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犁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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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犁的眼泪-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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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诸林,李警官我们有准备的,你放心吧!”
    “还放心呢!钓鱼用的蚯蚓都被吃了,你姐还在医院养着,你也住进来了,老天爷真想要命,叫我的拿走吧!”
    尹志冲黑着脸不说话,他有种直觉,尹家就要开始走背运了,难道这是命,他和命斗了大半辈子,但愿尹家会一直昌盛。 
    最后,推门进来的是尹斯城,他提着一大堆保健品来的,经过上次安娜的事,他这次故意出现了,“哎呦,我一听到消息,工作赶紧放一边,就来了,尹濂,怎么样?伤的重不重?”然后猫哭耗子一样询问起来,其实他恼的牙痒痒,绑架又失败了。
  “不重,不重,大哥。”尹濂故作坚强。
   尹志冲瞅了瞅尹斯城,脸色好了些。“你们两个亲兄弟,一定要齐心协力,我感到如今的时运有点差,将来要靠你们两个了。这段时间有点倒霉我看只是暂时的,等过段时间平静了,我再仔细在江湖上查查,会是谁?”
   尹濂正从一个幼稚的男孩变成男人,他马上就要到而立之年了,今天,他虽然受了伤,可他心里挺高兴地,他终于可以像诸林一样保护别人了。
   等大家都回去了,他便有空想起一个女人来,那个被自己捉弄的女人,可惜,找不见了,等明天输完液去原来的地方转转,看碰得着不。要不,叫李飞找找她。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那两个劫持他的女人,是出于穷么?当别人的棋子,最后年纪轻轻送了命,也就一会儿的事,活的人成了尸体,浑身是血,一想起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尹濂就哆嗦,他感到死神悄无声息的来,没有征兆,世事无常,这里是新疆,有美景也有沙漠,有天堂也有地狱,那天堂是给善良的人居住的,那地狱是留给邪恶的人居住的。自己的父母都会居住在天堂的,怀着这样好人好报,恶人恶报的朴素理念他安心的睡着了。
   回家的路上,夫人温玉梅冲尹志冲嘟囔不希望诸林和安娜走得近,为尹斯城说了不少的好话,说儿子到底长大了,还是亲的兄弟姐妹才行。那姓诸的终究是外人,尹老爷子只是听着不出一声。
   尹濂恐怕还不知道,有个女孩,梅丽蕊,这个富家千金得知他受伤住院了,像救护车一样急忙赶来,这个女人先是把最漂亮的衣服挑了一件裹身上,因为他的病房受人嘱托不许别人进,门外有保镖,她就在病房外面的长椅上等着了。她不想麻烦温玉梅打招呼,她就是要在外面等,显出自己心甘情愿等他的诚意。
  前一段,她不也住了几天院么,她那天确实碰瓷,只想结识这位尹濂公子,她是在一次高端舞会上认识他的,被他翩翩的舞姿吸引,只恨他的舞伴不是自己。她那副傲气的样子,尹濂最讨厌,她那样娇里娇气,尹濂也不喜欢。
  尹斯城的确太胡闹了,去年开春说要挖煤矿和鸿鑫合作,2000万投进去,没见一点煤,全赔了,他以别人的名义从尹氏担保公司借的钱,如今,还不上。这亏空怎么堵。
   尹濂安全的住院,而尹斯城则要愁掉头。他先是夜里泡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烧了香,请来一位大师,大师穿着道袍,像模像样,此大师精通风水玄学,什么时代都有这样的人啊,斯城写了一个字让大师测测吉凶,若是凶,该怎么化解。尹斯城心有所恨,便写了“诸”字。
  “‘诸’,言者,这意味土遮住太阳,预示着邪终于不压正,大家都知道天在上,地在下,而者字土在上,日在下,便是颠倒之象,大公子,你放心,困难都是暂时的,你是太阳,哪能被遮住呢!”
  “真的如此?”
  “嗯。”大师点点头。
  “那这个字如果是姓氏,有什么说法?”
