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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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画-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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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抬头:“历劫仙人。”
苍则笑了笑:“我大概猜得出是谁了。”
青画早在踏入街道时就察觉到了她的气息,这时才问道:“帝姬此时下界为何。”
“说来话长,回去同你们细细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修改一个bug ~~先前说的沈妙喊沈玲的二妹妹喊错了,应该排三的~因为cp歪了hhhh之后更完统一改吧~~
另外下一章是帝姬和靖知出没!
幽州篇还有四五天就更完了~
下一篇后台马上开了,九渣渣想写耽美怎么破!!!求看到这里的伙伴留句话愿不愿意呀!!我好把大思路掰回来呀!!!

☆、狐转世子篇(八)

“许久不见,殿下刚刚归来还要好好休养才是。”路过的仙君温和礼道。
苍则颔首以礼。
宫里一草一木半分未变。仙界同人界时间不同,她下去人世这一二十年,与这里不过是两三年不过而已。对一个仙来说,实在是算不了多久。
摸了摸临走时自己搭的这一盘棋,苍则神色恍惚了一瞬。
当是怎么想的来着,不满愤怒,凭什么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白白要去受这一场劫。还想着等来日归来,一定要将那混球拉出去在校场光明正大地揍一顿。
可没成想,如今却是连见都不想见一面了。也许是不敢见,谁知道呢。
金堂大殿,仙气缭绕。苍则单膝跪在殿上,收整好的一身单色常服掩不住锐利,她垂首道:“苍则历劫已毕,前来复命。”
父主自然知晓他们在下界发生的什么事,咳一声道:“回来便好……靖知他……”
苍则抬眼打断他,目光平静:“历劫便是历劫,如今我们二人已然归来,前事不必再提。”
父主拧着眉叹口气,头疼地一摆手:“罢了,随你去。”
他们下界发生的事只有父主同月老雨泽三人知晓,而靖知早已没了上一世的记忆,只如同睡了一觉般,醒来便是天亮。
明白苍则的意思,他们自会将这事埋在心底。
回宫的路上,雨泽拦住她,神色复杂:“殿下当真就这样……不顾了?”
苍则冲他笑了笑:“我的事仙君也是知晓的,没什么好说的。”
雨泽半晌未言,末了叹一口气独自走远了:“你以后……不要后悔才好。”
苍则怔了怔,看着他清瘦挺拔的背影,无端端地萧瑟寂寥了一瞬,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接着又见他同另一个仙君遇见,交谈片刻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她突然想起来,早在百年之前,雨泽是下界历过一场极为痛苦的劫的。
只是后来……
命理紊乱……而错线牵扯上的那凡人受不了转魂之约生生世世的折磨,自己碾碎散尽了精魄,再不愿转世。
只留的他一人,失魂落魄独自回了仙界,直直昏睡了三年醒来。
“帝姬看什么看的那样久?”
身后有个声音响起,是熟悉的音色,语气却冷淡古怪。她顿住,静默站了片刻,一言未发便要离开。
可身后这人却不依不饶,嗤笑道:“原来先前是我错怪帝姬了,你中意的居然是雨泽仙君啊。”他啧一声,语气嘲讽:“真是没想到啊,可惜了雨泽仙君已经有了未婚妻,可怜姐姐……”
领口一紧,他错愕盯住眼下这张明锐艳丽的脸,带见得那暗红眼瞳中欲要焚起的火焰时,自己心中的邪火也熊熊烧了起来。
挥手一掌打开攥着他衣领的手,冷笑:“怎么,难道不是吗?我当你那日为何如此轻易便答应了雨泽仙君历劫一事,原来……”
他胸口似是堵着一块结冰了的石头,要将五脏六腑一起冻住,非要狠狠打碎了才可长出一口气:“……原来你喜欢他啊。”
“…你说够了没有。”苍则低垂着眼睫,看不清眸中流动的是什么颜色,声音却沙涩:“说够了快滚。”
靖知点了点手中折扇,眯着眼冷笑一声:“当然没有。看来姐姐对自己历的劫很是不满啊,怎地这样焦躁?”他慢慢围着她转了一遭,像是很不满地叹口气:“可惜了,我未能陪姐姐尝一尝这劫数如何痛苦。据父主说,我在人界是个病秧子,只昏睡了几十年如今醒来便算完事了。”
苍则颤了颤。
他又嗤笑一声,低下头目光似是恶狠狠又似温柔眷恋般看着她:“其实这样却很轻松呢。只是遗憾未能尝一尝这人世疾苦是如何滋味。还要劳烦姐姐告诉我,佛说的人间八苦是什么感觉呢?”
