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臻一剑将晋王刘迪斩开,见得那人大刀生出的异样,顿时大笑道:“神通‘霸罡’?你以为只有你会吗?鼠辈,吃我一剑!”
话音未落,明臻手中的大剑绽放出一道更为耀眼的白色光芒,白色光芒长达十丈,赫然也是神通‘霸罡’,不过威能远甚那人。
十丈长白灿灿的大剑狠狠的斩向了数丈长的金色大刀,砰!天地苍穹为之一震,成百上千的房屋在刀剑相交的剧烈震荡下坍塌。
传送阵外,正惶恐不安和明氏修士对峙的晋王兵士嚎叫着纷纷扑倒在地,七窍流血不止,他们只是普通兵士,哪能承受得了这般剧烈的真元震荡。
明氏修士这边,明赞等九个金丹修士全力的释放了自己的真元之力,勉强的将那股恐怖的震荡阻挡了一部分,护住了身后修为较弱的一干明氏子弟。
“尔等还不住手,莫非想拆了这曲沃城不成?”
忽然,一道宛若天雷的怒喝从天而降,霎时间一股难以言表的威压席卷而至,将元婴境的明臻、晋王刘迪和那元婴初阶修士震慑当场。
一声怒喝,瞬即震住三个元婴地仙。
明臻仰首望着天空,适才这怒喝虚无缥缈,宛若来自天际,又似乎来自四面八方,纵然以他元婴中阶修为的灵识竟然也分辨不出具体方位。
绝顶强者!明臻暗暗心惊,这威压丝毫不弱于进阶化神境的老祖宗,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莫非这怒喝的主人也是位化神境的老神仙不成?
这等绝顶强者出面干预,明臻哪还敢动手,当即收起兵器,当先恭敬的说:“晚辈明臻,迫不得已出手,还望前辈海涵!”
明臻说完,当即垂手而立,静等那绝顶强者吩咐。
“刘迪,你那世子嚣张跋扈,欺男霸女,老夫在曲沃城早有耳闻!他死不足惜,你不反省自己失于管教之责,还为此荼毒百姓,莫非是要助纣为虐不成?”
绝顶强者没有理会明臻,却是冲晋王刘迪发出一声怒喝。
绝顶强者的怒喝犹如滚滚天雷,敲打在晋王刘迪的心头,让他心神惊悸连连,他堂堂晋王何曾受过如此窝囊气,心中不由怒火熊熊,但是这绝顶强者的强大远超乎他的想象,他只能忍气吞声。
“是小王……小王管教不严,请…。。前辈责罚。”晋王刘迪低垂着头,战战兢兢的回道。
“那你说云遥明氏的人杀你世子,可有真凭实据?”那怒喝又响起。
晋王刘迪依然低垂着头,额前大汗淋漓,身体隐隐在瑟瑟发抖,他颤颤微微的说道:“没……没有,小王只是揣测……”
“既无真凭实据,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曲沃城虽然是你晋王封地,但老夫今日正好请了老友叙旧,你等不要再生事端扰我等清静,速速各自散去,否则格杀勿论!”
被绝顶强者训斥了一顿的晋王刘迪哭丧着脸,心怀恨意的瞪了明臻、明赞等人一眼后,当即带着一干侍从兵士灰溜溜的逃回了晋王府。
“明家那小子,回去转告明道衍,就说老夫林渊恭贺他荣登化神境,叫他速速备好美酒佳肴,老夫不日携老友登门拜访!哈哈!”
那滚滚雷音,臭骂了晋王刘迪一顿后,这才冲明臻喊道。
明臻闻言,才知道这绝顶强者竟也是老祖宗故人,哪敢怠慢,恭敬的说:“晚辈一定转告老祖宗,国公府上下,恭迎前辈大驾光临!”
