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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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生的时间-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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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瑶佳突然抱着盛婉妮哭了起来,“妮妮,你哥哥,你哥哥他,他被龙哥的人打成重伤了,郭善伦打了电话给我,他说不知道怎么跟心心交代。还有,还有小孩找到了,但是被人注射了药物,神经有点错乱。”
轰~脑袋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心脏被人拧得紧紧的,舒适的海岛空气也变得异常的浑浊,呼吸不顺畅了起来。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抿紧了嘴唇在默默掉眼泪。她把头搁在孙瑶佳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你说我们现在是回去看下情况还是留在这边?”孙瑶佳抬起头,睫毛都被眼泪沾湿了,脸上的泪痕非常地明显,“你说他们这么艰难重新在一起,怎么会这样呢?我早就跟盛修艺说过翻案一定要小心,你说他这是干嘛呀,搞成现在这样。”
“瑶瑶,别哭了,等下出去心心看到我们这个样子会起疑心的。”盛婉妮吸了吸鼻子,擦干了眼泪,拿着手机拨打康云誊的电话,“我打电话问下康云誊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缅甸的医院设备不够完善不够先进,简单处理了下他们的伤口,就包机回了G市。
G市医院被封锁了起来,除了知情人士,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内,就连医生跟护士都是他们熟悉的人才被留了下来,其余一概被打发回家了。
康云誊站在手术室门外来回踱步,手机在口袋里持续不断地震动着,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走到走廊的尽头才接起了电话。
“妮,怎么了?”他低沉醇厚的声音夹杂着沙哑,似是砂砾摩擦水泥地的那种粗糙。
“我哥他们是不是出事儿了?”她哭着问,一边说话一边吸着鼻子。
他斜靠在墙壁上,看着走廊中间的那间手术室亮着的红灯,想起盛修艺被郭善伦抬出来时候的模样,他有点无力地把手机放在腿侧,低垂着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医院的白色跟里头的消毒水味让人特别压抑,郭善伦看到康云誊在走廊尽头的窗边这副模样,对康云安说了几句话,就朝他那边走去。
郭善伦指了指他的手机,用嘴型问他是谁打来的电话,他把手机递给他让他听电话里头传来的声音。
“妮妮,是我。”
“我哥出事儿了对不对?我问阿誊他不告诉我。瑶瑶都跟我说了。”她在电话里头叫喊着。
安静的走廊里,站在旁边的康云誊也能挺清楚电话里的人儿说的话,他对郭善伦说让他告诉她,他真说不出口。他最怕盛婉妮哭,当初她哭着说再也不想见到他,他就真的半年来从来没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就连她走秀,他也是偷偷在下面看着。
“妮妮,你冷静一点。”郭善伦扶了下额头,对着电话里的人说了大概的情况,那头的人哭的更加厉害,后来突然就没了声音。
盛婉妮拿着手机压低了声音说:“不能让嫂嫂知道的,她还怀着孕呢。那我哥现在情况怎么样,我的侄子呢?”
“阿艺还在做手术,曾仲樑主刀,你放心,我们都要相信他的能力对不对?”郭善伦试图安慰她,“小孩在精神科有专人帮他做检查。”
“你给阿誊听下电话。”
郭善伦看了他一眼,把手机递给了他,他咽了口唾液,喂了一声。
“阿伦说的都是真的是吗?”她问。
康云誊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话,气氛异常的沉重。
突然,盛瑞章带着管家从电梯冲了出来,往手术室走去,他快速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你爸爸知道了,现在来医院了,我先挂电话了,你们自己小心点。”
盛瑞章被康云安拦在手术室外,他老人家说话依然中气十足,可却颤抖着双腿,由管家扶着,“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阿艺出事了,阿芬被人带走了。是不是因为六年前的事情?”
郭善伦他们家跟盛家是世交,他对盛瑞章也比较熟悉,上前去解释道:“麦艳芬涉嫌参与教唆绑架案被拘留了,而且六年前周家的事情也跟她脱不了干系。”
“那我儿子怎么突然被人打成这样了?”他颤抖着手,指着手术室的大门,“都进去手术室了,谁敢动我儿子?”
