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不为棋(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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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不为棋(女尊)-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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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猛脸色煞白, 虽知太子平日只沉溺酒色,却也没想到他会这样信了这个娼奴的话, 从前对这红玉的龌龊心思消散的一干二净, 这哪里是美人, 明明是咬人的毒蛇!
    牙根里挤出几个字:“太子, 是这小贱人倒打一耙!我发现了他夜会情妇!与异族人私通!在场的姐妹皆可…”
    四周一看,才发现自己带来的捉奸小队竟然没了一个活口!孙猛当即有如一击闷锤击中胸口, 叫冤的话堵在喉咙口。
    几乎是立即想到了脚下这个娼奴方才的作为,目眦尽裂, 他明明暗地里培养了那么些人,危急关头,不是让她们抵挡这四太子的支援军队, 拖延时间让那个异族人逃跑,让她们守在门口,不放过任何一个要出去的人…
    这是要灭口啊!只要帐子里活下来的都是他的人,那四太子又是个糊涂只宠美人的,这事实岂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事实证明,四太子皮鲁兵确实是个刚愎自用的,他本是最受宠的太子,只是因为在王位争斗中落了下乘,才想着来到军中另谋出路,然而却遇到了这位处处挑她毛病的副将,指责她宠爱美人,暗讽她没有领兵之能,早就看不顺眼了,没想到这个孙猛居然真的不识好歹,居然要谋反!
    毫无疑问,心中的天平迅速倾向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美人这边,而孙猛脸上的凶狠表情落在皮鲁兵眼里,更是成了被戳穿后,恼羞成怒的证据。
    “来人!”皮鲁兵大喝一声,连事情的经过都懒得听了,什么异族人,什么乱七八糟的私通,解决了心腹大患的造反之人才是重点!
    立刻一队亲兵跑着进来,见着这场景,有些无措:“将军,有何吩咐?”
    指着满眼不可置信的孙猛,强势道:“把这个叛乱的逆贼拿下!军法处置!
    “这……”依令进来的士兵们傻眼了,比起这空降的,只知玩弄美人的四太子,她们心中更多更亲信从前的主帅——孙猛。一时大惊,忘了动作。
    还有一个士兵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将军,这…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放肆!”眼见着这些士兵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违抗”军令,反而去看那个逆贼,皮鲁兵怫然大怒,猛的抽出随身的配剑,砍下那违令兵士的头颅。
    喷射而出的猩血溅了满脸,怒气之下,更是狰狞:“这军中,到底谁是主帅!”
    此时的孙猛也反应过来了,维护自己的士兵被这个贪图酒色的废物砍了脑袋,积压多时的不满瞬间爆发出来:“我孙猛在军中多年,大小战功无数!你说我谋逆叛乱!有什么证据,难不成居然因为一个娼奴之言,杀了我吗!”
    皮鲁兵心头一震,却是被她的怒喝唤回了几分神智,才恍惚发觉自己好像真的只听了红玉的一面之词,有些动摇。
    伏在地上的红玉已经熬过了最痛的时候,身子已经慢慢冷了下去,显得有些麻木,却还是死撑着,将两人的对峙听的一清二楚,自然看得出四太子眼底的动摇,心头凛然,没想到自己的计策,居然被这个孙猛化解了回来,
    红玉心里一清二楚,从他为了掩护晏祁那一刻起,他都注定活不下去,这些都没关系,他苟延残喘这么久,愿望达成了就好了,他怎么样都可以,但是他的祁儿不行。
    可这个孙猛,偏偏敢对晏祁下手!就该死!
    愤怒,不甘心,却无计可施。
    最后一丝神智都要消失,耳边依旧是她们对峙的话。
    “你这么做,就不怕军中将士寒心,不怕王上降罪吗!”这孙猛显然是一时将心中的不满发泄了出来,本来就是骁勇的战斗种族,没什么智谋之说,一下被气的狠了,口不择言起来。
    红玉缓缓睁眼,没人注意的角度,压抑着轻轻笑了起来。
    孙猛,还是死定了。
    其实这话本来也没什么毛病,可放到这个场合里,瞬间就让皮鲁兵炸了,杀了你兵士居然都会寒心!一个副将,居然有如此威望?还说没有什么异心!还说王上降罪?分明就是在威胁她!
