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总之，圣诞节那一天我一定在画眉山庄。”埃德加回道。
“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凯瑟琳现在忙到已经没有时间待在房间里了，每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去参加各种宴会。”阿拉皱着眉头说。
埃德加没有正面回答，他站起来，看着远方的天空说：“你看，星星很美吧。”
“这有什么好看的，你真的像一个小姑娘一样。”阿拉不解的回应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影子而已。”
“我需要时间，好好的整理一下。”沉默一会后，埃德加说，“即便是影子而已，也是曾今闪亮过的存在啊。”
第58章 圣诞
“随便你。”阿拉咬着牙说出这句话，他不知道埃德加会做什么样的界定，但是埃德加现在不会受到干扰。
“伊莎贝拉很想你。”阿拉说。其实并没有，是我很想你，阿拉没有说出来。伊莎贝拉刚刚收获了凯瑟琳的友谊，现在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哥哥。
“我很快就回去，我保证。”埃德加许诺。
“我会等，埃德加，我最不欠缺的东西，就是时间。”阿拉说的有点凄凉，“但愿你做出正确的决定。”
“我也希望。”埃德加低下头说，“但很多时候，真确的决定不一定是最好的选项。”
“别这么沮丧，埃德加，你还记得我说过，没有什么是我所得不到的。”阿拉说，“你最好不要考验我的能力。”
“我从不怀疑。”
“很好，我走了，你自己在这里思考人生。”阿拉烦躁的说，“真是受不了，怎么会有这么强的精神力量，那个牧师疯了吗？”
说着，阿拉跳下了阳台。埃德加脸色一变，他住在三楼。不过对于阿拉来说，这样的高度可能就只是初级而已。
埃德加急忙扑在围栏上向下看去，还好，阿拉像一片羽毛一样轻盈的落地，没有受到丝毫的损伤。
圣诞毫无疑问是盛大的，经过了林顿夫人声势浩大的准备工作后，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点。埃德加一大早就回来了，没有谁特别诧异，就像是他只是出门散了十分钟的步而已。这就是家人存在的意义，总会有一个地方等着你。
“哥哥。”伊莎贝拉叫道。
“嗯。”埃德加拿着一杯香槟，微笑着回头。
“你能帮我把给凯瑟琳的礼物拿上去吗？”伊莎贝拉说着，向埃德加眨眨眼睛。小心思都表露在脸上，她在帮助埃德加挽回凯瑟琳的好感。
埃德加放下酒杯，伊莎贝拉从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里拿出一个胸针。很漂亮的小玩意，绝对是女孩子最喜欢的那种礼物。
“凯瑟琳还没有，我特意挑了这个，和她的衣服颜色很配，她一定会很喜欢的。”伊莎贝拉解释道。
埃德加看了看自己的妹妹，他知道伊莎贝拉完全是为了他。不管什么时候，她都迫切的希望凯瑟琳是她的嫂子。尤其是得知了自己哥哥的小心思后，她这一希望更加明显。但是埃德加不会像往常一样，随便给她一个玩具一样答应她的要求了。
伊莎贝拉可怜巴巴的看着埃德加，眼中带着恳求。埃德加最终还是心软了，他接了过来。
“谢谢哥哥。”伊莎贝拉高兴的欢呼一声，带着自己的小狗凡尼跑走了，象是害怕埃德加会忽然反悔似的。
埃德加把玩着手中的小小胸针，看着伊莎贝拉的动作，情不自禁的笑了。
“收起你的笑，看着很傻。”阿拉在一旁凉飕飕的讽刺道。
“很快你就看不到了。”埃德加说着，走上了楼。
“哼。”阿拉把杯子随意抛在桌子上，不以为然的冷笑一声。
在这样的宴会上，除了当事人，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小小的插曲。
凯瑟琳正在犹豫，今天来了很多人，她希望自己会是很独特的一道光。但是自己的衣服并没有特别的地方，凯瑟琳知道伊莎贝拉有很多特别的珠宝，要不要去借呢？
