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千金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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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千金贼-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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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环抱在她腰上的手臂猛地收紧。
柏氿顿时惊得僵成一尊冰雕,有灼热掌心抚上她的后脑,耳侧又传来微哑的声音:
“夫人,你这才是在玩火。”
这微哑的声音,带着摩擦声带的性感与诱惑,生生将柏氿脸侧的红晕扩散到耳尖。
她不由垂下了眼眸,似是有些极为细微的心虚。
这心虚的感觉才升起一刹,却又立刻被满腔的不甘取代。
她就是玩火,怎么地了?
暗暗磨一磨牙,柏氿冷声道:“你放手,我不舒服。”
殷瑢果然卸下了手上的力道。
柏氿刚在心中松了口气,抬眼却见他从冰袋中掏了一小把晶莹的碎冰渣,放到口中咀嚼起来。
撇了撇嘴,她心想:这火毒果然厉害,都把这家伙给烧傻了。
才想着,殷瑢又突然停了咀嚼的动作。
柏氿微挑眉梢,凑过去,戏谑般问道:“好吃吗?”
那人却并未答话,反倒是抬手轻轻勾起了她的下巴,又暗又沉的眼眸仿佛正压抑着赤红的火。
柏氿被盯得有些莫名其妙,皱眉道:“你又想做什……唔!”
最后的一个“么”字还没来得及出口,便硬是被俯下身来的殷瑢给堵了回去。
封住她嘴巴的那双薄唇炙热得厉害,唇间又有甘甜的泉水,缓缓渡到她的口中,携着温热的暖意,洗去一身疲累。
柏氿这才想起,算起来,她与他已是有一天多不曾进食饮水。
墨色沉沉的眼眸中,似有水光微晃,唇齿间热烈的纠缠,亲昵到危险。
她不由揪紧了殷瑢的衣领,微皱眉心,正想将他推开,再斥一句“够了”,那人却仿佛摸透她心中所想,紧紧扣着她的后脑,箍着她的双手,容不得半点反抗。
得寸进尺。
柏氿在心中恨恨地想。
这想法才刚刚闪过,殷瑢又在她的下唇处轻咬了一口,仿佛惩罚一般。
这轻浅的咬,不疼,却麻到发痒。
于是柏氿揪着衣襟的手,不禁攥得更紧。
许久之后,餍足的世子殿下终于舍得退开几寸,他捧着她发烫的脸颊,额头抵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低低笑道:
“好吃。”
……
好吃吗?
好吃。


