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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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之后-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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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苗正在喝水,听着这一句,差点喷出来。
  服务员很诚实地用乡音回答着,听那意思,有倒是有,就是有点远。
  于是,诸一珩下一句问,“有现成的路吗?是旅游的山吗?”
  等服务员走了,袁苗说,“诸总,您不是要来看红叶吗?原来您对斯城也不是那么熟。”
  诸一珩喝了口茶,不作意地说,“我不过是看往这个方向的人最少罢了,谁耐烦排队等着。数斯城离云城最近,就这里了。”
  袁苗无语,她特别想问一句,“您知道南辕北辙,或者买椟还珠的典故吗?”
  她当然没问。因为,她当然知道诸一珩知道。
  “明天去吧。今天有点晚。”诸一珩最后说。他又问了服务员县城里哪家饭店最高级,到底是个县级市,居然还有所谓的三星。诸一珩结了账,设置了导航,开车过去。
  从外面看,酒店还不错,办入住时,是用袁苗一个人的身份证办的。进了电梯,袁苗问,“你没带身份证?”
  诸一珩回答,“我也是个法定代表人,一般也不把身份证带在身边。万一丢了,怕有麻烦。”
  因为只有一张身份证,也就只有一张房卡。
  没有家变前,袁苗出入的都是豪华酒店。与豪华酒店相比,这家酒店显然有些朴素,面积不大,床、电视柜、小圆桌和两把椅子,满满当当。袁苗洗了把脸,出来看见诸一珩倒在床上,两腿交叠,脚在床沿外,枕着左胳膊,右手拿着遥控换台,一幅闲适的样子。她一时有些愣,就站在小小的吧台处,给脸抹了点护肤品,然后走到小圆桌前,挑了张背对着诸一珩的椅子坐下,一心一意的看着自己的手机。
  上一次在这么小的空间单独相处的时间已经忘了,即便有,也绝不多。袁苗觉得有些局促,虽然明知诸一珩在看电视,她就是觉得如芒在背,很不舒服。坐了一会儿,她借着烧水的名义站起来,站在吧台那儿偷觑了一眼,原来他已经睡着了。
  与五年前相比,他现在是个成熟的男人了,脸的轮廓更清晰,眉眼间,都是成熟的风采。袁苗站了会儿,想过去替他掀了被子盖着,被他压着,又怕吵醒他,想了想,返身从柜子里拿出浴袍,轻手盖在他身上。然后关了电视,看了会儿手机,也觉得困,就趴在小圆桌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西沉,洗手间传来水声,再一看,浴裕什么时候披在了她身上。袁苗抬起身,活动了下酸麻的胳膊,一边活动一边吡牙咧嘴。刚好诸一珩出来,站了会儿,走过去。冷不防的,她的肩上落下一只手。
  她“啊”的叫了一声。
  “叫什么,忍着。”他冷言道,手下的力道穿过皮肉,达到那肯綮的筋骨,酸痛渐渐消失。
  “谢谢。”她低声说,他放开了她。
  “出去吃饭吧。”
  中午吃的晚,还没有消化。袁苗不大想吃,诸一珩似乎也如此。两人在酒店前站了会儿。前面是条河,看起来修建的还不错。两人互相看了眼,他略在前、她略在后,一起往这河走。
  这条河修的确实不错,是个河道公园,河两边的马路是个夜市,已经有商家撑起了摊子。他俩和本地居民一样,绕过栈栏,信步在砖砌小路上散着步。西天红遍,暮色中,菖蒲青翠,偶尔有麻雀从中飞起,踏得菖蒲一阵摇摆,哪里还传来一阵音乐,“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砖路并不宽,时常有健步的人经过,两人只能一前一后,不作声响。他走的不紧不慢,过了一会儿,还背起了手,她便看着那双手,也跟着不紧不慢。
  河道公园并不很长,尽头是个桥,桥上也摆着摊儿,把两边的夜市连了起来。桥面上刚好是小吃摊,河风经过,还挺香。诸一珩走到一个铁板烧跟前,回头看看袁苗,“要吃么?”
