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南山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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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南山菊开-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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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快过来看!”
  徐粲听到福荣的呼喊便往门外跑去,屋子里的人一怔之下,也都紧跟着出去了。
  明亮耀眼的阳光之下,空旷的院子里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格外显眼,正是和沈均手中拿着的一样的草,锯齿形的植物,一垄一垄紧贴着湿润的土地生长。
  “陶里正。”颜峤脸色一沉,回头瞧了一眼已经瘫倒在地的陶里正,眼神锐利,直逼人心。
  徐粲瞧着那些看上去跟普通杂草差不多模样的断肠草,也是感慨万千。没想到这种毒花的历史这么悠久,自己现代没见过,来了古代却“一饱眼福”。
  “陶里正,你们擅自在院子里大规模种植就已经是触犯法律,更何况还不是朝廷规定可以栽种的作物,这件事本官一定会好好调查。”颜峤一甩袍袖,起身就要往院外走去。
  可是还没走出几步,门外已是一阵喧哗。
  徐粲一个箭步,跑到颜峤身边将他拉在自己身后。
  正当所有人不知又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院门已经大开,一群百姓举着镰刀扛着锄头冲了进来,那场面还真是徐粲第一次见识。敢情这古代的人并不是像书上写的那样愚昧不堪任人宰割,也是会英勇反抗的嘛!
  “老六,你们这是做什么?”
  先前瘫倒在地的陶里正在龙套兄弟的搀扶下终于起来,颤颤巍巍冲到前面就是一声中气不足的质问。
  “三叔,咱们这一年的口粮就指着这些米壳子了,可不能被人糟蹋。既然县令大人知道了这事,我们就不能让他回去!”被称作老六的领头男人是个魁梧的庄稼汉,一脸被生活所迫的风霜。他话一说完,身后的人都是连声附和。
  “这可是造反啊,你们。。。。。。”陶里正语气不稳,就差捶胸顿足了。徐粲瞧着他弱弱的样子就是一阵头疼,到哪里都有这样不顶用的官儿。
  “活都活不下去了,还管什么造反!”老六也是情绪激动,挥舞着手里的镰刀。
  “老大,怎么办?他们人太多。”福荣挡在徐粲面前,神色也严肃了起来,倒有几分混混的正经模样。
  沈均站在一旁,瞧着仍然将颜峤护得密不透风的自家老大,忽然有一种养了多年的孩子长大的感慨。认真的男人,总是格外有魄力。
  “陶里正说的不错,你们违反朝廷法纪在前,如果再不知悔改,一定会酿成大祸。”颜峤被徐粲当着众人的面护在身后,不说感动,更多的应该是羞恼,挣脱他拉着自己的手,走到陶里正旁边,看着那群手持武器的百姓,他心中是无人知的悲愤。
  官逼民反,难道他也做到如此地步了吗?
  “都是你的错,你要是不来查什么户口,我们安安稳稳种我们的米壳子,养活一家人,也不会有现在的事了!”老六旁边一个稍微瘦弱的男子举了举手中的锄头,气势迫人。
  颜峤闻言脸色一沉,半晌没有说话。
  徐粲在后面看得清楚,赶紧上前帮衬。“咳咳,大家先冷静一下,有话坐下来喝杯茶聊,这大太阳的,站这儿为难自己干什么?”
  “你谁啊?!”老六仍然是一脸戒备。
  “我呀,我是柴阳县衙的特别顾问,专门解决这类事务的。”徐老大开启骗死人不偿命的模式。
  “特别顾问?”老六连字都不认识几个,这超时代的词语自然也接受无能。不只是老六,在场的应该都不怎么听得懂。
  “没错,我不代表任何一方的利益,只负责调解官府和百姓之间的矛盾。老实说,我的手下就有你们陶庄的人,所以你们完全可以放心,我是不会做任何对你们不利的事的。”徐粲说得一套一套,就像当初在县衙门前替颜峤解围一样,还真是又暂时唬住了不少人。
  “这不是银嫂子二叔家的荣子吗?”人群中果然有人认出了站在徐粲身边的福荣。“是啊,是我,大家可以放心,我们老大说的都是实话!”福荣还在发愣,已经一脚被徐粲踹到了前头。
  有认识的人帮徐粲说话,老六他们看着徐老大的眼神果然少了一些戒备,显然这第一道防线,已经摇摇欲坠了。
  “诸位,动武解决不了任何事情,你们心里都清楚,就算今天把颜大人拦在这里,消息传出去,上头还是会派更大的官来,到时候重兵压境,你们这些锄头镰刀的,应该也派不上用场吧。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商量出一个最合适的解决方案,你们看如何?”
