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快速的行走让宁曼凡完全恢复了镇定,在上车前一刻说:“我还是不跟着你们了,我回茶庄一趟,能在我们眼皮底下弄那么大动静还不被我们察觉,不能小瞧。”
卢习白想要说什么,但被宁曼凡看穿抢在他之前说:“这里是中/国,就算你在意/大/利再大的势力,到了这里,你都不会强过‘地头蛇’。”
“走吧,位置我会发给凡姐的。”几句话功夫,毛易语已经坐稳在汽车后排座位,拉开了其中一个大包的拉链,里面放的是好些枪支。
不再说什么的卢习白发动车子离开了停车场,而宁曼凡也走向另一台车子往茶庄开去。
车外的风景在飞快地倒退,每次剩下卢习白和毛易语两个人时总会异常的安静,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只是这次两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而让这份安静显得不那么难受。
“你会用枪吧?”毛易语将子弹装进弹夹,再拍进手里的枪膛里,随意地问,车内的氛围也被毛易语打散。
如果意/大/利最大的黑手党家族新上任的当权者不会用枪,那唯一的解释大概就是意/大/利其实是人间天堂,当权者都是用爱上位的。
“会。”平静的回答,卢习白的答案毫不意外,毛易语继续手里的工作。
卢习白看了眼后视镜,这个量的枪/支在中/国这个大环境下可很难储存的:“用不了那么多,我的部下也有准备一部分。”
听到卢习白的话后,毛易语并没有停下来,她轻笑了声说:“我的事情你不会查不到的,我母亲是怎么死的不用我亲口告诉你吧。”
毛易语的母亲,也就是宁曼凡叫的毛姨,真正的军火女王。
“背叛者。”
“那你还知道得挺清楚的。”毛易语听到他的话后露出了讥讽的笑:“从我记事起,那个叔叔就对我很好,无论是我还是我母亲从来没想过他会背叛。在火拼的时候居然将母亲防身用的枪支全部换成废铁。呵,不要紧,后来赶到的我已经把一颗子弹送进了他的大脑。 ”
将包里自己的皮带戴在腰上,挂枪的小包被扯到了腰后上,手上□□也挂到了包上。毛易语再将其中一袋准备好可以随时使用的枪/支放到了副驾驶座上才接着说:“如果不是我妈就早就爱上了别人,年轻时的我真的希望那个叔叔能成为我的爸爸。
现在想来,那个叔叔说不定还有其他什么目的。不过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曾经叱咤风云的军火女王已经死了,中/国的军火商也在逐渐退出视野。”
“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卢习白并没有回头,在狭窄的车厢内诉说他的承诺,听到他这么说的毛易语手上想要打开下一个大包的动作顿了顿。
“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自保能力的,毛易语还是利索地将打开了大包,重复着刚刚的动作:“五年没见,你真的一点都没变。”
“只是你一直没有给机会我证明,只要你不要再躲着我,我会让你相信的。”
心脏还是会随着他说的话不受控制,心绪还是会因为他的气息而凌乱。毛易语不可否认,其实她还是对卢习白有感觉的。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等所有这次事情解决了,等奇奇平安回家了,给自己,也给卢习白,也给现在才四岁的奇奇一次机会吧。
五年前的毛易语在慌乱下做了一个逃跑的决定,之后就没有勇气回去找卢习白了,只好把孩子生了下来。
等孩子出生后,又遇到了想要抢孩子的那帮人,如果不是卢习白做的,又是谁做的呢?为什么要这么做?
之后的几年都为了保护孩子而不停地躲开卢习白,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太多太多的问题没有答案,但毛易语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毛正奇的安全。
毛易语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车很快地来到了查理斯发来的位置。
随手往口袋里塞了不少子弹,背了其中一个大包才下了车,车厢座位上还放着两个已经处理好的大包。
下车后的两人环视了四周,尽是荒芜的郊区,眼睛能看到的近处尽是各种看上去无人居住的废弃房屋,更远的地方能看到大片的田野。
不远处有栋崭新又靓丽的别墅,被四周的环节衬得格格不入。
建在这里的别墅可以看得出有人住着,而且是个生活十分精致的人。
院子里的花草分布得错落有致,长势十分喜人,郁郁葱葱的模样显然是有人经常浇灌修剪的。
环顾四周也只有这别墅有人居住的痕迹,这次的目的地应该就是它,这诡异的位置,但看来不用顾忌枪声了,毛易语在心里想。
“老板,你来了。”查理斯从一旁的其中一间废弃房屋中走了出来,门板明显是被踹坏了,不知道这房子的主人回来看到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卢习白下车就将副驾驶座的包自觉背了起来,车厢里的两个让查理斯找人带进了房子里。
