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好那就好。”要是真出了啥事儿，估计着自己家肯定会闹革命政变的，杨爸爸有些后怕的想着。
“妈，既然没事儿了，你们就先回去吧。”杨建康语气有些冷淡的说道。
“……我们再等等……”杨妈妈语气有些喏诺的。
“妈，你们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杨建康态度有些强硬的打断了杨妈妈的话。
“大杨你别这样。”小北半睁着另只没有受伤的眼睛拽着一直在自己旁边的杨建康的衣服。
“……”杨建康看到小北的样子撇过了头，却什么也没有说。
“老伴儿，咱先回去吧。建康你钱带了么？”杨爸爸看着自己像是斗了败的公鸡一样的老伴儿，有些于心不忍的接话道。
“叔叔阿姨，你们别担心了，我带着钱呢，你们就先回去吧，这有我呢。”肖楠看着杨建康还是没有张口的意思，只能把话接了过来。
“是啊，叔叔阿姨，你们离的那么远，先回去吧，我……我这儿没事儿了。”小北想给大家一个笑脸，可是翘了翘嘴就扯的脸上的伤，就后只能是嘴角直抽搐，看的杨建康更是脸色发黑。
“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们好好照顾他。”杨爸爸对着肖楠嘱咐道，然后拉着老伴儿就出了诊所。
鸟枪老太婆
“老头子，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错了？”回到家中，坐在饭桌边看着自己老伴儿难得下厨做的饭，杨家老太太第一次有些迷茫了。
“这事儿啊，你看得怎么想。”杨家老头给自己夹了一碗面条，又拌上自己偷摸从鸡窝里找来的今年的鸡刚下的开张蛋打的卤子，啧，没制了！神气气的吸溜了老大一口，又神在在的说道：“这儿孙自有儿孙福，再说了，当初你不是挺喜欢小北的么？这事儿是你当初没看出来！要是从你是我老杨家儿媳妇儿的角度来讲，你这事儿做的没错儿，这话儿怎么说呢？在古代要是小北是个女的的话，这就是没有孩子了，然后犯了七出，你就可以以婆婆的名义让她下岗了。”
“什么？当初？当初你看出来了？”杨妈妈嘴角有些抽搐。
“是啊！你没看出来去年过年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互动？”不知道观察生活，好歹自己在机关公会好几年可不是白呆的。
“你他奶奶的！杨爱国！你当初看出来你不和我说？”杨老太太激动的站了起来，一把就把杨家老头的面条扣在了桌子上，指着还没吃到半饱的老头的鼻子骂道：“你天天的就知道吃饱了不饿，我当初是瞎了我的狗眼我跟你过了！我！我要和你离婚！”
“喂！怎么来不来的都过了快三十年了，怎么还想起来离婚了？”杨老头有些郁闷了，难道我真的老了，老婆子要找第二春了？
“呸！我当初那么多人没跟，就跟你个知青棒子了！”杨妈妈气的坐在凳子上接着骂着，“你说当初我怎么也是十里八乡的有名的人，那我爹可是种田好手，就是看上你人老实了，呸，你老实的话，母猪都能上树！”杨老太太一口一啐。
“那还不是我魅力大么？从那么多的追求者中脱颖而出，吸引了你的注意。”杨老头想起当年自己的光辉业绩还是有些沾沾自喜的。
“你还好意思说？当初……当初要不是你，那孩子能那么早的就走了么？”杨妈妈又像想起了之前的伤心往事，忽然眼圈一红。
“唉，你怎么又想起当年的事儿了？当年是我不对……”杨爸爸放下手中的筷子，陷入了那段让他彻底变了性格的灰暗日子。
当年杨爸爸是知青一名，响应毛主席号召下年务农，也就插在了杨妈妈家的那个村，杨妈妈那时候扎着两条乌黑的大辫子，人利索又能干，那时候可是迷晕了一大帮的半大小伙子。杨爸爸仗着有几分才气，愣是摘了这十里八乡有名的小辣椒，两个人也就在组织的批准和党的指引下结成了真挚的革命友谊。本来杨妈妈家的人是极力反对的，可是杨妈妈是谁啊？那可是一个人可以扛着枪打野鸡，一个女孩子可以和大老爷们挣一样工分儿的主儿，当即拎着自己家的鸟枪对着天放了好几枪，说是非杨爱国不嫁了，否则就随马列主义去了，吓得一家人没有办法也就答应了。二人婚后就住在生产队的一个废弃的马架子里，转过年春天就生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但是那个孩子叫杨建业。
