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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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歌-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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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的无名终于醒了。她看到身旁的乔然一身是伤的躺在岸边,“乔然,你怎么了?你怎么会这样?”
蜃游出海面告诉无名,“他本可以自己走出极东之地,他是为了救你才伤成这样的。一花一念无量劫。这是他自己选择的。”
“我要怎么才能救他?”无名急切地问着。
蜃不解地反问,“为什么每一个来到极东之地的人,都要问这样的话。谁也救不了你们,除了你们自己。”
满身是伤的乔然虚弱地说,“极之地的钥匙在心里。这里没有海水,此岸就是彼岸。”
话刚讲完海水如星光一样一粒粒地消失蒸发变成小雨。鱼群变成了彩虹,乌龟变成了草地。雨停后一只蛟龙喷出了火焰化作了晚霞。
远处萧声传来。无名听到熟悉的曲子响起,不仅回想到过往的种种,“乔然这曲子,叫什么名字?这不会又是梦境吧?”刚刚从梦魇中起来的无名,已经开始恍惚了。
乔然回头看到树下穿着红衣的男子朝着无名走来。他揉了揉双眼看着那个人出了神。他皱着眉又仔细地看了一眼,问着“不可能,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我在这里等候你们多时。”男子淡淡地笑着,望向乔然。
一片花瓣徐徐落在了乔然的身上。他身上的伤一点点消失不见了。最后他摊开了手掌接住了花瓣,花瓣上面写了三个字——无名歌。
“这曲子你们可还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活着自活着万象在逝水中畅泳
偶尔爱上过一些倒影
流言流成河流流过几道名胜
浪停下像拿着镜难辨旧日风景
++++林夕

☆、十五

男子抬起头看到无名时,那神情就像在看一个陌生的女子。乔然觉得事情并不像所想的那样简单,他急忙上前一步拉住了无名,问道:“你是谁?”
男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的眼睛直视着无名一脸认真地问着,“我该叫你什么?”
无名怔了一下看着他说,“你也和我一样失忆了吗?我现在的名字叫无名。” 
男子欣慰地笑了一下,“我等的人就是你,那你该叫我什么?”  无名看着他奇怪的反应,没有开口回答而是看着身旁的乔然。
乔然笑着打趣着无名,“你的意中人等着你告诉他,他的名字?”  “叶秋,你的名字叫叶秋。”
“叶秋,那我的名字叫叶秋。”他默念着这个名字。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一直出现在我的梦里吗?”这是无名一直的疑惑。
“我一直出现在你的梦中?”他像是在自问自答。
“你不记得,你在大雨中一直叫我不要救你。我以为你遇到了什么危险。现在看看你并没有什么事情。”无名看着眼前的叶秋那么真实又陌生,但还好此刻他平安无事。
“不要救我。”他皱褶眉头默念了一遍,抬头看着无名认真地说,“那以后无论我遇到什么危险,你都不要来救我。”
“你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无名看着他反问着。
“我……如果你这样讲,我应该会遇到危险。”他解释着他刚刚的话。
乔然在旁边听着两人不在一条线的对话,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装的还挺像,这一定是极东之地的障眼法。”
无名听到乔然的话,马上和眼前的他拉开了距离,“你迷惑了我一路,我不要再上当了。”
他看着乔然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无名的身边?” 
“那记住我的名字,我叫乔然。”乔然对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着。
“我记住了。”他没有回避乔然的目光冷冷地说着。
无名看向乔然说,“这应该不是真的?这和我想象中的相遇一点也不一样。你看的书上哪有与意中人久别重逢,第一句话是问我是谁的?” 
乔然偷笑着,“那久别重逢时该有什么样子?”
无名低着头用手比划了一下说,“怎么也要拥抱一下,说我很想念你之类的话吧。”
乔然看了无名一眼,不假思索地回应了无名的拥抱,“你说的这样吗?”
