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醉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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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醉尸意-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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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马夫的话,卓画溪眯着眼,方看清了那辆尽显豪气的马车之上挂着的一个“ 洪”字牌。
“洪?”卓画溪眼神微微流转,“ 莫非是洪老爷家?”正在卓画溪寻思着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声嘶力竭的尖叫声。声音并非是女子那般如同绢布撕扯的尖锐,而是带着男子特有的浑厚。看过去,只见那两蛊尸分别抓住马夫的两只手,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一个猛然抬头,活生生撕扯下马夫手臂之上的皮肉。
见到此番情景,卓画溪胸口感到一阵不适。只不过,此时并非是驻足围观而心有呕的时机,卓画溪一把抓紧身后季雪禾的手腕,“ 要跑了。” 简单的三个字落下的时候,卓画溪拉着季雪禾一路踮脚小跑向马车。
那两只蛊尸享用晚宴正在兴头上,并为留意身后卓画溪的动静。卓画溪扶推着季雪禾上了马车。“ 你们是谁?” 车内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洪老爷见到忽然闯入的季雪禾与卓画溪愣了一下。
“ 此时说来话长,” 卓画溪没有来得及解释,她坐在车外,手顺过缰绳,深吸一口气,双手一甩,“ 驾!” 
听见卓画溪的一声号令,两匹马儿抬起前蹄,往前急奔而去。一旁本在进食的蛊尸听到动静,放下手中的肉块,“ 吼——” 喉咙带着吼叫地追了上来。
“ 驾!驾!” 卓画溪坐在马车上,感受着因为马儿急速奔跑而带来的颠簸,她时不时回过头,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蛊尸似乎渐渐被甩在了后面之时心中才微微松了口气,“ 驾!” 
“ 你们究竟是何人!何二呢?”马车之内的洪老爷看着闭着双目的季雪禾,警觉地问。
季雪禾嘴角微微一笑略上扬,“不论何人,是人便好,可不是?”
听着季雪禾怪异的话,洪老爷起身,一把拉下车帘,“你们究竟是何人!拦车所谓何事!若不从实说来,休要怪我报官!”
“ 洪老爷,我与牡丹乃旧识。” 卓画溪手一拉缰绳,微侧过脸,说。
“ 牡丹?” 洪老爷听见牡丹的名字后,顿了一下,这才看清了卓画溪的脸,“你是醉风楼的卓画溪?你们要带我去哪!何二呢!”
“ 只怕早已升仙,” 季雪禾听到洪老爷的吼声之后嗤笑出来。
听到这时,洪老爷顿时脸色大变,“ 你们杀了他?!” 
“ 洪老爷,我们并非谋财恶霸,只需要借你马车一用。”卓画溪耐着性子,手中驾驶着马车,说:“ 此地危险,我们也是无计可施,只能如此。多有得罪,还希望洪老爷包含才是。”
“ 包含?这马车花了我多少银子你这风尘女人可知道?你们抢夺马车,杀我车夫,还要包含?!我要报官!” 洪老爷越说越激动,大腹便便的身子也开始颤抖起来,“ 你们停下!” 说着,他伸出手便要夺过卓画溪手中的缰绳。正在他要扑去的时刻,身子忽然一顿,觉得腰间似乎有什么抵着一般,“ 你做何!” 
季雪禾唇齿轻动,笑意容容,他一根手指抵在洪老爷肋下腰间部位,声音轻飘,“人身穴道分布之广,其三十六为致命,称为死穴。若是轻易触碰,不知老爷可知下场如何?”季雪禾的声音虽然轻绵,却带着极为有力的威胁。
“ 你想要做什么,你,你要是图财,我有的是银子。”感受到腰间的异样,听着季雪禾话中之意,洪老爷瞬间气势被打压了下来,话语也变得断断续续起来。
“ 姐姐,你说呢?”季雪禾并未直接回答洪老爷的话,而是侧过脸,虽然看不见,却也将脸扭向卓画溪的方向。
“ 我们不图财,只是想要借你马车一用,” 卓画溪说。 
“好,好,好。”此时此刻的洪老爷每次感受到腰间的触动之时便提心,后背惊的一身冷汗,生怕季雪禾会一言不合点中他的死穴,“ 这马车归你们了,不过,不过,你们要先让我回去可好?”