“盛伯伯,一切事情等阿艺醒来再说吧,现在他还在手术室内,我们保持安静在这里等候好消息,他一定会没事儿的。涉案的人都被拘留了。”这件事情说起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现在他没心情跟他解释那么多。
到了凌晨三点多钟,手术室的红灯关了,一行人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冲上去围着从里面走出来的曾仲樑。
“人算是没事儿了,但是得静养两三个月才行,他胸口挨的那一拳也够呛的了,要不是他平时有规律地健身,估计凶多吉少。”曾仲樑边脱口罩边说。
盛瑞章听完后长长叹了一口气,盛修艺是他唯一的儿子呀,不是他顽固不化、重男轻女,只是他们盛家怎么能绝后了呢,自己的儿子这么能干出息,上天肯定不会将他轻易带走。
看来他刚刚在心里默念佛经是有效的,以前他很不屑这些,但是几年前开始他定期会到寺庙里住上几天静静心,果然心里的杂念慢慢地就消失了,人老了就开始相信这些迷信的玩意儿了。
听到开门声,盛婉妮跟孙瑶佳吓得立马藏起来手机转后看来人,“心心,你,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啊?”孙瑶佳磕磕巴巴地问。
“我都听见了,要是我今天没听到,你们是不是打算瞒着我?”周赢心边哭边大喊大叫,引来了秀姨。
“这是怎么了,啊?有话好好说啊,你身怀六甲情绪不能太激动的心心。”秀姨扶着她,说。
“我现在就要回G市。”说完,她扭头就进房间。
俩人冲上去劝她不要奔波,现在她的情况不适宜长时间坐飞机,很危险,可怎么劝她也沉默不说话,最后只能包了架飞机一行人回G市。
盛婉妮跟孙瑶佳坐在机舱里一直琢磨着要怎么开口跟周赢心说话,可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窗外,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47

快到达G市的时候,孙瑶佳用卫星电话拨打给曾仲樑,问他现在盛修艺的情况,“是吗?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准备到G市了。”孙瑶佳拿着电话看向坐在座位上的人,说。
听到孙瑶佳说太好了的时候,周赢心看向了她,等待她挂电话之后与她沟通。
“阿樑说盛修艺手术成功,现在在普通病房,你放心。”孙瑶佳笑着对她说。
她点了点头,又问:“那我儿子呢?他没事,对吧?”她捉住坐在她旁边的人的手,紧张兮兮地问。
孙瑶佳看了一眼盛婉妮,搔了下头,她的声音如梦呓一般小,“在,在精神科接受着治疗。”
她说完,看着眼前的女人的脸色从刚开始的满怀期待到后来吓得脸色都发青了。
“你放心,都会好起来的,吉人自有天相。”孙瑶佳哄着她。
一下了飞机,她们就快步走向康云安开过来的商务车,他也知道她们很着急,把车速适当地加快了些。
到了医院之后,周赢心就立马朝盛修艺的病房跑去,“嫂嫂,你慢点,你小心肚子。”听到后头盛婉妮不顾公共场合的秩序大声呼喊了一声,她才放慢了脚步。
打开房门,看着一片白色跟刺鼻的消毒水味,她觉得眼前像是有一盏灯在照射着她的眼睛,她眯了眯眼,待眼睛重新恢复了正常,看到病床上插满了管子、戴着氧气罩的人,她感觉自己的脚像是被灌了铅一样走不动路。
盛修艺察觉到有人走进来房间,但是身体动弹不得,头部也很重,他轻轻地扭了下头看向门口的来人。
她看到盛修艺在动,立马跑了过去趴在床上抱着他就大哭,“你怎么变成这样?我们以后都不查了好不好,我不查了。”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很快就浸湿了白色的被子。
盛婉妮看着自己的哥哥这个样子,实在不忍心再看,跟着康云誊去了精神科看自己的侄子。
而孙瑶佳则跟曾仲樑站在周赢心身后,看到自己的好朋友变成这样,平时跟他打闹、开玩笑的人现在躺在病床上插满了管子,床头的仪器发出声响,她只觉医院这个地方真的太恐怖了。
病床上的男人想拿掉氧气罩说话,可被曾仲樑阻止了,“阿艺,你胸口伤得很重,别说太多话,这样不利于伤口恢复。”