    强怒一下,手中额的腰刀毫不留情的朝孙猛砍下去。
    孙猛也是身经百战之人,下意识抽出自身的刀刃,挡住了迎头砍下来的一击。
    “铛!”的一声,兵器相接的声音十分清脆,孙猛的脸色煞白。
    皮鲁兵没料到她居然敢对她动刀,气的声音都变了,手中的力气更大,径直趁她愣神之际,一刀砍下了孙猛的头颅!
    猩红的血再度喷了满身,带着温热浓重的味道,唤醒了皮鲁兵内心的残暴情绪,杀了心腹大患的快感,激荡在胸中,大喝出声:“副将孙猛谋逆,屡次违抗军令,已被我正法!”
    站在尸体横呈的狭小帐中,皮鲁兵此时的模样显得十分诡异,一句话高声喊出来,竟然是一片死寂。
    皮鲁兵十分满意士兵们大气也不敢喘的情状,将手中满是鲜血的红刃插入刀鞘,掀了帐帘出去。
    半个眼角也没去看地上狼狈的男人。
    ……
    晏祁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躺在一家药堂里了。
    身旁一个个黑衣影子守着,叫她醒了,齐声唤道:“主子。”
    胸口还隐隐有些闷,行动却丝毫不受影响,晏祁自然认得出这是她瀚海阁分布在解城的一个秘密据点,也不感意外。
    脑海中记忆重回,方觉得背后似乎是受了伤,这样一动,一阵疼痛,眼底隐隐有冷色,瞥了一眼床前的池鹰,淡声问:“我背后的伤是怎么回事,那个男人呢?”
    “属下无能,让那个男人偷袭了主子!请主子责罚!”晏祁冰冷的目光看过来,池鹰的身子隐隐有些僵硬,额角冷汗淋淋,头也埋的更低。
    “你是说,我的伤,是他偷袭导致的?”晏祁的声音很冷,眉头也微微蹙起,意外之极。
    那个男人想让她死?
    她向来相信自己的判断和感觉,那个男人显然知道她的身份,更是将谢拙贞派到她身边,不惜冒险将她带过去,就是为了杀了她?
    却也相信,池鹰不敢骗她。
    心下盘算着记忆里的场景,许多猜想都已经确立,却没想到带来了更多谜团。
    正想着,房内又进来一人,穿着着药堂学徒的普通布衣,恭敬带来了新消息:“主子,庆王一行已经到达镇国军营了。”
    晏祁挑眉,眼底是一贯的清冷,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方破初晓?晏征毓来的这么快,还连夜赶路?
    床前其他黑影见她醒了,都闪身离开了,只剩下池鹰还跪在地上,直接让她下去领罚了。
    那学徒模样的女人还带了干净的衣裳来,晏祁冷眼换上,不用吩咐,衣服上已经熏了熏香,完美的掩盖了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看起来与平日并无不同。
    从已经脏了的衣裳上取下象征着身份的玉佩戴上,手上攥着的仍然是出楚言清的荷包,晏祁径直回到了待了月余的镇国军帐。
    “将军,又出去跑步了?”  军中的士兵几乎都不知道她昨夜曾擅自离开,一路上遇到许多巡逻的士兵,大都亲热的同晏祁打着招呼。
    说起来,晏祁这月余的功夫可不是白费的,比起身边的副将校尉,她平时更喜欢同这些士兵们待在一起,一视同仁的态度自然赢得了许多士兵的友谊,又有才能本事,威信自然也就树立起来了。
    “嗯。”晏祁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拍了拍那士兵的肩膀,表情到底也柔和了些:“辛苦了。”
    “嘿嘿嘿,职责所在,说不上辛苦!”
