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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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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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掌灯时分,钱芎竺来到帐外,急禀:“启禀皇上,末将有要事启奏。”

    周筠生将茱萸眼角的泪掩了掩,又一把将她抱到座椅上,方才道:“进来吧。”

    钱芎竺入了帐内,见茱萸也在,倒也不惊讶,只是面色如常道:“启禀皇上,方才前方探子来报,叶琮亲自领兵来犯。”

    “什么?叶琮亲自来攻打么?”周筠生一听,登时起了身:“他带了多少兵马来?”

    “据探子粗略估计,二十万兵马,只多不少。”钱芎竺躬身禀道。

    “耶律齐呢?可有耶律齐的消息?”周筠生又问了句。

    “奇就奇在,这勿洛王争强好胜,此番竟似是未有来。拿我大钺叛逆当前锋,也是闻所未闻,这耶律齐也当真是不按常理出牌了。”钱芎竺忧心忡忡道。

    茱萸听钱芎竺如此说,只笑笑:“钱将军一向用兵如神,前番奇袭勿洛营帐,仍历历在目。论资历,你自是比叶琮要深厚,自皇上仍是王爷时,出兵南疆,便也有你一份功劳。论能力,你也是远远在叶琮之上,战功彪炳,也是大家都看的着的。若说这叶琮是你的对手,那本宫也是断然不信的。”

2 第一百五十章 两心相倾(一)

    且说那叶琮率了勿洛的先锋营一路杀来,半途上听人来报,说是武至受伤待养,因而大钺皇帝破格升了张沐尧为定远将军前来应战。

    叶琮便将所带二十万人马,屯于城外,依山背城,扎下寨栅,静等张沐尧前来决战。

    不过二日,高怀又从周边引兵七万而来,叶时初领出城助威,大钺声势一时又占了上风。

    叶琮正得知,便令左先锋先行迎战,纵马舞戟,冲出营寨,正与张沐尧相遇,二马相交,枪戟并举,战不到数合,张沐尧荡开左先锋画戟,一手揪住其束甲带,提离马鞍,活活捉了过来,只往地上一掷,喝令众军把他绑下。

    叶琮见左先锋被生俘,为保主力,因而退兵二里开外之处。

    张沐尧首战便立了大功,大钺军营,自然是少不得庆贺一番。

    庆功宴上,周筠生命人将关海地窖中久藏的佳酿尽数取出,全部用来犒赏此番战役的将士们。又从城郊百姓手中,收购了牛羊数只,尽数烤了分食。

    打了这么多场,总算是有一场扬眉吐气的胜仗。眼见着张沐尧被众将士簇拥在其间,沈誉在一旁看着也是心下欢喜,这张府的小少爷,真当是长进了,出息了。

    张沐尧远远的也瞧见了沈誉,朝他举了酒杯示意,沈誉笑笑,先干为敬。

    沈誉并不是嗜酒之人,一杯下肚,自然也有些晕头转向,步履踉跄。

    不知不觉好似走出了庆功宴以外的地方,隐约瞧着前处营帐有人在捣鼓着什么。

    走进一看,嘿,可不是别人,正是彩莲。

    沈誉打了一个酒嗝,笑嘻嘻道:“我倒是哪里来的嫦娥仙子在这里捣药炼丹,原来是彩莲姑娘在呢。”

    彩莲起了身,见沈誉一股子酒味,啐了口道:“呸,净是满嘴胡言,沈太医若是醉了,可去别处撒酒疯,莫要来我这里讨嫌。”

    沈誉听了,抿嘴笑笑:“彩莲姑娘脾气真是大,但是小生就是喜欢你这样的不是。”

    彩莲一时羞得脸色通红:“真是没个正经,好了,不与你说笑了,你今儿个怎么在这了,不用看着武校尉么?”

    沈誉摇头道:“皇上吩咐了,着我也去庆功宴乐呵乐呵,此时帐内有李婵小姐在呢,我也不方便在那不是?”

