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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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了- 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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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走到哪一步,无论做到哪一步,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随心所欲肆无忌惮,这是人生……
肆无忌惮是做不到的事,肆无忌惮的活着变成了笑话一场……谁都不会肆无忌惮的活着,谁都不会………
浅夏红红的眼眶点着头:“只要能和殿下在一起,只要能和太子殿下……不对……”浅夏伸手打着自己的嘴巴,笑道:“殿下你瞧奴才一高兴就忘记了,太子殿下现在是皇上了,是姜国的皇了!”
“你说,我在听!”我努力压住心中泛着酸,姜翊生有多少人对他寄予厚望,有多少人希望他当上姜国的皇?
这么多年了,只希望他当上了皇上,在他的庇佑之下,便能抬头挺胸的活着,便能不会被人随便要了性命去。
浅夏继续说道:“只要能和殿下和皇上在一起,奴才做什么都可以,奴才谢谢殿下和皇上给了奴才一个家,让奴才看到了希望,然后奴才知道了,活着,一直走,不要回头,总是可以有希望的!”
“嗯!”我的手慢慢的收了回来,声音有些哽咽,浅夏以为我是高兴的,安慰我道:“殿下,莫哭,这是好事,这是天大的好事!”
“嗯!好好伺候皇上,现在你就跟着他,贴身伺候知道吗?今日就去内司厅,让内司厅把龙袍尽快的赶制出来,皇上的一切细无巨细都要好好的把关着。”
“嗯!”浅夏对着我重重地点头,掷地有声向我保证道:“奴才一定不负殿下所望,好好的伺候着皇上!”
“好!”我凝噎转身就走,艳笑察觉到我的不适,紧紧的跟着我身后,走了好大一截才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大皇子登上皇位,您应该感到高兴才行,为何……”
我伸手抓住艳笑的手臂,眼泪从眼角滑落,“哀家这是喜泣而立,翊生坐上皇位,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对哀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情,忽然这件事情达成的,哀家是真的高兴,高兴的可不知怎么来表达了!”
艳笑欣慰的笑了笑,伸手理了理我的后背,“娘娘对大皇子真的像话本上所说,长姐如母,娘娘把大皇子宠到了极致,这是好事情,娘娘应该高兴,高兴就应该笑才是!”
我忙不迭地点头:“哀家高兴,哀家是真的高兴!”我伸手抹去眼角的泪花,急忙去找风陵渡,姜翊生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同一天举行!
风陵渡是军人,懂得各种要塞,安插各方人马,我找到他的时候,皇宫各地他的人还有禁卫军,交叉把持着。
我可以看出来他是何种用意,害怕禁卫军出现反叛之军,他的人和禁卫军交叉,这样可以有力的制衡禁卫军…
风陵渡见我打量着禁卫军,又打量着他的人,拱手对我解释道:“殿下,不是臣不愿意相信禁卫军统领,不是不愿意相信领侍卫内统领大臣,大皇子今日好不容易坐上皇位,臣不希望有任何变数!”
我颔首,“陵渡哥哥防患于未然是对的,时局未稳定,大皇子现在是暂定,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一起,在此期间,陵渡哥哥一定要小心行事!”
“封后大典?”风陵渡微微有些纳闷道:“皇上要娶后?娶的是他心爱的姑娘?”
我暗暗咬了一下嘴唇,想到我写的那封圣旨风陵渡看过,谢文靖宣读的那封圣旨他没有听过,我点了点头:“是,在百里山围场的时候。皇上已经给翊生定下了两门亲事,恰逢他现在登基,需要各方人马平衡后宫,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同时举行。”
风陵渡微微皱起了眉头:“谢家小姐是皇上心爱之人?”
我一愣一下,点头应道:“是,皇上是心甘情愿封她为后,恰好她身后的家族对皇上现在有好处,娶一个心爱的女人,又能帮到自己,陵渡哥哥这是上天的恩赐,没有几个人能这么好运,翊生恰好就这样好运了。”
风陵渡似还有一些狐疑,我连忙又道:“陵渡哥哥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风陵渡拱手道:“殿下请说,臣能做到的,定然竭尽所能为殿下办到!”
