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南山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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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南山菊开-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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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初露端倪。

  徐粲看着颜峤回了自己的仰止院,章梓派人在门口守卫起来,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冷峻,转身出了县衙就直奔仁义堂。刚一到门口,就吩咐守门的龙套兄弟去明医馆把沈均找来,自己则是往书房去了。
  只要在这里就必能寻到的人还在,依然是看书的动作,好像不把全天下的书看完他就不罢休一样。虽然徐粲一直没搞懂他是一直看着那一本还是经常换。程远瞧着进来的是他,便放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自动地挪到下首自己的位置上去。
  徐粲也不推脱了,径直到书桌后坐着,然后一偿夙愿,拿起程远放下的书看了看题目,嗯,绝对不是上次那本。“别站着了,先坐吧,等沈狐狸来了再说。”一边刺拉拉翻着手里的书,徐粲眼也不抬地吩咐一句。程远向他手里那本惨遭蹂躏的书投去一眼,最终还是慢悠悠坐下,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眼前的空地,好像上面画了什么只应天上有的国宝级别的画一样。干净宽敞的书房里就只有徐粲翻动书页的声音,倒是格外安静。
  沈均刚刚察觉徐粲的异常,正心神不宁,听到他传唤自然以最快的速度赶来。程远见他进来微抬了眼,又落回原处。
  “不着急,先喝口茶,你来得挺快啊。”徐粲似乎终于‘看’完了那本书,随手扔在一边就替沈均倒了杯茶。
  沈均还没伸手,后面一个清幽的声音响起:“他不喜欢喝那种茶。” 
  徐粲惊讶地看了看程远,又晃一晃手中的茶杯,看着面色如常的沈均,似在求证。
  “没有,我现在什么茶都喜欢。多谢堂主。”沈均毫不犹豫地接过徐粲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然后在旁边坐下。程远垂着的眸中闪过一道幽光,转瞬即逝。
  “啪”一声响,徐粲击了一下掌,打破室内突如其来的沉闷,“我找你们俩来也没有其他的事,就是想让你们帮我找几个人出来。”
  “无常阁的杀手?”沈均心思百转,知道早上徐粲去过一趟县衙,稍一联想便能猜出他找自己来的用意。
  徐粲笑眯眯地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沈均沉吟不语,要是以前他一定会直截了当地让徐粲三思,毕竟不愿意让仁义堂掺杂到衙门和世家之间的浑水当中,可是徐粲昨天的话还言犹在耳,他成神成佛,都只求颜峤平安无虞。可颜峤一个旅居县令,实在不足以与几大世家相抗衡,只要人家想,明里暗里的绊子可以用无数个,颜峤防得了四个五个,防不了十个百个。之前那一次得罪了他们,这回一定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怎么,很难吗?我可是对两位副堂主抱有十二万分的信心啊!”徐粲笑着转向一旁兀自沉默的程远,然后话锋一转,“当然,你们要是觉得为难,不想给仁义堂带来麻烦的话,我也可以自己去查,只是觉得大家共事一场,先跟你们商量一下。”
  程远放在扶手上的修长手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而沈均却像是终于下了决定,抬起头来斩钉截铁地说道,“老大说笑了,你是仁义堂的堂主,你要查的事我们自然会尽全力帮你去查,没有麻不麻烦,无论何时,我沈均一定与老大共进退。”
  徐粲本来只是激他们一激,听到沈均这样说反倒是愣了。程远也抬起头来看向沈均,一向清冷的眸光中似蕴藉了一星怒火,还有别的什么,徐粲却是看不懂了。
  “沈妖孽,你不要这么煽情,我可是只为我们家桑桑流泪的。”徐粲神色柔和了不少,脸上的笑意也不再那么虚假。
  沈均白他一眼:“以老大一天三百句甜言蜜语的功力,属下这点小道行怎么会打动您?”
