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农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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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农家女-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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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越摸就越笨。从那以后李进和吕氏他都不许他们再摸他的头了,只能候押司安木老师这三个人摸。
所以,看到古娘子的手伸来,下意识的侧开了身。
古娘子的手尴尬的落在半空中。

☆、第94章 过年

大郎看到古娘子要摸他的头,下意识的将身子侧了过来。古娘子被闪的尴尬不已,看着大郎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
安木往大郎背上拍了一下,嗔道:“这是古娘子,还不快行礼?”
大郎便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口里喊了声古娘子。古娘子听到他直接喊自己娘子,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一下,随即又若无其事的继续笑着。
安木解释道,“近来大郎不喜欢别人摸他头,说是摸了头会变笨,所以家里现在没人敢摸了。”
古娘子见安木又特意解释了一番,忙笑:“这孩子一天一个样,才几天不变就长高了。不摸就不摸,以后我家大郎肯定是极聪明的。”说完了这话,便问大郎最近都读了什么书,有没有不乖。大郎看了一眼姊姊,见到她鼓励自己说话,便把自己最近经常得到老师的夸奖说给古娘子听。古娘子便顺势夸了大郎几句,大郎的脸上立刻挂上了两朵红云。
安木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古娘子逗大郎说话,并没有阻止。大郎自小没有了父母疼爱,再加上又没有几个同龄人,安木害怕他将来性格孤僻,便经常有意没意的鼓励他多和别人接触。在她看来,只要古娘子不存着伤害大郎的心思,没必要阻止大郎和她接触。毕竟孩子会一天天的长大,会一天天接触到各种不同人物,有对他好的,有对他有歪心的,也有口蜜腹剑的,这些都需要大郎自己慢慢的接触和了解。
古娘子和大郎说了一会子话,便开始问安木,问她最近吃得好不好,睡的好不好,安木一一的回答了。快到家里的时候,古娘子什么话也没有说,更没有说要去家里坐。倒是让安木松了口气。
看到安家的人进了门,芸娘快步走到母亲身前,嗔道:“阿娘,您怎么啥也没说就让她走了?”
“你让我说甚?”古娘子用手拍了拍女儿的手背,“以后有的是机会说,何必在乎一时?以前娘就是笨,没有那么多花花心思,才被人玩得团团转。以后再也不会了,以后娘定会百般讨好她,再也不做一件让她烦的事情。直到她待我们像以前一样。”
看到芸娘还是不理解。便叹了口气。“我这么曲意迎合。还不是为了你和庆哥。你没发现,她现在根本就不想和我说话吗?若是我说的多了肯定会惹她心烦。何必惹烦她?咱们没有安家在后背撑着,看看这几个月变成了什么样?”
芸娘看着安家的大门楼,撇了撇嘴。“娘,我以后一定嫁个有钱人,将来我养活娘。”
听到女儿这句话,古娘子哈哈大笑,搂着女儿回去了。
自从安家开了这个磨坊之后,生意倒是挺好,几个村庄里的人都来安家买油或者磨面。安木知道,象这样和农夫打交易的生活,最重要的就是诚实。所以她让磨坊里的人。凡是对待来磨面磨油的人都尽量不要做到缺斤少两。有的时候,别人来买还会附赠一些油饼。