男子看着眼前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后退了几步问着,“你明明有了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和我遇到。”  
“我……”无名慌忙的推开了乔然,诧异地问着,“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乔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问着,“说吧,你是哪个叶秋?”
“哪个叶秋?”他皱着眉头笑着反问,“难道还有很多个叶秋?”  
乔然说,“有几个我不清楚,但这个最起码你不是梦里那个,也不是溪河村梦境中的那个。” 
听到乔然的话,男子释然地笑了一下,“我不是哪个叶秋?叶秋也只有一个,梦境里的是我、溪河村那个是我、现在的也是我。你说哪个是真的?真真假假,我们都梦里人。你说我是假的,那你也是假的。我同无名一样记不起自己是谁?我们都在努力寻找着自己。”
无名在树下,听着他们二人在那边争论着真真假假的话题。
她静静地想了一遍他们刚刚的对话,她望着他问着,“那一刻如果我说你不叫叶秋呢?是不是,我就不会遇到你。”
乔然和叶秋同时停止了争执。乔然恍然大悟。
“姑娘你猜对了,这是叶秋还没遇到你的时候留下的梦境。他给了你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当下的那一刻改变的是过去还有未来,甚至是所有人的命运。遗忘是这个梦境的规则。那我们会在哪遇到?”
无名好像听懂了他说的话,又好像听到梦话一般,“那我们就在繁花族和精灵族合为一体时相遇。”无名起身看了一眼眼前的叶秋,“带着这个梦告诉他,在哪里等我,我会去找他。”
乔然跟在无名身后不解地问着,“你们怎么会在哪里遇到?那里早已经过一场战争不存在了。” 
“我知道,所以我想知道,他会怎样来见我?”
叶秋望了望无名不舍地说,“那我们后会有期。” 
无名看了一眼他的眼睛问,“如果你没有遇到我,你会不会更快乐。”
男子刚要开口,无名叹了口气,“你不必回答,这话你忘了吧。”
“在遇到你的时候,我告诉你答案。你说过的话,我怎能忘记。”梦境里男子的身影渐渐开始模糊,最后消失不见。
无名自言自语着,“如果我们从来没遇到过,是不是都会比现在更好。”
乔然问,“你为什么不想想,安排你们遇到,是为了什么呢?这才问题真正的答案。”
“为了断了我的执念?”无名回想起一路的经历,无不和这执念有关。
听了无名的回答,乔然同样地叹了口气,“是执念中的爱。无论你刚才说的那个地方在哪里,你们都一定会再遇到。他的到来教会你什么是爱?”
整个世界安静了,静的只能听到蝴蝶扑动翅膀的声音。又一个幻境消失了,变成了无数的带着光芒的水珠,将二人卷入海中。刺骨的寒冷,没有喘息的机会,一浪接着一浪地把无名和乔然冲到又一座小岛。
这个小岛漫无人烟,漫山遍野的格桑花。乔然挣扎地拽起无名,“你看这有两个墓碑。”
“他们是夫妻?”无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着墓碑上的字,“不对,它们去世的时间,都不在一个时代。他们怎么会遇到?”
话音刚落蜃从海中变成人形走向花丛,慢慢地躺在了墓碑旁,轻声地说着,“我回来了。你可有想念我?”
繁花变成了蝴蝶雨落在大海中,海市蜃楼一场梦。
两个年轻人在梦境中相遇。他们相爱却不能相见。男子在梦中遇到了心仪的姑娘,苦苦寻觅发现佳人早已去世多年。男子不知佳人,也是因为在梦中与他相遇,多年未嫁,相思成疾,终日以泪洗面,最后带着无尽的想念离世。
这个世界只有两种剧本,一种是现实主义,一种是通俗故事。在现实的世界里,他们没有转世再遇到,也没有佳人起死回生的美满爱情。
无名看着对岸落幕的故事,低着头说,“极东之地是想告诉我,去和一个梦里的人相爱,最后也只是飞蛾扑火吗?”