  徐老大洋洋洒洒一席话说完,老六他们几个交头接耳地商量着,福荣也走过去和他们说了什么。
  “桑。。。。。。大人,你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吧。”徐粲瞧了瞧旁边沉思的颜峤,还是忍不住靠了过去,轻声宽慰道。
  颜峤偏头看着他,中途转换的称呼显得有些突兀,让人心里隐隐难安。“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妥善处理。”尽力压下心中的那股异样,颜峤没有否决徐粲的提议。
  “放心,我既然开口,早就有了这样的觉悟。”徐粲重重点头,语气里张扬着绝对的自信,“不过最好你和那位田啬夫先回避一下,毕竟百姓和当官的可是宿敌啊!”徐粲的口吻带着嘲讽,却也是现实的写照。颜峤深深看了他一眼,和田啬夫转身进屋去了。
  “福荣,带着兄弟们搬凳子到村口去,那儿宽敞又凉快,咱们到那儿去谈!”徐粲吩咐福荣一句,上前自来熟地勾过老六的肩膀,“六哥是吧,看着是个明理的人,走,咱们哥俩好好坐一会儿!”
  老六他们最后一点防线就这样被徐老大热情的火焰烧了个干净,一群人跟着徐老大呼啦啦地往村口去了。
  沈均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自家老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平易近人了,真想让程哑巴他们也看看啊!不过,他心中还有疑惑未解,拦住离自己最近的龙套丁:“怎么不见你们孟副堂主?就只有你们几个跟徐堂主来的吗?”
  龙套丁突然变成有台词的角色,欣喜若狂,语气激动:“孟副堂主没来,只有我们几个。”
  沈均闻言皱眉,程哑巴怎么回事,竟然没有让孟寒跟着徐粲,万一再出什么事情可怎么办?失去记忆的徐老大,最近就像犯了什么煞星一样,动不动就受伤出事。
  “好了,你快过去吧,记住,好好保护你们家堂主的安全,不要让他一个人离开。”吩咐一句,沈均回身往屋里去,他也需要好好和颜峤商量一下这断肠草的事。
  “。。。。。。是。”龙套丁瞧着一点也不客气对自己下命令的沈均,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也难怪,像他这样无名无姓的龙套,还不够格知道仁义堂高层的秘密啊!果然平等是最难实现的一个词。                    
作者有话要说:  

☆、论流光公子路痴的养成。

  村口是一大片空地,应该是农忙时节晒粮食用的,再往旁边就是桐树林,徐粲和老六他们就坐在桐树林的阴影之下,一边听着蝉鸣阵阵,一边开始谈判。
  “我叫徐粲,不过你们可以叫我徐老大,城里面有个仁义堂就是我开的。”徐粲先在身份上喝住众人,毕竟他要表现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来处理这件事情,才会赢得众人信任。
  “那是个什么地方?卖东西的吗?”老六他们种了一辈子的地,进城的次数屈指可数,大概也没听过仁义堂的名号。
  “现在还不好说。”上次和程远谈论的事还只开了个头,所以徐老大也没有详谈仁义堂的事,“不过从福荣这小子白白胖胖来看,你们应该知道,仁义堂有绝对的实力可以替你们处理这件事。”
  站在一旁的福荣顿时引得众人瞩目,几乎都要脸红了。“好像是胖了点”,“也长高了吧?”人群中一阵讨论,就差没有让福荣张开嘴看看牙口。