    “哦,难怪了,原是如此,你倒是有眼力劲。”彩莲耸肩道。

    沈誉从袖中掏出一个甜瓜来:“喏,今儿个皇上赏的,这关海要吃一个甜瓜可不容易。想来你自小在忠棣府长大,也该是好这口的。”

    彩莲别过脸去,也不伸手去接:“今儿个皇上也给主子帐中送来了一份,主子分了我一些,够吃了。”

    “喏,拿着吧,好歹我一片心意呢。”沈誉边说,边将甜瓜塞到彩莲手中。

    彩莲有些别扭,转身就要走,哪晓得,一回头,就被沈誉揽进了胸前。

    “这么着急走?我来关海这么些时日,难得有个嫌隙可以说说话,不想与我说些什么么?”沈誉凝视着彩莲,眼中满是爱慕之情。

    彩莲头垂地更低了:“这几日,你忙着照顾武校尉,也是辛劳。我这厢跟着照顾主子,你也知晓主子夜里睡不好,我也是担着心那。”

    沈誉听了,又靠近了几分,胡渣扫过彩莲面上,挠的人直痒痒:“你明明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这时局变幻,咱们俩的事,一拖再拖,我瞧着,不如等此番回了京师,便求着皇上和娘娘,将你赐给我,可好?”

    彩莲咬着下唇,一时有些踟蹰了起来:“先前,你同我说这些,我心下是同意的。可是这番,瞧着主子,也是事多缠身,我这离了主子,始终也是放心不下呀。”

    沈誉见她这样说,一时有些神情紧绷起来,“莫不是,你要反悔?”

    彩莲见他如此模样,倒有些啼笑皆非了,只得应了声:“倒也不是……”

    沈誉抓着彩莲手,一时急的手上冒了汗,直道:“你到底是何用意,真是急死人了。”

    彩莲“嗤”的一声笑起,拿出怀中小帕,替他擦拭着额上汗珠:“好了,不逗你了,既然已经私定终生了,哪里还会有反悔的。但是这舍不得主子,也是真的。我自小就同主子在一处,也没离开过主子身边,因而总会有些念想。”

    沈誉轻拍彩莲手背道:“这些我都理解,因而也不催你,只是想着,等咱们回京以后,再从长计议。这时局变幻,你也不是不知,我就想着,先把你接进府才是真的。”

    彩莲靠在沈誉肩头道:“有你这话,我心下也是安定了许多。你不知,这几日事情这样多,我心里也是跟着七上八下的,不知为何,这几日我眼皮子老跳,总觉着有事要发生。”

    沈誉轻笑一声:“这事儿你可就问对人了,哪里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多半是你这几日照顾你家主子乏累了些。但凡歇息好了,便无药自愈了。”

    那厢,武至因着服食了凝神静气的药水,此刻仍在酣睡之中。他尚且不知,此时心心念念的李婵就在塌侧。

    李婵坐了约莫两个时辰了,一直望着武至,也不出声,只是偶然帮他掩掩被角。

    武至似是做了一个梦,一时嘴角爆了粗口,骂骂咧咧,一时又清风细雨,不知道嘴里嘀咕着什么。

    李婵正要起身,想着给武至擦把脸,却见着手被武至一把拉住了:“别走,灿儿。”

    李婵一时有些羞愧,也不敢回头看他:“你怎么醒了?听说这次打的着实打的不轻,你还是多歇息会罢,要么我出营帐,也不扰你了。”

    “不……不要走,灿儿,只要你在,你如何都好,只求你别走。”

    平日里顽劣的武至,此刻语气中透着央求的口气,李婵心下略有诧异。

    “我不走,就在这里。”

    李婵坐在塌侧,示意武至躺下:“你也真是忍的住,那藤条打起来,不死也是半条命了,你竟然一声都没吭,也真真是个汉子。”

    武至羞涩笑笑:“只想着,但凡我受了罚,只要你没事就好。”

2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两心相倾(二)

    这厢,武至一番衷肠相诉,听的李婵心下十分感动,一时红了眼眶,又怕被他瞧见,只得侧过身去,仰着头,方才不至流下泪来。

    “你这番话,倒叫我十分羞愧。是我算计了你呀,傻武至……即便如此,你还是处处维护于我,若说我心下不动然,那也是假的。只是觉得十分愧对你,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了。”李婵边说,边起了身,掩了掩眼角。

