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天生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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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天生反骨-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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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匹马交头吃草,萧琮邑听到这语气又忍不住欺负他一下,阴阳怪气不明所以。又准备踢下去被李孤伸腿抵住他的膝盖,萧琮邑要动手打人,对方不紧不慢的说:“何必浪费力气,你又打不过我。”
萧琮邑气:“……”
“滚滚滚!”
李孤:“那我滚。”
说完骑上马,拉下马缰,飞驰离开。
宫里养的马训练有素,规规矩矩,一点不像之前在客栈买的那样生龙活虎野性十足,追了许久方才追上去。
萧琮邑说:“你脾气这样,只有我才能当你朋友。”
李孤瞥了他一眼:“不需要。”
嘴上不需要,行动很诚实。
前面有个不小的客栈,他们一起下了马,李孤亲为牵着两匹马到一边去吃草。
然后付钱要了几斤牛肉,几道上好的菜和酒水。
这地方不大,人却非常多,各色人等。
萧琮邑有些好奇,此地又不是交汇处,京城过往一般很少途径这里,怎会如此多的人。
李孤大概看出他的好奇心,低声说:“都是去做和尚的。”
萧琮邑恍然大悟,长泰寺周围大大小小有十余个寺庙,离皇家寺院最近,香火旺盛,朝廷拨款众多,先祖爷当年为了鼓励全民崇信教义一律免费,现在却全部成了逃徭役混吃混喝的地方。
他筷子落在桌子上要拍桌子了,李孤夹住,温升道:“你恼些什么,这又不是你做的。”
“若是穷苦人为了口饭吃也就算了,一群穿着绸缎,明丝发髻的人也敢过来?四周列国虎视眈眈,大义之心在哪里?”
萧琮邑气的吃不下,李孤面无表情,喝酒,吃肉,平常无恙。
这种事情,做皇帝有情绪是正常的,没有情绪才是不正常的。
李孤:“世事百态,事不关己,利益驱动,假如我哪天吃不上饭,又贪生怕死不愿上战场杀敌,这个法子确实最好不过。”
萧琮邑:“真是荒唐啊,太荒唐了。”
他不知人间疾苦,从不了解百姓生活,做出如此震惊的表情是很正常的事情,况且即便被官府强制离散,为国效力,结果还是上层人员享受劳动成果,与他们无关。
吃饱饭带了一些口粮,他们牵着马离开。
萧琮邑心中有心事,走在路上缓缓。
如此美景,谁都无暇欣赏。
“你说,我若灭佛,会当如何?”
李孤停下脚步,眼睛注视这个男子,刚遇见时狼狈不堪却自带一股清风,几月未见,一次比一次变化快。
他太严肃,萧琮邑勾起嘴角笑了:“看你的表情好像我去送死一样。”
李孤轻轻捏掉他肩上长发上落的枯黄树叶,只说句:“快走吧。”


第22章 醉人
因为路过人多又不是穷乡僻壤,晚上走到客栈已经满员,无一间空房。
一连两家都没有。
萧琮邑看他不紧不慢的模样:“你别告诉我要睡在树上啊,我没那个本事。”
李孤:“我不会让你睡外面。”
萧琮邑给他赞许的眼神。
说着两人进入一个寻常百姓家,李孤先走过去询问,让萧琮邑在外面等着消息。
他真的未曾露过的和善,上前只说上几句话那夫妇就同意进来。
房间不大,不过还算是整洁,至少比上次茅草屋干净许多。
还是……一张床。
妇人铺好床走了出去。
萧琮邑很豪气的说:“这次你睡床上,我睡在窗户上。”
李孤习惯性巡视了下四周,打开窗户看下环境,然后扭过头对萧琮邑说:“饿不饿?”
他回答:“一般……不饿。”
李孤把剑放下准备出去:“那我就不给你买了。”
说完推开门走开。
萧琮邑直接关上门插上拴,算了吧,这种人那么没眼力劲,无需谦让,自己睡床上正好。
刚眯着眼睛没一会儿外面就轻轻敲门声。
萧琮邑没好气:“你自己进来。”
李孤不知发生什么事,于是随便在地上捡了一根细的铁丝,瞬间打开,走了进来,关好门。
一进门就萧琮邑闻见香味。
李孤用布巾擦拭下剑,一刀刀把牛肉切成片状,放在盘子里面。
然后又走了出去。
很快回来。
问道:“酒温好了,喝不喝?”