  “反正我们今年就靠这东西活着了,绝对不能拔掉。粮食再种也只能是下一季的了,交了税还是不够吃,只要那位颜大人不为难我们,我们自然会安分守己。”老六果然是个头脑清楚的,若是放在现代,怎么也能讨一份过得去的生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艰难。
  “放心,我肯定不会让大家过不下去。”徐粲保证,有他徐老大在,怎么会让饿死这种事发生?这话一出,百姓们都心安不少,他们所求实在不多,要的就是能安安稳稳填饱肚子地活着。“不过,我们不应该这样胆战心惊地活着。”徐粲话锋一转,“那种草是朝廷禁止种植的,大家遮遮掩掩的也于心难安,况且在院子里种东西既影响长势又不方便。”
  瞧着老六他们有些动容,徐粲再接再厉:“大家做了一辈子的农民,应该对土地和庄稼有难舍难分的情意才对,我相信若不是因为种种原因,大家一定不舍得放弃那些养活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土地。看着它们渐渐荒芜,最心疼的也一定是大家。”
  福荣听着自家老大沉郁的嗓音,震惊之余更是一脸钦佩,老大这一番话真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啊!百姓当中一些上了年纪的已经红了眼眶,大概下一步就是内牛满面了。
  艾青说过一句话: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土地之于农民的意义,绝不是价值几何,地皮多贵,而是他们从出生就一直被拥抱的地方,一切喜怒哀乐都与之相连,是他们不须任何知识教化就唯一信仰的东西。
  “所以,”徐老大再加一记猛药,“要想长长久久地活下去,我们一定不能放弃土地,放弃庄稼。这次颜大人来,就是为了解决赋税过重一事。我知道,因为之前一些不良官员的行为,让大家对朝廷失去了信任。但是请大家再相信一次,赌上对土地的那一份热爱,再最后相信一次。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我保证。”
  老六他们抬头,瞧着一脸正色的徐粲,都是心中一动。
  “这样,正如你们所说,现在再种粮食也来不及了。但是那种草是害人的东西,任它生长也是绝对不能的事。大家如果给我面子,就由我来承担大家的损失,前提是要将这些草都清理得干干净净,一颗种子都不能留。”徐粲心中最担心的还是那断肠草的事,它们多长一天都让人心里不安。
  “老大。。。。。。”福荣拽一拽徐粲的袖子,这全庄近百户人家呢,说起来简单,真正赔偿起来可是一大笔数目。徐粲在这儿夸海口容易,可是到时候怎么拿钱啊?程副堂主他们不在,这事还是慎重得好。
  徐粲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虽然不知道仁义堂有多少资金,但应该能暂时解燃眉之急,总之,必须先除掉断肠草,才能继续后面的事,否则等那些美丽却要命的花开出来,一旦被幕后的有心人利用,一定会造成比现在更大的混乱。
  不错,老六他们只是一帮目不识丁的农民,应该不会认得这种草的价值功用,背后一定有人撺掇他们种植的,只是现在不能着急,要一步步找出来这个人。
  “如果大家同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回去请颜大人和里正作证,白纸黑字立下字据,如何?”徐粲起身,不给他们任何犹豫的机会,有些事越想越复杂,早早了解才是。
  “你不会骗我们吧?”老六和身边几个人忽相看了看,心里其实都已经赞同徐粲的提议,只是觉得这事未免太过容易了些,明明他们犯了法,怎么会毫不责罚还全数补偿呢?
