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南山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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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南山菊开-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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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
  更让颜峤主仆俩惊讶的是,孟寒一进大堂,竟然二话不说就双膝跪地,口呼大人,语气悲壮,倒似有极为庄重严肃的事情一般。
  “你有何事?起来说话吧!”
  颜峤就一个毛病——心软,遇强者强,偏偏见不得别人在自己跟前示弱,表现出可怜兮兮的样子。不得不说,孟寒这一招真真是用到了点子上。垂着脑袋伸手往脸上抹了两条“眼泪”,孟寒抬头,努力模仿着哀怨伤心的表情,瞪着颜峤看,却不起身。
  “大人,我们老大快不行了,您快去看看吧!”
  颜峤瞧着他别扭的表情就心里不安,果然,孟寒话一出口,就让他吃惊不已。昨儿看徐粲虽然不是魁梧大汉,却也身强体健,修长有力,不过是三十大板,难道都承受不了吗?
  对孟寒的话他不是没有疑惑,可是再想想昨天行刑的情况,好像自己和那个刘大块儿都说过让衙差们用力打。这衙门里也不是什么纯粹干净的场所,那些做惯了衙差的人,手底下都有几分功夫,明面上看不出来打过的痕迹,实则全入了肌理,所谓内伤,也便是如此了。那个徐粲,不会就是受了内伤吧?
  一念至此,颜峤慌忙从座上起身,就要随孟寒去瞧瞧。徐粲虽然有罪,却罪不至死,万一就这样一命呜呼了,他受朝廷责罚是小事,一条大好年华的性命葬送在自己手里,这让他余生何安啊!
  “少爷,你要去哪儿?”
  停云手疾眼快地拉了一下颜峤,孟寒嘴角正要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就僵在了脸上,颇为尴尬。停云瞧在眼里,疑心更甚。
  “喂,你们那什么老大快不行了,为什么不去找大夫,我们少爷是县令,审案断案是分内的事,难不成还要管看病开药吗?
  颜峤冷静下来,也是疑窦暗生。如果这徐粲当真伤势严重,自己过去也于事无补啊!转头看着眼神闪躲的孟寒,他恢复了铁面无私的颜县令。
  “大人,我们找过大夫了,可是老大死都不肯让大夫为他治伤,说什么被县令大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屁股,士可杀不可辱,他就此了却残生,也省得再被人笑话。。。。。。”
  孟寒努力回想着徐粲教他的话,争取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
  “哼,他想自杀是他的事,我们少爷才不趟这趟浑水!”停云果然生了一张伶牙俐齿的嘴,颜峤这儿还没什么反应,他已经打断了孟寒的艰难背诵。
  “停云,不得胡言乱语!”
  孟寒被中途打断,一下忘了后面该说什么,正在发愁无法回去交差,就听到颜峤动听的声音在自己耳畔响起。
  “他当众受刑也是事实,本官就随他去看一看,你若是不想去就在府里呆着。”
  颜峤说完一番话,又看向一会儿惊一会儿喜,都快忘了自己原来表情的孟寒:“走吧,你带本官过去。”
  孟寒连连点头,他突然觉得这新来的县令果然可爱了,难怪会将自家老大迷得晕头转向,先是自愿挨打不说,还一整晚不睡,就等着天一亮让自己来请人过去。
  城西仁义堂。
  徐粲趴在床上,被子盖了半截,挡住整个腰身往下,上面只穿了件白色内衫。虽然现在天气不算寒凉,但他毕竟有伤在身,如此衣裳单薄,自然不合情理。
  “盖好被子,或者穿件衣服。。”程远平时话少,却心思细密,都是随了别人去说,自己耐心倾听,如今只剩下他和徐粲在房里,他不得不开口。
  “不用!”伤残人士徐少爷,屁股都开花了仍然不安分,在床上动来动去,不停往窗外看去,“这怎么还不来呢?”