良久,明臻见那林渊不再吩咐什么,会意,当即下令启动传送阵,传送东都洛阳。
曲沃城是晋王府所在,配置的法阵是罕见的大型传送阵,一次可传送数百人,距离上万里之遥。
明宇一行很快便离开了曲沃城,来到另一座大城,然后经由这大城的大型传送阵,成功抵达了东都洛阳。
洛阳在大汉王朝的都城长安之东百万里,是为东都。
东都洛阳,城池方圆千里,人口数千万,大夏王朝晚期建城,迄今已二十余万年,当时便定为陪都,传承历朝历代,享尽富贵荣华,古语有云: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可见东都洛阳的地位。
明宇一行人出了传送阵,遥遥见得安阳国公府备好的数十车辇并排停在外面的广场,其中百余个炼气境青年侍从在十余个筑基修士的引领下站在车辇外垂首恭候。
明臻当先一步,与接驾的元婴修士寒暄了几句后,便招呼云遥明氏二十人摆驾国公府自己的迎宾会馆。
明宇和明恪坐一辆车辇,进得车内边见得其中的装饰无不是名贵的妖兽皮毛和上等丝绸,极尽奢华。
二人不由面面相觑、暗暗砸舌,这安阳国公府果然非同一般,仅一部迎宾的车辇价值就相当于一件上品灵器的价值。
十辆车辇徐徐朝东城区行驶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到达迎宾会馆。迎宾会馆坐落在安阳国公府西侧,占地十余里方圆,数以千计的亭台楼阁层峦跌宕、错落有致。
此时迎宾会馆外,数以百计的侍从仆役正东奔西走,忙碌不停。
明纶带着一干云遥明氏子弟齐齐下了车辇,望着犹如隐世庄园的迎宾会馆不由心神恍惚,发自内心的感叹安阳国公府万年世家的气派果然非同凡响。
明宇静静的站在人群里,望着停在迎宾会馆门口的上百辆车辇,心中暗想:老祖宗的化神大典,想来不光是安阳国公府一脉,长安大明王府、以及遍布天下的明氏宗族恐怕都被招了来。
就在这时,一老者在几个侍从的簇拥下,快步朝明宇等人走来,这老者赫然也有着金丹高阶的修为,一干侍从也都是筑基修士。
“老夫明琨,添为迎宾会馆执事,奉命在此恭迎云遥明氏宗族大驾,不知哪位是明纶宗主?”
“小弟明纶,见过族兄!”明纶闻言,当即上前恭敬的施礼道。
“宗主客气,老朽听闻诸位在曲沃城遇到些许阻挠,晋王刘迪那厮还真是大胆,竟敢阻我国公府的使团。”,老者咬牙切齿的说,顿了顿,又一脸惶恐饱含歉意的说道,“这都是老朽照顾不周,让诸位受惊了,罪无可赦啊!”
只是,这曲沃城的事又怎能怪他,明纶诚惶诚恐的回禀了几句,这才揭过,老者又与明赞几个金丹人仙寒暄一番,便带着众人进了迎宾会馆。
迎宾会馆楼阁数千幢,分天、地、玄、黄四区,各区又分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二十二座庭园。
天字号区专供身份尊贵、修为高绝人士入住,一般人根本进不了,云遥明氏是老祖宗的嫡系后人,有五位金丹人仙,在国公府各旁系中,实力居中,便被安排住进了玄字号己园。
众人进了玄字号己园,安置妥当后,明琨便带着明纶、明赞五个金丹人仙出门去拜访各脉明氏宗亲。
是夜,明远、明兰、明恪、明宇四个年轻人也联袂出了玄字号己园,琢磨着四处游玩一番。
明宇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被明远和明恪死拉硬拽数落一通,无奈的跟着出来。
遍布大汉王朝各地的明氏宗族这几日也陆陆续续抵达了东都洛阳,迎宾会馆变得前所未有的热闹,尤其是晚上,张灯结彩,更是喧嚣,有如闹市。
明宇四人走在会馆的街上,不时和擦身而过的陌生宾客打着招呼,只是,熙熙攘攘的宾客中,只有炼气境修为的明宇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不时有诧异的眼光朝他望了过来。
“那小子竟然是孤脉……”
“他是哪个宗室的……。”
“这样的人,怎么能住进会馆……”
一时间,有些擦肩而过的筑基修士纷纷回头,对着明宇小声的指指点点。
明宇皱了皱眉,一开始没有去理会,只是人言可畏,他身具孤脉的消息一会儿便传开了,感受到四围奇怪的目光,明宇再怎么淡定也不能装作若无其事。
“我先回去!”明宇苦笑着对明恪等人说了一句,转身便要回去。
忽然,人群中传出几句令人听了便会生厌的冷嘲热讽,甚至还有人推波助澜的吹着口哨。
明宇的身体顿了顿,随即强忍着怒气,置若罔闻阔步离开。
是可忍孰不可忍,明宇不计较,但是身为明宇兄长的明恪却忍不住了,只见他怒目圆睁,冲着人群中发出嘲讽的几个华服青年,大吼道:“满嘴喷粪的,给我滚出来!”
