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依然有我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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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依然有我的传说-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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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景:武力值太低。
叽叽:我、我其实超凶的,憋个大招,到时候吓哭你们!


第38章 
广场上,净悟的眼珠子动了动,原本的浑浊渐渐被清明取代。
他慢慢地抬起头,眼前不见慧圆,连那梦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空妙正对他宽慰一笑。
他走出心魔了吗?净悟不知道,他身体似乎轻了一些,可心中依旧隐痛。
净悟双手合十,对空妙施了一礼,“多谢大法师指点。”
空妙笑道:“你不应谢我,是景施主点醒了你。”
净悟瞬间明白,那一声“师父”出自寒云宗老祖之口,忙施礼道谢。
景岳只微笑,装逼时不能废话太多。
净悟之事已解释清楚,众人也不知该怎么说,场面一时沉默。但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空妙是何时知道了梦魔的存在?为何不早日解决,偏偏要假死导致了今日的乱象?
空妙像是猜中了大家所想,将各中情由缓缓道来。
“慧圆遗蜕被天火焚烧,觉远从他的舍利上发现了黑色斑点。原来慧圆临死前将一缕妖气度化到自己身上,以做示警之用……”
当时,觉远将此事告诉了空妙,空妙亲自彻查,终于发现了净悟的异常。
其实梦魔掩藏得很好,只是他偶尔在控制净悟身体时会泄出一丝妖气,若非空妙特意关注净悟,根本无法察觉其中的微妙变化。
既然锁定了净悟,空妙很快弄明白梦魔的目的,对方借由净悟看守妖塔的便利,与塔中蛇族妖王串通,借秘法与蛇皇有了联系。
空妙得知蛇皇在打妖塔的主意,只是三界寺有他坐镇,蛇皇暂不敢轻举妄动。
可他算出自己寿数将尽,担心这群妖物在他坐化后翻天,即便此时点醒了净悟,还会有旁人受控,到时更让三界寺防不胜防。
于是,空妙决定将计就计,以假死钓出蛇皇予以重击,消除隐患,并且狠狠震慑妖族。
但普通的假死很难瞒住蛇皇,空妙借用秘法让神魂彻底休眠,只有天火降下才能唤醒他。
“只是我没料到,尸门竟也会来插一手。历来人妖大战,正魔两道皆是搁置内斗,共抗妖族。也不知血尸老魔这一次是巧合,还是魔道与妖族有了勾结?”
空妙的疑问也是大家的担心,若是后者,威胁甚大。
前几年尸门曾去寒云宗挑衅,事后寒云宗对极北陆洲进行了一次清缴,也只找出了几十个潜伏的魔修,其中大多是尸门中人。那次以后,尸门便躲回了蜀西洲藏匿起来,这些年其余各洲也没再听闻有魔修的消息,便渐渐放松了警惕。
莫非,魔门在下很大一盘棋?
“弟子愿前往蜀西洲一趟,寻鬼伏宗打探消息。”
说话的人是净悟,不少人都讶然地看向他。
众人皆知鬼伏宗乃魔门之首,他们的态度的确能代表整个魔道。可蜀西洲全是魔修,净悟此行危险重重,说不得就有去无回。
空妙也怔了怔,“净悟,你……”
净悟表情平静,眼神却很坚定,“弟子佛心不纯,修出心魔,以至于酿成大祸,如今悔之晚矣。”
他闭了闭眼,脑中再度浮现慧圆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你……是师父。”
“我是。”
“我就……知道。”慧圆努力牵起嘴角,那笑容并不好看,在光影中甚至有些可怕,“我……师父最……慈悲,梦魔……休想……”
“慧圆!慧圆!”
