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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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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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茱萸给武至斟了盏茶:“喏,瞧你唇下都起皮了,该是忙了一上午了罢?”

    武至接过这茶,一看,里头泡着的乃是寒梅,笑道:“我这个粗人,干娘还晓得给茶里头添朵花,可不得是浪费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朵花,插在牛粪上。如今是一朵花,入了老牛口中,可不得跟嚼草似的。”

    一语未了,只听着茱萸噗嗤笑道:“你这个傻孩子,若是如此不开窍,这往后,可哪有解语花可跟了你?”

    武至挠头道:“我虽是听不懂什么解语花,但是晓得,干娘是在为我做打算呢。可是……可是……诶呀,这个我也不晓得怎么说好了……”

    茱萸瞧他窘迫模样,知晓是说中了他的心事,便道:“好嘛,武至,本宫原以为你是个老实的孩子,怎么我才来,就听闻你近日与关海城中青楼的一个女子打的正是火热。”

    武至一时红了脸面,只得据实禀报:“原也是想来干娘这里讨个人情,既是干娘问起,那至儿也不敢隐瞒。干娘所说的事儿,属实,儿臣确实因缘巧合碰着了一位姑娘,唤名灿儿。这灿儿虽属贱籍,可是至今守身如玉,且卖艺不卖身。读书人不是常说的,情之所钟,不分贵贱。如今至儿可算是体会到了。只是苦于如今有公差在身,按着本朝律法,只怕是给她赎了身,也进不了我家门。干娘问起了,我便厚着脸皮,索性求干娘成全了我们,待得哪日得了闲,与皇上说说,给这灿儿除去奴籍,不知可行?”

    这武至一向有些莽撞,如今看他,竟也知晓一两句诗文了,想来该是这灿儿姑娘的缘故了。茱萸心下想着,不免仍有疑虑,这武至是她干儿子的事儿,如今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况且如今他在军中尚有职务在身,若说是牵扯了青楼女子,倒还真算一桩麻烦事儿。这武至心眼实诚,倘若叫人诓了去,那可是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茱萸便又道:“你当也是晓得,此事可大可小,但凡皇上不点头,你这便也是黄粱一梦,总归是露水情缘。可是这事儿,看着好似是你一人的事儿,实则是牵扯到了军中的根本所在。大钺治军,以严而著称。这太祖时立的规矩,说不许军中长官娶贱籍女子为妻,无非也是为了各人不至于为了女色而荒废了军务。”

    武至恳切道:“这些至儿心下都晓得,只是苦于放不下。今生若是不能与灿儿结为夫妻,那我也想好了,只多是终身不娶罢了。”

    听武至说的这样坚决,茱萸心下已是了然,也不忍心再多说什么:“此事本宫心里已是有数,这事儿,要我帮着去皇上跟前提一提,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有一桩,本宫需得亲眼瞧了这灿儿,方才放心你娶她进门,好歹说起来,也算是本宫的儿媳不是?”

    武至听了大喜过望,忙叩首跪谢:“还是干娘最疼至儿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干娘对至儿的恩情,至儿全都牢牢记在心上。”

    茱萸笑笑:“傻孩子,既然是喊我一声干娘,又哪里有什么可值得生分的。干娘只是想着,这外头的世界太过纷扰,怕你一时看差了。”

    武至拱手道:“多谢干娘处处为至儿着想。”

    说话间,周筠生早已是行至帐外,见着薛巾不在,正纳闷呢,掀开帘子,见是武至来了,方才有了数。

    “你今儿个这么快就把兵马粮草都点齐全了?”周筠生含笑问道。

    “回皇上的话,皇上交代的,末将不敢懈怠,今儿个特意起了个早,三更天便在外处忙活了,因而今日结束的也早一些。”武至回禀道。

    “你同那张沐尧也算是年岁相近,你们俩平日没事多处处,互相取长补短才是最合时宜的。”周筠生

    武至不假思索道:“那张小爷与我不对付,碰到一处,总要打一场,这输赢总是分不出,臣也是气恼了,见着他,便觉得心下不服气,总想着再干一架。我看我们俩还是不要在一处了,怕是要给皇上惹事。”