凯瑟琳太年轻了，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美好。对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来说，对于衣饰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就算什么都没有，她的青春活力，她的体态轻盈，只要一出场就会赢取贵妇人的嫉妒。
第59章 礼物
埃德加走到门口的时候同样犹豫了一下，他握紧了手中的盒子。抬起头来时脸上已经挂上了温暖的笑容，刚才多余的情绪好像是一片幻觉，转瞬即逝。
凯瑟琳听到了敲门声，她疑惑了一下，走上前去开门。
“埃德加？”
“你似乎很不欢迎我。”埃德加笑着说。
“抱歉，我只是没想过会是你。”凯瑟琳并没有否认。
“看来我给你留的印象太过差劲，你对妈妈和伊莎贝拉可不是这么冷漠的。”埃德加没有在意凯瑟琳的态度，他早就习惯了。
“对于一个因为我的到来搬出去住教堂的人来说，我实在不知道该报多高的期望。”凯瑟琳耸耸肩说。
“看来我要庆幸，也许是我做的太过分了。”埃德加说，“所以，尊敬的恩萧小姐，我可以进去说话吗？”
“这是你的家，我好像没有什么立场来拒绝。”凯瑟琳让开了半边门说。虽然不失礼貌，但是依旧很冷漠。
埃德加从善如流的进去，很阿拉待的时间过久，自然会比较不要脸。
“你想要什么？”凯瑟琳问。
“嗯？”埃德加疑惑。
“茶，还是水？”凯瑟琳解释道，“我这里只有这两样。”
“不用这么麻烦，我只是来转交一样东西。”埃德加尴尬的笑笑，拿出了那个小盒子。“伊莎贝拉要求的。”
“哦。”凯瑟琳恍然大悟一般的拉长了声调。接了过来打开，看得出她很喜欢。毕竟只比伊莎贝拉大一岁而已，还没有学会怎样隐藏自己的情绪。
“帮我谢谢伊莎。”凯瑟琳满意地说着，将胸针卡再了衣服上，“怎么样？”
“伊莎的眼光向来不错。”埃德加也称赞道。
凯瑟琳好像生气了，她撅起嘴来。埃德加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惹她生气，他觉得自己今天真的完全就是为了讨好她而来的。
“那我先下去了。”埃德加本能地想到了逃走。
“嗯。”凯瑟琳回应道。伊莎贝拉费尽心思才让他们降至冰点的关系得到了一点点的缓和，一下子又回到了原点。
埃德加知道自己又搞砸了，他有点恼火的走到门口。
凯瑟琳愤恨地看着那个一直不停离开的男人，那绝对是她所有遇到的人当中，最不解风情的一位。直到后来很久，凯瑟琳也一直这么认为着。
“你能为我和伊莎传句话吗？”凯瑟琳决定再次给凯瑟琳一个机会。
“荣幸之至。”埃德加回首说。保持笑容，埃德加提醒自己。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做凯瑟琳会比较满意，所以只好用最简单的方法。绅士的举止绝对不会出现错误，这就是他们学习那些课程的意义。
“告诉她，我觉得今天这条裙子很漂亮，她的女仆为我做的头发也很漂亮，我都很满意。”凯瑟琳咬着牙说。
埃德加听的没头没脑，老实说，他完全不知道这一串单词组合起来有什么具体概念。凯瑟琳本来觉得，只要埃德加会多说一句，注意到她今天特意的装扮，就可以原谅他这么多天来对自己的冷漠，可她注定会失望了。
“嗯，没问题。”埃德加愣头愣脑的说着，就继续向门边走。
凯瑟琳觉得自己可能会被气死。
“对了，”埃德加回头，凯瑟琳眼中一亮，“你，能和我跳一曲舞吗？”
第60章 跳舞
“什么？”凯瑟琳没有反应过来。
“我在邀请你，但是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当然我希望你最好还是接受的好。抱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绝对没有轻视你的意思，我只是。。。。。。”埃德加语无伦次的解释，结果越说越乱，他觉得自己至此真的要结束和凯瑟琳的关系了。
“好。”凯瑟琳打断了埃德加的话，斩钉截铁的回应。
“嗯？”埃德加愣住了。
“你不是在邀请我，我答应了。”凯瑟琳笑着说，“你不是要反悔了吧？”
“当然不是，”埃德加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全都是乱码了，但是看到了凯瑟琳后，他开始冷静下来。“我的荣幸。”埃德加半鞠躬示意。
“好了，你可以出去，我还有一点事情没有做。”凯瑟琳点点头。
