合,又似乎要吞噬。
胸口的蠕动似乎给维斯塔带来了剧痛的,他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身上青筋暴起,一滴滴汗珠在体表浮现,一股热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这个时候,被罗旭放在一边的右臂有了动静。一股股灰黑色气流在维斯塔右臂流转,如浪如潮,如云如霞,却都带上黑暗的阴影。这些灰黑色气流被罗旭插在右臂上的银针封住,虽然不停流转,却无法离开右臂,只是不停冲击着那些银针,让它们微微颤抖。
随着这些灰黑气流对银针的冲击,维斯塔将军的表情越发扭曲,似乎随时要暴起伤人。却都在最后止住了。
&维斯塔大人。”露易丝夫人担心地看着维斯塔。说道。
科拉神情复杂。
灰黑气流越冲击,银针颤抖得越厉害,维斯塔表情越痛苦。渐渐的,封住维斯塔右臂的银针被那灰黑气流给震得开始离体。眼看就要掉落下来了。
罗旭眼神一紧。就在银针被完全震落的一瞬间。一把操起手术刀,砍在了维斯塔的右臂之上。
在场众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呼。
露易丝夫人正要扑上去,却被克林顿管家拦住了。
&易丝夫人。罗旭先生已经提醒过了。这是治疗的一部分。”
科拉却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大声说道:“克林顿,你是疯了吗?就这么让他砍了维斯塔大人的手。他是在谋害维斯塔大人。你不是自诩维斯塔大人最忠心的手下吗?这就是你的忠心。还不快点把这个居心叵测的人类拉下来。”
威尔曼也走上去一步,说道:“人类,实在是太可信了。我不能看着他这样对待维斯塔。把一个没有还手之力的狼人放在一个人类的刀口之下。真是我们狼人一族的耻辱。”
&位,你们想太多了。只是一只手而已,只要维斯塔大人恢复过来,随便就可以长出来了。”沃德走上前,力挺罗旭。
就在他们争论的时候,罗旭已经砍断了维斯塔的右臂,瞬间帮维斯塔止血,又从身上取出几种秘药,抹在维斯塔身上,尤其是心口处。
强大的药力在空气中形成一种月光的香气,让狼人们都不由响起月圆之夜的心潮澎湃。
&嘴。吵死了。”
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顿时将狼人们的争吵完全压了下去。
维斯塔此时已经睁开了眼睛,看着在自己身上鼓搞着的罗旭。
&斯塔先生,还差一些。你先等一下。”
面对这个威严的男人,罗旭没有一丝动容,银针再出,引导之前秘药的药力,将之注入维斯塔的心脏之中。
久违的心跳之声响起,维斯塔只觉得全身一阵舒坦,一股滚滚洪流从心口激荡而出,传遍全身,空气中开始出现硫磺的气息。
这是炼狱狼的气息,维斯塔开始恢复了。
所有人在察觉这股气息的时候,都是一阵惊叹,心头念头丛生。
突然,罗旭一掌拍在维斯塔心口处,维斯塔全身一震,胸口剧痛,一股腥甜冲上喉头,喷出而出。
一口黑血溅落在地面之上,所有人的目光有回到了罗旭的身上。
罗旭自信一笑,说道:“这口淤血吐出。维斯塔先生的病也就好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好好修养,就可以恢复全盛时期的状态了。”
&好厉害的人类医生。这么多年来,你是我见过的人类中医术最高的。难怪沃德会放弃原本选择的支持对象,选择你。”维斯塔笑着说道,“我可以代表狼人一族支持你成为国际医学协会的高层,甚至是会长。凭你的医术,这一切本是你应该得到的。不过,我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更进一步”
&斯塔,你不能这么快决定支持这个人类。虽然这个人类的医术确实不错。但他终究是人类,让他进入国际医学协会高层,根本无法保证他以后是否还会支持我们。我们以前也有不少支持者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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