萧琮邑起身坐在旁边,秋天的晚上,还是有点阴冷。
李孤道:“你心中烦闷不应对自己闷闷不乐,到现在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萧琮邑一口把碗里的酒喝尽,说道:“我不是怨天尤人的人,也不会对自己闷闷不乐,孤卿,你不了解我。”
李孤确实不了解,他向来不想去了解另外一个人的喜怒哀乐,这位更加猜不透,看了他一眼说:“我送你至此,可知目的?”
萧琮邑:“大概是觉得我比较可怜?”
李孤认真的说:“你比较有钱。”
萧琮邑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那你也没捞我一分钱,是不是很后悔?”
李孤和他对碰,各自一饮而尽,而后回道:“李长卿生前与我通信,说我若再不来见他就要把尽数武功传于他人,想必那个他人就是你吧?”
萧琮邑:“原来你留在这是这个原因啊,不过你放心,他这个人实在抠不肯教我一点绝学,也不让我拜他为师。死后我还要安葬好他,也封了那个山头。”
李孤轻轻叹了一气,说:“他倒死的安详,以后我便没他那样幸运。”
萧琮邑觉得好笑,他这样厉害的人物,除非人本来的生老病死,谁又可以动他?
“孤卿应该高兴,李道长武功高强,说不定他在世你就不是天下第一,我倒想看看你被他制服的样子,哈哈。”
人就是笑的时候最温和最好看,他看笑话的模样都要比平时少年的多。
李孤挑了下蜡烛的灯芯,说:“你见识少,我不是第一,打的过我的多了,不然我也不会四海为家,居无定所。”
他很少吐露心事,或者说些自己的其他话。
萧琮邑随意的说:“那你可以跟我一同回宫,我需要你,现在我唯一能信的人只有你。”
“你别信我。”
“为什么?”
李孤道:“因为我不是好人。”
萧琮邑肯定的说:“你是。”
李孤微微一笑,端起酒又和他干了一杯,幽幽说一句:“官府的人说话都是冠冕堂皇。”
萧琮邑就不耐了,每次都要这样说,搞的以为和朝廷有什么生死之仇一样,想到这里心咯噔一下,该不会出现这样离奇事件吧,那也太。。。。。。
“我可不想知道你跟我有仇。这种事情。。。。。如果有也别说。”
李孤说:“跟你没关系,前朝事情。”
萧琮邑:“那跟我也有关系啊。”
李孤补充:“不是你们梁前朝,而是…………北朝。”
萧琮邑见他不想多说,便没有多问北朝哪个,不过也算明白他这长相之所以有北方民族一点特证,相较于他们南朝更加粗犷些,只是这种粗犷又与现在北部不同。
大概又是一个迷。
每个人前世今生都有一段纠葛不断,斩不断不绵休。
夜晚本就有点寒冷,反正已经是同床过了,有什么好忌讳的。
床不如寺院大,刚好两个人平躺能躺下。
李孤:“你自己睡吧,睡好明天赶路,我看咱们不过两日就可以到的。”
李孤不想挤在一起,倒不是谦让,而是同人在一起实在不舒服,他习惯随地而睡,并无不妥。
他身姿轻盈,轻推开窗户一跃而上。
萧琮邑走过去在他身边,看着窗外,漆黑的胡同,偶尔吹来一阵冷风。
胳膊搭在他腿上说:“你是不是怕我?”
李孤眼眸转动,“你不要想太多。”
萧琮邑:“我想什么了?”
李孤无奈,“没什么行吗?回去睡觉吧。”
萧琮邑不是扭扭捏捏的人,转身脱了衣服,躺下睡了。
随后小床一沉,有人躺在旁边。
萧琮邑甩过去一点被褥,盖上去他一点腰,他笑道:“这样好了,我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
李孤道:“那不一定,真有暗杀到时说不定我先走了。”
“你不会。”
“我会。”
萧琮邑挣开眼睛,扭头看他一眼,“你走了,我非找到你扒了你皮抽了你的筋,天天挂在清贤殿以儆效尤。”
李孤想重复一百次一千次他真的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可是这个人偏偏相信他的个好人,会护着他周全,如果常人也就算了,一个皇帝如此幼稚实在可笑。
李孤说:“你那点兵力能找到我吗?”