“那小子,你找死!”
“说谁呢你?”
几个华服青年听得明恪已然动怒,搞事的目的达成,喜出望外,当即满嘴嚷嚷的冲出了人群。
没走出多远的明宇,听到动静回过头来,正看见那几个华服青年气势汹汹冲出人群,围住了明恪三人。
几个华服青年,都是筑基中阶修士,修为都在明恪三人之上。
明宇犹豫了一下,当即不动声色的回到明恪的身旁。
“说的就是你们几个?”明恪大怒。
“筑基初阶的乡下雏儿,也敢放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四人为首的青年瞥了眼四人,当即很是不屑的哼道。
“初阶又如何,照样能把你打趴下。”
明兰也不是好相与的,见那人讽刺,当即也忍不住怒道。
“哟,姑娘,火气很大嘛,咱们打一场?”那青年走到明兰的面前,很是无赖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
“哈哈!”
那人说完,身边的几个同伴当即捧腹大笑。
明宇皱了皱眉,这几个青年还真是衣冠禽兽、无耻下流,当即愠怒的说道:“一群没用的废物,只会欺负女人吗?”
“你个先天残疾说谁是废物?”那个青年,听得明宇的话,愣了一下,登时盯着明宇怒道。
“说的就是你!”明宇杀气凛冽,上前一步,青霜剑凭空出现在他的右手,剑锋直出,抵在为首那青年的喉间。
明宇晃动了下剑锋,冷冷的嗤笑道:“怎么,你不服?”
那青年立在那,呆若木鸡,他怎么也没想到明宇竟敢在会馆这个地方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拔剑相向,而且他出剑的速度还那么快,让愣了一下下的他根本就没机会再闪躲。
青年被吓得脸色发青,死亡的恐惧席卷他的心头,他虽然有着筑基中阶的修为,但是剑锋就抵在他喉间,明宇要杀他,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愣住了,一个炼气三重天的小子竟然敢拿剑抵住筑基中阶修士的喉咙,太狠了,胆子也太大了。
尤其是那青年身旁的几个华服青年,见状,当即纷纷祭出自己的兵器,就要冲上来将明宇大卸八块。
明恪三人见状,顿时惊慌失措,见那几个华服青年祭出兵器,也赶紧上前将明宇护住。
“你别……乱来,这里是迎宾会馆,你要……敢杀我,国公府和我们婺州明氏不会放过你!”那青年怔怔的看着喉间寒气逼人的长剑,颤声说道。
“哼,怎么,怕了?”明宇没有理会他的威胁,冷哼道,“刚才的胆子哪去了?筑基中阶修士?狗屎!孬种!”
“有本事,你与我正打光明的打一场!”青年毕竟是筑基修士,也有些见识,良久过去,他也知道明宇不敢就在这里杀他,冷静了下来恨声说道。
“哼,好,那我就正大光明的把你打成残废,看谁才是废物!”明宇收回长剑,当即冲人群中喊道,“会馆可有演武场,知道的麻烦带个路。”
“有,就在前面!”有人唯恐天下不乱,当即大声喊道。
“演武场见!”明宇提剑当先走出了人群,跟着那人向演武场走去。
“混账,老子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那青年怒发冲冠,气急败坏的朝明宇大声的吼叫。
很快,数十个看热闹的人簇拥着明宇和那青年进了演武场,然后更多闻讯赶来的明氏修士陆陆续续冲进演武场。
明宇站在场中,收回长剑两手空空的冲前面那青年问道:“怎么,还不出手?”
“哼,老子就站在里,看你拿什么把我打成残废!”脖颈里没有剑,那青年眼中也没有了恐惧,换之而来的却是一脸的愤怒和狰狞。
“可别后悔,我先出手的话,你可是连出手的机会都没了!”