我小心的注意的言辞,小心的说道:“其实我写下圣旨,翊生是不知道,太上皇就算对翊生再不好,也是他的父亲,我就想,若是翊生问起这个圣旨来,你看过,当什么都不知道,或者若有一天他问你,你斩金截铁的告诉他这个圣旨是我写的,上面所说的内容,都是我一笔一画写的!可好?”
风陵渡双眼闪过一抹迷茫,“殿下所言何意?是让臣告诉皇上这道圣旨是太上皇所写?还是告诉皇上这道圣旨是殿下所写?”
我迅速的与他说道:“我是说如果,他不问你,这道圣旨就是皇上所写,他若问你,你就告知他这道圣旨是我写的,你没有看过圣旨里面的任何内容,你只知道我写了这道圣旨,旁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这样,万一哪一天姜翊生知道我所写的圣旨和谢文靖宣读的不一样,会发生什么事情没有人可以预料,与其等到那一天,不如把这所有的事情都扼杀在萌芽之中………
就让姜翊生误以为我要亲自看他娶后,是我亲自逼他陷入两难之地,爱极了就会恨,恨极了就有活下去的动力……有一天我死了,他有这样的恨,就会好好的活着……
风陵渡神色微变,抬起眼帘望着我:“可是出现什么事情让殿下为难了?”
我摇了摇头:“陵渡哥哥多想了,翊生登基为皇,本宫这是高兴,本宫是想让他更好的当一个帝王,是想他这个帝王做的名正言顺一些!”
风陵渡恍然:“臣明白,臣一定竭尽全力辅佐皇上,请殿下放心!”
我荡起了嘴角,笑了……
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已经被我说服,他不会无缘无故去说这圣旨的事情,哪怕以后在机缘巧合下,只要他一口咬定那是我写的,便什么事情也没有……
与风陵渡说完,我在宫廷之中,在甬长的宫道,碰见了关桑白,她跟着关将军进宫,想来是姜翊生下朝宣召了他们……
关将军对我道了声喜,径自而过,关桑白看我的眼神却是怨恨无比,大抵她在怨恨我说话不算话,谢家现在其立不倒,谢轻吟又是皇上圣旨上所说被册封为皇后……
她把谢将军的兵符偷来,什么都没换到,还让自己的父亲挂了将军之名,手中无兵可用,所以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恨……
关桑白不失礼数对我施了个礼:“殿下安康,臣女这厢有礼了!”
近看她的脸上,似乎有巴掌印子,不过巴掌印子被厚厚的水粉所掩盖,想来是关将军知道自己兵符被她拿去送人,恼急了打了她。
“免礼!”我淡淡的说道。
关桑白起身,敛去眼中所有的情绪,看似很恭顺的问道:“殿下这次要去内司厅,吩咐人做下凤袍吗?”
我轻声道:“你的位分不会太低,本宫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做的,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关于皇上突如其来的圣旨,本宫只想跟你说一声,那一切是天意!”
关桑白轻笑一声,道:“这是天意,的确。这是天意,桑白从小到大与轻吟两个人都是被人拿来做比较,她是大家闺秀,桑白是野小子一个。现在嫁了同一个人,桑白费尽心思想高他一等,不曾想到,所有的算计,所有的自以为是的想法,都算不过天,都算不过天意!”
心中闪过一抹忧思,这个爱笑的女子,现在已经不爱笑了,初见面时,扬起爽朗的笑声,比阳光还刺眼。
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毁掉她这个笑容,看她还笑不笑得出来,现在她这个笑容没了,不是我毁掉的,而是她自己从小到大都是佯装着笑容明媚。
“你可以不进宫!”我望着望不到头的宫道:“一入宫门深似海,本宫给你机会可以不进宫,你可以在外面找一个稀疏平常的男人。过一些平常的日子,生儿育女不用算计!”
关桑白摇了摇头:“已经来不及了,每个人都要为每个人做的事情负责,桑白已经选择这条路,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必要!”