后来知青大规模的返乡，杨爸爸说是回市里看父母顺便找关系把他们母子二人也接到市里面，可是那时候杨爸爸的家里面的人路也因为那场动荡所剩无几，所以一来二去杨爸爸就在市里呆了大半年。那个时候知青回乡后来抛弃妻子的现象也算是屡见不鲜，所以那时，杨妈妈是饱受别人的白眼和背后的指指点点，说什么陈世美，薛宝钗苦守寒窑的算是好听的了，杨妈妈那时候也只有在小建业的陪伴下才度过了那段最难熬的日子。
可是谁承想，后来小建业大半夜的发高烧，就算杨妈妈是女强人也有力所不及的时候，再加上那时候的条件限制，所以小建业也由发烧转为肺炎后来变为肺水肿，等杨爸爸收到消息的时候小建业已经昏迷的不醒人事了，即使后来转到市里的大医院，孩子也抢救不过来了。
最后孩子是在春天的时候走的，正满三周岁。
所以后来有了第二个孩子也就是杨建康的时候，杨妈妈果断的给孩子取名叫做“康”，无非是取健康之意，那时候杨妈妈已经将近三十岁，所以对于杨建康的到来也是万分期待和寄托的，即使是后来杨建军的出生也完全没有减少杨妈妈对于杨建康的特别的期望，那是附加了一个为人母者对于死去孩子一份寄托和愧疚。所以对于杨建康和小北的这件事，杨妈妈是失望和心痛为多的。
而对于杨爸爸来说，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整个人对于功名利禄的身外事变得淡薄了许多，因此对于这件事情，他是以杨建康本身来考虑的，但是他是明白自己老伴儿的心结的，所以他一直没有拦阻过，即使是暗地里会帮帮自己的儿子，但是老伴儿的做法他也是没有一丝异议的。他之前也是以为自己儿子是一时糊涂，可是从上回就可以看得出建康那孩子是动了真格儿了，身上的那股子牛劲儿不比他老娘当初放鸟枪要挟老太爷差，所以他也就是默认了。至于建康他妈的想法和做法，他还以为随着时间是可以慢慢的改变的，如果能真的改变了建康，这样的结果也是他所乐见其成的。可是谁料到，今天老伴儿出于无意，却让那小北孩子差点出了事儿。
“老伴儿，要不你就放过建康吧，咱就当建康取了个生不了孩子的媳妇儿，至于老杨家后代的事儿不是杨建军么。”杨家老头转过身坐到自己老伴儿身边安抚着还有些恍惚的杨家老太太。
“唉……其实小北那孩子我不是不喜欢啊，可是这条路以后要有多少的人笑话？”说完老太太自己回了屋。
杨爸爸知道这件事是杨妈妈心里的一道坎，只有她自己能迈过去，其他人是帮不了她的，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已经坨了的面条，老头瞬间也没了胃口。
“建军麻烦你先把肖楠送回去吧，这都这么晚了。”打完针回到家的小北对着已经干坐在客厅里半天了的两个人说道。
“小北……”肖楠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从杨老佛爷走了之后就一直也没说过话的杨建康。小北回了她个让她安心手势，扯了扯有些麻木的嘴角，却露出的是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
“那……那我们先走吧。”杨建军急忙进里屋拿起了肖楠的箱子，其速度就好像是他盼望了许久一样，惹得小北送了肖楠一个揶揄的眼神，而肖楠却回了一个眼白。
“杨哥，有的事儿，希望你以后能给我个交待，今天我就先走了。”说完肖楠就出了门，顺便带走了一个像跟屁虫一样的尾随。
“……建康，我去做饭，你先坐一会儿哈。”随着关门声，屋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却变得诡异的安静，杨建康自从从诊所出来以后就再也没说过话，整个人低气压的坐在沙发上，连小杨都不敢离他太近，小北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生什么气，所以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是说点什么。
