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醉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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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醉尸意-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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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若塌,皇城如何安得?”正在楼舒玄要伸出手,强硬地带走卓画溪之时,季雪禾缓缓走了过来,他下巴轻抬,嘴角微笑。
“ 这你莫管,” 见到季雪禾,楼舒玄继而继续劝说卓画溪道:“画溪,你听话好不好?与我一同走。”
“ 楼舒玄,我非你所附属之物,为何要听你所言?依你所言?”
见到卓画溪依旧固执难以撼动,楼舒玄沉默久久,“ 也罢。画溪,也许你须得时辰考虑。黄昏之时,我会再来醉风楼,倘若你改变了主意,我会接你。” 说着,楼舒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 算是个痴情的种。” 季雪禾听到面前有趣的事情,嘴角笑着说:“可若是对何人都如此痴情,便不讨喜地让人生厌了。”
楼舒玄走后久久,卓画溪才闭上眼,声音平淡,“ 季雪禾,若是他黄昏之时再来,你与他一同离去罢。”
听到卓画溪此言,季雪禾侧过脸,“ 姐姐这是何意?可是嫌弃于我?”
“ 他如今这般不过因为是朝廷的指令,倘若真是如此,想必蛊尸之事已然严重。若是那样的话,也许皇城当真算得上是可安身之地。” 卓画溪深吸一口气,“ 皇城内有御医,也可治疗你的双目。” 卓画溪说着看着季雪禾,“ 到时候,你与他走罢。”
卓画溪的话带着她的善意,然而听入季雪禾耳中之时却变了味道,他嘴角微勾,“用姐姐的一句话,我非姐姐附属之品,为何要依照姐姐的意思?且姐姐当真觉得皇城周全到滴水不漏?”
“ 我不过是为你的安危着想,你若不愿也罢,并非强求。” 卓画溪见到季雪禾并不领情的样子,撇了撇嘴,“ 你若是闲来无事,可要与我出去一趟?”
“ 姐姐想让我一瞎子去哪?当真是强人所难。” 
卓画溪看着屋外阴云密布的天,说道:“ 我想趁着天明,去置办一些铁器一类,以防万一。倘若你不愿,也无妨。” 
“ 也非不愿,只不过想着我这残躯若是给姐姐添了麻烦,可如何是好,”季雪禾浅笑出来,说。
风卷凝云,渐渐遮挡住了阳光的刺眼,将大地笼罩在阴影之下。对比昨日车水马龙的喧嚣闹市,今日的街道显得萧瑟凄凉。大部分店家均闭户,偶尔经过的几人也是行色匆匆,路边的茶摊上回荡的也是带着恐慌的议论。
“ 不过一夜,便使他们如此害怕。人族的脆弱,当真是无不绝之理。” 季雪禾虽然看不见,却也能从带沙的风中嗅到悄怆幽邃之味。
“ 那样的事情落在谁人身上都是难以接受的。”卓画溪叹口气,“ 走吧,我记得西街的市集有较好的铁匠铺子。只是但愿他们并未因为恐慌而离去。”
说着,他们来到西街。在看见西街路上来来往往的路人时,卓画溪愣了片刻。西街的每一间铁匠铺子前似乎都挤满了前来置办武器的人。
“ 哎,昨儿个可怕极了。亏得我一家子躲进了地窖之中,不然呐,都要被那些个妖魔啃走了。” 
“ 可不是,就这样朝廷还说没事呐。” 
“ 李寡妇,你怎么也来了?” 
“ 我一个寡妇带着孩子,若是无一两件兵器怎么自保?” 正在李寡妇说话的空档,一脸泼皮模样的男人笑眯着眼睛走近李寡妇,“ 嘿嘿,我说李寡妇,你这不是缺一件兵器,是缺一个男人呐。” 
“ 去去,赵猴子,你滚远一点。” 年轻的李寡妇见到赵猴子那一张不怀好意的脸时挥了挥手,做出嫌弃之色,随而转身与身侧同行之人继续说道:“怎么这个赵猴子没有被那些个鬼怪吃了去。”
听着耳边传来的杂音,嗅着空中蔓延漂浮的热铁遇凉水之味,卓画溪搀着季雪禾在人群中艰难行进。来到一间铺前,卓画溪看着正在忙碌的匠人,问:“师傅,我想要置办几件上好的兵器,可行?”
