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醉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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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醉尸意-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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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脾气还是和从前一样清高得很,狐媚子。” 卓画溪离开的时候,牡丹翻了一个白眼。转过头,浓妆艳抹的脸上立马露出灿烂的笑容,“ 雪禾公子,去和我们喝一杯?你这眼疾,日后我替你寻天下最好的大夫,定能治好你。”
季雪禾的嘴是出乎意料的甜,他浅笑着说:“ 有几位仙女姐姐的邀请,雪禾当真是受宠若惊。” 
离开了那里的卓画溪走到厅堂的另外一端。她着实无法喜欢牡丹,却也与她并无深仇大恨。
“ 哟,画溪姑娘。你今儿个的酒可是好酒呀。” 
“ 多谢捧场。” 一路走,卓画溪一路与她的熟客们打着招呼。醉风楼的客人中,有家财万贯的商人,有手握重权的官人,也有家徒四壁,靠着乡下娘子织布换钱而进京赶考的举人。
“ 画溪。” 人音嘈杂中,一声呼唤格外听的清楚。卓画溪转过头,看见楼舒玄竟然站在面前。
“ 你为何来?”卓画溪看着出现在醉风楼的楼舒玄,问。
“ 我想见你。” 楼舒玄说。
“ 并无空,状元还是请回。” 卓画溪转过身,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眼睛底部隐藏起来的一滴眼泪,“ 我还要做生意。” 
“ 既然如此,” 楼舒玄知道卓画溪的脾气,他低头沉默久久,将手中的一锭银两放在桌上,“ 这些钱,可够?”
楼舒玄的此举让卓画溪意外,她转过头。还未等卓画溪开口,一旁已经喝的半醉的人就站了起来,一脸蔑视地看着楼舒玄,“ 你算个什么东西?这点钱就想要买我们画溪姑娘?我们画溪姑娘可是不接客的。” 那人声音响亮,随着他的声音,一众周围的醉汉也纷纷借着酒意站了起来,“ 可不是,你是什么东西?”其中一人因为酒壮人胆地一步上前,狠狠推了一把楼舒玄。
楼舒玄本是书生,体力也比不得喝醉的醉汉。他两步一后退。
“ 这些钱就想要买画溪姑娘?不自量力!要是画溪姑娘同意的话,老子早就和她一夜春宵了!” 那些人的话语多半含杂着吃不到的酸味,也许是酒意上头,说话的那人失去了控制一般地伸出手,狠狠一圈打在楼舒玄的脸上。
“ 好!”
“ 好!” 围观起哄的人发出一阵赞赏声,“ 我给你十两,再打一拳!哈哈!” 
那一拳之凶,让楼舒玄的鼻下出血。他踉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手擦过鼻血。
“ 够了。” 卓画溪皱眉,走过去,站在楼舒玄身前,看着那群喝醉的醉汉,“ 我醉风楼不是让你打架的地方,若是再犯,休要怪我直接叫官。” 卓画溪狠狠地警告完那些人后,一手拉扯过楼舒玄的手腕,“ 过来。” 她说完,带着楼舒玄绕过醉风楼的莺莺燕燕,走到了安静的后院。
季雪禾站在那里,纱布下的眼神看着离开的卓画溪与楼舒玄,嘴角自然上翘的嘴角看不出他究竟是在笑,还是没有笑。
来到一间屋内,卓画溪从柜子上拿出一只盒子,从里面找出一只瓷瓶,将瓷瓶中的金创药倒在手中的手帕之上,随后轻轻用手帕擦拭着楼舒玄的伤口。她动作的认真,不带着任何多余的废话。她不言,楼舒玄也不语,只是眼神一直看着卓画溪。
“ 好了,” 处理完了楼舒玄的伤口,卓画溪看着他,说:“你可以回去了。” 说着,卓画溪收拾着桌上的药瓶。
“ 我们一定要如此陌路么?”楼舒玄看着如此冷漠的卓画溪,心中一阵心痛不已,“ 画溪。” 他伸出手,想要拉着卓画溪,却被她一下躲避开。
“ 你已成亲。” 卓画溪的回答很简单。
“ 就算如此,难道我们从前的那些感情你都可以忘的一干二净?”