一群蝴蝶打开了极东之地的大门,乔然皱了皱眉头,低声地说,“不只是你,这世界上每一个痴男怨女,不都是活在自己的一场梦里。我们都在海上,变幻着自己的海市蜃楼,误以为遇到了爱情。”
“那爱是什么?”无名迎着大门开启的方向不解地问着。
乔然没有回答,因为答案已经出现。
大门打开以后,天上暖暖的阳光照耀在海上,照耀在岛上,照耀在无名和他的脸上。那光照得无名有些睁不开眼,她想伸手去触摸那温暖,发现抓不到。
它像是梦,但梦是冷的,它是暖的。梦会碎,但阳光一直在,从未离开。
爱是什么?它不会因为喜欢你,就多照耀你。不会因为讨厌你,就把黑暗给你。它给予你温暖,不会想要到任何回报。它永远的存在,你触摸不到,你占有不了。用心去感知,当心灵只听得到呼吸时,爱就存在。不用刻意去寻找,它一直与你同在。
欢迎来到极南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活着若是梦是梦蝶让水色震动

☆、十六

极南之地的大门打开了,小岛与草原相连通往另一个国度。这里不是什么小镇,而是一个国度。蜃说那里需要他们去拯救。
无名看到眼前的一座座荒山,山上因为没有草,几只山羊也饿得只有骨头。山下的几匹烈马被狼群围堵。
乔然捂着眼睛看到烈马死在了狼群中,“这就是送我们的见面礼是吗?”
“我想是的……你看那山上立着的一座座墓碑,说不定也会有我们的。”无名四处望了望,这里都是饥饿的动物,“这里哪有什么人烟,我们去拯救谁?”
话音刚落草丛里发来了阵阵声响,草丛中钻出了一个男人,小声地问着,“你就是来救我们的救世主吗?”
无名吓得退后了一步,“你们怎么都藏在洞里,这里不是给动物冬眠的吗?”
男人赶紧嘘了一声,“小声一点,快进来说话。小心被狼群发现,你们就没救了。”
乔然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跟着点了点头,“这里和洞里比,还是洞里安全一些。”
无名刚要走进洞里,乔然拽住了她的衣袖,“这次我先进去。”
无名笑着让了个身,乔然走了进去喊了一声,“这里很安全,可以进来了。”     
一个小小的洞口,走进去才发现别有洞天。这里面好像一座地下城市,有花灯、有泉水,有人家……甚至还有别样的街市,在井口会有一些愿意冒险的人,拿自己的命做着生意。他们往来于山林和这里被称作农夫。这里的农夫不种地,只卖命。 
沿着泉水还有小船可以坐,船会带着寿命已近的老人离开这里。没有人知道他们会被送去哪里……
有人说他们被喂了饿狼,有人说他们被与森林合葬,有人说他们被发配到了以另一个地方去体验生命。
因为被送走的人都不会再回来,所以这一切都只能是传说。
拉着无名的中年男人,还在滔滔不绝地着这里的一切。无名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因为她只想知道,“为什么属于他们的国度,会被狼群占领。”  
一个女人拿着刚从井口换回来的果子,舀了一勺泉水,洗干净后双手举到了无名的眼前。乔然习惯地退后了一步,无名一瞬间觉得这一幕,她似曾相识,惯性地她伸手接过了果子,一秒钟过后她回过神,急忙说,“不用了,谢谢你了。”    
女子笑着鞠了一躬,起身慢慢地说,“我们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战争,人和狼的战争这就是结果。我国度的人们因为恐惧和猜疑,在战争刚开始就出现对立分离,一个国度分离成各个部落,很多逃命的部落在山中遭遇狼群死伤无数。有的部落为了自保牺牲同族人。他们吸引狼群去别人部落的洞口,然后让狼群发现这里有人可以食用,这样就可以保住他们部落的安全。”  
听到这里的乔然顺手接住了无名扔过来的果子,激动地说着,“你们这哪里是让狼给打败了,你们分明是败在了自己的手里,这不是天灾这是人祸。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律每一场灾难,其实都是人类自私的借口,老天背了很久的黑锅了。狼为什么忽然增多,是谁让动物繁衍失去了平衡,是狼吗?你们的猜疑让你们失去了家园。责任不在于狼,也不在于老天,是你们自己。”
无名咬了一口果子,看着乔然在那边滔滔不绝讲话的样子,忽然想到了赤色魔域,如他所说那里终日太阳不落,族人们觉得那里是三界的地狱,是老天的惩罚,是天意。其实那里没有水源和老天无关,是那场战争。战争的爆发是因为繁花族和精灵族的自私自利。这一切和这里好像,所有人都把灾难推给了老天,然后抱怨着的时候,命运只会越来越沉重。
夜晚乔然在地下城的泉水旁洗漱,看到无名一个人发呆快的样子,打趣地问着,“看着水的倒影,又想起了叶秋吗?”