房屋并不大,家徒四壁的模样,除了中间立着一张老旧的桌子,还有两张看上去同样年代的椅子。
七八个高大的男人栋在里面,毛易语跟卢习白进去后就更加拥挤了。
四个大包被粗鲁地放到了中间的桌子上,桌子咿呀地响了几下,非常有毅力地没有倒下。
其中一个人打开后惊喜地欢呼了几声,几个人就开始七嘴八舌地说些什么纷纷分发了枪支,还有两个人拿了其中两个袋出了门去。
毛易语自来到这边后就没听懂过任何一句话,包括一开始就出来的查理斯说的话。
反正听不懂,毛易语就走出门去观察那栋不远处的别墅,待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闻那些大老粗的味道实在是任何女性都忍不了的。
因为卢习白有事要说,看到毛易语出去并没有走远就没有多管。
“嗨,你就是老板娘吗?果然是个充满魅力的女性啊。”
十分蹩脚的中文发音让毛易语想起好像曾经哪里也有人这么跟她说过话,扭过去看到一头金毛的大男孩。
“我不是你老板娘,这词是谁教你的。”毛易语转回去继续观察那栋别墅,冷静的声音否认查理斯的话。
“你绝对就是老板娘啊,这么多年我就看到你被欧文带在边上。”查理斯笑得十分灿烂,不断地往毛易语身边靠,看到人没看自己就凭着身高优势挡住毛易语视线:“别那么冷淡嘛,我叫查理斯。”
成功被烦到的毛易语没忍住想要怼他的话:“查理斯,你的中文用词还学得不错啊,”在对方笑得更灿烂之前用嫌弃的语气补一句“但发音真的该找个地方练练。”
见到查理斯离开就想跟过来防止他乱说话的卢习白听到毛易语这么说,心里是十分愉悦的,但他将问的问题却实在是让人愉悦不起来:“眼线说母亲也在里面,是不是已经得到了证实?”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是扑街了吧……_(:з」∠)_这点击真让人心塞,尽快写完算了,果然我不会写言情啊。
最近都在找工作,实在没有时间,这次更新之后变成隔天更新吧……反正剩下不多,很快就没了啊。
☆、学会责任
为了让在一旁的毛易语不会感觉到被排除在外的感觉,查理斯跟卢习白之间的谈话坚持使用了中文,凝重的气息一下子笼罩在了几人之间。
“是的,已经有录像以及图像传了回来,在库伊那边可以直接查看。”
“有查过母亲为什么会出现在中/国了吗?”
“查不到,就像突然出现在中/国似的,但家族那边已经有人核实过了,夫人的确不在,所以现在在那边那个大房子里的夫人很可能的确是本人。”
“叫库伊过来吧。”
“好的,老板。”
从见面开始就嬉皮笑脸的查理斯难得的露出认真的表情,转身就走进了一旁巷子里离开了,估计那个库伊是在其他房子里吧。
毛易语想说些什么,但喉咙像被卡住似的,什么都说不出来。其实她对卢习白除了表面上的信息,什么都不知道,她从未主动问起他的任何事。
心里乱七八糟的事情又多一件,看着卢习白,毛易语心底不自觉地涌现了如潮水般来势汹涌的愧疚。
“我好像从来没跟你提起过我的母亲。”目光被卢习白对上,清澈的瞳孔仿佛能直接看到灵魂深处,藏在里面的是那根本拦不住的温柔,这个男人,说不定是真的爱着她的。
毛易语楞了一瞬,很快收回自己的目光,像逃避般的看向那栋别墅,低低地应了声,算是回答。
卢习白也跟着毛易语的目光,看向了那个有自己母亲跟孩子的别墅,低沉的声音诉说自己的经历:“我是个私生子,我的母亲是个爱到处旅行的旅行家,她去过很多地方,最后在浪漫的意/大/利遇到了我那个已婚的父亲。
我父亲隐瞒了自己已婚的事实,但他并没有瞒住多久,我的母亲就发现了原来她是个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失落的她逃离了意/大/利回到了故乡。但我的父亲并没有放过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母亲结果被强行带回了意/大/利。她不断地尝试逃跑,如果不是我像个枷锁般的降临在她身上,估计她会继续自己的旅行吧。”
目光不受控制地转了回来,毛易语抬起手想给身前人一个拥抱,但想想其实自己并没有那个拥抱他的身份就想放弃。
想要放下的手却被抓住,十指紧扣。
身旁高大的男人还在看着远处的别墅,两人的互动仿佛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母亲待我很好,在我幼年的记忆里,只有她温柔的声音是我不能忘记的。父亲也尽他全力地培养我,但他不过是想要我成为他制衡他妻子的一把利刃而已。”
讲到这里,卢习白顿了顿,看像一旁看着他安静的毛易语继续说:“直到遇到你,我才意识到我不想再继续当一把利刃了,我向查理斯学习了如何跟女性沟通,并且跟在你身边旅行。
但最终的结果却是重复了一遍我父亲犯下的错误。所以我拜托库伊帮我抹消你在意/大/利的痕迹,并在立稳脚跟上任后才派人到中/国找你。”
心里一阵五味杂陈,说不清的情绪像一滴鲜红墨水滴在水缸里,迅速地晕染开来,毛易语不自觉地握紧了相牵着的手。
“咳。”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咳嗽声,惊得毛易语想马上松开手,但却被卢习白不容拒绝的用力握紧。
查理斯朝卢习白眨眼了下眼,脸上想表达的话就差写出来般明显,调笑的表情让毛易语脸上冒烟,就算卢习白不愿意也强行挣脱开。