“……”小北说完这句话，杨建康还是直勾勾的坐在沙发上，小北只能无奈的进了厨房。
“……你不生气了？”正在淘着米的小北被杨建康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腰，那人的头也埋在小北肩窝处。
“……”而杨建康却还是一句话都不说勾过了小北的脸，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死死的盯着小北贴了纱布的眼睛上还有那还有些浮肿的眉骨处，不知道被小北自己用了多大力气都已经扇出指印的脸，还有一些被玻璃迸溅挂到的细小伤痕的鼻子。杨建康伸出手慢慢的碰触了一下小北脸，还有些红肿的疼痛让小北轻微的吸了一口气稍稍的往后退了一步，却被杨建康一把抓住了后脑勺，深深的吻住了脸上唯一比较好的嘴，伸出舌头也强硬的撬开小北的牙，卷出小北的，近于贪婪的吸吮着，辗转着。
“唔唔……”小北有些推拒着，这个吻是那么的让他感到陌生，没有温情，没有缱绻，却是赤/裸裸的渴求，但是小北却不能真的推开，因为他知道杨建康的失常是和自己有关的；小北安抚似的把手也放在了杨建康的脑后，可是却让杨建康变得更疯狂……
“老伴儿？”杨爸爸半夜醒来看到不知道已经醒了多久，或者说是一直没有睡过的老伴儿，轻声的叫道。
“嗯？”忽然转过头的杨妈妈让杨爸爸心里一颤，什么时候老伴儿白了这么多的头发了？杨爸爸上前抱着杨妈妈的肩膀，让她把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睡不着？”
“是啊……”伴着一声长叹。
“想哭就哭吧。”
“嗯……”慢慢的，伴着杨爸爸的叹息声的是杨妈妈压抑的啜泣声。
“唉，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自己刚强了半辈子的老伴儿啊，这个随了自己三十年的枕边人的心思，自己怎么又回不懂不理解呢？可是他心里却半分也高兴不起来……
日子未完幸福待续
杨建康近乎于疯狂的亲吻着小北，唇舌勾动，双手由小北衣服的下摆向上探入，揉搓着小北细腻光洁的后背。小北瘦弱的突出的背脊，被杨建康用手指一节节的细数着，唇却一直也没有离开过小北的，亲的小北本来就有些肿胀的脸上，嘴也肿了起来，本来松松搭在鼻子上的眼睛也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两个人纠缠着，从厨房到客厅到卧室，嘭巨响隔断了想要跟随的某狗的臆想。
“小北小北……”杨建康像是用唇膜拜一样亲吻着身下的身体，无论是弧形的下巴还是尖尖凸起的喉结，抑或是胸前暗红色，都被唇舌一一流连忘返的停驻过许久。一双带着薄茧的大手也褪去了身下人层层累赘，小北也一反常态的帮杨建康扯下了那些额外包覆，两个人都像是初识情/欲般的贪婪和急切。
两个人都有些高昂的斗志在肢体的摩擦中渐渐地升温，小北急切的呼吸声带着一些哽咽掺杂着杨建康深度的喘气声，整个屋子里蒸腾着异样的热度。杨建康伸手拿出床头柜里面的瓶子，微凉的触感和体内突然而至异物感让小北有些濒临窒息的疯狂感，却更是慢慢的用腿勾住了身上那人的。
杨建康即使在情绪有些失控的情况下，还是细致的开拓着，鼻尖却慢慢的摩挲着小北汗湿的鬓发，听着小北和着痛苦似的欢愉的吐气声，杨建康忽然而至的是那种不真实的幸福感，他慢慢的有些停滞了下来，深深的望入身下人仅能看到的一只仿佛盛满水银般的眼睛，却是依旧的不真实感。
“建康？”被忽然的停滞弄得皱着眉头的小北神智有些恢复了清明，用着有些沙哑的声音叫着突然望着自己发呆的杨建康。
“……”杨建康仿佛被点了穴一样的停住了，惹得小北恨不得上去撕了这个点火的人。小北一咬牙，把真个人掀了下来，带出某人的手，惹得小北又是一阵深呼吸，翻身反覆在这个突然老年痴呆的人身上。