“ 你自己说的,曾经是我们年幼不懂事。” 
“ 那是因为我……罢了, ” 楼舒玄一下变的哑口无言,他想要说什么,可是却找不到任何理由与借口,“ 画溪,我与华裳吵架了。” 
“ 与我何干。” 卓画溪依旧收拾着桌上的医药箱,问的不痛不痒。
“ 娶华裳之前,我觉得自己是真的爱她。可是现在,我发现也许我与她并不合适。” 楼舒玄叹了口气,说。
“ 你已经成亲,说这些有何用。” 卓画溪冷笑了一声。
“ 画溪,你为何一定要如此对我说话?”卓画溪的冷漠似乎惹怒了楼舒玄一般,他起身,一把转过卓画溪的肩膀,“ 为何我们会变得如此?我以为就算我与华裳成亲,我们之间的情谊依旧不会改变。那日,我与你那般说,是因为那是我与华裳的成亲之日。我如果不那样说,我怕你会承受不住,怕你会闹事。”
“ 我会闹事?” 楼舒玄的话引起了卓画溪更深的冷笑,她抬起头,看着楼舒玄,“ 你觉得我与那市井泼妇一样?还是你觉得你自己真的可以让我爱的很深?” 她说着一把甩开楼舒玄。
“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救我?方才,你看我被打,难道不是因为不忍心,才会带我来这里么?” 
卓画溪陷入了一阵沉默,她没有回答。“ 救你?我们不过是不想招惹官府的是非罢了。” 卓画溪虽然没有开口,却已经有人替她开了口。推开门,缓缓走进来的季雪禾说的不急不慢,“ 如若新晋状元在醉风楼被打,这若是说出去,只怕对彼此都不是好过的。” 
“ 你是谁?” 楼舒玄没有见过季雪禾,问,“ 你的眼睛?”
“ 难道姐姐没有与你说我是谁?”季雪禾略感意外地摇摇头,一步上前,歪了歪头,看着楼舒玄的脸,“ 姐姐,你若是不擅长医术,喊我便是。” 
“ 不用,我已经处理好了。” 卓画溪收好了药箱,说。
“ 处理好了却不来找我,姐姐可是嫌弃我了?还是有了新人就忘旧爱了?”季雪禾的此番话似乎是故意说给楼舒玄听得一般,他走到卓画溪身侧,很自然地牵起了卓画溪的手,转过脸,一扫楼舒玄眼中的讶异,他嘴角一笑,“ 月色正美,姐姐若不一同去欣赏,起非辜负。姐姐,我看不见,你带我去可好?” 
卓画溪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牵着季雪禾走了出去。走到屋外,卓画溪便将手从季雪禾手中抽了出来,“ 多谢。” 她侧过脸,并不看着季雪禾,说。
“ 古人言:滴水之恩涌泉报。姐姐要如何谢我?”季雪禾嘴角一笑,眼神带着玩趣的意味看着卓画溪,“ 一般女子报恩无非都是以身相许。”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季雪禾看见卓画溪眼神异样地看着自己,他继而笑了出来,“ 可是如此的话,若是姐姐怀上了可怎么是好。我可不想如此早便做爹。” 
“ 休要胡言。” 卓画溪撇撇嘴,看着季雪禾,“ 我有事问你,我先前晕厥的事情,可与你有关?”
“ 姐姐果然聪慧,一下便怀疑到我头上。” 季雪禾并未否认,而是点点头,“ 不过是我不小心睡了姐姐,结果又不小心将姐姐睡晕过去了。” 
“ 你说什么?” 季雪禾的疯言疯语让卓画溪吃了一惊,她自然不会相信季雪禾的鬼话连篇。
“ 姐姐情绪波动如此之大,莫不是这么快就怀上了?”季雪禾故作惊讶地说着,伸出手就要去摸卓画溪的肚子。卓画溪急忙往后退了一步,眼神带着指责的嫌弃,“ 你莫要胡言乱语。” 
“ 还能区分胡言乱语,看来脑子还未毒烂。” 听见卓画溪的指责,季雪禾不怒反笑出来,“ 姐姐,月色如此之好,当真不与我同行?”
“ 不去。” 卓画溪感受到季雪禾的捉弄之意,方才对他的感激之情一下灰飞烟灭,“ 且你并不瞎,不用蒙目。”
“ 姐姐,不是所有人都会觉得异瞳为善类。” 季雪禾抬起头,面看天空的那一轮月,“人性本爱害怕,他们害怕自己没有见过的恐惧,害怕自己不能控制的未知。” 说完,季雪禾深吸一口气,转过脸,嘴角的语气带着一抹略带调皮的邀请,“ 姐姐,当真不与我去赏月?”