  徐粲捶着桌子笑了,这才是他一开始认得的沈妖孽,明明是个潇洒的公子哥儿去,偏偏一张嘴不讨人喜欢,但大概就是这样的反差萌让人过目难忘,以至于第一次认识,四个人里面自己觉得最亲近的就是他,虽然只有他一人喊自己堂主。
  程远冷眼听着他们他谈笑晏晏,忽然起身,双袖一摆,便飘出了房间,徒留下两扇门砰地一声之后在风中摇晃。
  笑声戛然而止,徐粲揉着肚子看向门口,微微愕然:“他怎么了?”
  沈均头也不回,没好气地回答一句:“抽风。”
  徐粲嘴张的更大,抽风难道不是个现代词汇吗?而且沈均这傲娇样还真是让人忍不住掉下巴啊,他不该是妖孽受的属性吗?
  不管怎么说,沈均这块儿算是打开了口子,这样自己也不至于像个孤家寡人(在徐老大心里,孟李二位副堂主难道都不算人吗?)。徐粲心中的担忧去了几分,便准备趁着夜色去县衙看看自己的亲亲,省得他一个人生闷气把自己憋坏了,到时候心疼的还是自己。
  “老大,我能不能问你一句话?”临出门前,到底还是沈均耐不住先问出了口。
  徐粲回头,不答反问:“你知道那个程面瘫有哪一点好处吗?”
  沈均愕然。
  徐粲勾唇:“他常说一个词——顺其自然。只要我身边的人都能好好活着,开心活着,很多事就让它顺其自然吧。”说完便留下徐粲一人,独自出去了。
  沈均在原地站了片刻,摇摇脑袋长叹一声:“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平白我们都是些爱操心的闲人。”
  事实上颜大县令并不如徐老大猜测的那样,人家非但没生闷气,反而乐得清静,去看了一趟还卧床不起的颜伯,伺候他睡下,便回了自己院子看书,比平常的忙忙碌碌更要适意得多。
  徐粲带着一兜东西从旁边翻进来的时候,他正坐在满树的红石榴下,神情安然一如年年岁岁。爬上墙头的徐老大一时看得痴了,差点连人带东西掉进来。颜峤抬头看着他那副蠢模样,薄唇一勾,两眼弯弯,笑得温暖明媚,羡煞红榴。
  “你还笑,我差点把屁股摔烂了,你也不知道心疼一下你相公我。”灰头土脸地捧着那个大兜子过来在颜峤对面坐下,徐粲忙不迭地往外面一样样地掏东西。颜峤掩了书放在一边,本来还想着反驳一下他自封的相公称号,但看到面前多出来的那一座零食堆成的小山,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又回去了。
  “你带这么多零嘴儿来干什么?我又不是没饭吃。”的确,就算是软禁了他,也不会断了他的口粮,毕竟他现在还是有功名在身的朝廷命官,就算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该有的尊敬和待遇还是如常,否则他也不能去看颜伯了。
  徐粲掏东西的手一顿,尴尬地挠头一笑:“是吗?我还以为他们会不给你饭吃呢。”小时候他淘气,父母关禁闭的时候,那可是不给饭吃的,那种饿肚子的滋味可实在不怎么好受。所以生怕饿着自家亲亲,他一路上把能搜罗来的东西全都一样一份地搬了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往仁义堂进货呢!
  颜峤看着琳琅满目的一桌子食物,包子甜饼,糕点水果,几乎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奇异的感觉,自父母去世之后,颜伯和停云也这样无微不至的关心着自己,可是都不像徐粲这样,每一次都拨动了心底最深处的那一根弦,可是看他理所当然的样子,又好像两人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着隔阂,就该以这样的方式和距离相处,就这么相处下去一辈子,似乎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心中软糯得像一块糕点,颜峤也没心思与他打口水仗了,看他跑得额上一脸汗珠,忍不住就从袖中掏了手绢递过去。
  徐粲看着伸过来的手微微一怔,没想到刚刚跟沈妖孽说过的话就要应验了,为什么桑桑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自己竟然鼻头发酸,眼眶发涨呢?