净悟想扶起他的弟子,想给慧圆输送佛力,可他的手却只是穿过了慧圆逐渐虚化的身体。
“师父……”
“我在。”净悟眼中淌下泪水,他从未如此无力。
“愿您……大道路……再无、阻碍……度己……成、成佛……”
最后一个字落下,慧圆彻底消失,净悟也消除了梦魔的影响,从玄妙的状态中醒来。
可他知道,他再也度不了自己,也再没有成佛的资格。
“弟子的生死性命已不由我,而是属于慧圆,属于被我牵连的同门正道。”
净悟跪在地上,摘下了挂珠,双手捧着举过头顶,连叩了三个头。
“弟子西行入魔道腹地,不求将功折罪,只求能度化一方。若不度尽天下魔,弟子誓不度己身。”
他此话一出,就连景岳也不免动容。
佛门中要得正果,就必须要度己身。但净悟所发大愿——度己前先度尽天下魔,可魔又怎么可能被一朝度尽?也就是说,净悟其实已放弃了“成佛”。
一时间,广场上静得可闻针落。
直到有风吹来,卷走了声声叹息。
——
当夜,度城忽然电闪雷鸣,下起了暴雨。
三界寺一间寮房中,蓝凤正努力用短小的翅膀关窗户,它半个身子都被淋湿了,俨然成了只落汤鸡。
等它终于合上窗,累得瘫坐在案几上喘气,余光瞄见原本在运功疗伤的景岳也睁开了眼。
蓝凤心虚地往后仰了仰,又赶紧从案几上站起来,连扑带跳地跑到景岳身边,靠着他的大腿磨蹭,“景景,你伤好了吗?叽叽担心外面的风雨打扰了你,连窗户都帮你关了。”
景岳斜睨它一眼,“不要以为撒娇讨好,我就会忘记你今日独自逃跑的行为。”
蓝凤蹭毛的动作僵住,可怜巴巴地搅着翅膀,“你、你知道,我是一只残疾的凤,不但不能帮你,还可能当猪队友连累你。”
景岳挑了挑眉,那意思像在说凭你也能连累我?
“比、比方说,血尸老魔要是抓住叽叽威胁你怎么办呢?”
蓝凤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振振有词道:“你那么疼我,一定会很为难,叽叽不想你为难!”
景岳呵呵冷笑,“我为何要为难?把你捉了我还清净不少。”
蓝凤一滞,干巴巴道:“你、你这样说会失去我的!”
“哦。”
蓝凤见景岳神情冷淡,终于急了,眼泪一下子掉出来,扒住景岳抽泣道:“我错了,景景别不要叽叽。”
景岳心里好笑,他哪里会真为这点小事和蓝凤置气?只是见它明明又虚又怂,还要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就忍不住逗它,但蓝凤都哭了,景岳便放了它一马,拍拍大腿,“上来。”
蓝凤毫不犹豫地飞上景岳的腿,跳个不停。
景岳:“你做什么?”
蓝凤:“自、自己动啊。”
景岳:???
理智告诉他还是不要探究,景岳深摸了摸蓝凤的头,“谁都有害怕的时候,你今日逃走并不是错,若是以后再遇上危险,你也要先保护好自己。”
蓝凤不解地歪了歪脑袋,景岳也没解释。
不管怎样,景景是不生气了吧?蓝凤松了口气,突听一阵敲门声,吓得它一个激灵。
来人是魏天离,他已是紫府修为,自然不惧暴雨,即便冒雨而来,身上也十分干爽。
蓝凤嫉妒地瞪了他一眼,就听魏天离道:“老祖可还好?”
景岳:“一点小伤,无需在意。”
魏天离当然知道景岳的伤只要稍稍运转心法便能恢复,他来是为了另一件事,“老祖可是早就猜到空妙大法师乃是假死?”
“是。”
广场上众僧为空妙诵经时,景岳便感觉不对劲,可不等他想明白就发生了妖塔之事,让他忽略了其中异样。
直到天火降下,景岳终于反应过来,他与空妙本就有因果牵扯,若空妙当真坐化了,他该有所感应才是。
魏天离:“难怪您不让我们追那血尸老魔。”
解了心中疑惑,魏天离愤然道:“血尸老魔今日胆敢对您出手,多半是想抓您来威胁我等!现下他受了重伤,必定逃不远,我已传令所有在中洲的弟子,搜捕血尸老魔!”
景岳:“此事不必太耗心神,那魔头今日冒犯了空妙,三界寺便不会放过他。”
魏天离心领神会,又问道,“离九天书院开山之日已近,老祖是否要提前赶往乐城?”
景岳沉吟片刻,道:“我想暂时留在三界寺,借寺中菩提照心壁一用,或许能有筑基的机缘。”
魏天离一怔,有些诧异地重复:“菩提照心壁?”