“ 不去。”卓画溪干脆地拒绝。
“ 真是冷漠,姐姐就不怕我被人掳劫拐卖么。” 季雪禾的语气听起来很是伤心。
一向不易动怒的卓画溪口中脱口而出一句,“ 拐走最好。” 她说完,不再理会季雪禾,转身便离去。
月光伴随着黑夜,透过醉风楼走廊的窗户照射||进来,如同落霜一样罩在季雪禾身上。只不过,季雪禾身上的黑暗似乎比黑夜更浓,比月光更冷,长发下的薄唇轻轻嚅动,“ 唉,若是拐走了。谁陪你玩呢,我的好姐姐。” 


☆、第十三章   月色惊魂

与季雪禾纠缠片刻之后的卓画溪重新回到了醉风楼最高的阁楼之中,风吹动挂在窗前的风铃摇曳,卓画溪深吸一口气。目光不由得往楼下看去。楼下一片漆黑,路上也无几人。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在醉风楼斜对面的街上似乎并排站着三四个人影,他们停驻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过了一会才步履缓慢蹒跚地走去。若是曾经,卓画溪只当作那是喝醉了的归途者,不过现在,她多了一个心眼。卓画溪站在窗台,一直看着那些人,他们目的明确,是醉风楼的方向。卓画溪心中有种不安在滋长,她皱着眉头,没有多想,她匆匆下楼。走到最为幽静的后院,路过花圃的时候,卓画溪顺手抄起花圃墙边的整理花草的锄头,一步一步走向后门的方向。
她步履轻悄,生怕惊动了什么,每一步地落下,双目都观察四周的异样。走到后门的时候,她看见大门敞开。
怎么会打开?卓画溪心中猛然一惊。这后门通常都是关上的。打开的话,如果说王三那种东西混了进来,可怎么是好。卓画溪想着,她一手提着锄头,脚刚要上前,却停顿了片刻。回想之前在王三家中发生的事情,让她心中产生了顾虑。卓画溪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朝着门外的方向丢了过去。石子落在地面,发出碰撞的声音。等候了片刻,没有见到任何的异状,卓画溪才走过去,将锄头放在一旁,双手急忙关上门。
周围静的出奇,卓画溪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与呼吸的声音。同时也能听见一阵脚步声的靠近,她全身紧绷,就连肌肤也显得僵硬,卓画溪闭着眼,咬着牙,心中不断地安慰着自己。在脚步声临近的时候,她猛然一把抄起放在一旁的锄头,双手握住,举过头顶,一个转身,就要劈下。
“ 是我,画溪姑娘!” 面前的下人也被卓画溪的模样吓了一跳,他急忙喊着。看着已经悬在自己头顶的锄头停顿住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是我,是我。” 
“ 原来是你。” 卓画溪大口大口喘着气,这才放下锄头,“ 不出声音,你是要吓死人么。” 她的话语略带责怪,“ 为何这后门是开着的?” 
“ 开着的?不可能呀,我方才才关上的。” 下人一头雾水地说,他话还未说完,忽然定在了那里。双目因为惊恐而变的滚圆,眼珠也如同要爆出来一般,他的脖子上,忽然出现,埋着另外一个脑袋,“ 啊——” 他吃痛般大叫出来,双手死死抓着另外一人的长发,拼命摇晃,想要拉走他。
“ 嘶——” 一声,男人五指撕扯下那人连着头皮的长发,伴随着拉扯的力道,那人被甩到一旁。
“ 啊——” 下人手手死死捂着脖子,卓画溪看到他的伤口的牙龈参差不齐,鲜血顺着脖子流淌下来。被推到一旁的人动作迟钝地抬起头,在他抬起头的时候,只看见他面目凹凸不平,如同是骨头外面只包着一层皮一般。双目正圆灰白无光,丝毫没有黑色瞳仁的影子,亦如同是被蒙上了一层纱。牙骨狰狞,牙齿已经畸形变样,与其说是人的牙齿,更如同是猛兽的尖锐獠牙,在牙缝里还依稀残留着方才啃食男人的肉渣,“ 噜——” 喉咙深处发出的嘶吼,带着猎食者的低鸣。
模样与王三还有张老爷一模一样!