☆、第38章 你的命是我的

眼前的人低声浅笑,仿佛暗夜里悠然绽放的彼岸之花,诱人沦陷。
……这绵绵情意如沧海浩大,莫非,风倾楼曾经最冷酷狠辣的夜百鬼,动心了?
柏氿突然想起入寒渊阴寒而讥讽的话语,仿佛骤然拉响的警铃。她眸色一颤,猛地将身前的殷瑢推开。
她的手掌重重拍在了他的伤口上,便立刻有丝丝血水蜿蜒的从他的嘴角溢出,低落在她月白的衣料上,宛如朵朵盛开的血色红梅。
这艳丽的红梅映在柏氿眼底,她微愣,下意识便想要说一声“抱歉”。张开了口,却仍是狠下心道:“你最好别忘了,我说过我会杀了你。”
所以,何必为她枉费心力?
“是么?”殷瑢抬手抹去嘴边鲜血,唇角笑意微凉如霜,“那好,我给你机会,现在就杀了我。”
说着他竟从袖中,掏出一柄收在古铜雕花刀鞘里的短刀。
竟是她多年来,从不离身的薄翼短刀。
她被关押在琼台时,这刀便被人收了去。
她原以为这刀早已与琼台王宫一同葬身火海,却不料,竟是在他的手中。
殷瑢将刀柄塞进柏氿手中,轻笑,“这是你惯用的短刀,此前我命人将它从琼台王宫里寻了出来。如今也该物归原主。”
他握着刀鞘,缓缓向后拔去,逐渐现出刀锋寒凉,在幽暗的洞穴里,泛着幽幽冷光。
隔着柏氿的手掌,他握住刀柄,将锐利的刀尖对准了自己的心口。
殷瑢噙着浅淡的笑,说得不急不缓,“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报仇雪恨,从此天高地广,再无人阻你去路。”抚上柏氿的侧脸,暗沉的眼底渐渐多了几分阴狠,“不杀我,那你便要一辈子与我纠缠在一起,哪怕断翼折肢我也要把你囚在身边,死后,也只能与我埋骨在同一处墓葬。”
柏氿的瞳孔微微一缩,手上忽然传来迅猛的力道。
他竟是握着她的手,将刀尖朝自己的心头刺去!
锋锐的刀尖穿透衣料,眼见就要没入身体,柏氿当即抬手,用力按住殷瑢的肩膀,迅速朝前一推。
殷瑢的后背撞上石壁,哧啦一声,胸前一凉,耳边又传来一声细微的石壁碎裂声。
柏氿左手按着殷瑢的肩膀,牢牢地将他压在石壁上,右手握着短刀划裂他的衣襟,锐利刀尖连同刀尾整段刺入他身后的石壁。
柏氿的脸色有些白。
她握着刀柄的手掌,微微颤抖。
不是惊慌,而是用力过度。
方才,她几乎是在瞬间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推开眼前的这个混蛋,同时向上改变了短刀刺入的方向。
晶莹的指间深深陷入殷瑢肩头,柏氿那双掩在阴影中的墨色眼眸,晦暗不清。
这个混蛋……
这个混蛋!
她骤然抬头,狠狠掐住殷瑢的下巴,咬牙怒道:“方才只要我反应得再慢一点,你就真的会死,你知不知道!我何时杀你,如何杀你,只有我说了算!凭什么你想寻死,我就一定要成全你?!我偏不如你所愿!”
喘了口气,眼眶忽然有湿润的涩意,她声音微哑,却说得极狠:“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便不准死,你听见没有?!”
“我听见了。”殷瑢伸手覆上掐着他下巴的小手,纳入掌心,语气低柔得仿佛正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狼,“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逼你。”
许是这低沉的声线太能蛊惑人心,诱得柏氿的眼眶猛地一酸。
委屈与愤怒往往让人丧失理智。极怒之下,柏姑娘心下一横,直接张嘴咬上了殷瑢的脖子。
尖锐的银牙擦过他脖侧的动脉,死死叼住了附近的皮肤,用力得仿佛誓要将这些日子所受的屈辱与不甘统统发泄出来一般。
为什么当初她没杀了这个混蛋?!
咬!
为什么她还要担心这个混蛋的死活?!
再咬!
为什么他就不能安分些?!
继续咬!
细小的血珠从破裂的皮肤中,一点点渗了出来。
殷瑢却不觉得疼。
那微凉的唇瓣与温热的舌尖扫过他的皮肤,挠得他……
心痒痒。
于是殷瑢半闭着的眼眸里,似乎又燃起了赤红的火,转瞬即成燎原之势。
与这相比,那劳什子的火毒之苦,当真是算不了什么。
正苦苦压抑着体内原始冲动的世子殿下,如此想道。
不知过了多久,平复下来的柏氿终于舍得松开牙关,坐直了身体。看着殷瑢脖子边上那一块深深的牙印,她低声问道:“疼么?”
殷瑢勾唇一笑,揉了揉她的头顶,说得欠揍:“你再亲亲就不疼了。”
“滚!”