“ 呵,倒是有趣。” 听到洪老爷的此番话,季雪禾嘴角笑了出来,“你莫不是想要先行回去,待到天明报官?”他说着,靠近洪老爷耳边。
明明是呵气如兰,奈何温气轻打在洪老爷耳根处的时候却如同阴风阵阵引人寒战,“ 这位好汉你说什么呢,” 洪老爷牙齿不住地打颤,脸上的笑意尴尬僵硬,“ 我,我怎会如此。我定当今日何事都未曾发生过。”
听着洪老爷口不对心的话,季雪禾笑意未退却愈来愈冷,“ 既如此,那便送你回去就是。” 他说罢,对卓画溪说:“姐姐,不如我们先送这位老爷回去,莫不然,连累的他晚归被夫人责骂可如何是好。” 
“ 是,是。” 洪老爷听见此言,急忙点头,“ 画溪姑娘,你,你就送我先回府。”
“ 既如此,那好罢。” 卓画溪想了想,她也不愿带着这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回到醉风楼。于是,卓画溪一个回拉缰绳,转过方向,“ 驾!” 朝着洪府的方向驶去。
“ 这位好汉,你,你这样也是累的慌。不如先把手移开吧,我,我绝对不乱动。” 一路上,洪老爷打着商量地与季雪禾好言相求。
季雪禾听到,嘴角只是浅笑,“ 我并非劳累,恰恰相反,倒觉得如此甚为好。”
终于,马车在洪府前停了下来。“ 到了,” 卓画溪看着下马车的洪老爷,她心中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之处,却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能化作一句:“今夜多有得罪。” 
“ 无事无事,” 洪老爷陪着虚假的笑脸,看着马车之上的卓画溪与季雪禾,“ 画溪姑娘还是快回去吧,这醉风楼若是缺了画溪姑娘,可要怎么是好。” 说罢,他转身走进了屋子。
掉转马头,重新上路的卓画溪眼眸之上的眉头一直没有展开。马车之内的季雪禾身体懒散地斜靠在一侧,声音随性慵懒,“姐姐可觉得那洪老爷会报官?”
“ 报与不报,无甚区别。你我从衙门跑出,早已被定罪。”
“ 是啊,如此倒也算得上是共苦?”季雪禾说着轻声笑了出来,“ 只可惜,他想要报官,也须得活过今夜才可。” 
季雪禾话语落下之时,卓画溪猛然一拉缰绳,脑海里方才奇怪的担忧串连成一线,将心中的疑虑揭开。
刚进府,就见到管家迎了上来,“ 哟,老爷您怎么才回来?不是说得几日之前便应当回来了?这何二呢?”
洪老爷没好气地脱下外衣,“ 不过是延后了两天罢了。” 他说罢,转身,眼神带着怒意地吩咐管家,“ 你听着,等天亮了就去衙门!这一次的账不会就这么算了!卓画溪那个女人欺人太甚!” 洪老爷想着自己方才的忍气吞声,心中便是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
“ 是是是,老爷,您别气着自己。” 管家奉承地说着,一路跟着洪老爷。
“ 牡丹呢?”
“ 二夫人已就寝,”提到牡丹,管家声音迟缓了分刻,“ 老爷,二夫人似乎染了病,这些个日子总是不得康健。”
“ 染病?”洪老爷奇怪地哼了一声,走到牡丹门前,看见窗户上被钉满的木板,他一愣,“ 这何故?”