  “好。”
  “那你来点,顺便付钱。”
  袁苗腹诽,上前要了点东西,等着的人很多,等了一小会儿,才拿到,她付了钱,递给他两串,他咬了口,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她一边收拾钱包一边问。
  “太咸了。”
  “真的?”
  “你尝尝”他伸了过来,她也没多想,咬了一口,“确实是,酱涂的有点多。”
  他又咬了另一串,“这个还可以。”他又伸了过来,她又咬了一口,“嗯,这个好一点,可能就是没抹余。不过,让刚才咸的,我都吃不出来滋味了。”她说着,见他忽然伸过手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嘴角一动,他已经收回了手。袁苗看着他手里的餐巾纸,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又擦了擦。
  “走吧。”他转过身。                        
作者有话要说:  哪位送的营养液?哪位又送的霸王票?我还不知道这是啥。。。感谢!

  ☆、18…3

  逛夜市的人真不少,虽然没有什么东西要买,但还是忍不住会看看都是卖什么的。这么一耽搁,他俩间就有了距离,走一阵儿,诸一珩就停下来等等她。再一会儿,又落下了。
  诸一珩又一次停下了,这次是停在一个摊子前。袁苗刚好把那最后一口咸的发苦的铁板烧吞下,正在擦嘴,看见诸一珩往这边看,似乎等得不耐烦。她赶紧招了招手,“我在这儿。”赶紧过去,原来是卖水的。
  见她来,诸一珩直接伸手拿了一瓶,扭开就喝,刚好袁苗走到,昏黄的灯光下,见他喉结一动,把水吞下去,对着老板说,“她给钱。”
  袁苗瞪了他一眼,付了钱。
  “你不要?”他问。她不吱声。
  于是,他又拿起了一瓶。
  “你干嘛?”
  他挑眉,“我要喝,不行?”
  袁苗不理他,付了钱,才把钱包收拾好,他把水栽到她怀里。
  “你——”
  “给我拿着。”
  前面有些狭窄,旁边正在修着什么,人走得格外慢。诸一珩已经走了过去,在原地等她,她想挤过去,可前面是两个胖女人,像两座不紧不慢移动着的肉山,一边聊天,一边慢慢走,她在后面往左往右,都没有机会。
  诸一珩忽然胳膊一伸,不由分说的插在两个女人中间,拉着她的手,一拽,她感觉自己就跟个土拨鼠似的,被拔了出来,就差没那“啵”的一声。
  他拉着她的手就往前走,袁苗还没忘回头看看那两座肉山,发现她们像是从来没受过打扰,依然在聊着天。袁苗就淡定了,好吧。
  没留神,他分开了五指。下意识的,她的手微松,待她反应过来,两人已十指相扣。他拉着她的手,东游西晃。她跟在后面,左顾右盼。
  逛完夜市,已经要九点。袁苗的嗓子里干的像是要冒了火,不得不停下来要喝口水。可左扭右扭,就是扭不开瓶盖。
  诸一珩拿过来,把自己的瓶子塞给她,一扭,开了。她正要说谢谢,他一仰头,居然喝了一口。
  “你!”
  他笑,灯光下,眼睛里溢彩流光,“你不是不要吗?这是我的,我喝一口怎么了?”
  袁苗气鼓鼓的望着他,他含着笑,把瓶子递给她。
  “不要。”她别过头。
  “真不要?那我扔了啊。”
  他作势要扔,又被她拦下来,气乎乎地喝了几口。他大笑,“让你抠。一瓶水都舍不得买。”
  她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附近是张木椅,一对夫妻刚刚离开,诸一珩过去坐着。袁苗站在原地,“不回去吗?”
  诸一珩看看表,“还早,急什么?”
  袁苗站了会儿,看他没有走的意思,走了这一大圈儿,脚底实在有些累,便也过去坐着。
  秋夜就是清,哪里有秋虫在唧唧叫着。灯光映的,只能隐约见着几颗星星。两人不作声的坐了会儿,袁苗想起某一年,也是这个时节,她和他一起看星星。
  他喝了口水,打破沉静,“你在想什么?”
  她如实说,“想起那年和你看星星。”
  “哦?”他又喝了口水,“那你想起了什么?”