萧琮邑声音清淡:“找不到就一直找,找到我死为止。”
“你死了也找不到。”
“那我就死不瞑目,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李孤忽然翻过身压住他,手指嵌住他的脖子,眼神非常阴森:“我平生杀人无数,不怕鬼神,还能怕你这个皇帝不成。”
萧琮邑原本的功夫不足以别人可以轻易掐住脖子,刚才谈话玩笑并无真心却没想这人下此重手,瞬间十分白净的脸变得通红。
怎么都挣扎不开。
心一下凉了半截。
眼睛死死盯着上面的人就是不肯求饶。
很快李孤松开手躺在一边睡下,房间又恢复安静。
萧琮邑脑子嗡嗡作响,胸闷喘不过气来,随后起身穿上衣服,推开门走了。
推开门,风一吹来就清醒了。
李孤没有哄人的习惯,随他去了。
早上起来洗漱后方才看见萧琮邑已在外面等着,面无表情。
李孤丝毫没发觉有什么问题。
本身两个人就是雇佣关系,不对吗?难道还有什么?
李孤没敢往下想,走过去说道:“今天我们不走官道,从云州地界过。”
萧琮邑冷冷“嗯”了一声大步向前走。
这次再也没什么磨磨唧唧,骑上马就先走了。


第23章 不想
整个一天他是爱理不模样,吃饭也不再心安理得花李孤的钱,把自己的玉佩当了。
直到晚上要住客栈,李孤方才向前说一句:“这家客栈四处空挡东南北都有房屋,很危险。”
萧琮邑嗯了一声:“那换吧。”
李孤这才顺着话问他一句:“你怎么了?”
萧琮邑不说话当真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拒人千里之外。
不答话不理睬,气氛诡异,搞的很尴尬。
李孤不生气,倒不是因为真的心狠到不在意外人想法,而是觉得这个人生气的点很奇怪,并且判断出来他不说话不闹腾还是挺稳重很有自己想法的,平时模样大约就是掩人耳目装出来的。
果不其然,开房间也是两间。
小二领上楼去的时候,李孤先进去萧琮邑房间检查一遍周围情况,又回到隔壁看下自己的情况。
随后敲门。
萧琮邑打开门晕晕乎乎回到床上睡着,李孤跟他走过去,很好心的说:“你住那一间,这里有点危险。”
即便对昨天的事耿耿于怀不太高兴,见他还是一如既往对待,多少心里的气消一些。
不过心里还是有点不痛快,忽地起身,双手紧钴住李孤的头,正对面,咫尺之间,眼神对接,而后萧琮邑歪着头狠狠的咬了下他的侧颈。
快步走了出去。
李孤好像风中凌乱一样,站着一动不动。
很少有人接触他的皮肤,除了不愿和人亲近之外基本没人可以近他的身,而且咬的如此重,伸手摸了下,竟有一丝血渍。
虽然流血,并不算疼,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李孤沉了下心,放下包袱和剑,脑子飞转。
小二送来的酒菜并不是特别好吃,他下楼准备去找些酒家。
顺便再帮萧琮邑添置几件衣服,他这样的人穿深色衣服不如浅色好看。
年纪不算大偏偏学做年长成熟模样。
当然这是李孤自己的审美。
于是先买了酒去了布料店挑选。
看来看去,挑不出所以然。
店老板很热心的问:“公子要哪种材质?”
李孤不太懂:“我挑浅色。”
店老板:“恕我直言,公子不太适合浅色的啊。”
李孤:“不是我,送人。”
店老板:“敢问送女子还是男子,身高样貌肤色如何?”
李孤描述不出来,想了想说:“和我差不多高,额。。。矮一点点,长的。。。…应该可以,比我好看。”李孤怕他觉得和自己同乡,加上一句,“是南方人。”
听这描述身高,店老板问:“公子说的男子啊,是送朋友?”