见景岳点头,他迟疑道:“那可是三界寺禁地,从不对外人开放。”
相传菩提照心壁乃是佛祖亲手种下的一棵菩提树树叶所化,能照前世,能显未来,能明己心,能见本性。有机缘者可以通过它感应佛祖留下的一缕佛气,当年空妙便是在此由此悟出了南无佛咒。
外界对菩提照心壁有诸多猜测与向往,但从未听说过有谁被允许一观。
可既然祖师都有此心思,他们身为弟子的怎能不为老祖分忧呢?
魏天离心一横,道:“今日之事,三界寺有愧我等,明日我去与觉远方丈商量商量,且看他如何说吧。”
景岳:“此事你不用管。”
魏天离瞬间误会了,他急道:“老祖,以您的身份何须亲自找他说?”
景岳失笑道:“你忘了?寺中有我一位故人。”
他忽然侧头望向房门,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看,他来了。”
下一刻,有僧人在门外道:“景施主,空妙大法师请您一叙。”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
魏掌门:祖师怎么能叫别人师父?难道我的辈分又矮了一辈?一叶老祖知道还不得翻天?
景岳安慰道:我说的是师傅,这位小师傅,和这位小长老是一个意思,是他自己领悟错了。
———
景景:翅膀能关窗户吗?
叽叽:我是神兽的翅膀!
很多年后,景景在某小界中知道了“自己动”的真正含义,忍不住把叽叽吊起来打。


第39章 
世人皆知,三界寺中有三处最负盛名的地方,分别是妖塔、塔林以及菩提照心壁。
其中,又以菩提照心壁最为神秘。
外人不得而见,寺内也流传着诸多关于它的传说。
每一日,都有不少僧人面壁而坐,盼望着能像他们敬仰的高僧一般,借此壁找到属于自己的机缘。
但这天,菩提照心壁前却出现了一个道人,引来不少僧人侧目。
景岳望着光滑如镜面的照心壁,心里十分平静。
昨日,他随着来唤他的僧人走入一间禅房,而空妙便坐于蒲团之上等着他。等房中只剩下他与空妙时,对方竟对他躬下腰,深深一拜。
他问空妙为何行此大礼?
对方答:“七年前,寒云宗异象,我便感知道祖气息。之后,寒云宗广邀宾客,说宗门有了一位得到景元道祖传承的新老祖,我如何猜不到您的身份?”
景岳笑道:“重生之事匪夷所思,小和尚似乎毫不意外?”
他忽如其来的戏称让空妙一愣,睿智的眼中闪过一抹怀念,“天道种种,可想象,不可想象,都是您的机缘。”
景岳大笑,“你这小和尚,也会与我玄说了。”
空妙眼角一跳,第一句“小和尚”让他倍感亲切,第二句嘛……他也不能反抗不是?
他定了定神,道:“想要通过当日异象勘破您的身份,必是渡劫修为。当年与道祖有过接触者,多半陨落在妖劫之中,除我之外,只剩您的小徒儿与龙殿那一位。而妖界中与您有过节的几位半圣也都不存于世,以其他妖物的道行,尚难以觉察。”
景岳微微颔首,“龙祖少过问人族之事,我的身份暂时没什么隐患。”
他顿了顿,又道:“妖劫乱世时一叶实力不济,最后一战被强行留在寒云宗。我听闻,你当时在场,能否与我说说?”