  “这个姓,来源于以人名为氏,是越王勾践的后裔,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善于谋略,于不利化有利,而汉初期,有人名为无诸,是战国时期越王勾践的后代无诸,秦朝末期,无诸率领着部将帮助刘邦打败项羽,取得了战争的胜利,汉朝建立后,无诸被刘邦封为闽越王,他的后代以他的名字作姓氏,形成诸姓。”
  “好了,好了,太长了,历史什么的,我不关心,我只想问我眼前的困境能否解决?”
  “从字面上看,没问题。”大师说道,语气坚定。
   斯城付了不少好处费,“言者,那意思还是靠口才请人帮忙才行。”大师补充道。
   尹斯城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又挨到孙良玉起床,赶紧登门拜访,还带了好酒与孙良玉对饮,酒的度数高,容易醉,斯城便撑不下去:“这怎么办?我的2000万要还不上了。”孙良玉也略略喝高了,便豪情壮志起来,“这事情,不算难。”斯城就知道孙良玉有办法,谁让他姓孙呢!孙悟空跟他一个姓,这酒最壮人胆,喝过之后还有什么不敢干的事情,斯城知道要解决这笔钱绝非靠走什么寻常路,恶向胆边生,自然要喝些酒壮胆子。
   “我本来要扣下安娜,安娜被救,要扣尹濂,尹濂也被救,这都是诸林搅局,怎么办?我知道,这事麻烦,可我尽全力解决了,却失败一次又一次。”
    孙良玉那红通通的脸上写着自信,他五十多岁的人,十五岁便闯荡江湖,什么风浪没见过,他心里早有打算。遇大事者先静气,孙良玉已经修炼出来,他另个外号叫千杯不醉,他的酒量没底的,他始终没有醉,今天陪尹大公子喝酒,只当卖个人情给他。这样,套会越来越深,他准备让自己的亲信把别人的公司里的钱划到尹氏担保公司账户里,这个鑫丰公司是个专作爆破拆厂的公司,凭个什么呢!凭那鑫丰公司的会计和孙良玉是姘头关系,办了个假手续,说鑫丰公司做了一桩担保,现在尹斯城还不上,自然由鑫丰公司还,经办人,尹安娜,鑫丰公司的一切手续都假的,包括老板签名,孙良玉有的是办法,鑫丰公司实力并不强大,老板李世建被偷走2000万,哪还有多少钱打官司,更何况和尹氏集团打官司,谁会胜,弱肉强食,这是规律。
    他把这个主意告诉了尹斯城,尹斯城觉得十分地好,让别人背黑锅总比老爷子打断自己的腿要强。
    尹斯城国字脸,浓眉,鼻梁高挺,眼窝深,眼睛深邃,你望见这双眼睛只能想到玩乐,享受,奸计,狡诈,他的衣着时尚而且浮夸,即便穿上西装,当正经的生意人,你也会感到人是人,衣服是衣服,根本统一不起来,他喝得醉熏熏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朦朦胧胧,不清不楚,颠三倒四。






第10章 鸳鸯谱
    陈臻躺在将军树的树荫底下,四仰八叉,她什么都不愿意想,没有仇怨,没有爱慕,没有燥热,她就是山上的石头了,享受着彻底放松,她的头发被汗水浸的有几缕就贴在面颊上,她的衬衣被解开了好几粒纽扣,其实上身的内衣也松垮着,脚上也没有鞋子,背下全是汗,毕竟三伏天,陈臻闭上眼睛深呼吸。陈臻虽然光想变成石头,但是她总忘不了刚才诸林的热情似火,不,似狼。衣服都要弄皱了,想到诸林的一双滚烫游移的大手,陈臻脸红起来。禁不住心里又烦热难耐。
    “不说点什么么?”诸林问。其实他就在陈臻身边躺着。也是四仰八叉的。
    “形容不了。你想睡着了么?”
    “睡?我猜你这会一定很饥渴。”
    “嗯?你没有做梦吧。”陈臻突然提高了声调。淘气的忽地朝诸林扑了过去。“你真坏,坏诸林,你说谁那什么。”
    “坏?你还是我,我问你是不是又饿又渴?”