“ 回老爷,这是二夫人吩咐的。” 门外的小丫鬟支支吾吾,手时不时哆嗦着往袖子里收,月光照射之下,隐约看见她袖中手腕之上新伤未愈。
“ 牡丹吩咐的?那个女人又在弄什么?” 本就心烦意乱的洪老爷冷哼一声,“ 不过都是愚昧的妇人。” 说罢,他推门进去,“ 牡丹。” 洪老爷走进屋,屋内漆黑一片,洪老爷不由得皱眉,“ 这么暗。”他嘀咕了一句,摸着来到烛台前,点亮了烛台,烛光的照应之下,洪老爷见到牡丹的床铺之上空空如也,“ 哪去了?牡丹?”洪老爷奇怪地喊了一声。
正在他还要往前走一步之时,忽然感受到一双女子特有的柔曲若水蛇般地臂弯从身后环住自己的腰,双手游浮般在身上轻摸。牡丹身体柔软的贴近,让洪老爷本就难以按耐的心更如燎原般焚烧起来,“ 牡丹,” 洪老爷的手顺着牡丹的一双玉手摸着,“ 你这手怎么如此凉?这些时日,你可想着…… ” 话未说完,洪老爷的手似乎摸到一处坑洼,坑洼之中带着粘稠的潮湿。轻捻,似乎还能捻得些许碎屑。洪老爷一愣,他低下头,看过去,这才看见牡丹的手臂之上竟然有一块肉已经被咬去。此情此景惊的洪老爷吓了一跳,“ 牡丹你怎么了?!” 他猛然一个转身,才看见身后的牡丹眼神空洞,面目狰狞崎岖,原本娇嫩的双唇也因为牙床的崩裂而撕裂开,将一口层次不齐的獠牙暴露无遗。她头部一侧的长发已经悉数掉尽,借着微弱的烛光,看见在她耳根处的地方附着着一根红色细线,细线垂落双肩,吊着一只泛黄发黑的耳朵。
“ 啊!牡,牡丹,你……” 洪老爷被如今的牡丹吓了个半死,他猛然一个后退,脚后跟因为抵到床脚而一个重心不稳落于床榻之上。牡丹一步一步走近,歪着头,喉咙不时发出“噜噜噜”的声音。在逼近床榻之时,牡丹俯下身子,双手撑于床塌之上,一点点靠近洪老爷,微微侧过头,如同想要亲吻他一般。那一双狰狞冰凉的双唇落在洪老爷打颤的唇上,牡丹感受着洪老爷因为害怕而加速的心跳,她猛然张开口,锋利的牙齿紧咬住洪老爷的嘴唇,一个抬头后扯,伴随着“ 嘶哗——”一声,洪老爷的上嘴唇被撕扯下来。
疼痛与血腥,跟随着断断续续的嚎叫在洪府中的那间屋内蔓延。
路上,在快要回到醉风楼的时候,卓画溪看着天边渐渐露出微弱晨曦,心中五味具杂。马车之内的季雪禾虽然无法看见,双睫却能感受到晨辉的光明一般微微颤动,“姐姐,天可是要亮了。”
天边渐泛鱼肚白之时,卓画溪与季雪禾终于来到了醉风楼的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卓画溪几步上前,毫无贤淑之态地将手砸在门栏之上,“ 咚咚咚。”没有听见屋内的回应,卓画溪喊了出来,“ 画梅,容容,是我。”
门慢慢拉开了一道缝,门缝内探出画梅小心翼翼的双目,“ 姑…… 姑娘?”画梅话语的颤抖诉说了她所经历的并不轻松的那一夜,“ 你可算回来了,姑娘!” 画梅拉开门,一下抱住了卓画溪,泪水不可控制地从她的眼眶之中流淌出来。
“ 进屋再说,” 卓画溪说着,走进了醉风楼,“ 你们可安?”这句话刚问出,卓画溪便看见了地面上那一只胳膊,心下了然地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罢了罢了,记得厚待她家人便是。如今天明,算得是安全。 ”卓画溪看见醉风楼的大厅地面之上铺满了被褥,三三两两睡着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
“我们太害怕了,想着大家睡在一起也许会好一些。” 画梅解释着。
“ 如此也好,” 卓画溪点点头,“ 现下白昼,多休息是好的,若到了天黑,只怕便难觅安宁。”看了一眼醉风楼大厅,卓画溪微做疑惑,“ 容容呢?”
“ 容容说出去找姑娘了。姑娘,莫非你没有遇见他?”


☆、第三十三章        危城渐变

天亮时分,卓画溪没有得空休息便走出了醉风楼。画梅说容容出去寻自己,可是为何一路皆不曾见过?莫不是容容遇见了那些个蛊尸?想到出神的卓画溪心下一凉,正想要加快步伐的时候,却被相向而来的人流挤到了路侧角落。
今日清晨路上人似特别多,人声之吵闹也显得与常日不同。对比叫卖的热闹,如今更多的是一种无处可寻的惶恐。
被人群推着,挤着,卓画溪不得已来到了衙门口。衙门前早已挤满的人群中发出阵阵躁动不安的声音。
“ 大人,大人!我家男人的事情,您可要给个说法啊!大人!”
“大人!这可真的是有妖怪啊!” 
“ 大人!大人!” 
面对不安定的人们的话语质问,衙役显然面带不悦,“ 什么妖怪!这青天白日的说什么胡话!何来的妖怪!”衙役手中一执庭棍,将激动想要诉苦求说法的百姓们拦在了衙门之外,“ 都回去!回去!” 