没人答话。
过了许久,等他忍不住再要说些什么来浇灭心头沸沸洋洋越发灼热的火焰时,苍则突然抬头看着他,低声道:“先前是我错了,我道歉。”
她说:“以后就不要再相见了。”
像是蓄尽全力的一拳狠狠打进了平静的深水里,那种无处着力的愤懑感几乎要让他逼的发疯。
靖知一把攥住她要离开的手腕,往身前一拽眼角通红狠狠盯住她:“你什么意思。”
苍则看着他:“我说不要再……”
剩下的话被他吞进喉间,察觉到碾转在唇上灼热柔软的温度,似有火焰在脑海轰地点燃,苍则瞪大了眼睛,刚要挣扎却被他紧紧按在树上。
很久之后,听见他在耳边挣扎着低低呢喃:“苍则……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自从在宫中醒来,靖知总觉得心口一阵一阵的空荡疼痛,似乎有什么从这里穿透,又挖走了什么……是记忆吗。
他不傻,父主说他历劫只是在床上醒醒睡睡了几十年,那也该有回忆才对……而他却半分记不得,过去的那些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苍则呢?她怎么样?她回来了吗?她历的什么劫,会是情劫吗?……她会喜欢上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听小童来禀,说帝姬方才回来复命,他便急切地冲出了宫门。一眼便看见这种类似依依惜别的场面……压抑起的烦躁担忧瞬间爆发不可收拾。
可等吻在她唇上时……这种感觉竟似曾相识。他无比确信,之前从未敢真正地对她干过这种事……那这种感觉,又是什么时候?!
“帝姬,有人在您的书案上留了一封信。”
苍则恍惚着接过来,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小童不敢多言。
视线在沾了血迹的信封上停滞了许久,她才吸一口气化了禁制打开。
帝姬。见信如吾。
琚奕出关,三界即乱。吾早已于十多年前其于宿海沉寂时便查与仙界之人有所牵扯,然碍于法术灵力所禁,不能言得所制何人。
十二狐主心其不一,除姬音陆仕方钺靳三人,其余皆可收为己用,却需得小心应对。因琚奕此次,所谋之事甚大,吾测其意或在混沌灵源,只仙班众人定不能与之抗衡。帝姬可往天祁碧华勾策三山,寻得可信之人。
此信观后即毁,勿要轻易同他人言。另,先济源镇当日确为吾所制,引来天祁碧华之人竟仍未可成。帝姬安稳归来便罢。
十二狐主幽州周炎。
“那信果真是我父主所写?”周彻问道。
苍则点头:“不会错。我同令尊与宿海一战时勉强算是交过一次手,自然认得他气息。而且信上带有只我可解的禁制,印记是幽州狐族。”
“那便不会错了。”周彻点头。十二狐主印记每族只有一主可得,定无仿制。
青画皱眉:“可是,琚奕为何要碰混沌灵源?那里可是三界交口,碰之……大道必乱。”她愣住了:“难道他要颠覆三界?!”