“桑白偷走兵符的那一刻开始,就没回头路,就等同背叛了家,若是再回头,就真的什么也没了。所以桑白现在只能进宫,做一个嫔做一个贵人,只要进宫,才有希望赢,若不进宫,这辈子只有认输了!”
眼前这个女子从内到外的发生变化,这个变化像蜕变一样,拨开华丽的衣袍,里面是血淋淋的血肉模糊……
我静静的看了她半响,问道:“你现在是爱皇上,还是心中不甘谢轻吟?”
关桑白倒是实话实说,一双眸子异常坚定:“帝王没有爱,桑白想要成为他心中特别的,就要努力做到更多。就像话本上所说,一个真正有抱负的帝王,他不会选择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女子去爱,以貌取悦,焉能长久?桑白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成为皇上心中最特别的女子,让他对桑白刮目相看,哪怕到最后他爱不上桑白,也会敬重桑白!”
这个姑娘心思玲珑,对自己的认知,对事态的认知,对周遭一切的感悟,都要比一般人来得有灵性。
沉寂了半刻,我开口道:“多加保重,你的路能走多远,你能不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生存下来,得看你的本事,谢文靖不出五日,就会死,本宫所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关桑白一愣,对我福身行礼:“多谢殿下,这样已足够!”
“不用客气!”我与她错身而走。谢轻吟和关桑白两个人相比,我还是比较看重心计深的关桑白,若是姜翊生会爱上她们两个其中一个,我更倾向于关桑白……
不过这只是我的揣测,这只是我的想象,爱上一个人不容易,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姜翊生,想让他爱上一个人,更加不容易……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着艳笑道:“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怎么就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恨不得一生下来就在皇宫?”
艳笑向后看了看关桑白,“对穷苦人家来说,皇宫就是锦衣玉食的地方,吃得好穿得好,有无数个人伺候着,哪怕进来做一个小小的宫女,至少每天可以吃肉!”
“对于文武百官大臣来说,皇宫就是他们的权利,巩固他们权力的地方,让他们家族世代荣耀的地方,所以他们恨不得把自己的女儿。自己的亲人,通通的塞进皇宫里来,以换取他们的荣华富贵!”
得不到的永远在惦记,得到的拼命的想往外逃………
我久久未接艳笑的话,艳笑眼中闪过一抹担忧道:“娘娘,奴婢斗胆说一句,自从大皇子坐上皇位,今天的传位诏书宣读之后,娘娘一直心不在焉,哪怕对关家小姐说的话,奴婢也听出了一抹软弱和同情,娘娘这是怎么啦?”
我欠起嘴角笑了笑,“忽然之间想通了一些事情,就像佛家感悟佛理,霎那间明白了许多,因为明白了许多,才会觉得一个人能保持初心不变,这才是最可贵的!谢文靖五天之后让他死,本宫要让他知道就算他家出皇后又怎样,大家可以照样败落!”
不知不觉,我已经转了一个弯,竟然来到大臣们下早朝必走的宫道上,看了看日头,下了早朝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吧……
艳笑应声道:“奴婢明白,奴婢会让谢家只存在谢轻吟和谢尘染,娘娘放心,奴婢绝对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我颔首,一阵秋风吹过,没来得及清扫的枯黄的枝叶,在青石砖上翻滚着……
侧目望去金銮殿,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金光,巨大的石柱鼎立着……
我站在桥墩之上,这是上金銮殿的必经之路,下面的暗河流向城外护城河,河下翻腾的金鱼,争先恐后的游着,争先恐后地想往皇宫深处游去!
玉石的雕琢的龙身栩栩如生,我手交叉在腹前,听着潺潺流水声,听着看似平静,却是波涛汹涌的潺潺流水声。
美妙的潺潺流水声,也是会被人打断的,艳笑轻轻触碰了我,低声道:“娘娘,谢文靖还没有出宫,在向这里走来!”