    听罢,茱萸与周筠生相视一笑:“真还是个孩子脾气呢。”

    武至拿了茱萸赏的果子,便出了帐外。

2 第一百四十三章 芙蓉帐暖(二)

    宝琢珊瑚山样瘦,缓髻轻拢,一朵云生袖。芙蓉帐暖,论情旋旋移相就。

    茱萸伺候着周筠生更了衣,才解到玉带,却听着周筠生柔软将她手握住道:“萸儿,你怎也不问我,方才见那张沐尧所谓何事。”

    茱萸掩嘴笑笑:“你若想说,自会说,我问它作甚,可不得好似我着急要来干政似得。如今你无灾无痛在这儿,我便心下满足了,旁的也便无心思去想了。”

    周筠生单手横抱起茱萸:“你这口不由心的小娘子,可不是要吃些教训才会说实话了。”

    茱萸用手勾住他修长的颈部,脉脉含情望着:“你可知道,我最怕受罚了,竟还如此这般吓唬人,我倒是也想看看,你这心下,到底长了颗什么样的心。”

    周筠生笑笑,鼻尖轻轻碰触着茱萸面颊道:“商纣王曾道,纣心不通,安以为恶,若其一窍通,则比干不杀矣!莫不是你要做商纣王,来看看我是否有七巧玲珑心?”

    茱萸指尖划一把挑开周筠生的衣带,摩挲着他结实有力的胸膛道:“倒也不用切开来看,我只得听一听便知了。”

    茱萸边说边将头往周筠生胸膛上靠,周筠生哪里吃得消她这模样,一翻手,边将她轻轻放置到床榻之上,深情凝视着:“我都听沈誉说了,你先前因着毒素未清,又受了伤,说是不易再有孕喜了。可我偏不信这个邪,咱们可得有个自己的孩子不是?”

    茱萸忍不住笑着歪了头:“你倒是分外心急,这孩子,又不是说有就有的。”

    周筠生眼色迷离,捧着茱萸面颊,越靠越近,急促的呼吸轻打在茱萸耳边,一时挠的她心下难耐。

    周筠生嗓音魅惑道:“沈誉可给我下了军令状了,说是你吃了他找出来的方子,这喜脉也就近了。你说说,咱们要个男孩好,还是女孩好?”

    茱萸笑的眼如月牙般道,“我倒想知道,你心下是如何想的。”

    周筠生单手摩挲着茱萸背上,一路盘桓而下:“只要是咱们的孩子,男女都好。若是个皇子,那我便立他为太子。若是个公主,那便是掌上明珠,可着劲地宠着。”

    茱萸脸色渐渐泛红,低吟道:“我倒是觉得小公主也挺好的,少些忧愁,多些欢快的少女时光。作为皇子,想来你最清楚了,从小背负的东西便太多。既是今儿个,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跟你呈请一件事儿来。”

    周筠生轻柔地吻住茱萸颈间:“你只管说就是了。”

    “这些日子,我心下一直在想着,你现下膝下无子,若是立个外室的藩王为储君,怕是不合时宜,且这藩王多是包藏祸心,即便是立了,你也不放心。昊然,他今年也才五岁,算是个好孩子,淑妃自缢已死,只怕是公孙展这心下也是有疙瘩。不如回宫以后,这昊然就放在我膝下抚养,可好?”茱萸颤声道。

    衣解金粉御,列图陈枕帐,洒扫清枕席,鞮芬以狄香,重户结金肩,高下华灯亮。周筠生将茱萸紧紧抱住,只听着一声从嗓子眼里脱出的嚎鸣声,云朝雨暮,只剩得粉光流潋满帐。

    周筠生轻声地喘着气,茱萸拾起锦帕,替他细细擦拭着面上的汗珠。周筠生笑笑,握住茱萸手腕:“你说的,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若是咱们往后有了自己的孩儿,这昊然仍在你宫中,可是有不便之处,这些你可曾想过?”