  “只是觉得自己当年真傻,什么都要模仿别人。”她有些自嘲。那次和他看星星,也是因为看了某部韩剧而引发的。韩剧里的男主与女主看星星,她觉得浪漫透了,便也要去。他不是很耐烦,她却执拗的要去,后面她说,“我找人帮我安排,不用麻烦你什么,你去就行,好不好?”他还是不耐烦,她一赌气,还真做了个全套工作,找人安排好行程、地点,还要有她要的小木屋、木栈桥、秋千,以及,有人拍他与她头靠在一起的背影。什么行程都安排好了,她拿给诸一珩看,诸一珩也只好跟着她去了。
  袁苗自嘲,“当年陪着我,你辛苦了。”
  诸一珩喝了口水,“不辛苦。”
  袁苗说,“胡作也作了,如今是大梦一场,倒也没什么遗憾。”
  诸一珩又喝了口水,并没有说话。
  周日早上,她醒得早,诸一珩还在睡着。难得不用做早饭,袁苗也没起,开始背单词。诸一珩睁了睁眼,看她在旁边,就又闭上,“几点了?”
  袁苗看了下时间,“要八点半了。”
  诸一珩又躺了会儿,才睁开眼,拿出手机刷了刷,袁苗说,“早饭吃到九点,我们下去吧?”
  诸一珩不说话。袁苗就掀了被子要下床,被他摁住了。
  “一顿不吃饿不死。”
  “你今天不是要去爬山?”
  “太远了,不去了。”
  袁苗扭头看着他,“你这人,做事怎么这么随意?来了不就是为了爬山吗?”
  诸一珩看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自己的手机上,“计划做的事,虽然最后做成了,也并不一定真开心。”
  “不开心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诸一珩没有回答她。
  袁苗说,“我要下去吃饭了。”
  “是怕我一会儿再让你付钱买吃的?”
  袁苗脸上一红。诸一珩说,“昨天本来就办了一个入住,只有一张房卡,本来就不能两个人去吃饭。”
  袁苗想起来了,“那你躺着吧,我去了。”
  诸一珩拿开手机,似笑非笑,“以你一口一个诸总的,要去吃,也是我去吧?”
  袁苗没有话说,“那你去吧。”
  诸一珩的目光又回到手机上,“去不去是我的事。”
  袁苗不理他,自己起来洗漱。一会儿,诸一珩也磨蹭着起来了。等他收拾停当,已经九点多了。
  “走吧。”他说。
  他们住的酒店是这县城里最繁华的地方,旁边是条老街,是个早市。许是周日,还没有散,诸一珩带着袁苗,溜溜达达的在早市上闲逛着。
  早市上,有各色新鲜的水果、蔬菜,新上市的土豆、南瓜、豆苗、辣椒,红的红,绿的绿,别有一番生活气息。袁苗看见好的,总忍不住去打听价钱。
  前面有个炸油条的,炸的又酥又黄,看得袁苗也饿。诸一珩走过去,“二根油条,二碗豆浆。她付钱。”
  等袁苗付了钱,看见诸一珩已经找了个小软凳在一张桌前坐下,一身名牌,倒也不显得违和。袁苗走过去,在对面坐下。
  两面的居民楼都有些年头,有的外墙上都长了青苔,太阳让南面的楼给挡住了,老街显得又长又远。
  摊主很快把油条和豆浆端上,诸一珩吃了小半根,又喝了口豆浆,没头没脑的说了句,“这才是生活。”

  ☆、18…4

  早饭吃得不徐不缓,吃完继续闲逛。路过一个水果摊,诸一珩返身对着袁苗说,“我要吃葡萄。”
  袁苗也很喜欢吃葡萄,看看粒大籽实,心下也爱。挑了两串,正要付钱,诸一珩却直接伸手又拿了两串搁进去,袁苗挡,“哎。”
  “我要吃。”说着,又搁进去一长串。
  摊主是位阿姨,笑眯眯的,“这小两口。”
  袁苗斜了他一眼,心里腹诽,“您老人家倒是自己掏钱啊。”
  又见有一家卖药酒的,一见他俩,就说,“马上冬天要来了,这酒好啊,壮阳的。冬天喝一点,滋补一年。”
  袁苗有些尴尬,倒是诸一珩停下拿起来看了看。卖酒的以为这是个买主,便开始介绍酒里都泡了什么,介绍到海狗鞭时,说的还很详细。袁苗听得尴尬,就在后面悄悄拽了下诸一珩,“哎,走吧。”
  诸一珩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看看怎么了?”
