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南山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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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南山菊开-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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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衙里,张春带了那群人下去,颜峤吩咐仵作将捕快们从茶馆里拿回来的器具茶叶仔仔细细检查一遍,果然从剩下的茶叶末里检出了微量的毒药,也不是什么剧毒,吃了顶多让人上吐下泻几日,在床上躺几天就好。
  但毕竟是人来人往的茶馆,万一毒药蔓延开来,造成百姓恐慌也是大事,颜峤神色认真,招手让仵作带着黄老板到他的茶馆里将所有剩余的茶叶检查一遍,他在院中踱来踱去,思索此事好的解决办法。
  身边的下人瞧着他陷入自己的思索里,便垂了头打算退出去,不小心踩到了树枝还是惊动颜峤。“对了,徐粲呢?”回过神来的颜峤这才发现一同出去的徐粲竟然不在,他面色有些尴尬,只顾着正事竟然忘了跟他说一声。
  下人刚要回答,清亮带笑的嗓音已经在院子外响起。
  “桑桑终于想起我来了啊,幸好我不是路痴,要不然且得满大街闲逛呢!”
  徐粲带着福荣进来,下人向他行礼之后退了出去,院子里只剩下仁义堂主仆和颜县令,说起话来随意不少。“你去了何处,我顾着案子忘记叫你一声了。”尴尬散去,颜峤在石登上坐下,手里捻着些细碎的茶叶末,神色落落,显然心有郁结。
  “无妨,你忘了叫我,我却是会自己回来的。”徐粲坐到他对面,嘴角轻勾,光彩四溢的眼神紧紧锁住眼前的人,话中深意可见一斑。
  “油嘴滑舌!”颜峤白了他一眼,扔了些茶叶末给他,粘在袖上牵连不断。
  徐粲心中一动,桑桑对自己越来越没有防备了,偶尔的一句言语一个情态,都在极尽所能地挑动自己的心弦,真恨不得就此带了他离了这繁芜琐事,只他们两个人相依相伴,仗剑江湖游历四方,潇潇洒洒地过完这便宜得来的一世。
  福荣笑嘻嘻打量着两人的互动,心里也是替自家主子高兴不已,看来回来就可以跟兄弟们八卦了,仁义堂终于要有堂主夫人了,这可是大喜事一件,要热热闹闹大宴七天才行。
  “这就是茶馆里拿回来的茶叶,查过了?有毒吗?”勉强压抑下满腹绮念,徐粲挑起碗里一颗茶叶看了,随口询问。颜峤闻言神情低落,叹一口气微微点头:“那几人喝过的茶碗里确实有毒,不过其他的没有,我吩咐仵作到茶馆里详细察看去了。”
  徐粲见他惆怅,贼心顿起,伸爪抚上人的手,捏来捏去吃够了豆腐,直到颜峤一个警告的眼神甩开那只蹄子,他才讪笑着说出自己的主意:“你不用这么担心,我给你请了几位客人来,你看过之后就知道了。”
  颜峤见他神神秘秘的,不知他又动了什么歪心思,不忘警告他一句:“不管你想了什么主意,只要违反法纪我可是一概不允的。”
  “桑桑,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吗?”徐粲信心受挫,苦笑一声,“之前我是挺混的,可是自从跟你在一起,我哪件事不是中规中矩做的?”