    武至见李婵如此说,一把从身后将李婵环住:“灿儿,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你这样温柔可人的人儿,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来设计我。定然是歹人拿住了你在乎的事儿,来要挟你是不是?总之,不论如何,我只是想你好好的,不愿你受到丁点的伤害来。”

    李婵听了,终究是没忍住,一时落下泪来,这泪滴在武至手心,滚烫滚烫。

    武至急了,“我是个粗人,说话也不讲究那些文绉绉的话,若说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你多多原谅才是。有什么不对的,你只管说来便是,你说了,我就改,好么?”

    一语未了,李婵苦笑道:“这事怨不得你,你怎么净往自个身上揽事呢。你这样的秉性,真当是容易着了旁人的道了。只怕不是我,明儿个也有张三李四来构陷你,就这样,你还能当的成校尉呢。”

    武至挠头笑笑:“你也知晓,我这芝麻大的武官,都是凭这一身的蛮力得来的。又哪里想过这么多的弯弯肠子。自打我第一眼见到你,我便知晓,你是我武至今生要娶的女人。我家中赤贫,也没什么好的,也就空有这腔热诚付诸于你了。”

    “我本名李婵,并非叫什么灿儿。”李婵缓缓开口道。

    武至点头,“那里头都是花名,你说什么都是该的。”

    李婵倒了一盏茶,递到武至嘴边:“这茶水你仔细烫,我方才用炉子捂了半日了。里头用的都是清热解毒的花草,想来对你这身伤口有些帮助。”

    这茶水,倒是不要紧,要紧的是,这是李婵亲手泡的茶水,武至一时心下欢喜难耐,喝的猴急了些,竟一时烫到了嘴,直烫的咧嘴,哭笑不得。

    李婵忙拍了拍武至后背道:“不要着急嘛,你这会子,可不是茶水没喝着,还烫了嘴。”

    武至笑了,笑的是如此纯粹,李婵更觉心下有些愧疚。

    “我原是京师里的人,因着种种缘由,沦落至此,我与你干娘之间,有些嫌隙,这一时半会怕也是化不了了。我自个这心里头也是十分的在意。因而有些话,也只得对你说。”

    见李婵说的认真,武至忙端坐了起来,“你说便是了。”

    “我是勿洛手下的细作,这没假,虽我是有些不得已的苦衷,可是想要利用你来瓦解大钺的军事实力也是真的。你如今不能迎战,皇上派了张沐尧出征,也是有些冒险的,好在这一时半会,也没被勿洛击败,也是谢天谢地。”

    李婵边说,边又给武至重新斟了茶,又帮着吹了吹,方才放心递给武至。

    武至笑着:“可不是嘛,我大钺神勇,自有天神庇佑,这又哪里是勿洛随便使个计谋便能败仗的。你瞧着好了,但凡过几日,我身子好了些,那便要去前阵杀敌去,可不得杀他个屁滚尿流,哭爹喊娘来。”

    话音才落地,这臀部的伤口便又撕扯开来,武至疼的直哇哇叫。

    李婵瞧了,“嗤”的一笑,“你倒是还有心情说笑,可不是扯着自个伤口了。”

    武至一时红了脸,“可不是说嘛,我就是一粗人,只会打打杀杀,又哪里会晓得照顾自个,身边可就是缺个知冷知热的人不是。”

    李婵别过脸去:“我这儿还有一件顶要紧的事要与你讲。”

    “你说,我听着呢。”武至将茶水一口喝下,心下想着,这茶水怎喝出了一股子甜味来。

    “这叶琮因着叛国投敌,如今勿洛手上,自是握有关海的布防图。可是这勿洛实则驻扎也是有迹可循的。我在勿洛军营呆过一阵,他们行军惯用的手段,也是十分清楚,想来如今这关海城中,再也没有比我更了解的了。因为想同你说一说此事。”李婵边说,边从袖中取出一张图来。

    武至抬眼望去,这密密麻麻的,可不是勿洛的驻军点么,因而奇道:“你怎么会有这图的?”