“老板,库伊来了,还是先看视频和照片吧。”查理斯不顾卢习白阴冷的眼神,笑嘻嘻地带着身后拿着笔记本的人走进了那间门板都被踹坏的废弃房屋里。
跟在查理斯身后的人一直没有出声,如果不是查理斯提醒,毛易语说不定会一直发现不了他后面还跟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真是个存在感薄弱的人,毛易语想。
几个人一进房屋里,里面的人都被赶了一半出来,桌子椅子全给了库伊。
坐在老旧的座椅旁,几声清脆的键盘敲击声后,电脑被他的主人转了过来。
屏幕上同时放着两个视频,视频不断地将同一个片段回放着,右上角标示着发生时间,一个发生在昨天下午,一个则发生在一个半小时前。
其中一个视频放着一个穿着长裙,披着披帛十分有气质的夫人被几个穿着黑西装的黑衣人团团围住,明明四周并没有其他人,但黑衣人以护送的姿态将夫人送进了别墅里。
另一个视频里则放着昏睡的毛正奇被一个黑衣人抱着走进了别墅里,这个视频里的黑衣人倒是没有上一个多,但人的数量也不算少了。
想要问问题的毛易语被卢习白抢先,两个交流了几句毛易语听不懂的话,一旁的查理斯也加入了话题。
本来还想问些事情的毛易语非常自觉的闭嘴,并且暗暗决定回家就报几个意语速成班。
等他们的时候,正好此时宁曼凡的电话打了过来,毛易语离开了室内,接了说了两三句,将定位发了过去发现时间已经从发现奇奇不见到现在已经有三个小时了。
宁曼凡叫人居然花了三个小时才叫齐,这换做四五年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虽说宁曼凡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再管着她,但毛易语心里清楚,一旦出事,比谁都急的肯定是宁曼凡。
担心将手里的军/火及那么多人的掌控权一下子全放出去会被敌对的势力压制着打,所以这五年来宁曼凡都在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手下的人不要太过张扬,希望能一点点地淡出。
这其中的委屈跟艰辛,毛易语一点都不知道,因为宁曼凡会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好,把原本压在她肩膀上的重担移到自己身上,让她安心在家养胎,养好了就在家安心带孩子。
毛易语亏欠最多的,难道不是宁曼凡吗?
跟宁曼凡的谈话不过才过去半天,毛易语突然觉得自己或许终于长大了。
陷入混乱的思绪中,毛易语连卢习白几人的话题结束了都不知道,直到被卢习白拍了拍肩膀才回过神来。
库伊将自己那稍微有点抬高的鸭舌帽重新压了下去,带着他的笔记本从来时的那条巷子里离开。
难得见卢习白叹了口气才开口:“库伊说我的母亲说不定是自愿进到里面去的。”
毛易语难以置信地看着卢习白,但她并没有马上说什么,耐心等卢习白说完。
见毛易语没有说些什么,卢习白的语气松了一些:“我们分析了下情况,都认为强行进入那栋别墅的危险性太高,他们目标性很强。我一个人进去再配合你们的后方突破,可以做到安全救出我母亲和奇奇的概率最大……”
“我要和你一起去。”毛易语坚决的语气打断了卢习白说的话。
“不,他们的目标是我。你留这,之后宁曼凡带的人来了,你可以跟他们接应。”而且你留在里会更安全。没有将接下来带着私心的话说完。
“接应的事情可以交给查理斯,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你,或者说,仅仅是你。”毛易语顿了顿突然想明白了他的意思,用不满的语气继续说:“你是不是太小看军/火女王的女儿了,我可是泡在靶场里长大的。”
“我并没有小看你的意思。”想要反驳毛易语的话,但眼前的人明显不信。在进到别墅后,有多少敌人还是个未知数,卢习白根本没办法保证毛易语的安全,他不希望毛易语陷入危险。
“那我跟你一起进去,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毛易语最终决定了进去的人数,没有再跟卢习白说更多,找到查理斯简单的说明,再将宁曼凡的联系方式交他的手里,在查理斯惊悚的目光中用他的手机打给了宁曼凡。
说清楚情况后在意料之中的怒吼中挂掉了电话,毛易语心虚地交代查理斯短时间内不要接电话,再找回卢习白。
见一切事情毛易语都已经处理好,卢习白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心里荡起挥之不去的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全篇可能也就三到四万,有一半是写同一天的事情,应该不会特别奇怪吧_(:з」∠)_
易语一路过来的成长还是很大的呢
☆、窈窕淑女
因为外出时间太长而且事情也实在不急于一时,所以虽然午餐时间已经过了,但毛易语和卢习白的部下们仍然一起在这荒郊野外吃了一些应急食品当作午餐才准备开始行动。
虽然好像库伊那边有准备一些其他食物,但吃什么到了嘴里都味如嚼蜡的毛易语拒绝了查理斯的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