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南山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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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南山菊开-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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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人见人嫌,鬼遇鬼烦的刘大块儿离了县衙之后,不负众望,指挥着狗头军师一股脑地消息散播了出去,自然是一番大肆渲染。虽然没有直指徐粲与颜峤关系暧昧,但也到了同穿一条裤子的地步,官匪勾结一词呼之欲出。一时之间全城哗然,质疑者亦有,但毕竟颜峤新官上任,百姓尚未多加了解,事关自身利益,他们还是群情激愤,更有好事者竟然跑到县衙门前,公然聚众闹事,非让颜峤就此事给他们一个交代。
  颜峤彼时正在后院午睡,离得远些,没有听到前面的喧哗,停云自知罪过在己,带了人在前堂,吩咐他们好好挡住,切莫让人进了后院冲撞少爷。不过是一群随波逐流的百姓而已,闹够了自然会自己回去。跟着颜峤走南闯北这么些年,停云自认为对官场是非有所了解,所以搬了一把凳子守在院中,对外面的人声不息置若罔闻。
  徐粲因为颜峤之事心里难受,又在程远那儿受了气,不吃不喝一直呆在屋里,直到听见外面李满(小爷果然出来了)的说话声。
  兀自捂了耳朵,徐老大并不打算去在意外面的事,就想着彻彻底底睡一觉,睡醒之后脑子清醒了再做决定。
  可是刚刚转身朝里,一个放在他心尖上的名字就隔着被子传入了耳朵。倏然起身,徐老大以光速移动到门口,肿着一双肉泡眼冲院子里的李满嚷道:
  “你说桑桑怎么了?”
  可怜李满出场机会太少,还没反应过来徐粲口中的桑桑就是他刚刚听手下提到的颜大人,徐粲已经不耐烦地直接越过他冲出了院子。
  “老大,等等我。。。。。。!”李满拉一把傻站着的手下,人已经一蹦三跳地跟了出去。太好了,老大出马,自己这热闹看得也就明正言顺了,就算被程哑巴逮到他也不敢多加责罚。
  等徐老大气势汹汹地带着李满和四五个兄弟赶到县衙门口,那群好事者的热血已渐渐冷却下来,这大热的天,中午在外面耗上几个时辰还真不是容易的啊,嗓子都可以当烟囱用了。“李满,附耳过来。”徐老大远远瞧见三三两两坐在树荫下的百姓们,一个个汗流浃背满面红光的,他忽然止步,在李满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什么,李满脸色稍有疑惑,却还是带着两个兄弟离开了。
  “哟,各位乡亲,这是在这儿乘凉呢?”徐粲揉揉自己的腮帮子,扯出一抹自认为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笑容,回头又冲剩下那三位兄弟确认了一番,才潇潇洒洒地走向县衙门口。台阶后和树荫下昏昏欲睡的人们见有人来,都是突然惊醒,何况来者还是他们讨伐的对象之一。当然,他们不敢上仁义堂门口坐着就是了。
  “这几棵树长得还真是好,青翠欲滴的,这是什么树来着?”徐粲坦然接受众人半是戒备半是犹疑的目光,又往前走了几步,摸着县衙外两棵高大的榕树树干,他好像当真不认识一样。
  “连榕树都不认识。。。。。。”人群中忽然有一个赤膊小哥小声接了一句,却被身旁的人拉了一把,连忙噤声。徐老大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一下蹦到那人身边,笑眯眯地点头:“原来是榕树啊,小哥还真是见多识广呢!”赤膊小哥本来就满面红光,倒也看不出来被徐粲“夸奖”后脸色有何变化。
  “老大,水来了!”身后传来李满的声音,徐粲和众人回头去看,就见李满身后的两个弟兄推了一车的木桶过来。木桶边缘不时有水珠滑落,在日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芒,却在落到炙热地上的那一刹化为水汽,骤然消失。众人在这儿坐了半天,滴水未进,早已是口干舌燥,见状不由自主地吞咽唾液。
  “来来来,这大中午的,大家一定渴了吧?我特地吩咐兄弟们去推了水过来,大家别客气,尽情喝!”