“ 兵器?”打铁的师傅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看了看一侧地面的材料石头,“ 姑娘啊,这只怕不行了。我这生意太多,这些个原料不够用呐。” 
“ 我瞧着不是还有些?”卓画溪奇怪地问。
“ 那些个我还要替自己留着呢。” 铁匠说的实诚,“ 再者说了,姑娘,你看我这还有几单生意未完成呢。”
听到匠人如此之言,卓画溪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寻视四周,每家店户门前均挤满了人,“ 那可还有别家?”
“ 这个时候只怕姑娘你也寻不到什么人家还有做了。” 铁匠摇摇头。
“ 我说,我的怎么还未好呐?”正在铁匠说话的时候,一旁等候的人不耐烦地喊了出来,“ 我可是给了你银子了。” 
“ 是,是,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看着铁匠忙碌的模样,卓画溪心中虽然有愧,却也知晓若无兵器的后果,她从袖间拿出沉甸甸的银两,放在台面上,“ 师傅,若是这样呢?” 
“ 姑娘,你这?”铁匠看着足够将整个店铺买下来的银两,目光停顿了片刻。
“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一旁等候的人见到卓画溪如此一下跳了起来,“ 你怎能如此厚脸皮?”那人声音之尖锐,引来了一旁人的围观目光。
“ 那不是醉风楼的卓画溪么?” 
“ 可不是,从前个是偷男人,现在竟然还想要来抢这些。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 真是不知廉耻的女人。”
围观人的话语不堪入耳,卓画溪听闻着却并未动怒,目光一直停留在面前铁匠的身上。铁匠听着那些旁人的话,他心里自然想要银两可是又不想因此而被谴责,只能叹口气道:“ 姑娘,这真的不行呐。” 
“ 能否再…… ” 
“ 好了好了,你这个女人快滚出这里!” 
“ 是啊,快滚出去!” 
还未等卓画溪话说完,身旁的妇人们便开口骂着,推搡着卓画溪。
“ 是啊,是啊。” 妇人们的汉子也帮腔作势地唏嘘着,其中不乏许多都是醉风楼的常客。
卓画溪忍受着那些人的责骂与鄙夷的目光,转过身,不动声色地离开。身后铁铺的铁匠看着台面上卓画溪遗留下来的银两,虽然想要喊住她,却始终未开口。
“ 姐姐不气么?”离开了西街,一直安静地季雪禾开口道:“为万人鄙夷。” 
“ 有何好气?”卓画溪似乎看的很开一般道:“他们厌恶我是有理由的。” 
“ 姐姐的心思倒是比我想的开阔许多。” 
“ 并非开阔,只不过是看透罢了。若是如此便动怒,我早已魂断归西。”
“ 姐姐所言当真是有趣,” 听着卓画溪的自嘲,季雪禾轻笑出来,“ 只不过姐姐被万人责骂,还失了银两,当真不值。”
“ 你可知有人称银两为鬼心,只因钱财使人心生鬼而行为愧。”卓画溪一摊双手,“ 最能迷蒙了人的双目。”说罢,卓画溪抬头看了看天,“ 我们还是先行回去,既无兵器,今夜只怕依旧要在密道中度过。”
“ 姐姐若是害怕,倒不如跟了楼舒玄回去,如此不是两全其美?”
“ 若与他同行,我宁愿在密道之中。” 听到“楼舒玄”三个字,卓画溪停下了脚步。
“ 人常言:若无情,何来恨,”季雪禾声音轻柔。
“ 爱恨情仇虽相连,却也相分。恨并非皆源于情。” 
听到卓画溪的话,季雪禾笑叹出来,“ 也对,若是杀父弑母之仇,又怎会爱上呢。” 


☆、第三十八章    鬼心银

回到醉风楼的时候,天空之中已覆盖满乌云。云卷狂风,却滴雨未漏,只留地面被涂上一层枯黄的沉闷之色。天云此刻的压抑,等待的便是之后的大雨滂沱倾泻。
醉风楼内,卓画溪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阑风伏雨。雨珠如同豆大的珍珠,断了线般地顺着屋檐落下,风雨晦冥模糊了视线的清晰,让一切都染上了看不清的味道,只能隐隐约约地,似乎看见街角的地方有些身影移动,却分辨不出究竟是人,亦或者不是人。
“ 今日天色不好,还是早早先行进入密道为好,” 卓画溪关上窗,转身与身后的人吩咐着,“ 将食物瓜果准备着也带进去,若是觉得冷,便也将棉被带着。”
“ 是。” 画梅点头道:“我这就准备去。” 
正在卓画溪想要与几位姑娘一同移过桌椅,挡住略有残破的大门之时,便看见屋外雨中驶来的一辆马车。马车在醉风楼前停下,一人撑伞下车,“ 画溪,你考虑的如何?”