    同那士兵闲聊了几句,这才往主帅的军帐走,方走到营帐门口,便听到了晏征毓的声音。
    “说,你怎么在这里?”俨然是质问的语气。
    

第107章 归来
    “奴才…奴才是来传信的…”柔弱的声音带着些被大声质问的委屈, 听不出丝毫故意的痕迹。
    “什么消息?”晏征毓蹙眉, 有些不满,什么样的消息, 还需要来解城来找人,晏征毓心中烦躁不以, 想必跟女儿擅离职守有关系。
    想到这个,晏征毓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才来,就听见副将说晏祁半夜突然走了,这可给她气的, 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直觉着晏祁不争气, 浑起来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一军的主帅擅离职守,这就是逃兵, 要是传了出去, 被有心之人利用, 就是个杀头的大罪。
    正想着, 敏锐的察觉到帐门口来了个人,脸上起了几分不悦, 见到进来的人时,脸色才好看了几分, 还是半点不客气的训斥道:“干什么去了!”
    “混账东西,有你这么做将军的吗!”
    晏祁瞥她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知晏征毓的脾气品性,没有顶撞于她,却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这样态度让晏征毓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听到了没有!”
    “嗯。”看到宿宣,晏祁再度想起了楚言清的处境,只觉着贴身放着荷包都有些发烫。
    此时实在没有心情应付她,想着晏征毓到底是因为自己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到底是应了一句。
    言简意赅的将楚言清被掳的消息说出来,上座的晏征毓显然有些惊讶,脸色更难看了几分,不知想起了什么慢慢缓和下来。
    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安分站着的小厮,这厢晏祁径直跟她告别了,恨铁不成钢的一挥手,让她领着那小厮去了,不忘叮嘱。
    “事关我王府颜面,给我处理好了!”
    ……
    晏祁日夜兼程,深夜到达王府的时候,整个庆王府上下都炸了,几乎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这位世女眼底彻骨的冰冷,清冷却深不可测,浅浅瞥过一眼,仿佛迎头下来了一盆冷水,浑身战栗。
    宋氏当然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见了晏祁,却也被女儿眼底的血红吓了一大跳,更是心疼起来。
    父女多日不见,本该是温情一片,如今却没有半分气氛,宋氏拉住女儿的手,眼圈生生红了,叫了一声:“祁儿。”
    父亲是最疼女儿的,怎么看都觉得晏祁憔悴了一大圈,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柔声强笑道:“傻孩子,清儿那孩子不会有事的。”
    脑海中想起了那晚自己亲眼所见,自己女婿被一个陌生女人抱在怀里,宋氏一开始也是出离愤怒,后来慢慢冷静下来,还是更相信楚言清的人品,这孩子嫁给女儿这么些年,无论是他对女儿的心,还是对他的孝顺,绝对不是这种水性杨花的人。
    况且那日的情形,仔细想来,还是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与此同时,孙儿遭刺,京中流言四起,这让宋氏更为肯定,这一切都是有所预谋,当即出手,先肃清了府中留言,对外一律称楚言清感染了风寒,正闭门养病。
    可这些流言蜚语还是传的满天飞了,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也管不了什么,这几日的庆王府更是不堪其扰,连五岁琛儿都隐隐受了影响,被牵扯到传言中心,越说越离谱,说他不是晏祁的血脉,正头疼着,还好女儿回来了。
    提到楚言清,晏祁才算是有些反应,眼底是一片骇人的血红,连掩在袖子底下的手指都微微有些抖,脑海中只回荡着方进城时属下回禀的话。
    她的清儿,在她们的保护下丢了。
    他会不会有事?天下这样大,她又要到哪去找?
