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时候云柔觉得自己像古代被期待宠幸的嫔妃,不过说他是皇上未免太抬举他了。她知道他喜欢班上的言冰,很喜欢很喜欢,那是他们的班花。
她知道自己撑死了算小巧可爱。尽管梦蓝夸过她好多次。
令她更悲哀的是她知道叶昔寒他只是在没人陪他玩的时候需要她,云柔和他连朋友都不算。但她还是喜欢上了。
她想,如果她可以控制自己,一定不会放任自己。
8
开学没多久,班主任和数学老师就联合制定了一个新的座位表,云柔和叶昔寒被分开了。梦蓝和许或也被分开了。
她依旧好运气的和梦蓝只隔了一个人,那也算是他们班长得比较好的男生了。叫上官焕。名字也比较好听。不过他在这,梦蓝就很少理云柔了。
惹得许或有怒不敢言,跑来和云柔诉苦,大叫让她管管梦蓝。噢,对了。许或这小子还跑去班主任那,说还要坐在她们中间,结果被臭骂一顿。
那时候,她的斜光一直是盯着一个人的,耳朵也是竖起的。云柔是希望他还是坐我身边。
班主任原来把他安排在了我的斜后桌,可是他不乐意。云柔只当他是不愿意坐太前。他在我斜后桌坐下后,不知道干了什么,一阵窸窣。过了好一会才没了声响。
但察觉到后面那人站了起来:“老师,我不想坐这里,我想换座位。“
班主任眯起眼睛,藏在眼镜下的眼睛精光一闪:“你先站前面来,等排好了你选剩下的。“
自始至终云柔都低着头,没有看他一眼。在她的左边是上官焕,右边竟又是原同桌。
她暗自祈祷希望他也站起来。前面不知不觉站了一排人。呵,全是男的。
“剩下了的就是没人要的位子,你们自己挑。“云柔随大流的快速扫了一遍教室,目光在言冰身后的位子停了一眼。
再见眼前人自信的脸庞,云柔就知道他的选择了。忍下心头的思绪,告诉自己从今天起要忘了他。可是叶昔寒连屁股都没坐热,就又被叫到了前面,还是云柔的后桌。不禁佩服起班主任的好手段,这样给一颗甜枣,还没入口一秒钟,就又被迫吐了出来。
望着叶昔寒郁闷的脸,云柔却很高兴。他见她一直盯着他,对她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云柔和他搭话:“坐这里不是蛮好“
“你希望我坐这里“他不抓重点的和歪曲别人话的毛病还是这样,云柔刻意忽略了他肯定的语气。
“反正你坐哪,还是在这个教室里。“我转过身,想结束谈话。
“云柔。“他叫住她,她望着他,深深被他的眼睛吸引,那是一双媚眼,比女人还要媚。
云柔慌乱的移开她的视线,眼睛一转,已是平静的对上他的眼睛。
他嘴唇轻启:“这里是蛮好,有你在前方。“她不可置信,随即莞然。因为后半句话是:“又有的玩了。“
9
云柔从没想过搬家后还会和言冰有交集,她长得美,从小云柔就跟她玩。所以她太了解她了。
了解到有一次真的受不了了。眼前的光鲜的着淡黄色连衣裙的少女,云柔望着她却十分陌生:“为什么?你和小楠之间怎么了?“
言冰冷硬的看着她:“为什么我们每次出问题,你总是来问我?“
云柔以手扶头,真的很无奈这个话题:“言冰,我了解你,但我更了解小楠。她的东西你可以随便用随便拿,而你的东西我们连碰都不敢碰。你—对你自己太好了。“
她冷笑,嗤了一声。“就因为这个?“
“不光这些,还有很多。因为你漂亮,所以你习惯了走哪都公主般的待遇。也—就我们两个傻缺跟着你,你以为我们真的不知道你只是利用我们来臭显摆你的优越吗?“