  “谁跟你在一起了?”颜峤小声嘀咕一句,脸色却已发红,望了望徐粲微微失望的眼神,终究还是补了一句,“是我小人之心了,还请你原谅。”
  “桑桑。。。。。。”徐粲趁机往前凑了点,也不知眼前这人有什么魔力,一句话像生了八字爪子,在人这心里挠啊挠,挠得一刻都不停不下来。
  福荣见时机到了,往后退一步朝着院子外喊了一声:“进来吧。”
  颜峤抽回手去看,就见龙套甲带着老头老太妇女小孩拖拖拉拉一行人进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交心

  徐粲让龙套甲带回来的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茶馆寻衅闹事的那些混混的家人。东方家和其他世家私底下下的这些绊子,虽说不轻不重,但到底后患无穷,所以还是事先了解早做准备的好。
  这一干子老弱妇孺进来,战战兢兢站在那里,却是不知行礼,直到旁的衙役们说了颜峤身份,他们才知道中间这位看着温文尔雅的年轻人就是一城县令,赶紧大呼小叫地下跪,横七竖八地挤着院子显得拥挤异常。
  “不必多礼,站起来回话吧。”颜峤看这阵势,也知道徐粲用意何在,倒是拿出些官威出来。这些老百姓一看就是胆子小的,你好言相劝他们未必会说真话,倒是吓一吓反而事半功倍。徐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来站到了一边,含笑看着颜峤问话,一言不发。自己这个亲亲爱人不是别人,这种时候将舞台交还给他,以他的方式来处理才是最合适的。
  互相搀扶着站起来,一个看着上了些年纪的老头子胆大些,忍不住看了颜峤一眼,作势再跪:“草民们都是不识字的老实人,不知青天大老爷叫我们来县衙有什么吩咐?”
  颜峤使个眼色让手下人扶住,自己习惯性地伸手去倒茶喝,却一手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前几天颜伯身体不适,停云照顾他去了。正要尴尬地收回手,一杯热茶忽然递了过来。“青天大老爷,请用茶。”徐粲戏谑地嗓音在头顶上响起,抬头去看,一张热烈中带着些痞气的笑脸映入眼中。不着痕迹地瞪了他一眼,颜峤收手转头,继续与那老汉说话。
  徐粲也不懊恼,将茶放在桌上,回到原先的位置呆着,福荣在他身后捧着个茶托,见他回来一张脸突然变得苦哈哈的,未来的堂主夫人似乎很有点厉害啊,自家老大怎么看着被人家吃的死死的呢?再看老大那自得其乐的笑容,福荣唉声叹气更甚。
  这会儿衙役已经将之前发生的事跟那些人说了一遍,颜峤请他们来县衙的原因自然也说得清楚。那位老汉听得一头冷汗,嘴唇哆嗦了老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旁边抱着孩子的一个妇女也是紧张得头都不敢抬。
  “老伯,本官找你们来不是问罪,只是想知道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生人和贵公子来往?”颜峤等脸上热度退了一点,语气也不自觉放柔,可是他话音刚落,老伯还来不及回答,就听旁边“噗嗤”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顿时移了过去。始作俑者一点都不脸红地接受大家的注目礼,反而眨眨眼睛以示无辜。
  那老汉缓了一缓,总算闹明白县太爷要他们来做什么,一群人你一嘴我一嘴地讨论了一会儿,还是老汉做代表出来发言,先施了个礼,才犹豫着说道:“不知道老汉儿家那个不长进的家伙在外面又惹了什么麻烦,就是昨天的时候喝醉回来,说什么轻轻松松就能发一笔横财。”
  “横财?”颜峤皱眉。
  老汉连连点头,旁的人也都随声附和,看来都是遇到了相似情况。
  “大人,您看他们大闹茶馆会不会就与此事有关?”张春凑过来小声询问颜峤。经过之前户口一事,张春有种得遇明主之感,连带着当值都尽心尽力了许多。
  颜峤沉吟不语,又问了几句也得不出什么有效信息,摆摆手让衙役带着人下去了。
  “张春,你去一趟监牢,问问他们此事,听一下口风。”颜峤看着人离开,对张春吩咐道。张春领命而去,步步生风。
  “哟,咱们的青天大老爷威风得很啊,有这么忠心耿耿又能干的属下。”徐粲迈着小步子走过来,在颜峤面前坐下,手肘撑在石桌上,目光牢牢盯着对面的人。
  颜峤不理会他的调侃,伸手想端茶,福荣已经眼疾手快地换了一杯新的,缭绕的热气茶香温度适宜。徐粲笑眯眯地看了一眼福荣,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颜峤啜了口茶,心情也缓和不少,也点头向福荣致谢。
  福荣瞧着颜峤温润如玉的笑脸,哪里还记得对这个未来大嫂的腹诽,晕晕乎乎地转出了院子。
  “你手下的人似乎不像一般的混混,都很有规矩修养的样子。”颜峤放下茶杯,看了一眼徐粲,努力对他双眸中的亮光视而不见,寻了个普通的话头。
  徐粲赞同地点点头,却是只看着他不说话。
  颜峤觉得脸上的温度又有上升的趋势,心跳得也不那么规律了,忍不住就别开脸去不去看他的眼。
  “你方才笑什么?”