    茱萸点点头,心下所思的皆是太后临终前所言。周筠生轻抚茱萸手背道:“想什么呢,傻娘子。”

    茱萸莞尔笑道:“无他,只是方才在思量你说的话来。我想着,这昊然若是入了我宫里头,那自然是要待他视如己出的。若是往后有了自己的孩儿,那也不能辜负了他。昊然这孩子,本性不坏,也只有放我自个身旁抚养,我才看着放心。若是让有心人有机可趁,只怕也是给你无端制造祸端来。”

    周筠生颔首道:“既然你如此说,那我便应了你就是了。”

    周筠生又将茱萸往前抱坐着,轻声道:“今日张沐尧来求见,为的是那王坚的事。这王坚你也知晓,对我入主皇城,也是有功劳的。虽然面上对他是罚,暗地里,也是暗暗地在提拔他。如今见他却是有了骄奢之态,心中抢功心切,活活把勿洛的细作给打死了,只怕是来日还得坏事。”

    茱萸道:“这王坚长那张沐尧多少年岁,在张沐尧手下当差,若说他心里服气,那我也是决计不信的。王坚定然是看那张沐尧是个娃娃模样,多做一日也不情愿,便想快些邀功,好自立门户。”

    周筠生边点头,边替茱萸裹上一层虎皮毯子:“是了,我心下也是这么想。因而反倒有些棘手了,你倒是说说看,我将这王坚如何处置才好?”

    茱萸指尖轻戳周筠生胸膛道:“你呀,又与我卖傻了,若说你心下没有主意,那便不是我识得的周筠生了。我只是觉着这王坚,你还得多加笼络,这王坚若是没稳住,一个不慎,只怕是下一个叶琮。”

    “这也是我忧虑所在,这赏也不是,罚也不是。真当叫人进退两难了。”周筠生轻叹了一声。

    茱萸笑笑:“你难的是,没人替你接这烂摊子不是。要我说,这人你就该放心指到钱芎竺名下,叫钱将军好生管教着。这钱芎竺虽然也是个迂腐之人,但是说起这管教下属的事儿,倒还真没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你瞧他手下的人马,哪一个不是服服帖帖,这说明呀,他管人还是有一套的。”

    周筠生将茱萸横打单手抱起:“还是我的娘子英明呀。”

    茱萸将脸埋到周筠生身旁,只羞红了脸道:“你心下可不是早就有了主意,只不过是要我给你一个肯定的答复罢了。这些把戏,从前这宫里常有,你如今倒是也与我耍起来了。”

    周筠生嬉皮笑脸道:“不敢不敢,若是一不小心,惹怒了娘子,可不是什么都吃不着了。”

    茱萸啐了一口,娇嗔道:“真是没羞没臊了,堂堂大钺的皇帝,怎成了这副样子。”

    周筠生又将茱萸压在身下,微微笑道:“这个,可得你自个来讨教了不是。”

2 一百四十四章 洞见东窗(一)

    这日,茱萸营中呆的有些烦腻,恰是周筠生与诸位将领商议布阵之事,正闷着,且听着薛巾来禀,说是彩莲与鸳鸯来了。

    茱萸一听,喜的起了身,彩莲与鸳鸯入了帐内,便先叩首请安,行了大礼。

    茱萸喜色道:“可来了,这些日子少了你们,可真觉得好似缺了什么。”

    彩莲道:“见着主子,才算是放了心。主子一个人走的匆忙,奴婢在水月庵里也是食不知味,也不见主子传消息来,生怕主子出了什么事儿。”

    鸳鸯道:“可不是么,这丫头,一会抓着奴婢问,主子是不是出事儿了,这心口怎么有点痛。一会又问,主子有没有进膳,会不会这路上跑迷了方向,一口热乎的都没得吃。”

    茱萸掩嘴笑道:“好了好了,本宫不是如今好好的在这儿么。”

    听着茱萸又自称“本宫”,鸳鸯心下琢磨了下,该是周筠生又想了法,给自家主子安了个位份,便道:“主子可是要回宫了?”