“嗯。”埃德加笑着走出门，尽己所能的轻轻关上。
“我以为你只是傻，现在还能这么谄媚。”
不用转身，埃德加也清楚地辨认出了阿拉的声音。
“哦，那也算是对我的改观。”埃德加点点头说。
“埃德加，你现在的无耻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阿拉冷笑着说，一点都不打算掩饰自己的不满之情。
“那你要做好准备，将来会有更多的惊喜。”埃德加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结说。
“拭目以待。”阿拉说着，一口气喝干了自己杯中的伏特加。
说着，房间的门打开了。凯瑟琳诧异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她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我们可以走了吗？”她问埃德加。
“当然。”埃德加点点头。
埃德加轻轻抬起了胳膊，凯瑟琳顺从的腕上了。然后他们从台阶上一起走了下去，埃德加故意忽落了坐在栏杆上的阿拉，像是在示威一样。
埃德加和凯瑟琳的出场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在大多数人的眼里，漂亮的淑女和优雅的绅士是极其合适的一对。埃德加本来就已经是画眉山庄的继承人，凯瑟琳也同样来自当地最古老的家族。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像是把本地两大贵族实力再次结合在了一起。年轻的血脉，似乎是某种希望的代表。
凯瑟琳的骨子里埋藏着恩萧家族的骄傲，她享受着一切，也适当地露出得体的微笑。埃德加更加不用说，从来都不会出现错误。
即便他们互相谅解也就只有几分钟不到的时间，在众人的眼中，却像是相识多年的情人一般亲密的存在了。
阿拉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眯着眼睛，却清晰的注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人身上，看着他微笑，答谢。看着他邀请那个女孩跳舞，旋转。看着他熠熠生光，却是为另一个人。
“你的愤怒会在一瞬间毁掉一切。”一阵烟雾蔓延在他周围，“虽然我才是破坏之神，也绝不会欢迎你做我不想发生的事情。”
“哼。”
“巴尔！不要太随便，你知道我不是说着玩玩而已。”
“所以呢，你还是将这个空间当成一个游戏。”阿拉不屑的说，“你不是一直乐衷于扮成一只小狗，以便于随时可以抽身离开，不受任何干扰。所以为什么你有底气来教训我，说到底，我才是那个唯一认真的。”
“我那是策略！多年总结出来的策略，那是我的智慧。不是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怎么都不长记性的。”穆图怒吼着，差点变为实质。
第61章 代价
“策略？你只是找到了一个亚斯幼年的替代品。恋童癖，她还是小女孩，这种行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被鄙视的吧。”阿拉嘲讽道。
“那你呢？一个男人，一个本来正常的男人。不愧疚吗？对你只是一种消遣，对他来说要付出的代价可不仅仅是生命。”穆图说。
阿拉没有说话，他也无从辩解。穆图是对的，从某种程度上说，他才是并且一直都是最卑鄙的那一个。
“所以我们都没好到哪里去，大家都一样，你认同这一点吧。”穆图自嘲地说，“我们都只是被造作的，讽刺的怪物而已。生来就背负的极大罪恶，是完全是洗刷不了的阴影。当然，不仅仅是我们而已。”
阿拉漠然的低下头，眼神凄凉。
“所以，毁掉一切不是更好？”阿拉抬头笑了，看着舞台中间的那个人，他的小兔子，“等毁掉了一切后，就可以重新建立起来更好的。”
“你还是太年轻了。”穆图眼神灰暗，有点愤懑的说，“傻瓜，一样的傻瓜。”
“一样，和谁？”阿拉不解地问。
穆图没有回答，他摆弄着手中紧紧抓住的一个东西，看上去像是戒指。
“再等等。”穆图安静了一会儿，说道，声音出乎意料的温柔。
“等？”