  徐老大满意地朝李满点点头,使个眼色,手下已经抬了水桶下来,拿了一摞碗放在车上。木桶盖子打开,清亮亮的泉水潋滟其中,好不清凉,却让人的喉咙更加黏腻发紧。
  “我们认得你,你是仁义堂的堂主!”还是那个赤膊小哥,满脸戒备地冲徐粲喊了一句,众人纷纷点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他们是来这儿找颜县令要个说法的,徐粲这时候来送水,岂能不让人怀疑?若是他想要杀人灭口也并非不可能,怎么会好端端来与他们示好来了。
  “唉!”徐老大却忽然撇下了嘴,一声长叹,往树下不知是谁搬来的石墩子上一屁股坐下,他语气哀怨,“什么狗屁堂主?你们是不知道,老子。。。。。。我养了一群白眼狼。自从上次被颜大人打了一顿板子之后,我本想改过自新,将仁义堂带入正轨,为百姓谋福利。可是,我那几个手下,他们,他们竟然趁机篡位,我现在在仁义堂就是个空架子,根本一点权力也无,就连出来也得有他们派的人跟着。本来这是家丑,我都不愿意说,有苦自己尝,有泪自己吞,”徐老大如泣如诉,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是听说你们不知从何处听来颜大人与仁义堂暗通款曲之事,来这儿追问。我蒙颜大人教化,一心向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便马上赶过来替他澄清冤屈。大家都是明眼人,可千万别被恶人利用了!冤枉了颜大人,咱们柴阳可就失去一位好官了。”
  李满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老大绘声绘色地胡说八道,篡位?架空?家丑?这都什么跟什么!传回仁义堂,程哑巴都会黑脸吧!
  百姓们却是议论纷纷,窃窃私语。他们只是一群简单的人,只想安安稳稳地过好日子,并不是有心与谁为难。徐粲的为人他们并不清楚,可是看他现在这副真挚恳切的模样,让人想不相信也难啊!
  不得不说,徐老大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要什么来什么,连前戏都不需要。
  “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赤膊小哥是个憋不住话的人,往徐粲那儿伸了伸脑袋,他的眼神里已有一丝动摇。
  “这有什么好不相信的?你们以后看着就行了嘛,看看颜县令有没有秉公办案,看看他与仁义堂是否暗中相交?如果被你们逮住了,到时候再来这儿坐着也不迟啊!”徐老大说得一脸理所当然,百姓们已经被他唬住了七八分,赤膊小哥更是连连点头。这话说得在理,自己现在没有证据,坐着也是白坐。
  “来,先喝水,解了渴再想其他的,这人啊,最重要的还是命,保住命的是什么?可不就是这口水吗?”徐老大开启了唐僧模式,一张嘴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李满在他横七竖八的眼神逼迫下,赶紧指挥着兄弟们替百姓倒水,并亲自送到他们身边。
  “不好意思啊,我一天没吃饭了,一路跑过来还真有些渴,我先喝为净!”徐粲端着一碗满满的清水,一副渴死鬼转世的模样,仰脖就喝了个干干净净。几个手里端着茶碗的本来还心存疑虑,这会儿见他率先喝了从同一个桶里倒出的水,登时疑虑尽消,一个个早就按耐不住,连忙往嘴里猛灌,旁的人也都起身到水桶边自个儿拿水去了。一时之间,只有几声蝉鸣的县衙外一阵接一阵的咕嘟声响起,在炎炎夏日听起来好不清凉痛快。
  “喂,他们连饭都不让你吃啊?那还真是忘恩负义。”赤膊小哥端着一碗茶挪到徐粲身边,小声跟他交流。徐粲一怔之下笑意加深。嘿嘿,老子的演技果然无人能比,抹了一下脸,他添油加醋地将程远一干人的暴行述说了个酣畅淋漓。
  “那他怎么还听你的话,他好像是什么副堂主来着?”徐粲正说得起劲,忽然旁边□□来一道疑惑的声音,百姓甲长臂指处,正是现在充当免费苦力的李副堂主。