    茱萸笑道:“是了,不过要等皇上这一仗打完了,保不准可就是来年了。只要战事平了,自会回京。”

    彩莲道:“奴婢等一路来,倒是遇到一些流民,还有一些是从关海城中出来的商户,说是忙不贩运些稻米,到关中去卖,再从关中捎些土货到关海城卖出,说是可赚上一些银钱差价度日。”

    乍一听,倒也没什么,茱萸回思片刻,猛然想起,那关中府,也曾是叶家割据之地,虽然对朝廷称臣,实则仍然由叶家的分支控制着,独立称孤道寡。

    因又问彩莲道:“你可还听到什么了?快些禀来,一字也不许漏。”

    彩莲定了定神,“奴婢好像还听这些商户跟旁人说,都赶了三四趟路了,说是赶完这趟就完了,就等着过年了。”

    茱萸心下大惊,忙命彩莲给她罩了一件袄子,便匆匆往议事营帐赶去。

    彼时,周筠生正在营帐内与钱芎竺在议事,听人禀是茱萸来了,心下正纳闷,却见着茱萸一脸心事模样,忙道:“怎么了?可是身子不好了?”

    茱萸摇头,沉声道:“臣妾有要事相禀,方才臣妾的侍婢彩莲说了一些途中见闻,臣妾发现近日关海城内外有些不寻常。”

    “哦?怎么说?”周筠生命人给茱萸看了座。

    茱萸谢了恩,方才道:“彩莲报称,说是近日关海城中来往的商户突然多了一些,奇就奇在,此时不是稻米的产季,却不断有稻米出城,送到关中,这是怪事之一。这些商户还会从关中府运回一些土货,说是往关海城中贩卖。可是关海城中的土产与关中类似,若是运回来卖,这哪里有人会买,这是怪事之二。”

    周筠生道:“爱妃的意思是,这里头有隐情?”

    茱萸笑笑,望着钱芎竺道,“此事想来钱将军更为清楚一些,臣妾也只是猜个大概。”

    钱芎竺对着茱萸拱手一礼:“末将斗胆猜测,娘娘所言的,与末将所想的可是一回事。这关海城中现下确实不该再有米盐一类的进出商事了。这城南米行自战事再起,早早就关了店铺,米行的人进出城都需得末将的手谕方可出城,否则就要按奸细罪论处。这几日臣倒未听说有米行的人出入,倒是有棺材铺的来报,说是要调些棺材板到南边,给水灾的横死的人用的。”

    周筠生拍案道:“这棺材铺的人,手谕又是哪里来的?”

    “启禀皇上,这……”钱芎竺一时心下有些犯了难。

    “你只管说便是了,往常可不是说自个是大炮将军么,怎么这会就不敢说了?”周筠生笑道。

    “启禀皇上,这手谕是先前王坚从臣这儿批复的,说是棺材铺的人是他亲戚,因而臣便同意了。”钱芎竺边说,边心下懊悔,这回竟然被王坚摆了一道,这一个不小心,怕是连同他自个都要细作罪给砍头了。

    周筠生与茱萸互望了一眼,复又对钱芎竺道:“如今王坚到你手下办差了,这有些事,还是你暗地里调查才好。切记,切勿走漏风声,若是有了实证,也可就地处决了。”

    待得钱芎竺领旨退下,茱萸方才又开口道:“这王坚又是什么时候同叶家扯上了关系,可不是才从皇上这儿讨了赏的人,怎么净做傻事。”

    周筠生望着案上的布防图,忧心忡忡道:“这说来话长,我曾派人调查过这个王坚,他虽是姓王,却总是直隶叶家抚养大的,早早便被放到了皇宫里做眼线。这个王坚,多半也是叶家的一枚棋子,叶家面上虽是支持周昶景的,私下里却又让王坚开了宫门,你说他们是什么意思?可不就是在博弈么。虽说叶家是欠了鬼伯一个人情,面上看着是因此未有出手,这暗地里的事儿可就难说了。”

    “因而,你将王建调遣到关海来,也有分散叶家在京师眼线的意思是么?”茱萸边思边道。

    周筠生颔首,“将王坚任以重用,联络各地官民,无非是看中他背后叶家的背景。这大钺往南,哪一处都有叶家的势力在,王坚面上看,不是姓叶的,又是拥君的有功之人,因而这差事派他去办,自然最好。王坚为了博取我的信任,自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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