见到楼舒玄如约前来,卓画溪内心丝毫未做任何动摇,“ 我早已与你说的明白,你走罢。” 
“ 画溪,你真当不愿与我同行?”见卓画溪依旧没有改变心意,楼舒玄有些焦急地开口,试图再一次劝说卓画溪,“ 画溪,你再想想好么?现在我们还有时间。” 
“ 我的心意不会改变。” 
似乎因为楼舒玄耽搁了太久的时候,车内的曲华裳也在在丫鬟的掺扶之下下了车,“ 画溪,你怎么这么死脑筋?我都可以不计前嫌地接纳你,为何你还要如此让舒玄为难?”
“ 不计前嫌?” 听着曲华裳的话,卓画溪冷笑着针锋相对道:“曲华裳,你当真如此想?”
“ 华裳,你莫要说话。” 楼舒玄轻声喊住曲华裳,他再一次试图劝说卓画溪,“ 画溪,为何你就不能再想想呢?” 
“ 姑娘,你可要进来?”正在他们僵持的时候,身后准备好一切的姑娘走来喊了一声卓画溪。
“ 就来。” 卓画溪侧过头,说罢后看向楼舒玄,“ 你们走吧。” 
“ 画溪,你……” 
“ 天哪!哪些是什么!鬼啊!快跑!快跑啊!” 楼舒玄话未说完,身后便传来惊慌的尖叫之声。还未等楼舒玄反应过来,那驾马的车夫早已被吓得断了魂,长鞭一扬,往前疾驰而去。
“ 你跑什么!”不解的曲华裳撑着伞追出了两步,地面的雨水沾染湿了她拖沓的裙角,“ 你不想要银子了!” 正在她喊话的时候,余光似乎扫到一抹异样,曲华裳身子一僵,一顿一顿地转过身去,大雨之中,沾染着雨水的双睫之下的明眸看见的是一群身影。
他们奔跑着,张扬着,发出猛兽般的声音。
“ 舒…… 舒玄,” 曲华裳被面前的景象吓得失去了力气,手中的伞落在地面,她颤颤巍巍地手伸出,指着面前奔跑而来的蛊尸。
“ 该死。 ”楼舒玄看见不远处的蛊尸群,他咬牙掉头,看着马车已经离去,消失在视线之中。
“ 跟我来。” 卓画溪一手抓起曲华裳的手腕,将她拉了回来,“ 进密道,快,快关门。”
雨中的路上,因为蛊尸脚步的踩落而溅起的泥泞肮脏逐渐渲染。都城最高出的屋顶之上,驰风骤雨浸染了一人长发,潮湿了他的衣裳,让他身形的矫健更显。风吹过,夹杂雨珠吹起一把银剑上剑穗。文辞低头看着剑穗,伸出手,指尖轻捻。
抬起眼眸之时,双目反射云层天边的寒光,银剑出鞘,光晕与雷鸣相遇交融,彼此衬托。
躲入密道的众人各自找了依靠之地,相互靠着,安慰着彼此。
因为惊吓与寒冷,曲华裳身体颤抖着缩成了一团,蹲在角落里,楼舒玄靠在她身旁。
“ 舒玄,我好冷,好怕……” 曲华裳牙齿地打颤让她话不能说清楚。
“ 没事,我在这。” 楼舒玄安慰着曲华裳,“ 没事。” 
一旁的桌画溪看着他们,她拿起一条棉被与些许食物,走至曲华裳身侧,将棉被丢下,盖住曲华裳的身子,“ 这些吃的,将就着点。” 说着,她将瓜果一类递给楼舒玄,继而走回了自己所靠的角落之中。
楼舒玄看着手中的瓜果,他拨开一只橘子,“ 华裳,来吃点东西。” 说着,将橘子递到了曲华裳口边。曲华裳张开嘴,咀嚼之时被呛到一般地咳嗽出来,“ 咳咳咳…… 这好酸,我不要吃。” 似乎是因为被橘子酸到,曲华裳不情愿地皱起了眉头,裹紧了被子,靠着楼舒玄的胸口,闭上了眼。
楼舒玄坐在那里,眼神却带着一丝关怀地看向了卓画溪。
密道中,画梅举着烛台慌里慌张地跑来,“ 姑娘,姑娘,不好了,” 
“ 怎么?”