李孤想了想,应该是吧,于是点点头。
店老板上下打量一番李孤,然后摸着下巴想了想说:“比公子更俊俏,那是送兄友了?肯定要选择上等的。”
老板很会说话头头是道,于是一下拿了五六匹。
真没想到非京城地还可以买这么上等布料。
李孤回客栈时正好撞见萧琮邑,他买酒不奇怪,手里拿的其他东西奇怪极了。
萧琮邑懒得理他,走下楼去吃饭。
不过人都是有很强的好奇心,萧琮邑吃完饭上楼到李孤房间门口窥探下,观察其中其实并没什么奇怪的。
正常吃菜喝酒。
“在门口就进来吧。”
听这话就觉得这人真没什么意思,时时刻刻炫耀武功多高强,观察能力多厉害,萧琮邑推开门进去。
李孤:“关门。”
他随手关上走过去,上前摸了下买的布料,有点嘲笑的说道:“你准备带这些出门?”
李孤:“不。给你做衣服。”
“你做?”
“对。”
萧琮邑脸色都变了,该不会自己喜欢个这样贤妻良母型的吧,这反差太大了。
萧琮邑看了下那人身上的衣服,缝制精细,腰上的暗色条纹一针一线还算精美。
“你别告诉我你身上的衣服就是自己做的?”
李孤:“。。。。。。”
“不是。”
萧琮邑恢复面无情绪说:“我不需要,你留着自己使用吧。”
李孤讲述事实:“你外衣破了。”
萧琮邑今天早上走的心急,衣服划在树枝上一个大口子下去,边角烂了半臂长,拖拖拉拉一天,的确有失体面,走的匆忙又没有拿多好的衣服。
萧琮邑瞅了瞅自己衣服,重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一夜还算安稳,其实萧琮邑在外边是很难入睡的,无论当初逃亡还是现在流离外出,担忧不安甚至有未知的恐惧感。
幸而有这个人,之前全心相信他,现在虽然动摇,可李孤人再绝情,应该还会保护他吧,于是安心睡下。
早上一醒来床边就挂了两件衣服。
男子外面氅衣,很轻薄,浅白色,一件很浅的蓝色,其实,确实挺好看的。
可萧琮邑不想穿,扔到一边非要寻旧破的去。
找一圈没发现昨晚放在哪里。
无奈挑选一件穿上。
开门的时候李孤拿着包裹在外面等着,看他穿着衣服出来,目光锁定一刻,露出很欣慰表情。
萧琮邑走在他前面,再次骑马先走。
一言不发只顾着赶路就是比歇一会儿聊天再走路快很多,下午就到了林州境内。
司马琪老顽固,他冒然过去不知会出现什么个情况。想和人商议法子,唯一可以商量的人就是李孤,他又对朝堂之事一无所知。
路上不停想着其他法子,否定再肯定再否定重新来。
因为走的比较快,下马一个人坐在路边石头发呆,等着后面的人。
突然陷入一种巨大的空虚状态,好像此刻做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一样,争权夺利,勾心斗角,你死我亡,倒不如从前在自己殿里无人问津最逍遥自在。
为了找点刺激,听到李孤的马蹄声过来随手在地上捡起一根木棍跃过去和他纠打起来。
李孤看他面色冷峻,出手还是很重,感觉真要他的命一样。
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想的,明知再打不过一百次也打不过,偏偏要尝试。
莫不是有点疯傻了吧?
突然停下不还手,那根棍子直接劈在李孤肩膀,顿时碎成三段。
萧琮邑见又是如此结果,忍让或者不还手,心中更是气恼!
“你什么意思?”
李孤还想问他:“什么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疯了?”
萧琮邑喃喃自语:“是啊,我是疯了。”
李孤默默想,怎么好端端的就疯了呢,大概是因为压力太大,朝堂事情太多自己年轻无法权衡利弊,所以有点痴傻了。
他上前酝出来几段词语安慰一下:“要不,你休息几日再去找司马骐?”
萧琮邑摇摇头,人遇到情感苦恼对方又没有反应,一般都会充斥着酸涩焦虑兴奋又自卑的感觉,瞧见他脖子上血痕刚才出手打的肩膀,轻声说:“你没受伤吧。”
李孤摇摇头,猜想他可能觉得愧疚,继续安慰说:“我皮糙肉厚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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