  程远也不再言语,方才孟寒走之前那一幕他也尽收眼底了,真不知道那位县令大人是怎样的花容月貌,竟然让徐老大如此废寝忘食,一大早就起来忙着教孟寒如何把人骗过来,还说什么请不过来他也不用回来了。可怜孟寒一个生猛汉子,要双眼含泪悲情切切地演一场动人大戏,还真是难为他了!
  “来了来了,老大,到巷子口了!”
  突然房门大开,李满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手里还拽着一个人,看模样像是个大夫之类的。
  “来了吗?”徐粲心中一喜,就要从床上坐起,结果牵动伤口,又是一阵惨叫。脸色煞白地趴回床上,他还不忘回头指挥大局,“程远,你和沈均留在这儿,李满,你就按我之前跟你说的做,捕蝶行动,开始!”
  沈均本就是仁义堂的人,精通歧黄之术,平时是一家药馆的坐堂大夫,兄弟们有事了他才会过来。昨夜听说老大受伤,他连忙赶了过来,结果徐粲只是让他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却不准他上药,这般无异于自虐的行为委实让一众兄弟费解,一直等到今日早上,他们才有些明白老大的意图。
  “程远,你来坐这儿,沈均,一会儿孟寒他们进来,你就把我跟你说的那番话说出来就行,可以自由发挥,但不能偏离主题。”
  徐粲操不完的心,嘱咐了一遍又一遍,生怕这些古人脑子都不够用,关键时刻掉链子,妨碍自己的追美人大计。
  “老大,你就放心吧,就你现在这副颊生红晕,双眼迷离的模样,县令大人看了一定会把持不住,以身相许的。”沈均年纪不小,也最油嘴滑舌,稍一思索便知道徐粲心思,言语之间若有所指。程远在一旁听了,脸色有些发红,却又觉得自己矫情,一时有些神色怪异。
  “嘿嘿,等他以身相许了,老大一定好好赏你们!”徐粲笑得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星眸微眯,似乎真的是在想象着未来夜夜温香暖玉在怀的美好生活。
  突然敲门声起,传来孟寒略带试探的声音:“老大,县令大人来访,您要见吗?”
  冲程远沈均使个眼色,徐粲擦一擦嘴边口水,装出副羞恼样子,他随手将枕头甩在门边,嘭的一声响,吓了门外两人一跳。
  “不见,老子当着刘大块儿的面被他打得屁股开了花,传出去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就让老子伤口溃烂死掉好了,既不让县令大人再为难,也省得连累一众兄弟失了面子。可怜我风华正茂,功业未成,就此去了,你们记得年年今日,到我的坟头上一炷香,也不枉我与你们兄弟一场。”
  房外的人听得心惊肉跳,房内程远沈均却有些愕然地看着徐粲淋漓尽致的表演,一时忘了自己的戏份。
  这还是自家那个意气风发的老大吗?
  徐粲正为自己声音里那一抹恰到好处的凄美悲壮而感动,就看到程远沈均傻子一般愣在当场,连忙冲两人拼命眨眼,这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果然古人还是靠不住吗?
  沈均见多识广,心理素质还算强悍,就在徐粲眨眼眨得快抽筋时,他突然反应过来,连忙冲上前去:
  “徐堂主,你伤势本就沉重,再有此念头,说不定真得会香消玉殒呢?您可要想开点,是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去你的香消玉殒,老子又不是香玉!徐粲瞪着趁机取笑自己的沈均,却不能出言反驳,只能暂且先记在心里,秋后算账也未必不可。
  程远也扭扭捏捏地喊了一声老大,让他像那两人一样胡言乱语,打死他估计他都做不到。
  孟寒牢记着徐粲的话,就是这间房子被掀翻了,他也不能开门,所以老老实实站在那里,陪颜峤听着房内的大戏。
  颜峤刚跟着孟寒来到门口,就听到徐粲这一番如泣如诉的“知心话”,本来的那一点疑惑顿时烟消云散,毕竟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还是这一堂之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打了板子,确实面子上很难过去。
  心地善良的颜县令似乎有些忘记了,当时可是徐堂主自己言笑晏晏地躺到凳子上去的,现在再来说这丢面子一事,可不是前后矛盾狗屁不通吗?