☆、第39章 女人真可怕

柏氿眉心一皱,狠狠挥开头顶上那只碍事的爪子。
甩手间,有一细小的瓷瓶从她的袖口掉了出来,跌落在泥地上,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正是入寒渊给的解药。
柏氿微愣,伸手正欲将那瓷瓶从地上捡起,却被殷瑢抢了先。
殷瑢把玩着那小瓷瓶问道:“这是何物?”
以前她可没这玩意儿。
柏氿劈手夺回瓷瓶,“断肠毒药,难道殿下想尝尝?”抓着瓷瓶的小手却被殷瑢反握在掌心。
殷瑢轻挑眉梢,声音冷中带酸:“夫人好手段,出去捡个冰渣都能顺带捞瓶断肠毒药回来。”
柏氿见状,咧开嘴角,颇为顽劣地笑道:“同门见我可怜,专门留给我防身用的。怎么,莫非殿下您,嫉妒了?”
嫉妒这可以被她藏在袖子里贴身带着的廉价毒药?
呵,怎么可能。
脸色有些发黑的世子殿下极其高傲的冷哼一声:“有我在,你哪里需要用这种不入流的东西防身?还是扔了吧。”
言罢,竟当真要将那瓷瓶扔出视线。
就在这时,山洞外突然传来殷十三咋咋呼呼的呼喊:“主子哎——!您还活着不?!您要是还没死透,麻烦给属下我报个信儿哎——!”
殷瑢的动作微微一顿,柏氿趁机夺回药瓶,塞入胸口内袋。
幸而此时的世子殿下双目失明目不能视,否则,若叫他是瞧见这一幕,估计就不是扔瓶子这么简单了。
洞外殷十三仍在呼喊,殷瑢垂眸一声叹息极为清浅。
这吵吵闹闹拌嘴打趣儿的日子,终是要到头了么?
没再与柏氿过多纠缠,他缓缓起身,扶着山壁,朝洞外华光走了几步。
“十三,莫喊了。”他道。
这音色低沉淡漠如山川冰雪,背影挺拔得仿佛能以一己之力,抗下无尽血海阴谋。
柏氿盯着这挺拔的背影,微微一怔。
那一瞬间,她仿佛又看到了初见时,那个冷漠疏离,高贵妖异的世子殿下。
洞穴外的殷十三安静了一会儿,突然爆发出更为响亮的惊呼:“哎呦,我的主子哎!您这衣襟怎么裂开了?!您这脖子上怎么还有牙印?!主子,您……您该不会是被强曝了吧?!”
柏氿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殷十三仍在咋呼:“诶不对呀,主子,您难道不是应该跟主子夫人在一起吗?咦等等,这牙印怎么看起来好像是女人的牙印?”
说着,殷十三突然又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啊,我明白了!主子,您这不是被强曝了,您是被家暴了!”
柏氿老脸一红,当即捡起一块小石子,直朝殷瑢的后脑砸去。
还不快让你家侍卫闭嘴?!
殷瑢被砸得脑袋一歪,殷十三见状奇怪道:“咦,主子,主子夫人为何要用小石头砸您?”
脑袋被砸出一个小包的世子殿下面无表情淡淡说道:
“哦,没事,她害羞了。”
“啊?诶?啥?”
殷十三越发奇怪。
害羞等于使用暴力?
一想到暴力,殷十三突然又突然记起,他在林中遇到的那个又奇怪又暴力却又十分漂亮的女人。
冷风吹过,殷十三不由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他捧着自己脆弱的小心脏默默感慨:
女人这种生物,还真是可怕啊!
山洞里,柏氿听着殷瑢又沉又稳的语调,双颊烧得越发厉害,想都没想直接朝殷瑢砸了第二颗小石块过去。
殷瑢反手精准捕捉这颗饱含怒火的石块,在一片白光中微微侧身,俊美如天神下凡。
柏氿微微一愣,只听他对她道:“从这儿出去后,免不了又是一番王权争斗,险恶得狠。”
他又朝她伸出一只手掌,淡笑中微微透出几分强势,“但你也只能同我一道走了。”
柏氿起身,拍净身上沾染的尘土,直朝前方的殷瑢走去。
无视掉那只等在空中的修长手掌,路过他的肩头时,她冷淡开口道:“这真是个悲剧。”
朝前没走几步,柏氿忽然停了下来。
她微微转身,见他独自立于阴暗洞穴,满身伤痕血污,明明是狼狈落魄,却又偏偏生出几分凄美寂寥。
令人心疼。
柏氿垂眸微叹,又朝殷瑢走去。
她牵起他的衣袖,侧过了头,没有去看他的表情,“你的眼睛不方便,还是我牵着你走吧,省得你一不小心摔死在路上。”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殷瑢察觉到袖口的力道,不由弯了弯嘴角,摸索着向上抓住一只触感熟悉的小爪子。
柏氿的脸颊微微一热,没有回头,墨色的眼珠却移动到眼角,余光瞥见他似笑非笑的神情。
枝头忽然滴落一颗雪水,晶莹的水球将世间万物凝成一团。
垂下眼眸,柏氿盯着二人交握的双手看了一会儿,终是回握住了那只长着薄茧的手掌。
转头看向前方坎坷山路,她淡淡地道:“走吧。”
殷瑢缓缓勾起唇角。
“好。”