空妙一愣,没想到景岳会忽然提及那件事,他叹道:“想必道祖已知,当年一剑斩灭妖圣者,正是您的二徒儿。”
景岳沉默地点了点头,便听空妙娓娓道来。
原来八千年前,天道忽然生乱,妖族推举出实力最强者奉为妖圣。他率领妖军攻破界山,降临人界,大肆抢夺天道气运,以至于人族萧条,生灵涂炭。
那场大战整整持续了十年,期间无数大能牺牲,无尽宗门被毁。最后,人族设计将妖圣困于百仗海定妖山,由仅仅是返虚修为的一忘,不知用了何种方法激发了惊天一剑,斩破妖圣神魂,而他也油尽灯枯,就此身死道消。
“我还记得,那一剑之后,一忘道君的剑化作灰飞,但却有一道光直冲云霄。”空妙沉声道:“现在想来,应是那柄剑的剑魂。”
“若是剑有剑魂,以一忘返虚修为,斩灭妖圣也不算意外。”
说罢,景岳心中又是一涩。
良久,他讽笑一声,“果真是天道无常。”
它要乱便天下大乱,不论你是人是妖,是修士或是凡人,都逃不开命运。
唯有飞升,才能破开这天,再不受它掌控。
空妙:“但天道总有生机,或许道祖复生,便是天道为我人族留下的生机。”
那晚谈到最后,空妙非常上道地邀请景岳留在寺中,说是请他往菩提照心壁一观,景岳当然不会推辞。
因此,他才会出现在这里。
遥想当初那个襁褓中的小婴儿,如今已长成今日这看上去忠厚老实,其实满肚子心思的老和尚,景岳忍不住笑了。
时光虽然带走了什么,但也留下了什么。
他只觉心中郁气一舒,难得轻松,于是缓缓闭上了眼。
黑暗中,一颗豆大的光点渐渐浮现,那光点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一转眼,已换了人间。
晴空万里,阳光铺洒在一片绿意盎然的山坡上。
朵朵野花竞相盛开,带着浅淡的香气,缭绕鼻端。
一个约莫六七岁大的男孩躺在草地上,头枕着一块灰扑扑的石头,他眯着眼,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嘴里咬了根青草,翘着的一只腿晃来晃去,看起来十分惬意。
不远处跑来个年龄大点儿的少年,对他道:“阿景,你不放牛,又在这儿偷懒睡觉!”
景岳翻身坐起来,脸上有些红,不知是晒的还是羞的,“我是在想仙人,村子里都说仙人曾踏过这块石头呢!”
少年嗤笑一声,“那你成日里枕在石头上睡觉,可有见过仙人吗?”
景岳支支吾吾,他想说他偶尔能听见流水潺潺声,总会让他特别舒服。可他以往这么说,从来都没人相信,因为那些人根本听不见……
“反正、反正我是要做那仙人的!”
少年没好气地拉他,“好啦!快我跟走,你娘找你啦。”
“可我的牛还——”
少年:“你还记得你的牛啊?放心,王叔会帮你赶回去的。”
被拉走的景岳频频回望那块石头,觉得心里莫名失落,好似错失了一件无比珍贵,甚至牵扯他命运的东西。
可怎么看,那也只是块石头罢了。
景岳甩甩脑袋,撅起嘴跟着少年走了。
回到家,他的寡母正神情焦急地等在院中,见了他忙道:“岳儿,你外祖母病了,马上跟娘走!”
外祖母?他印象中只见过一两回,似乎是位很和善的老人?
不等他回神,人已被塞入一辆马车。
马车途径山道时,拉车的老马忽然受惊,一路嘶鸣着冲向悬崖!
车厢里的景岳被他娘护着,依旧撞得东倒西歪,只听外头的车夫大喊道:“跳车!”
景岳感觉娘亲狠命将他往外推,可马车颠簸得太厉害,不等他和他娘跳下车,那马车已经翻下了山崖。
之后,景岳便没了意识。
等他从昏迷中醒来,立刻闻到了一股腥臭味,那是泥土和鲜血混合的味道。
景岳觉得脑袋很疼,好似被千万根针刺,又像被重锤砸过。
“娘?”
他轻轻喊了一声,没有任何人回答。
“娘?!”
景岳勉力推了推抱着他的人,对方纹丝不动,但他却看清了娘亲的脸。
从他记事起,他娘就是村子里最好看的女人,所有人都说他娘根本不像村妇,倒像是城里大户人家的小姐。
可现在呢?眼珠凸出,头骨变形,哪里还看得出她原本的样子?
他娘死了。
景岳意识到这件事,忍不住缩起身子瑟瑟发抖。
他呢?为何要独独留他一人活下来?
绝望与恐惧像剧毒一般侵蚀着他,从经脉蔓延至五脏六腑,甚至让他忘记了身体的疼痛。
景岳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被一户农家人救了。
那户人家请了郎中给他看过,被告知他只是皮肉伤,也都放下心来。
郎中为他简单处理后便离开了,只剩下一对夫妇,还有五六个半大不一的孩子好奇地围在他床前。
原来男人是个猎户,上山打猎时发现了摔毁的马车,见车厢里的景岳还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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