这些油饼并不是后世那些地油炸出来的饼,而是磨油时剩下的油渣,这是上好的地肥和家畜们的食用粮,牛羊猪都吃这些东西。而实际上。在荒年里油饼也是一种食物。安木知道,许多家贫的人家,说是拎着油壶过来打一两油,其实冲着的就是安家额外送的油饼。这个东西,只要家里稍微有些钱的当然不吃,但是穷人却不讲究这么多。将它砸碎后放到钵里使劲的碾,等到变成了粉末,然后再洒上一点盐,和糠麸一起掺在杂面粉里,揉成饼,放进锅里蒸熟。等到端出来时,饼里散发着一股豆油的香味。
至于吃进嘴里是什么味道,安木从来没有试过。但是有天,一个来买面的妇人手里牵着个面有菜色的小丫头,她的手里紧紧攫着这样一个饼子。小丫头吃的津津有味,妇人却是什么也没有吃,只是喝了两口水就算吃了一顿饭。
安木觉得心里一阵阵的痛,只能尽自己所能的帮他们一点点。
有的时候,看到穿着破烂的人,安木还会让人送他们一些粮食,粮食不多,也就是几斤,但是足够可以让他们支撑几天了。就这样,安家仁善的名声随着那些穷苦人家的口口相传,慢慢的往外扩散着。
知道安家开始做腐竹做坊,苦涯先生不等安木去说,就立刻说了,家里的腐竹一切都由他包销。郑家在京城,陈州还有洛阳各有几家酒楼,生意非常的大。每日需要的腐竹都是以车计的。原本他们是在市场上进行收购,可是安家做了腐竹作坊之时,他们就省了收购的麻烦,只管派了车来沙湾拉走既可。这样两方都省时省力了。
安木又让吕氏把好腐竹的质量关口,凡是质量不好的一律不要,宁可扔掉或者送给那些穷苦人家,也绝不卖给郑家。
一来二次,安家的郑家有了生意上的接触,关系比以前更加要好了。
到了年底结帐的时候,安木发现自己居然变成了一个小富婆。新坑一年到头挣了有百来贯,书屋在一开始的亏本之后也慢慢的步入了正轨,不仅开始了赚钱了还带动了沙湾村的另一个产业,那就是饮食。随着安家惜学书屋的名头越来越大,来看书的书生们越来越多,每日卖出去的笔墨纸砚就不是一个小数目。虽然没有细算,但是挣了将近两百贯。而官帽椅更是一个大头,年前陈木匠过来了一趟,又给了安木一百贯,算下来,前前后后陈木匠已经给安木两百贯了。
安木让李进采购了许多的年货,又把家里的猪牛全部给杀了。给候押司送过去了半头猪半头羊,郑家送过去了两头猪两头羊,谢家送了一头猪一头羊,连县里的郭县令家里也是派人送过去了一头猪一头羊和若干年货。
为了奖励何老三一家在这一年的辛勤劳动,特地给了他全家五十贯钱和一车年货。
看书屋的董生则是给了二十贯薪水,虽说当初和他说好,一天管三顿饭,随他看书,他宁可不要钱。可是安木不是那种白使唤人的人,直接就塞给了董生二十贯钱。只说是让他拿回去给老母亲做身新衣。又给了他半车的年货,让他回去过年。董生是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家里因为支持他读书,从一个小康之家变得一贫如洗。自从家败后,他是第一次拿到这么多的钱。拿到钱后说是回书屋收拾衣裳,实际上却是抱着五十贯钱痛哭了一场。
想起老父老母为了支持他读书,将家里的田地一卖再卖,家里的兄妹几人从来没有买过一件新衣裳,好几年了都没有吃过肉。如今安家不仅给了钱,送他回去的车子上装得满满的,不是肉便是各类糕点和粮食。
当载着董生的车回到了家之后,董生看着这个半年没有回来过的家,扑通一声跪在了大门声,扒着门槛哭了起来。
张致和也离开了安家,原来他是不想走的,可是张主簿派了好几次来催,非让他回沈丘过年不可,他推了好几次,最后只得在年前回去,过了初五回来。走之前,拉着李进的手嘱咐了好久好久,生怕李进有一处疏忽的地方。
过年的日子是幸福也是痛苦的。幸福的是,可以吃了睡,睡了吃,痛苦的则是没有电视,没有电话,没有网络,没有前世的亲人和伙伴。
安木看着图书馆上更新的消息变成了固定的“春节快乐”叹了口气,现在还管过年叫元旦呢,直到民国因为开始使用公历,才将元旦定在了一号,将立春的春节改到了大年初一。
“春节快乐!”安木坐在正堂中,将图书馆系统伸手点了关闭。然后便听见一声震天的炮仗响了起来。
李进手里捻着个很长的香头魏颤颤的将手伸到炮仗的火信上,然后不管点没点着都要快速的往回跑。若是点燃一个,大郎和铭哥便欢快的拍着手掌。若是没点着,便会发出发出欢快的嘘嘘声,又是做鬼脸又是喝倒彩。
李进咧着大嘴,哈哈地笑:“你们等着,且看我将它点着!”