“对，很快的，巴尔，相信我。”穆图点点头，“我保证，都会过去的。”
“什么？喂。。。。。。”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穆图没有解释的走了，阿拉没来得及拦住他。
楼下，一曲终了，埃德加和凯瑟琳结束了自己的首舞。
“要来点什么？”送凯瑟琳回到座位的空当，埃德加展示了自己多年来积累的绅士风度。不管心里作何感想，至少从表面上来看，一切都相当完美。
“果汁。”凯瑟琳看了男仆手中的托盘一眼说，埃德加顺从了。
“在我面前，你其实不需要做这些多余的事情。”埃德加一边将果汁递给凯瑟琳，一边说道。
“什么？”
“你更喜欢喝酒不是吗？那就去喝好了，今天可是圣诞。”埃德加竭力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但是话一出口就变了味道。
“听上去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尊贵的林顿少爷，对一位淑女如此随意，你的礼仪课程看来非常不错。”凯瑟琳脸颊微红，讽刺地说道。总从重新回到贵族圈子，没有家庭教师的教导就成了凯瑟琳心中的一根刺。她敏感的觉得埃德加就是在暗暗指责她原来的粗鲁生活，虽然确实她觉得喝酒更刺激。
虽然没有任何书本上的记载，但是大家约定俗成的认为，一位淑女应该是非常文静的。不管在私下里如何，不会有未嫁的少女愿意在公开的场合里表达自己有爱喝酒的习惯，听上去就像嗜酒一样，虽然那对贵妇人来说是必备的技能。
“哥哥，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对一位淑女这么粗鲁。”伊莎贝拉忽然出现在两人面前，她表面上对埃德加疾言厉色，却偷偷在一边给自己的哥哥耳语。
“笨蛋，女孩子生气的时候，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你道歉就对了啊。爸爸这么多年都是这么做来的，你怎么还是没有学会呢。”
埃德加无奈地叹了叹气，他不止一次的真心觉得自己可能不大适合和年轻女孩交流。但是必要的解释还是要有，他说；“凯瑟琳，不管你怎么看待我，我并没有讽刺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可以在我面前放松一下，不会引发任何后果。毕竟贵族生活就是这么空虚又无聊，所有人都在试图掩盖事实。”
第62章 刺激
“算了，不管你是什么态度，”凯瑟琳无奈地说，“看在伊莎贝拉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我就知道凯瑟琳姐姐对我最好了。”伊莎贝拉高兴的摆摆手，“我要去吃点东西了，听说这个新来的厨娘很优秀，再见。”
伊莎贝拉在这种时候显得很聪明，事实上，有点过于聪明。看来自己的事情真的吓到小妹妹了呢，埃德加看着伊莎贝拉这些天的努力想到。
“我们看上去很登对，对吧。”凯瑟琳坐下来看着舞池中的人说，“比起大多数人来说，我们很年轻，也很漂亮。”
“我也这么觉得，我们会是很好的伙伴。”埃德加会意的说，“对于贵族来说，这个理由就足以让我们成为朋友了。”
“也许，我们能比朋友走得更远。”凯瑟琳暗示的说。
“当然，我很愿意尝试。”埃德加眼前一亮，拿起自己的杯子：“敬友谊。”
凯瑟琳刚刚打算拿起自己的杯子应和，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尽管大厅温暖如春。接着，她听到了一个不太友善的声音。
“你们的友谊，可真是得到的太简单了。”阿拉冷笑着走过来说。
埃德加有点诧异，他没想象到阿拉会在这种时候出现，眼神有着短暂的慌乱。他喝了口酒，沉声说道：“你喝醉了，阿拉。”
“哦，我可没有，埃德加你知道的，我该死的酒量一直都很不错，怎么会这么好？来，让我们一起继续喝。”阿拉笑得比之以往夸张，他走过来，插入两人中间，“怎么，埃德加，不打算和我碰杯吗？”
埃德加扭过了头。
“那就我们喝一杯，漂亮的凯瑟琳小姐，自从上次离别后，我可是一直都在想念你啊！”阿拉的态度太轻佻，完全不像对待一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