  “当然,我徐老大虽然没什么大作为,但最重信义二字,况且咱们有字据在,我也跑不了不是。”徐粲笑眯眯地拍一拍老六的肩膀。
  “怎么样,咱们要不要信他?”老六回头继续和同伴们商量。“看着不像是在诓我们的样子。”“是啊,荣子不就在替他干活吗?听银嫂子说是个很好的当家。”。。。。。。毕竟只是一群本性淳朴的农民,大家都没有异议,从心底愿意跟徐粲做这等对自己无害的交易。
  “好,那我们回去吧,事情还有很多呢!”徐粲满意地点头,拉着老六就要往回走。
  一群人刚刚挪步,就听到身后有马蹄声响起,福荣回身一看,“老大,好像有人过来了。”
  徐粲他们也都转了过来,瞧着马上的人由远及近。
  “是仁义堂的徐堂主吗?”马上是一个身形健壮的英武男子,看着面容粗犷却是一身正气。他疾驰过来勒马之后翻身下来,走到徐粲身边,问话之间略显焦急。
  “是我,你是谁?”徐粲自认没见过这人。
  “我是扶胥坊的护卫平元,不知徐堂主可曾见过我家主子?”那人抱拳回答,显然是江湖作风。
  “扶胥坊?”徐粲恍然大悟,好像上次流光提过他有护卫来着,毕竟是那种环境,没几个打手也安生不了。可是他怎么会来这儿找流光呢?
  “徐堂主是说,从没见过我家主子?”平元脸色大变。
  “没有啊,他说过来这里吗?”徐粲也是一颗心提了起来,如果流光来这儿找他的话,那这么长时间不见人影,一定是出了什么牵绊住他的事情。
  平元摇头:“听贵堂的人说,我家主子带着如晦昨天去过,问了您的去处之后,好像是往这个方向来了。可是他们昨天一晚上没有回去,我就一路找了过来。”
  他们正在说着,后面的百姓里忽然起了议论之声。“会不会是走错路了?”“要是走到山岭的那一边,那可就危险了!”“是啊是啊”
  “怎么回事?”徐粲转身,一脸凝重。
  老六离他最近,开口回答:“柴阳和邻城的边界就是绿岭,但是也只有岭这边住了人,另一边是荒山,里面有个双峰寨,听说有一伙强盗长期占据,而分叉口就在来这儿的路上,如果走错了会很危险。”
  “强盗?”徐粲顿生无力之感,怎么到哪里都离不了这种事,绿林大盗什么的,难道真的是古代最流行的职业吗?
  “这位大哥,麻烦问一下,可有从这里到那座荒山的路?”平元牵马过来,神色之间尽是担忧。
  “有是有,但要经过一片湖泊,你骑着马没办法过,再说你一个人,也打不过那一群人。”老六脑子还算灵活,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平元却是翻身上马:“哼,一群不成气候的小毛贼而已,还入不了我平大爷的眼!”
  “你别冲动。”徐粲上前拉住缰绳,“六哥说得没错,你一个人去也是送死!”
  “多谢徐堂主好意,可是事关我家主子安危,我非去不可。”平元眼神坚定,徐粲对这种一身蛮力的二愣子也见过不少,索性不再浪费口舌。“好吧,不过你还是先等片刻,等我回去和这些村民签了字据,我陪你一起去找。”万一流光真被强盗抓住,必须智取才行,否则一定会造成伤亡。
  “老大,还是我们去吧,太危险了,几位副堂主不在,我们可不能让您去冒险!”福荣等闻言却是大惊失色,双峰寨的那伙强盗虽然很少来这边闹事,但也是名声在外的,邻城的富户们没少遭罪,自家老大现在一点武功都不会了,去了不是往人家嘴里送肉吗?
  徐粲掰开福荣拉着自己胳膊的手,小模小样的还挺有力气。不过,要是流光真的昨天就出门了现在还没到,那有很大的可能是上了岔路了,万一真进了强盗窝,不说流光那身文文弱弱的气质半点威慑力都没有,要是赶上强盗里面有几个男女通吃的,流光那小子生的一张好面皮,指不定要遭多少罪。
  “福荣啊,你老大是谁?”
  这没头没脑的问题让福荣如坠五里雾中,徐老大却还顾得上故弄玄虚。
  “仁义堂的堂主!”龙套甲声若洪钟,嘿,福荣那傻小子,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回答,不是白白给自己机会吗?
  “对!”徐粲赞许地一掌削上龙套甲的肩膀,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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