无名隔着一层黑纱看着对面笑着说,“你知不知道,我手动一下,就能把这帘子拽下来。”
听到这话的乔然没有任何在意,他手一挥自己把帘子拽了下去。他散落着湿湿的长发,半低着蓝色长衫,水珠在锁骨处,慢慢滑落到手腕处的剑伤。他抬头看了一眼无名,静静地说,“你梦里有绝色的叶秋,想看我做什么?”
无名没有回避乔然的目光。因为无名看到乔然渐渐泛红的耳朵,那是他逞能害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样子。
无名笑了笑,捡起了地上的黑纱挂了上去,“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在我的梦里。”
乔然闷声说,“在见面的时候就不会是在梦中了。” 
“在那个早已不复存在的地方吗?那里早都不在了,我们怎么会遇到。”无名转过身朝着泉水里扔了一颗石子。 
“可以,他想见你。梦里都能寻到你,还有什么他找不到的。”乔然又开始嘲笑的表情。
“如果经历的都是幻境,那说不定梦里就是现实呢。”
乔然慢慢地穿起衣服,趴在了帘子上看着无名,默默地说,“你知道这个世间有一种奇迹吗?它可以穿越时间和一切。无论你说的地方在哪里……” 
“什么奇迹?等他学会这种奇迹,还不如我去学。”无名激动地转过身一脸期待地看着乔然。
“可以啊……你学会了,想去哪里都可以。你可以去找他,而不是他去找你。”
听到回答的无名,扬起一捧水扬在乔然的脸上,“走了一路,你怎么才说有这种修行。”
乔然一手把黑纱扔到了无名头顶,黑纱盖在了无名的身上,反问着,“你学会了。他在你眼里就不会是叶秋了。你也要学吗?那他是谁是和我一样的人呢?”
“和你一样没什么不好啊?你怎么总觉得自己哪里差了呢?”无名看着乔然慢慢红起的耳朵,转过身假装自言自语着,“也就样貌差了些,身材差了些,脾气差了些……”       
“所以他在你眼里这么好,你还是别去学什么奇迹了,学不来的。让他学好来找你好了。”乔然赌气地回着话。
“他学会了,是不是我在他的眼里就和别人一样了。”无名紧张地问着。
“你在他眼里要是和别人不一样,你俩早见面了。极东之地最后的钥匙就是,我们都一样。这里和那里没有区别。因为在你眼里叶秋和别人不一样。这就是你被困在梦魇中差一点死在那里的原因。”乔然难得板着一张脸不在搭话。
无名看着乔然在泉水中离开的背影。她这次没有失忆,这一次不是梦境。她记得蜃说,乔然一身的伤,是因为自己。 
他们醒来时部落的人们说,“有一个族人为了自保,把他们部落的位置出卖给了其他部落的人。他们想要把狼群引到这里。”
“你们为什么不去战斗呢?说不定可以赢呢?”无名不解地问着,“找我来是让我去解决狼群吗?”
“不是,极南之地的钥匙在老君手中,那里有繁花族留下的一种花,可以让这里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无名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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