  没有去接手绢,反而向前伸了伸脑袋,用意不言自明。
  颜峤对他的得寸进尺无语至极,面色一红,狠狠地在他脑门上擦了一下便将手绢丢在他脸上,自己捧了书转过身去看,一颗一颗掩藏在绿叶之间的红果子在字里行间投下点点阴影,散发着甜腻的气息。徐老大拿下手绢,笑呵呵地自力更生,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个树下读书的人,管他官场黑暗,世家之争,管他何年何月,身世之谜,只要这人始终能这样恬淡安稳地活跃在自己目光可及之处,便不枉自己来这异世一遭。
  紧闭的院门外有人把守,却把这个小院子与外面的世界分隔了开来,任世事纷芜也不能打扰丝毫。无论将来如何变化,只要记忆中有过这样一段,这样一个场景,便足以安抚余生。
作者有话要说:  

☆、表白

  这样安安静静与世无争的日子过了七天,郡里传来了消息,实在是个不怎么样的消息,而且有几分明目张胆耍无赖的意思。说什么颜峤在位数月毫无政绩,反而治下不严,以至于恶性命案发生,至于这次命案,颜峤与之有所牵连,必须要接受相应调查。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不管是谁的错,最后都是颜峤的错,他要引咎辞官才能让所有人满意。
  颜峤对此没有表现出来多大的反应,只是修书一封前往郡里,只求太守拿出证据,还死者一个公道。下人们嘴碎,病中的颜伯听到这件事情,咳血不止,昏迷过去,险些就此撒手人寰。停云外出找药还没回来,颜峤忙着照顾颜伯,一时之间焦头烂额,顾不得亲自替自己平复冤屈。
  徐粲也急得够呛,谁能想到古代这乌鸦黑的真是够可以的,还一黑黑这么大一片,连一郡太守都是这样颠倒黑白之人,真是可以想象古代百姓活得有多艰难,而自己该是多么独具慧眼,才能在这么多黑乌鸦当中发现桑桑这么只白孔雀。
  老大心情不好,遭殃的自然是手下的人,沈均这几日已经被迫放下了自己济世救人的本职工作,每天带着人四处查访,寻找无常阁的下落。但大概是人品不够,一向在江湖上嚣张惯了的无常阁自从干了那一票之后,好像销声匿迹了一样,以至于沈副堂主数次无功而返。
  “妖孽啊,看来你威名远播啊,吓得人杀手都从良了。”徐粲这几日在书房的频率越来越高,要是放在以前,沈均孟寒他们一定激动万分,十匹马都拉不进去的人竟然自己一直呆在里面翻翻这儿摸摸那儿,就算只是个表面功夫,也让人觉得未来充满希望。不过现在的沈均大概是顾不上了,正捧了一壶凉茶猛灌,他有咳嗽的旧疾,只要思虑过多便会复发。唉,所谓医者不自医,他试了各种药方也治不好这点毛病。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听说你的桑桑,咱们的大嫂不是再过几日就要被送往郡里了吗?”终于将咳嗽压下去一点,沈均对家里的消息也是一清二楚。徐粲闻言怒捶了桌子一把:“这些睁着眼说瞎话的狗官,老子迟早要好好教训他们一番。”沈均莞尔:“你家桑桑可也是官,可别一竿子打死一群人。”
  “那怎么能一样,我家桑桑是两袖清风,不事权贵,一心为民的好官,跟他们那就是天上的星星与地上的石头的差别,岂能相提并论?”徐粲拍着胸脯理直气壮道。
  沈均抚额:“老大,那叫判若云泥。”唉,没文化真可怕。可咱老徐是谁,脸皮红都不红:“我知道,不就是为了加点字数吗?”
  随意胡扯了几句,可还是正事要紧,这么盲目找下去也不是办法,总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那啥,沈妖孽,你觉得咱们到时候劫狱的可能性有多大?”小时候和老妈一起看的还珠格格,里面就有劫法场这一幕来着,那场景真是看着就让人激动,等劫了法场,虽然自己要和桑桑一路逃亡一路漂泊,却是过的二人生活啊,轰轰烈烈策马奔腾,奔腾啊奔腾!这样一想徐老大都觉得气血上涌。
  沈均无语地看着他:“老大,还不到这种程度吧,顶多颜大人丢个官而已。”
  徐粲的美梦戛然而止,不舍地擦了擦哈喇子,他还不死心:“难道就没有办法让事情严重到那种程度?”