明宇怪异的笑了笑,戏谑道。
“哈哈,你当老子吓大的,赶紧把你的剑拿出来!”那青年闻言,顿时哈哈大笑,他是筑基中阶修士,又怎么会怕一个炼气三重天的小子。
站在明宇身后的明恪、明远、明兰三人相望一眼,顿时知道了明宇的意思,紧张的心顿时放松了不少。
是的,只要明宇有时间布出阵法,这个筑基修士决计讨不了好处,他们心想。
“那看好了!”明宇迅速取出一套阵旗,一跃而起,双手齐发,眨眼间,十余杆阵旗便被他以真元发力插入地下,恰好将那个筑基修士团团围住。
“阵旗?”那青年大惊,神色大变,当即祭出自己的兵器,要袭杀明宇,只是诚如明宇所说,他哪有机会了。
“起!”明宇落地,一挥手中控旗,方圆数百丈的天地元气顿时朝演武场汹涌而来。
汇聚而来的天地元气在阵旗释放的真元之力牵引下,当即化作一头长达约十数丈的蟒龙。
“五行腾龙阵!”
围观的各路明氏修士震惊了,他们怎么也不想不到眼前这个小修士竟然还晓得阵法。
迎宾会馆的几个执事得到仆役禀报,赶到演武场的时候,明宇已激发了‘五行腾龙阵’。
“你们是哪个宗室的子弟,竟敢在会馆闹事?”一个管事当先冲进演武场,望了眼阵中兀自手忙脚乱的催动真元舞动兵器与那天地元气所化的蟒龙抗争的青年,当即冲着明宇几人怒吼,语气很是盛气凌人,甚至还有透着蛮横无理。
“这位执事,我四人是云遥明氏子弟,那青年满嘴污言秽语,欺人太甚,我等迫不得已才和他公平约战。”明恪见那执事很恼火,不想惹太多事,当即很客气的上前解释。
“老夫不管你们之间的事,马上撤去大阵,否则将你们扫地出门!”那执事丝毫不理会明恪的解释,怒气冲冲的喝道,看得围观的上百个修士一脸愕然,无不在想:这执事如此紧张,莫非困在阵中的是他儿子不成?
明宇望了眼那气势汹汹的执事,不由心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反正那青年也已经吃了教训,时值老祖宗化神大典,他也不好做得太过分。念及此,明宇旋即动手撤去了‘五行腾龙阵’。
虚幻的蟒龙消失,演武场一下子安静许多。
只是那刚才还疲于奔命的青年,忽然咬牙切齿的袭向明宇。
数道剑罡突如其来的袭来,明宇大惊却已躲之不及,等时被其中的一道剑罡击中,口喷鲜血倒飞出去。
明宇之前的极品宝衣早已被明臻毁掉,如今穿在身上的只是一件上品宝衣,难以完全卸去筑基中阶修士的奋力一击。
明恪见状,大怒,便要杀向那青年。
只是,就在这时,那执事悍然释放出自己的金丹威压,朝明恪压了过去。
“混账,叫你们停手,没听到吗?”那执事拦下了明恪,怒喝。
明恪怒目圆睁,当即冲着那分明有所偏袒的执事骂道:“你这执事怎么做的,眼睛瞎了吗,没见他刚偷袭吗?”
围观的众多修士见状,也开始对这执事明显偏袒的作为气愤不已,纷纷要求另外几个执事出面解决。
那几个执事面面相觑,一时间却没人上前制止。
明宇艰难的爬起身,摇摇摆摆走到那执事面前,张口便喷出一口鲜血在他脸上,然后他才砰然倒地。
明宇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玄字号已园的房间里,他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爬了起来,走出了房间。
却见得云遥明氏的几个金丹人仙正和一个陌生的元婴中阶修士在争论着什么,而那接待他们的老者明琨,则一脸无奈的站在那修士身后,闭目不语。
“你们的意思,难道是要当天下的人面,告诉老祖宗,他的子孙中有一个身具孤脉的先天残疾吗?你们莫非要让老祖宗在天下人的面前颜面扫地?”
“明琨,你是怎么办事的,本座之前不是交待过吗?凡是修为、天赋不符者一律拒之门外!”
“刚来,便与人聚众斗殴,久了那还不得把会馆拆了!”
“老祖宗的化神大典不日便要举行,马上派人将那小子送出去,大典出什么纰漏,本座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