这一次她哭了,但她却很高兴,终于说开了。最后一次正视她的眼睛:“言冰,我们不是傻子,可是这么多年我们甘做傻子。是因为———,算了,你也不屑知道。“她耸了耸肩,也没什么好在乎的:“只是从此以后顾小楠还有我云柔,都不再是你的小跟班了。“
她手伸进口袋,打开,自己拿了一包纸擦了擦鼻涕眼泪。然后再抽出一张。当着言冰的面,仔仔细细擦着她的手,直到双手通红。她解下手链,放在茶几上,淡淡开口:“还给你,很干净。“
思绪渐渐走远,云柔还在低头看着数学试卷,手中拿着的笔早就不知不觉掉落,而她就维持握笔的姿势这样了很久。感觉到做题有些乏累,就看了眼左边,想叫梦蓝一起去厕所。
“镗镗镗“又来了,自从叶昔寒坐她后面,他就很喜欢踢她凳子,乐此不彼。懒得搭理他。云柔故意不转头,手里玩着修正带。
镗镗声一阵接一阵传来,嘿。“叶昔寒,你不带累的?“她无奈的投降了。
他笑笑不说话,指了指面前的英语书。她——秒懂,把英语书递给他。
他咧嘴一笑,眼角上翘,又是眯眯眼。云柔却是喜欢紧了他这模样。“谢拉!“刚想继续聊聊。
云柔对面又传来镗镗声。上官焕这小子,有一学一,学的倒是挺快。他指了指他的英语书。云柔借了叶昔寒,就拿了梦蓝的递给他。反正梦蓝也是抄她的。他不乐意,大叫着她偏心。
我着急上前捂住他的嘴:“闭嘴,爱抄不抄“确认他不会继续吵吵,她才拿开手。
回到座位上,上官焕一脸八卦的凑上来:“挨,你不会喜欢—叶昔寒吧?“
云柔一脸淡定:“你眼瞎了。“
云柔很怕,怕被全班知道她喜欢叶昔寒。所以她连梦蓝也不敢说。
她总是小心翼翼藏着她的心事,再小心翼翼的喜欢着他。却每天又很不安全的关心他。
她很烦这样的她。也不想再和言冰有什么拉扯。她总是躲,是的。她懦弱。并且极度自卑。在叶昔寒上次嘲讽她“全身上下什么都没有“之后,这种感觉格外强烈。
☆、chapter4
10
初三了,学校很仁慈的没有剥夺他们最后一次运动会的权利。云柔以前从来没有看过这种舞蹈,叫兔子舞。插着腰,左左两下,右右两下,前前后后各两下,再前进三下。这就成了。
云柔觉得音乐还不错。全班的热情很高,只是都怀着淡淡的忧伤。她和梦蓝很积极,一直在出谋划策。叶昔寒就站在她正后方,眼睛不漏痕迹一扫,云柔就知道他在干什么,在和那位帅哥揪草玩,两个人有说有笑。
不知道是她想太多还是太希望,她总有感觉他一直也在瞄她。但是她不愿去大胆猜测,不愿去放下她所谓高傲的自尊。
运动会上,云柔很紧张,下一个就是她了。看着前面同学运着篮球,稳稳当当,手脚相互配合,听话的篮球花样的转着圈。
最后一个弯道了,她调整呼吸,深吸了一口气。弯下腰再次检查了鞋带,然后半蹲,视线紧盯着球。球一到手,她心急的就赶快往前运,却十分懊恼的发现它并不听话,明知道它也不会听见她的请求,却还是一遍一遍的在心里默念“求你“。
事与愿违,该来的总会来。球偏了。等她好不容易运完,心里也咯噔一下“完了“。
云柔走到梦蓝身边坐下,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递给了云柔一瓶水。
云柔也没有精神再看下面的比赛了,索性放空自己盯着大热天还在外面工作的蚂蚁,使坏的藏起它们要过冬的口粮。
头靠在梦蓝肩上,心里稍微踏实一点。她一点也不喜欢自己。她总是喜欢强加自己背负太多,总是把事情想的复杂化。她是那样疯狂的厌恶自己的理智又时而庆幸我拥有这份理智。
