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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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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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曦嬷嬷道,“才人身子一定要养好了,孩子没了,总还会再有,来日方长。”

    茱萸点点头,“嬷嬷说的是。”

    “您这事,倒让我想起先帝时的旧事一桩。那会宫里头的方贵人有了身孕,没几日便小产了。”曦嬷嬷说着,饶有深意望了茱萸一眼。

    “那时候方贵人喜食豆腐,每日都要吃一回。却不想,那日食了蜂蜜豆腐,夜里也就小产了。后来太医说是,方贵人不知自个对蜂蜜有异常反应,因而同食以后,竟差些也害了自个性命。可这两样都是常见膳食,也无毒性,旁人又哪里想得到?”

正文卷 第三十七章 冤冤相报(一)

    鸳鸯送着曦嬷嬷出了晖春阁,彩莲收拾了一番,正要出门削些瓜果,被茱萸喊住,“你且再去请沈太医来一遭,就说我身子又有不适,需得瞧瞧。”

    彩莲颔首,急急便往太医院去,不想里外找了个遍,也不见沈誉人影,抓着煎熬的小厮便问道,“沈誉沈太医去哪里了?怎的不见他在这儿?”

    “谁说我不在了?”沈誉伸了个懒腰,从书架后踱步而出,“我说彩莲姑娘,我这看您都找了里外三圈了,您累不累哟,直接吼一声,我可不就出来了?”旁的小厮听了,皆窃笑起来。

    彩莲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咬唇道,“沈太医,你既是见我来了,怎不早些出来,害我好找!”

    沈誉自顾自走到药柜边,又抓了几帖药,着小厮称好份量,细致包好,“你这一进来,就像无头苍蝇一般乱窜,我怎就知晓你是在找我?这可真当是冤枉喽。”

    彩莲跺跺脚,“懒与你耍嘴皮子,我家主子身子又不见好了,还请赶紧去瞧瞧。”

    沈誉拎上药箱,“瞧瞧,可不准备上了,本也到时辰,该来请第二脉了,顺带再送些补身子的药。”

    一路上,彩莲只低着头,也不说话。沈誉见她闷闷的,笑道,“少见你如此沉闷,可是在想什么?”

    彩莲摇头,“只是觉着我家主子命真苦,这才怀上皇子,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掉了。若是这胎保下来,在这宫里,主子可不算有了依靠嘛。”

    沈誉停住脚步,“我倒是忘了问你,歆才人平日里吃的可有什么异常?”

    “前阵说是胃口不好,我们也是大意,竟不知是有孕在身。说其他异常也无,只当是食量少了许多。”

    沈誉听了心下寻思着,又问了句,”歆才人屋里,近日可添什么新玩意了?”

    彩莲挠着头,仔细想着,“就是一些皇上与各宫娘娘赏的金银珠宝,锦缎布匹,旁的倒也没什么……对了,静太妃还送了几株大理白山茶来,但我们未摆在屋内,只在外头搁置着。”

    且说到了晖春阁外,沈誉仔细瞧了这白山茶,“倒真是稀有之物,静太妃也真舍得送。”

    彩莲道,“说是大理段式亲自栽培的,三年才得一株。这屋里东西多,怕摆不下,只得外头放着。但是这花娇贵,刮风下雨,还得拿到里间来藏着。”

    说话间,鸳鸯迎了出来,见是沈誉,福了一礼,“沈太医,主子里边恭候多时了。”

    茱萸见沈誉来了,命鸳鸯看茶、看座。彩莲眼尖,瞧着鸳鸯给上了一盏武夷红茶,忙道,“还是换龙井好,沈太医不好红茶。”

    茱萸笑笑,“这才几日光景,这沈太医的喜好,你倒也记得不少。”

    彩莲羞得垂下脸去,鸳鸯道,“主子若是没别的吩咐,奴婢就先退下了。”

    茱萸示意鸳鸯近前,“现下这屋里也无旁人,你无需避嫌,且在旁候着便是了。”

    鸳鸯道,“诺。”

    沈誉起身,将屋中角角落落都看了个仔细,瞧见窗边有些柴灰,便问道,“这里放这些柴灰做甚?”