  颜大县令当年与众多名士文斗也不曾怯场,这会儿单独与徐粲相处,突然口齿不伶俐了一样。
  徐粲仍旧只笑不言。
  颜峤面上红晕横生,见他不言不语兀自盯着自己看,心中也不知是羞多还是恼多,拂了袖子站起身来就要离开。徐老大似乎终于从自己的遐想中回过神来,伸手一拉将人拉回自己怀里,紧紧地箍着不让人逃离半分。
  坐在徐粲腿上,以这样的姿势被人抱在怀里,颜大县令再不恼怒都对不起他傲娇受的属性,当下就挣扎起来,无奈自己一介书生,哪里比得上徐粲这样以锻炼出九块腹肌为主要目标的运动型人才。挣扎了半天非但没有挣脱出去,反而弄得自己衣衫不整,身后的人呼吸都局促了起来,隔着单薄夏衫传递过来的温度也越来越热,颜峤不是青涩的毛头小子,自然知道在这样下去会有什么反应,当下心底一惊,僵直了身体不动,言语却是无一丝一毫的松动,反而带着些不容置疑的决绝:“徐粲,你若是再这样戏弄于我,我以后必不会再与你多说一句。”
  凉凉的嗓音散去,徐粲早已松开了人放他站起,却仍是在自己伸手可及的范围之内,稍稍掩去眸中的失落与受伤,他仍旧是一贯的笑脸:“桑桑还是不信我吗?我从来没有戏弄你,缠着你,追着你,抱着你,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想与你亲近而已,怎么会做让你不高兴的事呢?”在现代不过是个高中生,还没来得及好好谈一场恋爱,穿越到异世第一次就动心的人,没想到会这么波折。饶是上次已经有过亲近,但颜峤后来逃也似的离去,后来相处又像回到从前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从没说过答应或是不答应的话。徐粲觉得自己有些疲惫,可是一想到颜峤平日里的恬淡温和,公堂上的正直无私,自己逗他时害羞别扭的神情,心里又像喝了十罐红牛一样充满了激情和斗志,那若有若无的一丝疲惫感早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颜峤瞧着他真挚笑容中极力掩藏的那一抹苦涩,心中也有些后悔,自己说得话好像是太重了些。不敢再直视那样热烈如两束红焰的目光,他低下头去,忽然看到自己腰上多了一挂玉坠,白白嫩嫩的一朵白莲,虽然质地普通,却胜在小巧精致,这分明是之前在街上徐粲说要买的那个。
  猛然向徐粲腰间看去,果然,一枚圆圆的青色荷叶正安然垂挂在那儿,上面浅浅的纹理都几乎看得清楚。
  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颜峤心头,让他觉得心口发涨,又有些难言的低落。
  “我们相识不过数月,你。。。。。。你为什么会对我。。。。。。。那样?”就在徐粲以为他会生气离开,正想办法该怎么解释的时候,颜峤忽然挪到原处坐下,双手捧着那杯已经凉了些的茶,垂着头小声询问,最后两个字几乎轻不可闻。没办法,从前二十多年只知孔孟之道,遵仪守礼,让他说出喜欢两个字来,委实不易。
  这也是颜峤第一次主动问起这个话题,可怜的徐老大从出场到现在表白了无数次,喜欢两个字没有百遍也有几十,几乎都快咀嚼烂了。
  心中一阵惊喜,徐粲本来还想逗逗他,那样是哪样啊?但自家亲亲这种一戳就炸毛的脾气,还是稳妥点好,心里慢慢盘算了一下,他给出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大概就是,在公堂上见到你的第一次,我脑子里蹦出来的就是喜欢两个字,只有这两个字,后来每次见你,我脑子里满满的也都是这两个字。我不愿意欺骗我自己,所以我就义无反顾地喜欢你了。”
  真正成熟的爱,不因任何其他,只因你是你,脑子里心里都在说着喜欢,所以我喜欢你。
  颜峤面颊微红,沉默半晌,像是在仔细思量着什么。徐粲似乎察觉到了自己这条漫漫追爱路即将云开月明,耐住了性子一言不发地等待着。
  院子角落里不知道是谁遗落下的种子,已有青青嫩嫩的细芽儿冒了出来,也不知将来是要开成花,还是长成草,但无论花草,都是装点尘世的一星美好,让人透过苍茫的天色直看到光辉灿烂的未来。