☆、第40章 卖艺还是卖身

许国边城,溪宁。
“喂喂,听说了吗?泽国那号称杀神的世子殿下,前些日子病死在琼台啦!”
“真的假的?”
“错不了,那接连死了丈夫又死了儿子的泽王妃扶立新王殷琮,昭告书都已经送到许国来啦。”
“新王殷琮?那个杀神世子的亲弟弟?自己的兄长病死他乡,怎么都不见新王为世子殿下举行葬礼哀悼?”
“嗨,王室之间的打打杀杀谁知道呢?不过话说回来,若是那杀神世子没有病死的话,我还真想知道,究竟是他杀神世子更厉害,还是我们许国的战神三郎多谋略啊……”
喧闹的街市中,一辆不起眼的黑色马车在路人的闲聊中,缓缓而行。
马车内,柏氿抱着手臂盯着对面被迫病死他乡的杀神世子殿下,眼神有些幽暗。
殷瑢才灭了琼台,泽恒王便突然暴毙身亡,这死得时间也未免太过巧合。
再加上他们之前遇到联合的追杀,以及泽国突然扶立新王的态度,只怕这背后的事情并不简单。
搞不好,这幕后黑手便是那向来心狠手辣的老泽王妃,如今的泽太妃,还有那刚刚登基为王的殷琮。
所以,殷瑢接下来要对付的,便是自己的亲弟弟,还有他的亲生母亲。
柏氿眸光一凝,忽然想起,初见她刺杀他时,他对她说的话。
……让我来猜猜,你的主子,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还是我那心狠手辣的母妃?
世人都说血浓于水,这人的至亲却偏偏要与他为敌。
可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听着这些蜚语流言,连眉毛都不带皱一下的。
究竟是这世事太无常,还是眼前这人的心思太叵测?
柏氿不由悄悄看了眼对面,那正在闭目调息的殷瑢。
掩下心中思虑,她淡淡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中原大陆有这么多的诸侯国,他偏偏选了一个邻近泽、申两国的许国,想必是早已在心中布好棋局了吧。
对面的男子缓缓睁眼,微微一笑,莫名有些小小的得意,“你在关心我。”
这副看透人心的模样着实可恨,柏氿不由冷笑:“我,关心你?”
她在关心这个罪大恶极的流氓混蛋无赖妖孽?
呵,开什么玩笑。
柏氿冷下脸色,说得正经,“我是在问你,殷十三身上带着的钱,已经被你用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你准备怎么赚钱?”
说着,她突然又露出一个顽劣淘气的笑,倾身朝他靠近了些,伸出手指抵在他的心口。
“诰京第一美貌妖娆的杀神世子殿下,您是选择卖艺,还是卖身?”她如此笑道。
美貌又妖娆的世子殿下淡淡笑起,捉住抵在他心头的小爪子,低声道:“不卖,哪个都不卖。”
这淡淡的笑意逐渐变得有些暧昧,就连他说话的语气都带上几分沉沉诱惑。
柏氿眼见着殷瑢朝自己靠近几分,密闭的空间里,她仿佛能感受到他暖热的体温。
“我这辈子,只想为你献艺,也只想……”他笑了笑,继续道,“**于你。”
刹那间,柏氿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脸色猛地一红,耳尖又微微一烫。
撩汉不成,反被撩。
何等屈辱。
柏姑娘磨了磨牙,板起脸色,抬起爪子,一巴掌拍在殷瑢的脸上,将他推远,“滚!姑娘我才看不上你这种货色。”
殷瑢眉梢一挑,当即抓住她拍在自己脸上的爪子,朝后用力一拽。
柏氿立刻摔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她皱起眉心,念及他身上尚未痊愈的伤,却又不敢动弹,只能由着他擒住她的手腕,朝她越靠越近。
“夫人放心,”殷瑢在她耳边低笑,“为夫的技术,包你满意。”
这低低的笑声太过危险,柏氿不由缩了缩,却还是没能躲过他落在她颈边的吻。
灵巧炙热的舌尖迅速掠过她的皮肤,撩起阵阵的痒,柏氿心头一颤,抬手推了推殷瑢,“你别……”
“主子!”马车外突然传来殷十三的声音,“这许国的风俗好生奇怪。”
殷十三摸摸下巴,盯着手里捡来的告示,“许宣王痛恨男风,即日起,凡是结对上街的男子,若是出现牵手摸头拥抱亲吻等过于亲密的动作,一律格杀勿论。”
“嘶——”他摸了摸手臂上泛起的鸡皮疙瘩,感叹道:“这宣王也忒狠了吧。”
身后突然传来马车开门的声音,殷十三回头,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咦,主子夫人,你怎么出来了?”
柏氿抬手遮掩着脖子上密密麻麻的草莓印,咬牙握紧了拳,恨恨道:
“十三,随我去买男装!”


☆、第41章 都依你

殷十三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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