    “主子原是恼这院中的小虫,便去御膳房那讨了些柴灰来,就撒于窗边,可别说,老顶用了,一撒上这旁的虫儿也都不见了,主子也能睡得安稳些。”彩莲答着。

    茱萸抬眼看去,见沈誉模样古怪,问道,“可是有何不妥?”

    沈誉沾起一点柴灰,闻上一闻,眉头皱道,“且将这些柴灰都撤了罢,再留,可就真要害你主子性命了。”

    彩莲与鸳鸯听了大惊失色,忙将柴灰收了扔到外处去。

    茱萸也不慌,只淡淡道,“我这素日身子虽弱,可就跪了一夜罢了,孩子就掉了,想来这里头有什么文章可作吧?”

    沈誉叹气,“这外头受些寒气,累一些,确实也不至小产,真正厉害的反倒是这柴灰呀。”

    “愿闻其详。”茱萸说着,又安抚彩莲与鸳鸯稍安勿躁,听沈誉细细说来。

    “这平常民间用的柴火,多是箐山那一带拾来的。这宫中恰恰因着是御膳,连这柴火都需得北边靺鞨族人进贡而来。这靺鞨产的柴火,轻烟,且易点燃,也真当是好东西。”

    沈誉接过龙井,呷了一口,“可坏就坏在它这柴火多是久经热气侵扰,里头都是至热之物。而这白山茶,自也是少见的好花,可偏也需得暗室里养上七七四十九日,再入水洞中静置,吸天地之寒气,方可开这第一枚花苞。”

    他又接着道,“这柴灰、白山茶,单着放,皆不会有什么坏处。坏就坏在,连着近了,阴阳两极相扰,旁人闻了这气味倒无什么,偏就是妊娠之人不可闻之,久闻便会有小产之象,且极其伤女子之身。这些都是古书里说的,我行医十多载,今朝也是头次见这怪事。”

    话到此处,茱萸想着曦嬷嬷前头所说,心下却觉十分凝重。这太后果真姜还是老的辣,一切瞬息万变,依旧还在她老人家掌控之中。

    这既是给了前朝孙太师一个交代,又让静太妃露出马脚,且明面上,对茱萸是授人以渔,可谓一石三鸟之计,怕也是只有她老人家能想得出来了。

    “还好沈太医火眼金睛,瞧出这些端倪来,否则,我只怕自个小命丢了,都还不知为何。”

    沈誉道,“我这刚好也带了几帖补药来,您可先喝上几日。”茱萸谢了又谢。

    沈誉又道,“李老大人前阵也都是我在看诊,想来原先是什么情景,才人您也知晓一些。不过现下倒无大碍,小人不敢说妙手回春,但保李老再多活个五年不在话下。前次来,倒是没合适的机会说,知晓才人惦记,这会告之,还请勿怪。”

    “岂敢责怪,感激都来不及,能够识得沈太医,真当是我们父女的福气。”

    茱萸边说,边又让彩莲添了盏茶,“依沈太医看,我这身子……何时还能再有孕?”

    沈誉沉吟半响,“歆才人莫要着急,先调养个几月……来日方长。”

    “现下这里也无旁人,沈太医但说无妨,我这里也无甚忌讳。”茱萸睨了沈誉一眼,瞧他显然是有所顾忌。

    “这次歆才人算是元气大伤,伤及底子……近年若说要有孕,怕是也难……但是才人也莫急,这凡事没有绝对,我且回去再查查医书,记得先秦时有本《妇金语录》,尚还有秘法可寻……”

    茱萸听罢,吩咐了彩莲、鸳鸯,此事断不可对外人言。

正文卷 第三十八章 冤冤相报(二)

    且说周昶景这厢,忙的焦头烂额,时逢勿洛正式向大钺宣战,且屯兵于边关之上,战事一触即发。因着情势危急,且朝中为派谁为主将,是战是和等问题,吵得不可开交,争执数日尚无定论。

    这日,周昶景与一众老臣讨计策,相谈无果,便又往晖春阁去探视茱萸。

    还未进得屋内,却见到彩莲与鸳鸯在外头频频叹气。

    只听着彩莲道,“咱家主子,也就是心肠太软,这好好的被人害成这个模样,也不吭一声,叫人怎么说好。”鸳鸯道,“可不是,这有一,便有二,谁晓得下次又是何等烂事。”