小北秉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宗旨，开始对着杨建康上下其手着，学着那人用在自己身上的招数，开始撩拨着。细致的唇舌游走在这个比自己强壮了许多的人身上，慢慢的勾起这人自然的反应，只是这个人却开始闭上了眼睛。气的小北恨不得反吃了这个人，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小北继续着招惹着杨弟弟，等到杨弟弟已经开始站着军姿的时候，小北发现那人还是没有要动的兆头，小北只能咬着牙自己上阵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坐了下去，忽然小北看着装死尸的某人有些不爽，伸出手“啪”一下子就拍在那人的脸上，“你……你要是真死了！有……呼……有本事你就别……呃……站岗啊！”本来很有气势的一句话被说的支离破碎。
“小北……”杨建康忽然诈尸一样的坐了起来惹得小北又是一阵抽气。
“靠！你……丫的。”小北实在忍受不了的爆了粗口。
“呃……”杨建康也像是突然恢复知觉一样的深吸了一口气，“你……你别紧张啊……”杨建康也慢慢的深呼吸，用手慢慢的摩挲着小北的后背，让人放松下来。
“呃……嗯……”小北大喘着气，“你……你还要我……我自己……呃……动么？”小北恨恨的抓着杨建康的肩膀。
“哦……”也有些忍受不了的杨建康额头慢慢的浮出了汗，慢慢的动了起来。
“嗯……”小北浓重的鼻音打在杨建康的耳廓上，细长的腿盘踞在杨建康的腰后，管他刚才抽什么风，现在他只要两个人能够在一起，以后都会好的，都会好的……
一双鸳鸯戏水被不知何时被两个人推到了地上，慢慢的变凉，可是床上却还是一片春光的温暖……
“小北……”还有些重呼吸的杨建康抱着身下的人，喃喃的叫着。
“嗯？”带着疲惫的声音的应声。
“对不起……”因为我没有保护好你，因为我没有许你一个让你安心的未来，因为我没有你付出的那么多，因为爱你，却没有实现的承诺……杨建康伸出手轻柔的摸着小北泛着红晕的伤痕累累的脸，虔诚不带一丝情/欲的吻了一下。
“傻子……”小北痴痴的笑了一下，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为什么这么的反常，不过，“你……呃……以后能不能先出去……再……再深情款款？”小北有些不耐的动了一下。
“喂……这不是省着麻烦么？”说完杨建康又开始献上自己认为最性感的嘴深深的吻住了想要抱怨的嘴，慢慢的动了起来……
在被累到不行睡着的时候，小北忽然觉得自己刚才是理解错了，他的道歉难道是因为他想把自己做晕过去提前打的招呼？
杨建康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小北的额头和肩膀，惹得已经睡着的人又是一阵的皱着眉头。
“嘿……”杨建康低声笑了一下，却起身去洗手间盛了一盆热水帮小北打理干净，然后把人用大被包了起来，自己却到客厅没有开灯的抽起了烟，他想起了很多，那个大一开学时莽莽撞撞丢了银行卡的迷糊蛋，那次在操场上自己抱在怀里昏迷的小废物，那个在公交上差点丢了手机的倒霉孩子，那个曾经暗恋自己压抑的小北，那个已经淡了味道的六十度的吻，还有那个意图不轨的赵海，一幕幕一场场的，从两个人的相遇到自己的陷入到后来的不能自拔，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也是个愿意回忆的人，这些事儿，让杨建康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四点多，天还没有亮，杨建康进卧室看到还在沉睡着的小北，帮他掖了掖被子穿上大衣就出了门。街上冷冷清清的，未及三月的东北还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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