    陈臻笑着捶打起诸林,“你不仅坏你还阴险呢。”
    “阴险,那你可是跑不了了。”诸林翻过来把猛地陈臻压在了身下,准备再欺负她一次,他紧紧扣住她的双肩,朝着她的头发,额头,眼睛,脸颊,锁骨,狠狠地,一遍遍吻去,最后诸林吻着陈臻的嘴,不给她留喘息的机会,她一次又一次地等待,他一次比一次亲的热情。陈臻憋的脸通红,真要窒息。诸林仍然不放她,直到陈臻的小手从紧紧抱住自己,直到没了力气似地松软的平放在地上。他才从她身上下来。两个人还是仰面躺着,陈臻说,“我可是差点没命了。坏东西。”
   “哈哈,从什么时候我们开始喜欢彼此了呢?一见钟情么?”诸林问。
   “从我这个理性的人来说,没这个桥段啊。”
   “突然间想永远像现在这个样子,周围没有打扰,没有尔虞我诈的纷争。岁月静好。”诸林想起最近的阴谋。估计有人又要行动了吧。
   “你要成诗人了?岁月静好?你最近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突然想永远这样在一起。和你。”
    陈臻开始向诸林讲述她这段来的遭遇,她先讲了那个天蓝衬衣,讲他如何狡猾地骗自己撒谎,如何半路报复自己。“就他那点道行,还想对付我。不过,最终,还是弄了一头发的沙土。”陈臻又绘声绘色的讲了讲她在那个小酒吧的遭遇。“看来心情不好的时候哪里也不能去,否则就更危险了,我上高中的时候,我们学校的学生就出过事情,见网友去了,结果呢,被先奸后杀,还埋在了杀人犯的床底下,那杀人犯还睡在床上好几天。我们那里下了整整一个月的雨,真的,杀人犯抓住了,天才放晴的。我出酒吧就想起这一件事情了。”说着说着,陈臻就变的严肃起来了。
    “别看我现在讲的漫不经心的,我那会觉得特别孤立无助,就是头上都是沙土,还不敢找住处,半夜在火车站溜达的时候,我感觉周围的可疑人都在奇怪的看着我。我可是一个亲人都不在这里,我事后常常想,要是遭到不测,我就完蛋了。半夜了,我看着那稀少的灯火,望着人家窗台,花什么的,觉的特别温暖,那不就是我家么?安全,温馨。我真的觉得我不是在新疆,而是就站在自己家门口。当时超级脆弱。”
    “心情低落。”
    “我拉行李走了一会儿,你就冒出来了。”
    “怎么是冒出来的?”
    “我想缘分大概是这样吧。你总是在我这里套出点秘密。我都说了,你一句都没有说。”
    诸林拉着陈臻的小手说,“以后你都不会感到害怕或者脆弱了。有我呢,一切有我。”陈臻也用力握了握诸林的手。连连点头。“我怎么听到你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嗯。被你折腾的饿了。”陈臻撅着小嘴嘟囔着。
    说实话诸林也饿了,他消耗了不少能量。诸林从背包里取出了牛肉干,鱼肉干,面包,锅巴,哈密瓜,什么的,还有苏打水,脉动,红牛。陈臻注意到大部分都是自己爱吃的,诸林背这么多,自己是很得宠爱了。 
    陈臻索性就懒懒地枕着诸林的大腿躺着,诸林就一点点的喂给她吃,陈臻的胸脯一起一伏,诸林有的时候故意耍赖要偷看。陈臻觉得这样挺风情,就没有合上衣服,直说诸林“羞,羞,羞。”一个大巴掌就给诸林脸上了。把诸林的五官都给拍住了。
    “你知道你哪里最动人么?”诸林对着她的耳朵小声说。
    “不知道。你感觉呢?”陈臻闭着眼睛。
    “就是你想坏主意的主意的时候。那时候你的眼睛里都是狡黠的光。”
    “不是这里?”陈臻朝自己胸前调皮的瞅了下。“你干什么老提人家使坏的时候呢。”
    “这里,我看看也没多大呀,我的手说,好像也不大啊。”
    “我要再给你一巴掌。”说着,陈臻胳膊使了使劲,五个指头印非落在你诸林脸上。
    两人闹一会儿,吃一会儿东西。树叶沙沙响,密实的透不下阳光。四周有粗粗细细的树,绿绿葱葱,平常显得孤单的树木,这会儿似乎也热闹黏糊了。