  一心以为徐粲要寻死,颜峤担忧之下,一把推开了房门,长驱直入。
  得,老大这招请君入瓮,已经成功一半了。
  孟寒站在门口,缓缓摇头,什么时候仁义堂不做正事,开始干起这种合伙骗人的勾当了。不过,这替自家老大找老婆,替自己找大嫂,似乎也是正事啊!虽然这“大嫂”,以后叫起来未免有些别扭。
  “喂,孟寒!”
  还在胡思乱想的孟寒忽然听到花坛那边有人小声叫自己,原来是探头探脑的李满,他看了看房内,唉,还是别去欣赏自家老大的“英姿”了,怎么想都有点与有耻焉。
  “孟寒,你真的把县令大人请来了啊,真有你的!”李满带着一众兄弟藏在这里等着一会儿出场,见孟寒一个人傻站在那里,索性叫他过来聊聊天,打发打发这出场前的紧张时刻。
  “没什么,就是照老大说的做了。”孟寒是个实诚人,有什么说什么,绝不敷衍夸张一句。
  “那你真的哭出来了?你怎么做到的啊?平时可从没见你哭过!”李满吃了一惊,当时徐粲派孟寒去做这件事他还觉得不妥来着,毕竟孟寒这副一看就让人觉得强悍无比的模样,怎么都不像会扮可怜的人啊!
  “原来是哭不出来,后来我就想着老大是真的快死了,一想到以后见不到老大,你不想哭吗?”
  孟寒说得合情合理,李满却怎么听怎么别扭,又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能哼哼一声把这章揭了过去,继续等在原处随时准备出场。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从县衙回仁义堂的街上。
  徐粲(一瘸一拐):唉,我怎么就忘了呢,这不是老子那具身经百战的身体了啊,这么皮娇柔嫩的,三十大板就打成这德行,这以后还怎么卯足了劲头追美人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本来就没几个钱,这会儿更是仨瓜俩枣了。。。。。。
  孟寒:老大,谁是美人啊?
  徐粲:。。。。。。我不跟你说话,你个二愣子。
  孟寒:老大,我对你的心日月可表,天地可鉴。。。。。。
  徐粲(频频点头):你不仅愣,而且瓜!

☆、转移阵地——成功!

  颜峤满心担忧地冲到房间里,就看到徐粲直挺挺趴在床上,脑袋捂在被子里的“可怜样儿”。
  “参见县令大人!”程远和沈均见正主儿进来,连忙行礼,按部就班地演着他们的戏份。
  “徐粲,你挨打是因为触犯法纪,名正言顺,本官又没有判你重罪,你何必寻死觅活的,这岂是大丈夫所为?”
  颜峤往前走了几步到床边,挥手让那两人免礼,看着徐粲微微耸动的双肩和瘦削强劲的后背,他突然觉得一丝尴尬。自己身为一县之长,是不是不该贸贸然就跑到这里来。毕竟,这可是西街一霸的住地,鱼龙混杂,怎么说也对自己的官威有损。更何况现在徐粲躺在床上衣衫不整,自己与他不过一面之缘,即便同为男子,到底还是有些面上过不去,尤其是在徐粲昨日那般行为放浪之后。
  程远没什么反应,沈均却是挑眉一笑。嘿嘿,看起来这徐老大的情路注定坎坷啊,这位县太爷看着弱不禁风,实则个性执拗,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攻破的。
  “大人来这里就是为了骂我吗?那你放心,再过一会儿等我疼死了,就不用惹大人烦心了!”徐粲从被子里钻出脑袋,回眸看颜峤一眼,脸色煞白,却泪眼朦胧,完全就是一副小娘子幽幽怨怨的表情,哪里还有一分一堂之主的气势。
  颜峤被他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这人若是还想堂上那般油盐不进,他倒是可以以暴制暴,可他现在这示弱的姿态,如何还能让自己生得起气来,转头看向旁边的沈均,他放松了语气,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县太爷。
  “你替他看过了吗?怎么样?”