顾景看她一眼,道:“或者说,他想再造一界。”
“没错。”周彻道,“早在千年之前,仅人仙妖三界已经不能完全满足大道之世。心境打乱而癫狂的入魔之妖,入魔之仙,皆游离于三界之外。早有人想要破了混沌禁制,或者干脆将三界混作一团……”
青画静了静,看了一眼顾景皱眉道:“若是当真这样,那毫无缚手之力的人世干脆便被蚕食尽了。”
苍则也点头道:“所以此事定不可行。而我却不可先一步告诉父主,因那与琚奕牵扯的仙族,或许就在身侧……”她忽然愣了愣。
周彻看她一眼:“怎么了。” 
“……我有些怀疑一个人。”她皱眉仔细想了想:“可是又觉得若是怀疑他,一定是自己想的错了。”
青画道:“等着吧,到最后时刻,所有事实终究会出来的。”
“帝姬今日来这一趟,应该不仅仅为这个吧。”顾景道。
苍则点点头:“没错。我是猜想,若是他们想要重置混沌灵源的话,应会从人界交口处先下手。”
“而人界交口处皆是人仙把手……”周彻敲了敲扶手,眯眼道:“所以近日里,摄灵之术猖獗。我先前只当是哪个入魔仙妖所为,此时看来,或许正是那主使之人为瓦解人仙灵力而来。”
苍则道:“没错。若是照这样折腾个百十年,人仙一派必将岌岌可危。到时他们若占据一方交口,我们将极其被动。”
“那帝姬准备如何处理?”青画道。
苍则看了眼还在床上昏迷的人,向周彻道:“我知道你们幽州一族,每二十年便要去皇宫里重置一次记忆的。如今算来,刚好也到了时间,我早已经化了分神往皇帝睡中托梦,等到时你再提点一下。”
“嗯。”
作者有话要说:不管的话!我可要瞎鸡儿写了!!(¬ o ¬☆)
 (╯-o-)╯╧╧

☆、狐转世子篇(九)


月色深沉如洗,幽幽地泛着浅色蓝光。周彻悄悄带着沈妙回了宫,只剩下他三人相对。
顾景突然道:“帝姬应知晓天祁山回溯一术,就算是妖魂摘尽……也有六成把握可以重现记忆的。”
苍则愣了很久,只笑了笑:“不必了。就让他忘了吧。”
青画盯着她,忽然笑道:“其实是你不想他想起来吧。你觉得,他和月炽根本是不一样的。”
顾景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你觉得就算是恢复了记忆,你也不再是玉锦,他也不再是月炽。”青画撑着脑袋,看着她:“你们俩不可能回到以前了。”
苍则捏着杯子,低头看了很久才扯扯嘴角,道:“没错。。。。。。我喜欢的不是靖知是月炽,他若是恢复了记忆,喜欢的也是玉锦而不是我苍则。”
她却自己愣了愣,想起在长廊树下那个匆匆急措的吻。想起他说:我是不是忘了什么。心底一慌,狼狈逃走。可他为什么会……
顾景道:“帝姬是否忘了,转魂之约必以一人情谊做引才可许下。”
青画点了点桌子,笑了:“就算不是你二人所定之约,可取自其一的情义却也是必不可少的。既然取的不是帝姬,那就只有靖知殿下了。”
苍则忽然愣住,脑子里一时浑浑噩噩,先前隐隐约约的怀疑与不可置信的胆怯串成一线。
她盯着远处的虚空,艰难地开口:“他……之前就,喜欢我?”
“应是这样的。”
沈妙醒来的时候,脑海之中的画面依旧定格在那蓝光落入口中的一刻,和……周彻惊慌失措的目光。
勉强睁开眼,盯着暖黄烛光下的帷幔,思绪放空了很久,她才忽的瞪大眼坐起来:没错。这里真的是她的寝殿。
“喝水吗。”身边有个声音开口问道,温和清透。
沈妙嗯了一声,又愣了愣,突然转过头来……果然是他:“你怎么在这儿!”
周彻将杯子递给她,待她僵硬着伸手接过,才笑道:“我送你回来的,天太黑了就没走。”
“可是……”沈妙抓着杯子愣了愣,这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我晕过去了?没死?”
“当然没有。”周彻眯眯眼。
“昨晚那个,果然是妖吧。”想起捏在自己下巴上的那只枯瘦的手,她心有余悸。
周彻点点头:“没错。”又在她脸上打量一眼:“吓到了?”
“有点。”沈妙笑了,看着他:“青画姑娘也是妖吧。”
周彻想了想:“差不多吧,她是妖仙。”又看看她:“你怎么发现的?”
沈妙嘿嘿地笑,目光狡黠,拿手在眼上比划着拉成上挑的弧度:“这样!昨天她打人的时候我看到了!眼角是这样的,眼珠是绿色的,特别好看!”
周彻松一口气,道:“那你害怕吗?”