“ 吼!” 在那人再一次扑来的时候,卓画溪手中的锄头一下抬起,锋利如同镰刀的一端准确无误地刺穿过那人的脖子,径直穿透,从他喉结的地方穿射出来。伴随着裂开的伤口,浓浆飞溅,卓画溪一下松手,往后一退。只看见那人身体开始颤抖,抽搐,喉咙里不断发出“ 咕噜咕噜”的声音,带着恶臭的黑黄色的液体不断地从他的伤口中涌出。
“ 你没事吧?”卓画溪这才转身,查看仆人的伤食。他的脖子被咬掉了一大口肉,鲜血止不住地往流淌。不过幸好没有伤及筋脉,并非致命。卓画溪一把撕扯下衣服,死死捂在他的伤口之上,想要替他止血。
“ 唧——————” 一阵好像是瓷片划过青铜鼎的尖锐刺耳的嘶叫声从身后传来,声音的尖刻让卓画溪与仆人都不得不双手紧紧捂住耳朵,蹲在地上。声音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声音就好像是什么铁质物体的尖端不停地在刻画,打磨自己的脑壳一样。卓画溪强忍着头颅要炸裂的痛,转过身,看向声音的来源。
声音来自那人的喉咙,那人已经双膝一折,跪在地上,上半身直立着抽搐。借着月光与周围点着的照明纸灯的光芒,能看见他的喉咙皮下似乎有什么在蠕动,有什么正要破壳而出一样。他的喉咙还在不停地一样一张一缩,如同呼吸一般。忽然一个张弛,喉咙正中一下炸裂开一个小洞,尖锐的声音也随之慢慢低了下去。血洞内,一条红色的水蛭模样的蠕虫艰难地想要爬出来,奈何身体的一部分却被锄头紧扣,不能离开那具身体的蠕虫痛苦地扭着肥硕的躯体,挣扎着。卓画溪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她能确定的是那个东西现在很痛苦,而且它并非善类。
卓画溪起身,走了过去。脑海里想过季雪禾曾经与自己说的那一句“ 喉中三寸。” 她伸出手,从发髻中抽出一支银簪,手紧握着簪子,毫不留情地狠狠插进了蠕虫的身体。
“ 唧————”又是一阵让脑壳做痛的尖叫声传来,只不过比起之前的声音,这声更带着死亡的嘶吼。声音没有持续多久,便消失。卓画溪看见蠕虫原本肥硕的身体也慢慢软弱下去,带着腐烂味道的浆液不断地顺着它的伤口流出。渐渐的,虫子体内都被腐蚀成液,原本肥硕的身躯显得削薄的好像只有一层皮一样。确定虫子已经死了之后,卓画溪拿着手帕,包着手,将钉在银簪之上的那层“虫皮”扯去。
银簪的尖端上包裹着虫子体内粘稠恶心的浆液,卓画溪忍不住一阵干呕。她用手帕擦干净了簪子,有从身上撕下另外一条衣料,将簪子包裹的严严实实。
“ 画溪姑娘,那个,那个是什么?” 受了伤的仆人抖抖索索地走来,睁大眼睛地问。
“ 邪物。” 卓画溪也不知道应当怎么说,自然而然地口中说出了那两个字。她说着,转过身,看着仆人的伤口,“ 这几日,你不用来当值了。你放心,你的工钱我不会少你,你回去好好养着就行。” 
“ 多谢画溪姑娘,多谢画溪姑娘。” 仆人不胜感激地说着,鞠了三次躬,才慌慌张张离开了那里。
留下卓画溪一人站在原地,她看着面前已经死掉的人与虫子。她不曾认识这个人,不曾与他有任何仇恨,可是今天,她却亲手杀了他。就好像她亲手杀了张老爷一样。不过时间并未给卓画溪时间去缅怀去哀伤,一声女子特有的叫声从醉风楼的前厅传来,让卓画溪抬起头,没有多想,疾步走向醉风楼的前厅。
卓画溪赶到的时候,喧闹已经散去,留下的不过是还在惊慌之中没有反应过来的人们,“ 出了什么事情了?” 卓画溪拉过一旁被吓的瑟瑟发抖的姑娘,问。
“ 刚才,刚才忽然跑进来是那个疯子。一个,一个咬掉了,咬掉了洪夫人的,她的耳朵。”姑娘说的战战兢兢,能明显听见她牙齿打颤发出的“咯咯”声音。顺着姑娘惊慌的眼神看过去,卓画溪看见被几人围着的牡丹已经晕了过去,地上鲜血点点斑驳如同展开的血之花瓣。
“ 那些疯子呢?”卓画溪继续问那个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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