  沈均垂首,恭恭敬敬地回话:“回大人,徐堂主本就受了风寒,气虚体弱,这一顿板子下来,他皮肉受苦不说,心气不顺,以至血流凝滞,伤势沉重。若是不及时救治调养,一定会损伤内里,留下病根的。”
  徐粲偷偷拿眼瞧着这边,暗暗为沈均叫好,果然孺子可教。
  颜峤神色愈发凝重,徐粲不过二十岁,正是大好年华,若是就此留下病根,也是一生折磨,这等让人良心不安的事,自己怎么会允许它发生呢?
  “徐粲,你先好好看病,以后的事,本官细细想过再做决定。至于你当众挨板子的事,本官会吩咐衙差们守口如瓶,刘大块儿那里说些什么,你们平时就是宿敌,自然也不会有人当真,你看这样如何?”
  沈均仍旧垂头,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这县令大人虽然不好攻破,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他天生心慈,若是被徐粲这样死缠烂打下去,说不定真会有收入彀中的一天呢!不过现在一切还都未可知,平素事情上是这种态度,感情之事却最莫名难测。
  “当真?”徐粲心中已经乐开了花,恨不得跳起来抱着颜峤转它十几圈。可是事实证明,徐老大的忍耐功力和不凡演技却是还算上乘,将信将疑的语气恰好到处,让颜峤忙不迭地再度保证。
  “君子一言,岂有虚假?”
  沈均赶紧上前,装模作样地替徐粲把脉。徐粲挣扎一下,抬头看看颜峤坚定的神色,也就听之任之了。矫情过了头,说不定会适得其反,做人要懂得知足,见好就收才行。
  程远站在那里简直像空气一般,呆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的任务,趁颜县令的注意力放在沈均替徐粲把脉的事情上的时候,他慢慢挪到窗户边,偷偷伸出去一只手,给躲在花园后的李满一个指示,让他们可以行动了。
  “弟兄们,该我们出马了,好好表现,等事情成了,老大请我们大吃一顿!”
  李满是个喜欢热闹的人,恨不得天天有这种惊心动魄的事发生,一瞄到程远的手势,他就觉得浑身的力气暴涨,勉强压抑了兴奋,他冲身后一众兄弟说道。
  兄弟们突然被叫回来,都还有些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跟着徐粲有肉吃,他们自然也就全心全意地大展身手了!
  “怎么外面这么吵?”
  颜峤正等着沈均说出个所以然来,他也好放心离开,谁知道忽然外面院子中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交谈时大喝声不绝于耳,甚至还有耍刀练剑的呼呼风声。
  “回大人的话,应该是兄弟们起来了,听说仁义堂每天都是这么热闹的,兄弟们练武比划,还有商量事情,从早上到晚上,一直是人来人往的。”
  程远已经重新站会徐粲床头,闻言点头,却是没有照徐粲交代得说,那一通话说下来,他半年的分量就没了。还是站在后面的沈均开口替他回答,毕竟事先对台词的时候都在。徐粲瞪了面无表情的程远一眼,偷偷给沈均一个满意的笑容,手指微动,示意沈均可以进行最后一步了。
  “大人,徐堂主心力受损,风寒与外伤齐发,需要好好静养,否则很难痊愈。”
  沈均一句话,将正向窗外查看的颜峤唤回了注意力。“这么严重?”他微微皱眉,实在没想到这是来到柴阳自己第一次升堂,就闹出这么一档子事来。
  徐粲以为他心有怀疑,一咬牙,一狠心,藏在被子里的左手轻轻挪动,放到了自己已经无法直视的屁股上,登时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刚刚缓和的脸色瞬间又成了白纸。
  “徐堂主,你没事吧?”沈均配合默契,察觉到他的动作,连忙惊呼一声。
  “怎么了?”颜峤不知所以,只瞧着徐粲突然冷汗直流,心下一惊。看来这沈大夫果然没有说错,徐粲的伤势比自己想象得果然要更严重。
  “徐堂主本就心血不通,外头如此吵闹,更让他心浮气躁,头晕耳鸣,自然会触动伤势,想必是一时晕眩碰到了伤口,才疼成这样。”
  沈均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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