  空气骤然静止了几秒,徐老大僵硬地又咽了一碗水,才扯着笑继续说道:“哦,他啊?他爱慕我,没有跟那几个同流合污,偷偷带我出来的。”
  扑通一声,李满正在舀水的勺子掉落在水桶里,溅了不少出来,落在地上一片阴鸷,半晌才消失干净。
  徐老大似乎一点也没察觉自己一句话带来的惊人效应,仍然自以为熟络地与周围的人攀谈。
  众人只当自己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话,聚在徐粲周围,听他口若悬河地说古道今,没一会儿功夫就被他调动了积极性,完全沉醉在他的故事当中,完全忘记了自己到这里的本来目的。
  仁义堂的弟兄们看着自动消失在小巷拐角处的李满,又看看捋着袖子脚踩石墩说得手舞足蹈口水四溅的徐粲,面面相觑之后,他们还是留了下来继续舀水工作。
  那什么,他们从来不知道老大原来比街上的说书人还会讲故事啊,还都是新奇之事。留下来听听倒也挺不错的。
  不知何时,县衙的大门已经打开了一条缝隙,众人却都毫无察觉。
  “少爷,你看他随意粗俗的样子,与这种人相交,对您的声誉实在不好,幸亏我把他赶出去了。”停云站在颜峤身后,偏头侧过他的肩膀,将外面的场景尽收眼底。颜峤一手扶着大门站在那里,细眉微锁,温润若玉的眸中丝丝波澜掠过,浮光跃金一般,嘴角也若有似无地泛起一抹笑意,他转身离开,对停云的话不置可否。
  嘭得一声,停云将大门关上,跟着回里面去了。
  人群中正讲得起劲的徐粲似乎察觉到熟悉的视线,间隙朝这边望了一眼,红润的面上闪过一丝苦笑,他心中怅惘难耐。
  “徐老大,快讲下去啊,那猴子怎么样了?”“对啊,他去东海找了件什么宝物?”
  众人迫切地想要知道后续发展,徐老大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继续讲那只猴子的故事。“他呀,他找了一段孽缘出来。。。。。。”
  日光渐斜,或有清风吹来,纵使蕴着正午的余温,却也有些许清凉扑面,一棵苍劲古朴的大榕树下,一群纯真质朴的人闲散而坐,倒也像是最安逸的日子,就此忘却经年,又岂非美事一桩?可惜,总有一些事,即使惊扰凡心,也非挂怀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榕树下后续。
  赤膊小哥(好奇+崇拜+憧憬):徐老大,猴子的孽缘?听起来是个惊世骇俗之说啊!
  徐粲(背靠大树好乘凉):是啊,你是不知道,他和他那位,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各种妖怪相逼,美色相诱,最后倒是都成佛了,却几万年见不了一次呢!
  百姓甲:对了对了,我以前常听人说,只羡鸳鸯不羡仙。
  百姓乙:可是如果相守,就不能成佛了呀?那经历这些苦难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赤膊小哥(满脸正色,义正言辞):胡说!没有这些苦难,哪来的情比金坚?
  徐粲呵呵一笑,这古代人倒也不迂腐嘛,还知道情比金坚。
  百姓甲、乙、丙、丁等开始了漫长的争执,最终,他们相约明日再来此地讨论,非要讨论出个最终结果来。
  徐老大,卒。
  

☆、饭堂座谈会。

  百姓的事徐老大靠着温情路线圆满解决,还因此改善了自己在柴阳民众心中的形象,可谓是两全其美。可是,回到仁义堂的徐堂主却是不怎么愉快了。
  不知是为情所苦,还是很久没聊得这么尽兴,徐粲一直到晚饭时分才回还,进门就朝着饭堂走去。要不是肚子叫得简直不能忍,徐老大恨不得再与乡亲们秉烛夜谈一番,说不定桑桑一时好心,会请他们进去吃一顿,好歹自己也算再见他一面了。
  可是一进饭堂,却是座无虚席,仁义堂四大副堂主赫然在座,而且均是一般脸色。徐粲先进门的右脚顿在半空,他心中涌起一股悲哀的感觉:这怎么坐了四个程远啊?!
  “你们也没吃呢?那你们慢吃,我回房去吃就行。”上去挑了几盘自己喜欢的菜,放了四个大白馒头在上面,徐粲轻巧转身,就准备撤退。哼,对着你们四张凶神恶煞的面孔,老子还吃不下去呢,吃下去也消化不良!