  沈均已经无力陪他折腾, 翻着白眼自顾自喝茶。过了一会儿才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正色道:“对了老大,上次我就仔细想过了,你如果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和颜大人双宿双栖的话,不如去问一问他的想法。如今西启的官场现状就是如此,他毫无家世背景,如果做官,免不了要受排挤,就像这次的事以后还不知会有多少。如果他不想做官,咱们仁义堂自然养得起他,所有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徐粲闻言却是毫不犹豫地摇头:“不用问了,桑桑的想法我很清楚,他是一心想做个好官,想在这混沌之中守住一点清明。而且就算他答应和我在一起,也不会住进仁义堂来的,他有他骨子里的骄傲和倔强。”
  沈均心下闪过无数思量,终于对徐粲的认真有所了解,没想到他已经如此了解颜峤,还能事事为他考虑。看来自己没有从中阻挠实在是正确的选择,还有什么比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更能让人安慰呢?
  从书房出来,沈均径直去了程远的院子,敲门也无,径直推开了就踏进鲜花满园的院中。身后,树下的徐粲看着渐渐消失在□□之中的沈均,笑意清浅,眼神幽幽,却是不知其中真意如何。
  “来了就进来吧。”沈均在屋外站了片刻,刚要挪步就听到房里熟悉的声音传出。嘭的一掌推开房门,几乎是伴着程远的声音,沈均已经踏进了屋内:“我又没说不进,还是程副堂主最近改了性子,突然罗嗦起来了。”自顾自地坐到桌边,沈均望着窗户旁边的程远,神色如常。
  程远不复那日的臭脸,竟还有淡淡的笑意,似乎对沈均能踏进他的院子喜出望外一般。
  沈均被他看得脊背发麻,拿了茶别开头去喝:“你笑什么,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相商,你严肃点。”程远闻言起身往这边走来,伸手夺了他手中茶碗,俯身凑到他脸前,两人呼吸近在咫尺,也不知是谁的心乱了,谁的脸颊红了,房里的气氛一下染上了暧昧的颜色。
  不过人平时戏谑惯了,关键时刻清醒的也快,等沈均发觉自己脸上的热度快能烫熟鸡蛋,人已经就着凳子滑到了几步之外。“我一向严肃,只对你例外,你从来都很清楚。”程远晕了红光的双眸里闪过一丝失落,直起身子坐下,也不紧逼不放。
  “这些话不用再说,徒添尴尬而已。”沈均收拾好心情,靠着柱子站在一边,显然不想继续程远的话题,“我说了是有正事来,也不跟你废话了,无常阁的人你应该打过交道吧,我要那几个杀手。”
  程远抱臂,瞥了他一眼:“你以为这事和我有关?”
  沈均摇头:“不,你上次说了此事与你无关,我信你。”
  程远闻言,双眸泛出两星亮光,却听沈均继续说道:“不过你与无常阁有过来往不是吗?我找了好几日也不见他们踪影,现在事情紧急,所以才来找你帮忙,那几个杀手虽然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但竟然对老弱妇孺下手,可见是穷凶极恶之徒,留着也是拉低无常阁的水准。”
  “若是我不答应呢?”程远瞧着他心无旁骛的样子,眼中亮光渐渐褪去。
  沈均抬头看他,语气却突然幽然起来:“那天老大跟我说,他成神成鬼,都只为求颜县令平安无虞。虽然柴阳远离京府,但颜县令刚直不阿之辈,若是事情闹大,传回京都,你也不想再引起轩然大波吧。”
  程远哂笑一声:“他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如何掀起轩然大波?”
  沈均听出他话里的不屑,没有反驳,但不满愤懑之意溢于言表。程远抬眸向他看去,语气恢复淡然:“我知道你对他忠心,但这事我不会帮忙。”
  程远从不说废话,每一句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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