  袁苗看了眼老板,小声嗔怪,“你又不买,让人家白费这通口舌干什么?”
  诸一珩说的一本正经,“我为什么不会买?”
  “你——”她没有说下去,脸倏的红了。
  诸一珩凑在她耳边小声说,“你是觉得我不需要再壮了?”
  袁苗推了他一下,“去死。”
  诸一珩笑着回过头,“有适合女人喝的没?”
  “女人?”老板看了看,“这个,加了点红花和鹿胎膏,适合女人。”
  袁苗问,“红花不是堕胎用的吗?”
  老板呵呵笑,“小姑娘,是看电视学的吧?红花是个好东西,活血,女人手脚冰凉,冬天怕冷,来那什么痛,都是血不流通,有寒气。”
  袁苗看诸一珩点头的样子,乘着老板去招呼别人,就小声说,“你别听他忽悠。”
  “可我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
  “你——”
  诸一珩对老板说,“那一样来一坛。”
  “好咧。”
  “哎,诸一珩。”袁苗见拦阻无效,便打定主意,这次她不付钱。
  摊主用草绳熟练的编了个套子,把洒坛放进去系好,“您拿着。”
  诸一珩接过,一手拎了一个酒坛,转头望着她,“付钱?”
  袁苗气鼓鼓的不说话,诸一珩用下巴扬了扬,“我是说,我的钱包在兜里。”
  袁苗气狠狠的摸了两把腰间,“在哪儿?上衣兜里没有啊。”她又要顺着往裤兜摸,他叫,“哎哎,大街上,乱摸什么?。”
  她抬起头,本来气鼓鼓的,看他一脸的促狭,“我是说,在夹克的内袋里,别乱摸。”袁苗的脸腾的就红了。她拉下拉链,左右翻翻,还是又摸了下,才摸到钱包。打开,拿了钱递过去,然后把找钱放好,一齐又塞回他的内袋里。
  还没忘把拉链拉回去。
  离开早市的时候,他们的手里都满满当当的。他拎着两坛酒、两条鱼和一只刚杀的土鸡,她拎着四斤葡萄、一个南瓜、一点山菌和两袋青绿的不得不买的蔬菜。
  太阳升高了,阳光照在他俩身上,他们就像起来赶早市的普通男女,没有恩怨,只有生活。
  两人简单吃了点午饭,就回云城。诸一珩还特地买了一个保温箱,把鱼和菜都放好,又买了两瓶冰冻矿泉水搁进去,才打道回府。
  回到住处,袁苗就开始做饭。鱼已经过了几小时,但还比较新鲜,可以用来做鱼片。南瓜肯定是用来煮南瓜粥,土鸡当仁不让的用来做鸡汤、正好又放了点山菌,再炒上蔬菜。做饭的时候,袁苗甚至想,经常去去那里也不错。
  诸一珩似乎也挺高兴,吹着口哨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弄得似乎哪里都是他的口哨声,连抽油烟机的声音都没有盖得下去。
  五点多点儿,饭菜就上桌了。
  袁苗端上第一个菜时发现,他已经把杯子摆好,等到饭菜都上了桌,才发现桌角放的赫然就是今天买的脚。
  高脚杯配药酒,这搭法儿,也是中西合璧。
  诸一珩把酒倒上,还对着阳光晃了晃,“嘿,你别说,还挺纯,也没什么杂质,这颜色,跟香槟似的。”
  又倒上她的,又晃了晃,“你这个到底有红花,颜色就是浓。”
  袁苗说,“我就不信你能把这坛酒喝完。”
  诸一珩一本正经,“为什么不能?”
  袁苗哼了一声。
  诸一珩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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