“ 这可要怎么活呐,” 站在前面,年近花甲的老妇人双手死死握着衙役手中的庭棍,“ 大人呐,您随我去看看我家那儿,便知晓了啊!这真是要出妖魔了!”老妇人情绪激动,话语打颤,言语间,如同干枣般的双手摇晃着庭棍。
“ 你这老婆子,胡言乱语什么!疯了不是!”
“ 大人,您随我,随我去看一眼便知啊…… ”
许是被老妇人的纠缠扰得心烦,衙役眉头一皱,嘴角一咧,双手狠狠一推,“ 走!走!再不走,直接将你这个疯婆子抓了去!”正当壮年的衙役那一下狠推,让本就身形佝偻的老妇人两步蹒跚着往后一推,脚后跟没有踩稳,身体随之一下向后倒去,后脑勺落地之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咚”。
“ 哎!这怎么能打人呢!”
“ 这不是欺负人嘛!” 
周围的人群看着老人后脑着地,倒在冰凉的地面不能动弹,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指责着衙役,“ 你们官府也不能打人啊!” 
“ 老人家,你可要紧?”人群中的人扶起老人,奈何老人双目昏花发愣,兴许是还未从方才的事件中缓和过来,又或是因为伤及大脑而无法作出回应。
“ 老不死的,” 衙役咬着牙,低声骂了一句,“ 都给我回去!回去!再不回去,就将你们统统抓入牢中!”   
“ 造孽啊,造孽啊。” 人群中,一书生模样的男人扶着老妇人,摇头叹气,“ 老人家,我先送您回去。唉…… ”
“ 老人家,我也扶着您。” 一旁角落中,一身穿阴阳黄卦,头戴道帽,留着两撇胡,看似算命先生模样的男人也走了过来,扶着老妇人,“ 我黄卦最看不过仗势欺人之人。老人家,你放心,天道轮回,恶人总归有报应。”
他们的声音随着离开的脚步越来越小,衙门口的人群也渐渐散去,只留下卓画溪依旧站在那处,双目带着怀疑,狐虑。
“ 你怎么还在这里?怎么还不走?” 衙役见得卓画溪依旧站在门口,他不耐烦地问。
因为身份缘故,卓画溪所识得人脉也算的广,却不记得曾经见过这衙役。卓画溪看似无意地随口一问,“怎得赵捕头不在?”卓画溪问罢,眼神盯着面前的衙役,想看他会如何作答。
听闻有人问及赵捕头之事,衙役眼神闪过快速的紧张,随即敷衍过去,“ 赵捕头家中有事。” 
卓画溪自然知晓他所言之假,却也未戳破,而是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如此可当真是坏事了。”谈话间,衙门内走出关知府与楼舒玄,二人似乎低声商议着什么。在出门抬眸的时刻,楼舒玄见到卓画溪,他手微做手势示意关知府先停下,他走了过去,“ 画溪,你怎么来了?”
卓画溪眼神瞅了一眼楼舒玄身后的关知府,见到关知府回避的目光,她又看向了楼舒玄,“ 如今该询问的不应当是为何我站在这里?而非牢狱?”
听到卓画溪此言,楼舒玄眉头微皱,他拉着卓画溪走到一侧的树荫之下,避开了门口的衙役,“ 画溪,此事你不必担心。如今衙役均为调来新人,无人知晓那日之事。而至于赵捕头的事情…… ” 楼舒玄说着,声音低了下去,沉默片刻,他开口道:“你也无需顾虑。你且安心就是,我会处理好一切。” 
“ 你会处理好?呵,真是有趣。”听到楼舒玄看似为自己着想的模样,卓画溪忍不住冷嘲热讽了出来,她抬头看着楼舒玄,目光果决而不带犹豫,“ 你听着。关我进去的是赵捕头,而走出来的是我自己。这一切均与你毫无瓜葛。”话音落下,卓画溪没有理会楼舒玄的反应表情,转身便要离去。
“ 画溪,” 楼舒玄一把拉住了卓画溪的手腕,“ 你要去哪?我看着你面色并不太好,你一夜未曾好好休息,如今应当好好休息才是。你稍等片刻,我让人送你回去。” 
“ 不劳你费心,” 卓画溪甩开楼舒玄的手,“ 你非我,如何得知我不曾休息。”
“ 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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