我眸光轻抬,哪里是他一个人未出宫,他身后跟着一群人都会出宫,相互寒暄,相互恭维……
谢文靖有些泛白的胡子乐得一颤一颤……
我站在的桥墩是他们出宫的必经之路,想要出宫,就必须从这个桥上经过,我倒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他,更没有想到面对别人的恭维,他倒是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似这一切的恩宠是他应得的,侭上到底跟他做了什么交易,只是一道圣旨这么简单吗?
按皇上品性心计,绝对不可能是一道圣旨这么简单。
谢文靖脸上是波澜不惊了,可是他的眼底深处却出卖了他的波澜不惊,三朝太傅……三朝元老怎么抵得过皇亲国戚,封侯加爵来的世代荣耀!
谢文靖隔岸观火,观了这么一个令心满意足的结果,他眼底含笑,眼底志在意满像他现在所得到一切的表现……
三五成群人,踏上桥墩的时候,才看见了我这么个大活人,我带着人想来不少,就算我站在桥墩下身边只有一个艳笑,他们也应该早早的看见我,现在如此目中无人,倒是谁给了他们的胆子?谢文靖吗?
我目光淡漠扫过他们,他们才觉得惊觉有人,纷纷过来向我行礼,这都是几品官?三品四品二品一品也只有谢文靖这个老匹夫了。
参差不齐的声音,我微微勾起了嘴角,“本宫是南疆太后,你们如此看轻也就罢了,本宫现在是姜国的长公主,你们还如此看轻,怕就不妥了!”
本来只弯腰行此大礼的人,听到我的话,相互对望一眼,脸色一时难堪,慢慢的跪在地上,青石砖吸热。吸水,这个大晌午时分就算是秋日,青石砖上醒来也是热腾腾的烫着膝盖。
谢文靖立在一旁,鹤立鸡群,拱手道:“臣见过长公主,长公主安康!”
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让他起身,然而他拱手的动作一收,手背于身后,眼中带了一抹藐视,对于我的藐视!
“艳笑,去请皇上过来!”我瞅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把目光落在谢文靖身上:“让皇上好好看看,他的大臣,是如何对待他的长姐,如何对待本宫这个南疆太后的!”
艳笑应声欲走,谢文靖含笑道:“殿下这是在做什么?新皇登基,朝事繁忙,六日之后便是登基大典以及封后大典,殿下此时还去打扰皇上,倒真的显得殿下有些无理取闹了!”
谢文靖的话,让下面跪着的人纷纷暗自打量着我的神色。甚至还有些人眼底还压着兴奋的光芒,似谢文靖与我针锋相对是他们乐意看到的场景。
是他挑衅于我在先,并不是我无理取闹在后,更何况他还在嘲笑我的无能,还在暗讽我圣旨之事……
即是如此,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少底牌,皇上到底给了他多少底牌,才会让他这样理直气壮的挑衅于我,“关于圣旨问题,谢大人想来比任何人都清楚,谢家姑娘本宫倒是喜欢得很,不过皇宫深处,进来了就出不去了,这一点,谢大人比本宫更清楚吧!”
谢文靖眼中精光一闪,言语之间带了一抹愠怒,“皇上与老臣家孙女,两情相悦,太上皇下旨赐婚,甚至上黑白字写得清楚,殿下若是觉得有误,大可去翻阅圣旨。看看老臣到底有没有在圣旨上做下手脚!”
我的身体靠在桥墩上的龙身,向后倾斜就能落入水中,不过,就我今时今日的身份而言,这样以身谋局的算计我不会去做,更何况一个谢文靖他还不值得我这样做!
跪在地上的人闻言,眼底闪烁的光芒到是五颜六色,我睥睨的打量着他,“本宫想到初见谢大人的时候,谢大人周身的气势,令本宫至今难忘,那个时候本宫以为谢大人只是徒有其表的三朝元老,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年少轻狂,谢大人是有真材实料,待会文做四朝元老!”
“谢大人也不用生气,太上皇重伤昏迷,这姜氏就属大皇子最正统,就算没有所谓的圣旨,这皇位也是大皇子的。谢大人刚刚的怒气,让本宫心里一惊一下,可真的要好好检查检查所谓的圣旨。会不会被有心人加上额外的话,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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