听到他这么说,周赢心也伸出手抓住了打算拿下氧气罩的那只手,平时这双手都是给她传递温暖跟热情的,现在却变得异常地冰冷,她拿过遥控器,把温度调高了些。
看到周赢心情绪平复了些,他们也走了出去往精神科那边走,“我跟阿艺说几句话就过来你们这边。”好友点头,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你不要说话,听我说。”周赢心擦干了眼泪,拉了张椅子坐在病床前,对盛修艺说。
“肚子里的宝宝很健康。”她轻轻拿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盛修艺盯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眼睛渐渐变得湿润了。
她继续说:“我们的儿子不管变成什么样都是我们的儿子,对不对?我求求你,千万不要放弃他。”她边说边掉眼泪,呜咽了起来,她怕他会放弃自己现在精神出现问题的孩子。
他不方便说话,用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用唇型对她说:“我不会。”
“嗯,我现在过去看看他,等一下再过来。”她把脸贴在盛修艺的脸上,说。
来到精神科这一楼层,她总感觉怪怪的,精神问题在中国来讲一直都是个敏感的话题,大家似乎对心理跟精神这两方面出现问题都不敢去承认。
她打给孙瑶佳说不知道在哪一个病房,接到电话的孙瑶佳出来病房门口朝在电梯口的她招手。
进去后看到自己的儿子眼神涣散、精神恍惚,她忍住眼泪,温柔地摸着蹲在角落里的小孩的头发,说:“宝贝,妈妈回来了,抬头看下妈妈。”
可小男孩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抱着自己的膝盖颤抖着身体。
她回头看向主治医师,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样的情况还会持续多久?
医师很专业地解释了一番小男孩的情况,看周赢心皱着眉,以为她听不懂,他重新用比较通俗易懂的话再说了一遍:“他被注射的药物有扰乱神经的作用,而且可能受过了什么重大刺激,让他现在处于半自闭的状态,他现在需要静养以及一些药物来辅助治疗,作为家长可以多陪伴在他身边,跟他讲一些以前相处的时候发生过的愉快的事情。这有利于他的康复。”
“那我能把他带回家吗?我认为医院的环境会给他带来恐惧感,反而不利于治疗。”周赢心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主治医师点了点头,说:“一般情况下,我们都会建议在专门的精神医院进行治疗,这样会更加好,有专业人员及时跟进情况。但是如果你执意要回家,也是可以的,让病人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也有利于病情的好转。”说完,看他们没什么问题,就出去到了另外一家病房。
周赢心走到小男孩面前,蹲下来抱着他,刚开始他还在挣扎,但是听到她说:“宝宝,是妈妈,妈妈现在肚子里也有个宝宝,你乱动的话会弄疼他,他会哭的哦。”
一听到她这样说,小男孩果然没再乱动,周赢心在心里想,他只是暂时的反应不过来现在已经回到正常的生活中来了,再给他一点时间就好。
“来,我们回家。”她牵着小男孩的手,往门外走。
经过曾仲樑他们身边时,她说:“阿艺能出院也抓紧时间帮他办妥手续,我先带孩子去他那边看看,等下回家,没什么事情你们也回去吧,忙活了这么久够累的了。”
说完,她顿了顿,一脸诚恳地对他们说了一句谢谢。曾仲樑点了点头,孙瑶佳陪着她去盛修艺那边。
小男孩一进房门看到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的盛修艺时,大哭了起来,嘴里一直喊着盛叔叔盛叔叔,有坏人打你。
孙瑶佳立马带着小男孩出去门外,怕再待下去会激发他的恐惧。
“我先带孩子回家养病,明天再来看你,好么?”周赢心摸着他的头发,问。
盛修艺摇了摇头,嘴里无声地说着不要来,医院的空气不好,会影响她的身体。
她没有搭话,帮他盖好被子,看了下吊瓶快吊完了,她按了铃让护士来换,临走前她叮嘱房门外的两个保镖:“务必盯紧盛先生,除了曾仲樑医生,其他任何医生都不能进这个房门一步,清楚了吗?还有,任何来探视的人都不能进内,除非曾医生在场。”