    “几点了?”诸林问。他今天晚上就要开始往回走了。因为他的手机关机。他给自己放的假不长。陈臻能感觉到眼前这位人物似乎应该很忙,难忘的一天眨眼就过去。
    “时间过的太快了。我们下山估计天也黑了。”陈臻也盼着早点回去。她可不敢再和诸林这样下去,再升升温,会情不自禁的,她已经感到自己身体内的能量在乱撞,她可不想就这样滚床单,因为女人理性的大脑却有颗糊涂心,所以一定要控制。
   “突然间特别不想走。不想走了。”诸林感叹着,“来,我来帮你。”诸林扭过身来,梳理着陈臻那湿漉漉的凌乱头发,替她收拾好内衣,又扣住那快敞开的上衣。
    上山容易下山难,陈臻和诸林拿着棍子下山已经累的像两条小狗了,直喘气。
    陈臻瞧那石壁上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位少女的身形,高鼻梁,头发,苗条的身材,她孩子般地指划给诸林看,诸林浪漫地说,那这座山也有名了,上边的那棵树像男人,这里还有个女人,我们叫它相望山吧,我想他们八成是一对恋人,一个在山下,一个在山上。诸林他现在也成个孩子了。
    陈臻则是现场编了个故事,说这是“明镜山”,怎么说是明镜山呢!有个成语叫明镜高悬,这明镜本是开天辟地的盘古临终前的一滴泪所化,这明镜便有了法术,只要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来到明镜前一问便知,有个罪人做了很多坏事,他害怕明镜,于是他派出一条恶蟒来吞掉这面明镜,这面镜子只要进了蛇肚子,就会被融化掉,有个少女,纯真,善良,不忍心这么件主持公道的宝物消失,就喝了du yao,怀揣宝镜钻到蟒蛇肚里,蛇被du si了,这面宝镜因为少女的保护而留存下来。你看,那少女神态吉祥,安康,那双手似乎托着什么东西,这座山会告诉你许多秘密,因为有面宝镜,故叫明镜山。
   “哦!好名字,比我的深刻!跟你的比起来我就得靠边站了。”
   “我觉得没有你的名字浪漫,我的太沉重了。”
   “沉重,人生本来也很沉重啊。”
   落日的余晖给这座山镀上了一层金子。诸林和陈臻披着晚霞离开了这里。在很长时间两人都对这里念念不忘。或许一生都难忘。
   诸林对已经会发生的事情都了然于胸,眼下是赶紧看望尹濂,别出大事就好。那都是游玩的第二天早上了,尹濂反而提醒说应该看看大姐才对。诸林没吭声。
   尹濂在医院处境不容易,他朝诸林打听外面没有个娇女吧。诸林说好像没见。尹濂故意冷落梅丽蕊,她不是嘘寒问暖么?我偏让你计划落空。护士打针的时候,他脸上不能有任何表情,拔针头的时候,是梅丽蕊那嫩呼呼的手给按住止血的,尹濂奇怪自己的妈妈怎么没来,他很快便猜出来这是老妈的破烂打算,梅丽蕊白天在,尹濂就一白天都没有吃东西,到了夜里,逮住营养品,面包,牛肉什么的就塞嘴里了,牛奶,酸奶喝下去三包,弄的他直打嗝,不得已,又找鱼罐头压压,这可不是法子。只希望她碰钉子别在来了。所以尹濂听说没什么女人,心中好欢喜。老妈乱点鸳鸯谱。
    住院的尹安娜,她正抱着诸林的外套发呆,她在土坑里的时候,什么也瞧不到,当自己头顶上的东西被掀开时候,她听到石头狗汪汪叫时,心亮了,感到有件很温暖的衣服披到她的身上,估计自己的裙子被拉得太高了,露出了内裤和大腿。诸林瞧见了自己的可怜相。自己都被瞧光了?她想想脸有点发烫。听着诸林说明天来看望自己,她觉得也许经过这件事有转机,自己可以表白给他。她曾透露那么多小细节给他,暗示他,自己多么中意他。可诸林却什么都不会意似的。突然,一个新鲜的念头跃进大脑:“我和诸林一起长大,从幼年到成人,他怎么会知道我对他表情意呢!我们都太熟悉了,熟悉到麻木了。我们总是模糊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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