爸妈虽然没多说什么,但第一次家长会后,明显觉得中考就要来了。妈妈会做很多好吃的菜等她回去,爸爸会买很多的水果,一个个的洗好,再一个不少的送到她面前。
对于一个在不好的学校,班级排名还不在前三的她来说,谈早恋太奢侈了。看吧,其实她心里更多的是害怕,她总是给自己找一大堆好听的借口。
更多的是她发现自己越来越贪恋远处打篮球的那抹身影,贪恋他身上好闻的薄荷味。云柔知道他喜欢白色,尽管她觉得他穿黑色会好看。可是她还是会渐渐用白色塞满衣柜,用一大堆的借口来制造撞色,还时常侦查,保护着不想被人知道的小心思。
她知道他不会看破她的这些心思。他的注意点从来都不是在她身上,在班里,有很多和他玩的很好的女孩子。云柔只会等他来找她,是的,等他来调戏她。
秋天的味道伴着早中晚的温差,格外清爽。云柔喜欢秋天,喜欢把落叶踩得咯吱咯吱响。云柔还喜欢看叶昔寒穿那件格子呢衣,喜欢用眼睛瞟他。
以前觉得你爱着我我爱着他这样的事情真是搞笑,所有电视剧几乎就这点套路。但电视剧折射出的也是现实呐。
11
每周三下午三四节,都是同学们最不想上的课——考试,有时候英语,有时候数学,很少语文。
但上官焕这小子爽死了。有必要在云柔进食的时候,嘴咧那么开嘛:“云柔,就帮帮我嘛,只要选择题答案就行了!“
她撇撇嘴:“不是还有汪昊吗?“
上官焕瞄了眼那位帅哥,压低声音:“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会作弊。“
云柔专注在大肉丸上,顺利解决完最后一个肉丸,喝了口水,才缓缓说道:“你至少要让他不要报告老师吧!“
他愣了一下,随机一口答应,就去找那位帅哥聊人生去了。
她漫不经心的挪开身子,假意看热闹,实则瞄到叶昔寒,唔,他在打小抄。
放低身子,慢慢凑过去,想瞧个究竟。埋头的人未抬头,嘴却不闲着:“不许告诉老师。“
“可以。“云柔满口答应。她不在乎这个,她想知道:“叶昔寒,你是不是羡慕我考试的位子啊,后面就是汪昊,左边是上官焕“
他不以为意,手中的动作未停:“不羡慕“噢~明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云柔却还是问了,他的后面是言冰。
云柔很看不起自己,真的。每到周三,看着他和言冰,心里总会翻起酸涩。梦蓝还是和许或纠缠不清,两人的位置靠着。她时常羡慕这一对,虽然谁都没有明说。
一向胆小的她会帮助上官焕作弊,是因为他,她以为接近他的好兄弟就会一步步接近他。可是他不在乎,很不在乎。她甚至想让老师发现我作弊,以此换来他的注视。
上官焕性格阳光,但最头疼考试。云柔明着暗着让他觉得可以来找她要到答案。然后再半推半就的答应他。
手飞快的一丢,借着老师转身的空档。一点都不担心身后的汪昊会告密,毕竟她帮的也是他的好兄弟。她知道叶昔寒最好的朋友是汪昊。在他面前,他汪洋一样深邃的眼睛,能看穿她的一切小心思,在他面前,她更像白纸。
汪昊和言冰曾是一对,后来分开了。她记得他们恋爱的那段时间正是她和叶昔寒坐同桌的时候,所以那些打闹,只因他把她当成言冰。云柔的脑子里不禁出现了这个想法。如果真是这样,她很想揍自己。
这次的英语考卷还算可以,多余了十五分钟的时间,还是看了叶昔寒。摁~,他也在看她,3,比划3干什么?