不等他说完,却看到炮仗已经砰的一下爆炸开来。回过头一看,原来是李多偷拿着一根长香,已经将炮仗给偷偷的点着了。气得李进拿着长香将他撵得围着檐廊跑了好几圈。
大郎和铭哥拍着巴掌,一个叫阿爹快点跑赶紧追上叔叔,一个叫李多叔快点跑,千万别被人追上。
李进和李多和笑声,大郎和铭哥的欢呼声交织在一起,就像是一曲欢快的序曲般,轻快的打着快板,令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快乐的气息。
安木走下了檐廊,和大郎铭哥站在一起,使劲的替在檐廊里奔跑的俩人加油。
这一刻,让她觉得,她已经安全属于了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办法分离了。

☆、第95章 十二

过完年,李多的浑家聂氏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喜得宁氏和老李头跑到了太昊陵给人祖爷爷上了三柱香。商量了好几天,起了一个‘狗剩’的贱名,希望阎王和小鬼听到这么难听的名字会产生厌恶,这样就会避开孩子。孩子就就会少病痛,少凶灾,少磨难。
安木和大郎大孝第一年还未出孝,不敢前去祝贺,只是托了吕氏给小家伙送了一对金手镯。原本是要送项圈,吕氏却说怕孩子受不住金子的福气,坚持不要项圈,安木这才改送了手镯。
苦涯先生的消渴症在经过张致和几剂药方后,渐渐控制住了病情,虽然每天都要吃一剂缓解病情,然而到底不再像以前那样容易出虚汗,眼睛看不清东西。张致和每隔半个月就要去陈州一趟,和几个医士一起帮着苦涯先生会诊,虽然他医术不高,然而他懂得的东西却比现在的医士要多得多,再加上安木的图书馆又帮他找了许多和糖尿病有关的书籍,他提出了好几个医方都是在明清两朝才出现的,甚至还有一剂是民国的医术大家研制出来的。
这几剂药方,张致和并不敝帚自珍,愿意公开天下造福所有的人,让他在杏林中获得了绝高的声望,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古娘子时不时的来安家坐坐,再也不象以前那般讨人嫌多少也会体贴点了别人,安木看她似乎改了不少,便也不再阻拦她来。又提醒了她几次,让她对佃户好些,免得让别人看笑话。古娘子虽不满却也照着做了。渐渐的,村里人看到她依旧能出入于安家的门庭之中,对她家的态度也慢慢有了改观。
一晃眼,孝期已过,第五年的寒衣节,安木和大郎终于除去了孝服,穿起了一身青色的常服。到了第六年的寒衣节。安木已经十二岁,去和大郎拜祭过父母之后,换上了一件素白色对襟夹袄,上面绣着红梅,下身一条万梅点点的月色长裙。头发梳了双平髻,发髻上缀了两朵淡粉色的小花,衬得脸上的皮肤更加娇嫩细腻。
吕氏看着韩巧和韩玲细心的替安木将发髻又重新整理了遍,替她穿上了一双蓝白两色的错到底,看到这个慢慢长大慢慢变高的小主人,一股暖意突然涌到了眼睛中。掏出帕子按了按眼角。心中万千感慨:“大姐。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这么漂亮。”
安木坐在藤环墩上看着铜境里十二岁的容貌。这是她第一次穿上了有颜色的衣裳。听到吕氏微微哽咽的话语,安木的头深深埋到了这个半母半仆的女人怀里,轻轻的蹭着,“婶婶。我一辈子对你好。”
吕氏听了这话心中一酸,又怕安木乱动将刚将梳好的发型弄乱,急忙安木的肩膀挪开,看了看发型没有乱,这才松了口气,“以后我家大姐就成了大人,以后再不能象小孩子那样在婶怀里撒娇了,我咋就觉得大姐还这么小,这么小一点。怎么就突然长大了呢?”吕氏说着,又用手比划了一下,看着身前的安木又看了看自己比划出来的大小,突然叹了口气,
“婶。到时候了。外面还等着呢。”韩巧看到这主仆二人一说起来没个完,在一旁提醒。