  徐粲觉得几乎等了一辈子那么长,面前那个一笑一怒都让自己着迷的人终于抬起头来,微红着脸,微抿着嘴,眼里装了些许夕阳余晖,温柔浓郁得宛如一汪碧湖,完完全全容纳了自己的一颗心。
  “等这件事处理好之后,你陪我一起回乡祭祖去吧。”
  轻轻柔柔的一句话,因为主人的别扭显得有些含混不清,但是徐粲还是一字一句都听了个完整清楚,像是一颗颗珍珠砸在自己心上,敲打出举世无双的旋律,遗留下此生难忘的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放假了,没挂科好高兴,开始更文!!!姑娘今天心情好,让小徐子心想事成,尝点甜头吧~~~请满怀感恩地收下吧!

☆、灭口。

  徐老大终于抱得县爷归,心情自不必说,晃晃悠悠了两日,还没从云雾中下来,逮谁就跟谁说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始终有种将登极乐世界的感觉。颜峤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有这么大效果,但就徐粲愈发猖狂的粘着自己的姿态来看,显然是负面效应更大,干脆不理他的疯癫,任他胡闹去了。
  仁义堂上下对此也是感慨颇深,回顾自己老大这一路艰辛,真真是比考科举中状元还不容易。不过所谓的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前者排在后者之前,想必还是洞房花烛夜更让人欢喜一点,所以他们已经开始暗地里筹备堂主的婚事了。
  不过,仁义堂一人之下数人之上的四大副堂主,对此消息却是各有反应。
  “你同意让事情这样发展下去?不用回去问问您奉若神明的令尊?”沈均躲过徐粲的纠缠,绕来绕去还是进了书房,程远正在看书。沈均直接坐了,也不看他,动动这里摸摸那里,好像桌子板凳要比活人好看得多。
  程远手中书卷不放,眼睛不抬,只是开口回答道:“顺其自然。”
  又是这四个字,从小到大自己从他口里不知听了多少遍,若是自己乐见其成的事,听来也不觉如何,但是有些事,当真让人对他这种态度懊恼讨厌极了。
  滕地一下站起,沈均冷笑一声:“那就好,只要堂主能心想事成,终得良眷,这也算是程副堂主积了善德。”
  程远这页书从听到沈均在门外的脚步声到现在已经看了好大一会儿,却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好像突然成了不认字的莽夫一样,闻言抬头,反问道:“那你呢?”
  沈均怔了怔,哂笑道:“我?以后自然会与我的良眷共朝朝暮暮,好长长久久,就不劳程副堂主操心了。”
  程远眼神一凛,手中的书骤然变形,停顿了半晌却终是无言。
  沈均也不理他,转身向外走,到门口才又回头说了一句:“对了,过些日子堂主与颜大人回乡祭祖,程副堂主到时离开的话记得替我们锁好大门。”
  程远默然看着关上的房门,听着离去的脚步声,慢慢松手,可是已经扭曲破损的书,再也回不到原先的完好无缺。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经连安静相处的时间都没有了呢?自己用几年时间勉强修复的关系,一朝变回原样。转头看看书案边最上面的那一本账册,还是前几个月的,早该销毁掉了。但上面留着沈均的痕迹,他趴在上面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的委屈模样,每每想到,都让程远冷若冰石的心中体会融化的感觉。可是他刚刚的话却像一根刺狠狠地进人心里,看不见挑不出,时不时地刺痛一下,煎熬而难耐。
  若说良眷,此生唯你;若共朝暮,好长久,只愿与君一人。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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