云柔瞪大眼睛,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指试卷,试卷怎么了。看了看自己的试卷,没有异常啊。
她耸了耸肩,双手打开,作无知状,他不死心,手嘴并用,云柔还是不知道。他扶额,气的抖腿。她想他现在可想大声骂我笨蛋了。看了看时间,竟然还有五分钟。
呵呵,她又继续看向他,这回只是用唇语向她比划。她知道,不就是选择第三题嘛,想知道答案,她偏不。
她还是扮无知。装作很害怕的看老师,用手示意他,她不敢。他抖得更厉害了,云柔笑的也更开怀。
☆、chapter5
12
寒假,眼前是成堆的作业,永远都做不完的习题。云柔烦躁的撂下笔,邋遢着拖鞋,走出房间找水喝。
云妈在厨房里切着胡萝卜:“妈,不用那么多菜,吃不完。“她回了句知道了,手中却丝毫没有停下。
云柔也知道她的话没有任何威慑力,喝完水,在客厅里溜达了一圈,打算继续回房发呆。却被她们家佛爷——她妈指名出去买包盐。
收到指令的她,无奈拿了钱包出门。
可真冷啊,她仿佛感受到世界冷冷的恶意。快过年了,街上一片红。住在这一片的,有好多熟人,她时常为了减少与他们碰面的机会,而去就远的超市。
她从来没有这么怕碰见一个人。
拿了盐,走在路上。觉得站在前面的一个人很眼熟。叶昔寒也爱穿宝蓝色,她有些迟疑,踱着步子,不肯前进,也在心里懊恼怪自己不该忘了眼镜。
无聊的僵持着在那踢着石子,突然觉得很不该,她为什么要怕他。
心逼着脚走路,她眼神迷离。是了,她眼神不好,看不清也是常有的事。却发现她只是自怜自哀,是不是看到一个身形和他差不多的,都会想到他,为什么会中毒这么深。
外面炮竹声乱飞,云柔在家里却咳嗽不止:“梦蓝,咳咳~“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我说你吃没吃药?“
她有气无力:“吃~咳咳~咳咳~了“一手颤巍巍拿着话筒,一手慢慢摸索着拿到一包纸,费力撕扯开,迫不及待的擤鼻涕,虽然鼻子还堵着,却从未有过的轻松。
梦蓝在电话那头很担心,恨不得马上过来陪云柔,云柔安慰她:“又不是中了毒!“自己说完却是想到了什么,心虚的低下头,梦蓝见她突然不出声,又叫了她几声。
云柔久久才淡淡说道:“梦蓝,中毒是不是~算了~“
“喂,你最近不对劲哈,怎么神神叨叨的。“
“哪有“嘴里否认着所有和他的一切,似乎已经条件反射,张口都不用过心,就是否定。
她都不知道她怕什么。。每天假装不在意,而后又用更久的时间,她一个人的在意。
叶昔寒曾经淡淡的问过两次,云柔是不是喜欢他,都被她不过脑的否定了。
忽然想起坐她后排好友郝佳说过,说她这个人最开不得玩笑,明明都知道是玩笑,却还是当真。云柔试探着不漏痕迹的问她:“要是他问你是不是喜欢他呢?“
她一脸轻松:“就说喜欢啊。反正也是开玩笑,他要是说我是开玩笑的,你说你也是呗“
原来这么简单。她却总喜欢复杂化。还是他的每句话她都会想好几个答案。
她同时期待着,期待着和他去同一所高中。她曾问他为什么非要去衡中,他露出他崭新的大门牙:“因为衡中美女多啊。“
她不相信,她从不知道他的话哪句真假。
13
中考倒计时30天,现在的每天每天,她都很努力,也很珍惜和叶昔寒sayhi的日子。 每天还是变着法儿隐晦的借问叶昔寒问题的机会,清晰的闻他身上好闻的薄荷味。 以前的胖子同桌看见了,打趣道:“怎么不问我啊?我成绩比他好多了。“
云柔苦吧着脸,思索着怎么回答。就感到后脑勺一阵凉意,还没等她本能自保,她就已经疼的叫出声来。
叶昔寒眯眯眼,邪魅的笑着看着她:“她那么笨,估计会打击你。“
胖子同桌一脸不信,暧昧的在他们之间瞟来瞟去。叶昔寒面不改色心不跳,索性再给了她一记毛栗子:“看题。“
云柔十分作死的心里居然很高兴。
学校本着为他们负责的态度,在原来的课程下又加设了提优课程。选取每个班级的前十名组成一个班,每天晚上6:30上课。 疲惫的他们根本就别无选择,大家也都没有抱怨,每个人都知道现在的使命。
叶昔寒挺馋的,每晚结束后,都忍不住要去小店吃点东西。他也会习惯性的把他的东西交给云柔托云柔帮他带回教室。有时候双人份,还有汪昊的。
走在黑漆漆的走廊上,却不觉得害怕。人群熙熙攘攘的。都向着一个方向挪动。望着对面楼层上都一模一样的教室,她突然发现她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初三2班。
他们班走廊内角的瓷砖破了一块,第一扇窗子前几天就开不了了。垃圾桶今年换了第二个,所有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