    屋内还有几个小厮,却没人敢大声说话,被晏祁的眼神吓住,低头想把自己的存在感放到最小。
    哪怕宋氏曾经出面澄清,但到底多日不见他们世君的露面,心中也慢慢受了外头流言蜚语的影响,开始怀疑起来。
    眼下正主终于回来了,怕是有热闹看了。
    “嗯。”晏祁的声音有些低哑,回握住宋氏的手,面上看不出丝毫表情,眼底的血色慢慢隐去了些,慢慢变得凝成极度的冷静:“放心吧爹。”
    两辈子的阅历心智,已经到了极致,怕是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怎么会如此冷静,冷静的不像个人。
    不用仔细去看,都可以感觉到从四面八方有意无意的各异目光,冷眼一扫,吓得所有人低下头去,目光仿佛带着冰碴子,连语气也是极度的寒凛。
    “外面怎么说我先不论,但是,若是让我知道有人在王府里乱嚼舌根,甚至到外面去散播流言,当众绞死。”
    狠戾的语气让众人一个激灵,扑通一声尽数跪在地上,身子竟然有些控制不住的抖:“是。”
    宋氏眼神复杂的拍了拍女儿的手,后者转过头,微微放柔了语气,问道:“琛儿呢?”
    “在房里呢。”宋氏见她提起孙儿,叹了口气:“这段日子,我都带着他睡,唉…”
    “到底是做娘的人了,要不要去看看?琛儿见到你肯定高兴。”宋氏问道,却见晏祁摇头:“明日吧。”
    宋氏欲言又止,到底是没说什么。
    晏祁三两句话还是让宋氏回去睡了,自己则是带着宿宣朝王府一角走去,一路上,她已经从宿宣口中得知了楚言清可能是被阿久掳走的推测,还有一些细节要找鸣乘确认。
    宿宣的脚步明显比晏祁急切许多,他走的时候鸣乘虽没了性命之忧,但也是重伤之际,不知道现在伤好全了没有。
    远远看见了鸣乘的院子,宋氏特意为她空出来了一间厢房,为了不让鸣乘去跟普通的侍卫挤,给她养伤。
    宿宣率先推门进去,入目是一片漆黑,大夫敏锐的嗅觉却让他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跟在他身后的晏祁几乎立刻就发现了宿宣的不正常,那瞬间惨白的脸色好像昭示了什么。
    其实不用宿宣说什么,晏祁在跨进屋子里的一刹那,瞬间明白了什么。
    宿宣像疯了一样,冲上去点燃了屋中的蜡烛。
    昏黄的烛光跳跃着,慢慢照亮着周围的黑暗,晏祁几乎是瞬间就看到了倒在了血泊中的,鸣乘。
    她死死的瞪着双眼,七窍流血,渗入眼睛里,整个人以一种极其僵硬的姿势倒在床边的木头圆桌下,右手成爪状,死死抠着桌沿,就这样吊着,身下的血迹已经结成了乌黑的血痂,一眼看去,模样十分可怖。
    晏祁脑中“轰”的一声炸开了,心中似乎有什么情绪瞬间炸裂,激荡着四肢百骸都是僵的,眼底一瞬间好像有了一种叫做湿润的东西,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麻木的拖着身子上去,带着连她都想不到的极度冷静,伸出手轻轻触碰了她的手,僵硬,冰凉,带着整个人都冷的发颤。
    鸣乘,死了。
    身后似乎有什么人冲上来了,跌坐在地上,疯狂的摇动鸣乘的身子,发出“呜呜”的声音,眼前模糊的视线慢慢清晰回来,是宿宣。
    晏祁仰头,闭了闭眼,慢慢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又是满眼清明。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慢慢的转头,她的目光一寸寸刮过屋中每一处,最终顿在桌角处,走过去,拿了什么东西攥在手心里。
    晏祁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走出那座房门的,站在空旷的院子里,耳边终于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哭声。
    剩下的,没听了。
    将手中的东西在月色下慢慢展开,是一方残破的布条。
    晏祁眼底一寸寸地冷了下来。
    长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站在晏祁身后:“主子,阁中来报,说是找到阿久了。”
    “抓起来,看好了。”晏祁一字一顿的说道,身影几乎要与夜色融合在一起:“从今天起,全阁上下,只有一个任务,找到少君,楚言清。”
    一切都显得那样平静,可这平静之下的暗潮汹涌,却愈演愈烈。
    “看好宿宣。”晏祁静静的站了一句,没往房中看半眼,吩咐了一句,就往主院走。
    她要去找一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的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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