俩保镖点着头说:“是的。”这俩保镖就是往常一直保护他们的人,之前就是因为他们放假了,龙哥那边的人才有机可乘,现在虽然是已经被关押起来,但是以防万一她还是要叮嘱一句。
“阿樑过来了,我们也回去吧,孩子也是时候吃饭了。”孙瑶佳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牵着小男孩。
周赢心看到自己的儿子现在这个样子,没了往日的精灵活泼,心里默默地在掉眼泪,她走过去把孩子抱了起来,跟着孙瑶佳去停车场。
“刚妮妮跟康云誊走之前说由于阿艺现在不方便出庭,所以押后到他能出庭再开庭,这次是阿伦的功劳,你一定要好好谢谢他。”孙瑶佳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开着车,目视前方,跟坐在二排的人说。
周赢心点了点头,问:“那麦艳芬呢?她有被捉起来吗?”
“她也被捉走了,起诉的原因是涉嫌两宗教唆杀人案,其他的罪行也够呛的了。”遇到红绿灯,她停下了车,看着后视镜对周赢心说:“这次阿伦找上他的师傅来帮忙上诉,连着当初被收买的那些高官都给牵扯了出来,这次不但是帮了你们,他还立了功。”
“现在我也不指望些什么了,能把他们绳之以法就好。”她摸着小男孩的头发,说:“我现在只想他们俩赶紧好起来。”
绿灯了,孙瑶佳缓缓地起步,等车子驶入车流稳稳地行驶着才对周赢心说:“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实在不行我们就去美国找曾仲樑的导师,他是医学界的大牛,在精神科上面很有权威。”
“去黑沙环吧,怕秀姨他们看到他这样会吓坏。”她看到差不多到分岔口了,提前跟开车的女人说了声。
“你这样瞒着,难道打算瞒一辈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她呸了一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既然你们都在G市了,一直不见面他们也会起疑心。”
周赢心何尝不知道,可是孩子已经大了,多少懂一点人性,更何况秀姨也是把他们带大的,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肯定很难过,现在只能尝试着带他回家看能不能适应下来慢慢开导他,实在不行就得换个治疗的方式了。
回到黑沙环,她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被这次的事情搞得筋疲力尽,她也真该好好歇歇了,站在门口的俩保镖看到他们回来,跟他们打了招呼:“夫人,您回来了,康云安先生、康云誊先生跟盛小姐都在里面等您。”
她点点头,走进屋里。
“我带我侄子去房间休息,你们聊。”盛婉妮识相地走开。
“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个大概,阿艺的意思是想帮你爸妈翻案之余,把他们的所有罪状都一起起诉,让他们都枪毙。”康云安说着,做了个吹枪杆的动作。
周赢心突然觉得心里放松了些,她的爸妈终于能被平反了,她知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笑着说了声“好。”


☆、48

这一连几天,周赢心都在黑沙环家里跟G市医院往返。盛瑞章回到盛世集团坐阵,一时间整幢大厦都在议论纷纷,男同事之间讨论的声音较少,但是女同事之间,虽然都被自己老总的颜值所折服,但还是会在背后窥探他的隐私。
“哎,你在总裁办这么多天,没看到盛总吗?”同事A挑着眉毛,弹着指甲问。
总裁办的秘书抱着暖水瓶,把下颚搁在上面,垂头丧气地回说没看到,只知道每天都是老盛总来办公室处理公务事宜,而且大家都没有透露说盛总去哪儿了。
坐在秘书旁边的妹子用手肘戳了戳她,说:“干嘛这么丧啊?老盛总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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