  “站住。”一秒一个字,徐粲止步,转身看着坐在左侧上位的程远,他有些心虚,却兀自摆了一副嚣张的模样,“怎么?现在是要命令我了吗?”
  沈均瞧着两只手四个盘子,上面还安放着四个大白馒头的徐粲,重重地一声叹息。孟寒却是强撑着一副冷脸,其实早就坐立不安,只想着上去替老大分担点。只有李满,浑身散发着黑气,身上从头到尾写着四个大字:老大勿近。
  程远没有回答,起身到旁边的屏风后面拿了一把椅子过来,装饰显然比他们四个人的豪华了不少。在主座放好,程远回到自己位置坐下,用意不言自明。
  “程哑巴,你干什么?”李满却是一下从自己座位上跳起,飞奔到主位上就要移开那个凳子。可是程远伸出一只白玉手掌按住,李满就再也移动不了半分。
  “你们这是唱哪出啊?老子快饿死了,没工夫陪你们玩!”徐粲俯身在就着盘子咬了一口馒头,含混不清地说着。李满挣扎了几下无果,悻悻地回到了自己位置。
  沈均往对面瞧瞧,程远正看着他,顿觉肩上重任,沈馆主喝了一口珍珠汤润润嗓子,带着众人的期待开口:“老大,过来坐吧,虽然您已经踩着仁义堂建立您的声誉去了,但是这基本的形象咱们还是注意一点。”正在啃着白香馒头的徐粲脑袋一顿,少了大半的馒头就滚在了地上。本能之下,徐老大忘了自己现在根本无手可用,着急用脚去接,一个重心不稳,手上的盘子乒乒乓乓落在了地上,一片狼藉。
  作为一个懒惰的吃货,徐粲心里一阵钝痛,就像桑桑开口要自己离开时一样难受。抬头狠狠瞪了沈均一眼,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徐老大挥着一双“铁拳”冲了上去。
  “老大,只不过是几道菜,你不用为了这个和我拼命吧?”沈均不懂武功,瞧着徐粲气势凌厉地攻来,他一个起身跑到程远身后躲起来。
  真不知道四位副堂主为什么选择这么一个场合与徐粲面对面交流,难道不知道浪费可耻吗?瞧瞧那一地的鲜美菜肴,真让人惋惜到流泪啊!
  “好,那我们今天就来好好谈谈。”徐粲深呼吸一下,强压住内心狂揍沈均一顿的冲动,他到自己位置上坐下,双手撑在桌上,努力挺直腰板,以示自己的绝对领导。可惜,在比他大了一圈的孟寒身边,怎么看都有些单薄瘦弱。“你给我缩回去点儿!”察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阴影,徐粲虎着脸冲一脸小白地盯着他的孟寒吼了一声。孟寒被他吓得脖子一缩,确实往椅子里缩了一点,这才满足了徐老大仅有的一点虚荣心。
  沈均想了想还是从程远这边挪回了自己位置,避开了经过狼看敌狼一样看着自己的徐粲。
  “我告诉你们,不管你们对我是什么要求,仁义堂对我是什么要求,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从今以后,我做什么事,你们不能插手。”徐老大果然饿得厉害,时不时瞟一眼面前的一盘麻辣鸡爪,他哈喇子都快流了出来,毫无堂主的威严可言。
  四个人对他如此直白倒是些许惊讶,李满甚至忘了自己还在生气,看着徐粲的目光甚是不解。
  “你是仁义堂的堂主。”程远倒是很喜欢他这种简单直接的方式,第一个开口回应。
  “那又怎么样?我不是傻子,这么多天也算看明白了,你脑子管用,二愣子和李满能打,那家伙会点手艺,没有我这仁义堂又不会垮。”徐粲瞟了一眼底下四个人,饶是不情不愿,也还是尽量简洁地夸了他们几句。
  那家伙?手艺?沈均在下面听着徐粲对自己的评价,心中突然有点不爽,自己是不是该想想怎么挽回在老大心里的形象了?
  “老大,你在说什么?我们四个人又不是在意这劳什子的仁义堂,我们是跟着您的呀!”孟寒的确突触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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