    “这都是昨儿个夜里,我一宿没睡,赶制出来的布防图。这勿洛人,善用阵法,这外头的人,不了解,乍一看,自是无迹可寻,这先帝时,不也是被勿洛生擒过么?”李婵边说边叹了口气。

    武至点头道:“是了,彼时,那场战役,我也在关海,可谓惨烈,我大钺军的参将,司马无忌,当时也是惨死阵前,可不得令人印象深刻,此生也怕是不能忘了。”

    李婵点头道:“我本也不懂这些奇门遁法,但是也知晓,这勿洛人是有诡异之处。一旦隔了两个时辰,便要换防,这看着是无懈可击,实则内涵玄机。你瞧这图上,可觉得有什么怪异之处?”

    武至瞧了,心下琢磨了一番:“这驻军点有些太过散漫,乍一看,好似不容易聚集,可是仔细看了,这每一处出口皆被堵死了,可不是处处挖了坑,等人往下跳嘛!这些兔崽子,也真够阴狠的。”

    “说是莽夫,倒也不笨。是了,你瞧,这里处处都藏有玄机,可是这换防之时,却也是破绽的出口。但凡能捱的住两个时辰,便能突破他们的阵法。也就是不管他们使什么样的阴招,也便不必怕了。只是这个时辰,要掌握的极好,便是差了一星半点,也怕是要有差错。”李婵边思边道。

    李婵的这份布阵图,对大钺来说也是一份厚礼。这大钺单枪匹马,以人对人来拼杀,自然是不在怕的,就如张沐尧这一场打的,干净利落,即便是叶琮挂帅,也决计叫他讨不到一处好的。

    可是这周筠生与茱萸心下也是清楚,这但凡,耶律齐又请了高人来摆阵法,这便又是提心吊胆的一仗。

    这张图呈与周筠生案上之时,他正与茱萸用着膳,见是布防图,一时也是惊喜不已。

    而茱萸瞧了,心下却是几多思量,这字迹,她又怎会不知,是出自李婵之手呢?说起来,这李婵幼时识字念书,还是她当年一把手教出来的也不为过。

2 第一百五十二章 见喜

    正在周筠生与茱萸商议对策之际,勿洛兵副帅、节度使熊宝弟已经引大兵到来,掩杀一阵,将夏禾城五万驻守的大钺士兵,杀得七零八落。

    耶律齐又命阿驽取道关中以北,围住关西城攻打。关西城守将,眼看着城外大钺军早已一战而溃,料想守此小地方已是毫无意义,且是徒伤军兵性命,竟不战而降。坊间传言,这关西守将曾是关中叶家的门客。

    消息传来,周筠生闻知夏禾守将失利被俘,关西守将不战而降,一时气血上涌,咳出一口血来。大钺营帐内忙乱作一团,沈誉等彻夜在营中医治。

    茱萸料定,这耶律齐这几日兵马分散,也无主力进攻关海,因而便命城外守兵尽数入城,但仍时刻准备着勿洛来人决一死战。

    这厢,沈誉已是诊了三次脉息,周筠生才歇下。

    茱萸拿了药方看,只见上面写着:关脉独洪肝邪旺盛,旧伤复发,势必上侵脾土。气血不顺,自然凝结成血,血随气涌,自随咳嗽而出。主宜疏肝保肺,使其心稳固。

    茱萸又瞧了一旁的药引,微微蹙眉道:“白芍、当归这些都是生血的药材,这皇上如今都咳血了,用了真当合适?”

    沈誉笑道:“娘娘只知这白芍、当归是提血的药品,因而说这吐血之症不对药,微臣也能明白这期间的理。可是微臣这么开方子,只因着皇上前次在关海取白虎前额血时,中了极凶险的虎毒,和毒素也是厉害,至今仍有在体内,因而主宣少阳甲之气。”

    “哦,这就是了,固而你如此开方,要对症下药才是根本。本宫也是心下急了一些,因而才多问了几句。”茱萸叹了口气。

    沈誉又道:“微臣可否与娘娘请一脉?”

    茱萸奇道:“怎么,本宫好端端的,你怎么想起请脉来了?”

    “微臣斗胆,见娘娘面色肿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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