“ 容容与季公子都不见了!” 
夜晚,一间民宅之内,传来一阵榔头敲打的声音。
“ 这不会有鬼怪进来吧?” 婆娘在屋内不安地看着丈夫,问,“ 我听说那些妖怪可厉害了,吃人不吐骨头的。”
“ 怕啥,这屋子可是都封上了。” 男人哼了一声,走到桌前,看着桌面上桌画溪留下的银两,眼神中的贪婪不由得展露出来,“ 今儿个还真是运气好。” 他说着笑呵呵地踮起那银子,手掌心感受着银子沉甸甸的重量,嘴角笑得合不拢,“ 今儿个打得铁可够花的了。”
渐渐,握着银子的手掌心似乎感受到阵阵刺痛,虽不明显,却也扎心。好像是无数的小蚂蚁撕咬一般。铁匠不由得皱眉,一甩手想要甩掉银子,却发现银子如同粘上了膏药一般得粘粘在手心之上,甩不掉,扯不下。
刺痛一点点蔓延,也从一开始如同蚁噬之痒变成爪剥之痛。“ 怎么回事!见鬼了这!”铁匠慌里慌张地叫唤起来,“你快帮我把这银子拿下来!” 
铁匠的婆娘走来,伸出手刚出碰到银子的时候,猛然一个激灵收回了手。
见到她竟然收回了手,铁匠气急败坏地骂道:“ 你这个蠢婆娘!做什么!”  
“ 这银子烫的如同火烧,我要如何碰得?”
“ 什么火烧!你这婆娘净说废话!” 铁匠心中怒急交加,皮肤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从手掌心中蔓延,伸展到全身,带着酥酥麻麻的感觉,同时伴随着酸胀的撑开。就好像是发芽伸展,要从内而外挣脱开。铁匠另外一只手不安地使劲扯着银子,“ 该死!这见鬼了!怎么回事!”奈何那枚银子恰如在他手心之中生根一般牢固而不可动,“这究竟是什么!” 
“银两为鬼心,便称一句鬼心银。” 黑暗之中,一阵声音传来,“ 不作为而无禄,不知这鬼心银握的可称手。”
“啊!” 冷不防的一阵声音,让婆娘吓得叫了出来。
“ 谁!是在那里!”  声音虽然柔美却让人听的毛骨悚然,铁匠看向屋内烛光所照不到的黑暗角落之中,他不曾想过这屋内竟然还有其他人。“ 你是何人!快现身!”铁匠一手一把抄起一张凳,朝着阴暗的角落砸去。
凳砸去之时,接着烛光只能看见一道身影恍若月光般无声地闪去了别处。速度快如鬼魅,未眨眼也难以看清,只道是一袅轻烟过尘之后传来一阵清冷不悦的声音,“ 如此粗鄙,当真是不讨喜。” 
“ 你就是人是鬼!”铁匠被吓傻,一下瘫坐在地上,“ 你,你,你究竟要做什么!我,我,我还有妻子要照顾!” 似乎生怕那人会忽然杀了自己,铁匠慌不择言。
“ 妻?”黑暗中的人听到铁匠的声音,嘴角一挑。下个瞬间,他已移身至婆娘身后,双指夹一根银针,毫不犹豫地一下刺入婆娘的后颈。力道之大,让银针眨眼之间穿透婆娘的喉咙,“嗖”一声飞出,刺入对面墙内,只留下墙上的一微乎其微的小孔,“ 如今便无妻需你照顾。”
速度之快,婆娘还未感受到何为死亡之恐惧,便双腿一折,倒了下去。“啊!” 看着失去呼吸的婆娘,铁匠害怕地叫了起来,他急忙跪下,对着面前看不清容颜的男人磕头求饶,“ 仙人,仙人,你,你饶了我吧!” 男人磕头用力之声颇为响,脑门也被磕出了血迹。
“ 呵。” 那人嘴角一笑,俯视着面前磕头求饶的男人,“ 鬼心银,鬼心银。一旦附着于心怀不轨人之手,鬼心蔓延,若想拿掉到也有一个办法。” 
“ 仙人,仙人,你快说什么办法!什么办法啊!” 
“ 那便是等到鬼心蔓延到全身,方可连着皮囊一同取掉,” 说话之时,男人精致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似乎想到什么一般,他口中叹出一声轻哼出来,“还有一事。” 说着,他披着月光,从黑暗之中走出,蹲下身子,与铁匠平视,“ 我非仙人。”
“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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