    周昶景听了,从廊后踱步而出,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朕怎么听不明白。”

    彩莲与鸳鸯忙跪下,“不知是皇上来了,皇上吉祥。”

    “朕问你们,方才在说何事?”周昶景复又问道。

    彩莲欲言又止,一副为难模样,“主子吩咐了,不让跟人说……”

    “怎的,你是要抗旨不成?”周昶景加重了口气。

    彩莲吓得跪在地上直言,”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周昶景也懒得纠缠,只快步迈入屋内。

    茱萸见他脸色不大好,假意不知,给斟了碗茶,”给皇上请安了,今儿个怎来的如此早?”

    “还好朕来的早,不然都不知你这儿发生何事了。”周昶景边说边拉着茱萸坐下,“你这身子还在恢复当中,平日便多在榻上歇着,下地来做什么。”

    “可不是见皇上来了,礼数还是少不得的。”茱萸浅笑道。

    周昶景握住茱萸手道,“我方才在外头听你手底下两个丫头嚼舌头,可不得把人吓一跳。你倒是快跟朕说说,这到底所谓何事?为何说你是被人所害?”

    茱萸瞪了彩莲与鸳鸯一眼,低头沉吟道,“本就无事,倒是臣妾未看好手底下的人,在皇上前头乱说话了。”

    “这后宫里头什么光景,你即便不说,朕也略知一二,今日既是问你了,你又何苦隐瞒。”周昶景道。

    茱萸先是叹了口气,后又道,“太妃娘娘疼爱臣妾,几番多次打赏。也是巧合,前次自太妃娘娘着稠素送了白山茶后,臣妾便一直身子不爽。但也只是巧合罢了,太妃娘娘待臣妾一向很好,不曾想,会引来旁人误会。”

    周昶景眼中闪过一丝怜惜之情,抱住茱萸,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道,“你身子可要养好,朕还等着你给朕送个胖皇子呢。”

    茱萸莞尔一笑,“那皇女不好么?”

    “好,当然好。只要是你生的,那都是极好的。”周昶景望着茱萸,满眼皆是秋水柔情。

    茱萸也不看他,只是逢迎笑着,心下却十分难受。

    出了晖春阁,周昶景脸色又阴沉下来,原还要去同太后请安,想了想,又觉心情不佳,便改道去了御花园。薛巾小心翼翼陪着,也不敢说话。

    好一会,周昶景才示意薛巾上前来,耳语了一番。薛巾听着,心下虽有些吃惊,仍不住点头应允,领了一帮小太监,便往太妃住处去。

    话说那稠素,正欺侮完小宫女,得意洋洋地跑到院外晒太阳偷懒,忽而被黑罩蒙住了双眼与嘴巴,又惊又怕,只得不停挣扎。

    恍惚间,好似被人带到了一处暗屋内,待得黑罩摘下,稠素才揉了揉眼,方见是薛巾与一众小太监,哭笑不得道,“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薛公公带我来这作甚,怕是找错人了吧?”

    薛巾威视她一眼,不屑道,“杂家哪可能与你是一家人,难不成,你要来做杂家对食不成?”

    小太监们听了皆大笑,这笑声听得稠素有些怕了,“薛公公,咱两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可快放了我回去吧。若是晚了,太妃不见我人影,是要着急的。”

    薛巾冷冷笑道,“这会可知道怕了,啧啧…。。可惜呀可惜……早知如此,你又何必要去谋害歆裁人呢?”

    稠素听了歆才人之名,吓得打了个哆嗦,知他定是有备而来,转头便想逃跑,被小太监拳打脚踢扔回了暗屋之中。

    “这可是咱们宫内太监的暗房,来了此处,断没有全身而退的理儿。”薛巾边说,边拿出一块烫的火红的铁烙在稠素面前比划着,“你瞧见没?这可是真家伙,这一杆子贴上来,别说你那小皮儿了,连白骨都能给你烫出来。”

    稠素哪里见过这阵仗,登时吓得哭求道,“公公好人,还请放过稠素一马。”