吕氏急忙给安木整理衣襟,“是得出去了,今年是你的金钗之年,苦涯先生还要给你插钗子呢。”
韩巧和韩玲推开了门,看到了满院等候着安木的人。有苦涯先生,有特意从外地赶回来的张致和,有候押司,有李进,有宁氏,有老李头,有古娘子……安木来了这么久,认识的所有人都来了这里。
苦涯先生坐在上首,看着安木被韩家姊妹扶出了房间,笑着点了点头。
中国的女子不论地位高低,一生之中有三次穿深衣的机会。第一次便是十二岁的金钗之年,第二次便是及笄礼,第三次则是婚礼。然而到了宋朝,女子不再要求在各种礼仪场合穿深衣。一般情况下,女子在这三个时段都会穿上最为隆重的衣裳,十二岁插金钗,证明已经待嫁;及笄时插簪子,证明已经定过亲,可以生育。若是女子在十五岁时未曾订亲,那么便不能行及笄礼,要等到二十岁时才可以行及笄礼。
所以,古代的及笄礼,其实就是女子成亲前最后一次由家里人主持过的礼仪,破瓜之年(16岁)和桃李年华(20岁)之间,女儿便要嫁人,成为了别家的媳妇。所以及笄礼是最隆重的,金钗礼则是极为简单,只是需要插上钗子,然后换了一套成人的衣服既可以。
而安木刚刚出了孝期,所以只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衣服上面绣着红梅,既合了刚出孝的规矩又表明了她已满了孝期从此后开始了多彩多姿的少女生活。
一个赞者快步走到苦涯先生的身边,唱道:“人所以为人者,礼义也……由衣冠整而容体正,由容体正而颜色齐、辞令顺,然后才能礼仪备,君臣正,父子亲长幼和。今有女安木,年十二,温柔娴淑……今日行金钗之礼,礼之后,乃开始学礼,可以衣裘帛、见乡党、继宗祠、拜国君……”
随着赞者的唱声,安木走出了屋门,然后韩氏姊妹退到了一旁,由宁氏身为长辈搀扶着慢慢的走到院中站定。
赞者唱‘趋’……安木弯下腰往前碎步趋行到苦涯先生面前。赞者再唱‘肃拜’……安木将双手藏在袖中,右手压在左手之上,举手加额,鞠躬九十度,听到赞者唱‘起’字后慢慢直起身将手抬到齐眉处才将手放下站直,然后再跟着赞者的‘肃拜’接连拜了三次,赞者才唱道:“礼成!”
中国清朝之前,女子并无跪礼,女子一生只跪两种人,一是生身父母,二是成亲之时向舅姑跪拜一次,从此后不再跪。一般情况下,女子比较隆重的行礼方式是将手合拢放胸下,微微曲膝,上身不动,犹如插秧般的福了一福。平时不过是将手放在腹部,然后微低头微曲膝既可。
苦涯先生坐在上首乐呵呵的看着安木趋行、行礼。待她礼成之后,走下檐廊,从张致和端着的木盒之中取出一枚纯金的金钗轻轻插到了安木的发间。
原本这个行礼的过程,全程是要女子的长辈进行,然而安家没有长辈,安木又不愿意让古娘子行长辈礼,便只能请得苦涯先生来。苦涯先生年已过七十,已经不受男女大妨的约束,一听到安木的邀请欣然而往。
苦涯先生赞道:“令月吉日,始加吉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张致和忙从旁边又递过一套早已经准备好的素色曲裾深衣,捧到了苦涯先生面前。
安木再从苦涯先生手中接过这套吉服,由韩氏姊妹和吕氏陪着再回去换了这套吉服,然后才重新出来,站在众人面前。只见她一头乌黑的秀发中插着一根金钗,衬得肌肤吹弹可破,如霜似雪。一双美目水波盈盈,秀挺的琼鼻,香腮微晕,滴水樱桃般的樱唇,令场中的众人生出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换完了吉服,便可以自由活动,这时也到了亲戚们向行礼者送礼物的时间。
安家的亲戚在沙湾的只有古娘子和候押司两个人,古娘子仗着自己和安家的关系最近,便笑嘻嘻的走上前,将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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