沈妙想了想,摇头:“不怕。她是好人……好妖。”
他笑了笑,没再说话。
“你在我这里,有人发现了吗?”沈妙突然放下手,看着他问道。
周彻愣了愣,诚实的摇头:“没有。”当然没有,他可是隐着身进来的。
沈妙赶紧跳下床穿鞋:“那就好。万一被人发现长公主房里私藏了一个男人,那我可就是跳海里都洗不清了!”
“为什么?”
沈妙笑了,转开目光,往梳妆台前坐下:“还有为什么。我以后可是……要嫁人的。”
身后冷笑了一声,她没有回头。
僵着手将头发梳好,她握着梳子,攥紧的手指被梳齿刺得发疼。盯着铜镜里发怔的那张脸,叹了口气。
周彻从来没有对她刻意掩饰过什么,不可言说的身份也好,昭然若揭的喜欢也罢。只是她不敢想,也不敢接受。
她就是一个普通人,会在几十年后老去。承受不来需要太过久远的感情。
似乎没有人记得她那天晚上逾夜才归之事,也没人有印象她怎么突然出现在宫里。无论如何,她到底松了口气。
夜晚宫宴,许多宫门贵族前来赴宴。而周楚自边关归来,前来复命,大约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里唯一让她高兴一些的了。
沈妙穿好一身绛红宫衣,跟在仆婢身后往宴请大堂去。
路过长廊转角的昏暗里时,她抬手叫了停。
“我听堂上请菜的姑姑说,今晚来了好些个人呢!”
“我也听说了!今日周家的小将军也回来了,我远远看了一眼,当真是丰神俊朗!”
“对了,说起周小将军,我听说瑾王世子也来了呢!”
“真的?!据说这位世子长相可称惊为天人!”
“好看是好看,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呀!”
“不过却是个残废,终日在轮椅上坐着的。”
“啊!这样啊!着实可惜了……唉。”
“你可惜什么,就算是残废也不会将你娶了去的哈哈。”
“啊呀!那可说不准呢!万一一会儿献菜的时候惹了他注意……”
“想得美!你这小蹄子,还想麻雀变凤凰呢!”
……
沈妙冷着眼捏了捏袖子,手心被掐得发疼。身边的宫侍识意地小声询问:“殿下……可要奴……”
“宫法处置。”
“是。”
“你们两个!不去好好做活,在这乱嚼什么舌根子!拉下去!一人二十板子!”
“大人饶命!”
不再听身后一片乱糟糟的嘈杂,转身离开。
沈妙闭闭眼,觉得自己不太好了。她喜欢周彻,这个事实到现在已经毋庸置疑。
“父皇。”
“阿妙来了,坐。”
“是。”
周彻果然也来了。一身广袖素衣坐在周楚旁边,面色平静。沈妙抬头与他对视着,良久,转开眼。
周楚同她挤眉弄眼,传音道:“好久不见啊阿妙!”见她看过来,又眨眨眼:“你是不是跟我哥哥好上了?!”
沈妙忽的睁大眼,用口形比了句:快滚!抿着嘴角又看了眼他身边的人。
“是吧是吧!”周楚越挫越勇:“我看你这样子就是!果然他……”
周彻压了压杯子,面无表情地洒他一眼。周楚立即闭上了嘴,小心赔笑:“哥你喝水……”
“阿姐!”
沈玲一蹦三跳地过来,提起裙裾团坐在她身边,笑嘻嘻道:“阿姐今日来得早。”
沈妙挠了挠她下巴:“你以为都跟你似的。”
“没有,”沈玲少见有些羞赧地笑了:“刚刚在亭子里和陈络见了一面。”
沈妙这才恍然想起,她要和陈络结亲来着,不由得贼兮兮笑道:“怎么样?你对他还满意吗?”
沈玲很诚实:“当然满意!”她搓了搓脸,又扭头偷偷看一眼对面盯着她们的周彻,向沈妙小声道:“阿姐,你和周世子怎么样了?我看他那眼神跟要冻死人一样!”
“……我和他?”沈妙咳一声,喝了口水:“我和他有什么说的……”
沈玲哼笑一声,捏了捏她的耳朵:“那天马球场的事大家可都看着呢,你们俩肯定有意思!不过也不知道母后怎么想的,放着世子这么好的女婿不要……”她撇撇嘴:“非要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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