    薛巾道,“你且记着,今日不是我要对你如何,这可皆是你咎由自取。”说着,又把铁烙放进水中一压,“嘶”的一声,轻烟飘起,稠素早已吓得说不出话来。

    再看着,又有小太监拿来手夹,每一夹皆是拔甲抽血的毒物,但凡试过的,这滋味永生难忘。稠素瞧着手夹,直喘着大气,不一会竟吓晕过去。

    “我呸……这就晕过去了,可真不经吓。”薛巾边说,边舀了一勺水,直往稠素脸上泼去。

    稠素打了个激灵,待得眼睛再睁开,却只剩了傻笑,“呵呵……呵呵…。。爹爹,你在这作甚?可要吃馍馍?”

    薛巾与小太监面面相觑,又转头狠狠抓住稠素下巴,啐了一口,“爹也是你配叫的?”

    稠素歪着头,傻傻笑着,流着口水下来,只不停道,“爹爹……爹爹……”

    那厢晖春阁,鸳鸯服侍着茱萸喝了药,便要走。

    茱萸道,“鸳鸯,你且慢走。彩莲,你也近前来。”

    待得两人在跟前跪好,茱萸分别抬了两人手来,交叠着说道,“这宫里,从来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我现下算是领教过了。今日你们表现得极好,但是往后也定要多生防范,处处小心才是,怕是再也无太平日子可过了。”

    彩莲连连点头,“主子的事,就是一等一的大事,自当与主子同进退。”

    鸳鸯亦淡定道,“主子有吩咐,奴婢必定尽心竭力。”

    茱萸由两人搀扶着下了塌,又坐到小桌旁,“这几日,我都在屋中静养,外头发生了何事也全然不知,你们这会可与我说道说道。”

    彩莲递上几辦削好的蜜瓜,“奴婢今儿一早,倒是有听说,这几日皇上鲜少去裴美人处,那裴美人便将气撒到了下头人身上,又是打,又是骂,可厉害着呢。”

    茱萸吃了口蜜瓜,嗓子也跟着润了起来,“哦?她倒是一贯如此做派,倒也不觉稀奇。”

    “奴婢听人说,裴美人屋里新来的丫头受不住,夜里偷偷吞金死了。常听人说,生金可以坠死,可这宫里头的宫人却是头一遭。”鸳鸯又说道。

    茱萸轻叹一声,“这生金,得多狠命直脖才吞的下去,咽下去也是她本事。可怜年纪轻轻,如此想不开。”

    “裴美人说是这丫头偷了她金子,还不依不饶,嚷嚷着要开膛破腹取金来着,也是耸人听闻。”彩莲接了句。

    到了第二日早间,宫里有哭声起,原是那家人来接小丫头尸身。也未有什么遮盖,只一件草盖粗粗盖上,抬了出去。

    茱萸命鸳鸯,悄悄送去了一袋银子,说是可在宫外头给小丫头搭个棚户,安坛场,好做个佛事。

    那家人千恩外谢,鸳鸯一再嘱咐,不可说她来过。

正文卷 第三十九章 天涯静寂寥(一)

    朝廷派往背加湖一带的皇城守军,连带之前的送亲军士等,颠簸数月,终于回朝复命。

    李婵依旧下落不明,有婢女多名言之凿凿,说是亲眼看见李婵落下悬崖。又依着多名军士证言,李原吉先前的嫌隙皆得以澄清,即日便出了天牢回了忠棣府。

    大夫人见儿子毫发无损归来喜极而泣,因着听闻是茱萸在皇帝面前美言,又嘱托人带了谢礼予茱萸。茱萸也不领情,皆被一一退回。

    河阳王府外,层层重兵已解,值此朝廷用人之际,周筠生又重新被委以重任。

    再说晖春阁,彩莲正要拿盒子盛东西与茱萸送去,却见架子上盒槽空置着。因而问道,“这一个缠丝红玛瑙盒子去哪儿了?你可有瞧见?”

    鸳鸯见问,便道,“许是给太后送香粉去,落在太后寝殿中了吧。”

    彩莲点头,“还是你记性好,我多不记得了。前两日主子说这红玛瑙盒子配着香粉才好。曦嬷嬷也说好看,叫连盒子放着,就没带回来。”

    茱萸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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