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王妃,许一世琴缘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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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王妃,许一世琴缘丹心-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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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珠应道:“是!”
皇后转向孟慧,问道:“良娣来见本宫,是为何事?本宫听你说有计策可退回鹘?”
孟慧不急不缓地说道:“儿臣听说小雨曾孤身潜入回鹘王宫,令藉口转危为安,若令她如法炮制,擒住回鹘王,定能解长安之危!”
此次回鹘王亲征,倒也不用千里迢迢奔往西域,皇后沉吟半晌,点头道:“本宫那日留她活口,便是怕有朝一日用得上她,看来没杀她倒是对的——只是怕她不愿为本宫做事?”
孟慧微微一笑,道:“母后机智胜常人百倍,量她不需费母后太多口舌!”
皇后上下打量孟慧一番,笑道:“若她此次戴罪立功,良娣不怕本宫将她赐给太子?”
孟慧摇头道:“儿臣既嫁给太子,时时处处当以皇室为先,此时关乎大唐江山社稷,儿臣怎敢以一己之私置大唐于危险之境!”
皇后凤颜大悦,赞道:“好慧儿,真不亏是名相之后!”
孟慧左右一顾,道:“儿臣听说小雨心中所爱另有他人,若他日与儿臣一同侍候太子,只怕会让旁人说三道四,有损太子清誉!”
说罢又左右一顾,皇后“哦——”了一声,将手一挥,众宫女鱼贯退了下去。
孟慧眼睛瞥一眼皇后身后的留珠,皇后侧头对她道:“留珠,去把今春的茶给本宫沏来。”
留珠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只见殿外天上云卷云舒,地上树影忽明忽暗,只见甘露殿中皇后与孟慧耳语良久。
末了,只听皇后笑道:“今夏御花园内芙蓉开得比往年好,齐王妃前几日来赏花,赞叹不已呢!来人——”
一名太监忙进殿而去,只听皇后道:“速去东宫和留园,传本宫口谕,令太子妃和齐王妃以芙蓉为题,各赋诗两篇来!”
太监领命飞奔而去,皇后笑道:“芙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古今中外,无数人咏赞,本宫从来还未见识过齐王妃的才华呢!”
孟慧笑道:“听说齐王妃才思敏捷,只怕一篇诗还不足以窥全貌!”
皇后笑道:“若论起才学,只怕当朝无人能及孟府家两位千金,慧儿也作一首,让母后开开眼界!”
孟慧笑道:“儿臣只识得几个大字罢了,不过是世人抬举。不过,若论起临摹,儿臣倒可自吹,当朝无人能及儿臣!”
两人相视一笑,这时留珠奉上香茗,两人便品起茶来,自陆羽《茶经》到当下名茶,孟慧自侃侃而谈,对答如流,皇后笑道:“先前总听人夸孟府家两位千金,本宫一心想着国事,倒没曾想竟有这么个聪慧的儿媳妇!”
孟慧自是谦虚一番,正在这时,只见先前去的那太监匆匆进来,手中捧着两篇宣纸,道:“回皇后,太子妃与齐王妃已将诗做好!”
皇后疑道:“这么快?”
那太监道:“回皇后的话,奴才尊皇后吩咐,是守着齐王妃看着她作出来的。”
皇后“嗯”了一声,将手一伸,太监忙将两篇诗作呈上去,皇后向第一篇瞥了一眼,点头道:“这一篇是太子妃的?”
太监忙点头道:“因皇后正是!”
孟慧站在皇后身后,瞧那宣纸上写道:“绿肥红瘦,画堂碧水波,桃红荔鲜,吐艳喷香罗。骤雨起,打遍新荷。人生有几,良辰美景,不过南柯一过。若肯留香梦里,罢、罢、罢,任他日月如梭!”
孟慧心中忖道:“这太子妃整日玩得昏天黑地,倒也可以吟诗作赋。”
却听皇后问道:“这也是你站在一旁瞧着太子妃写的?”
那太监忙低头答道:“太子赏了奴才糕点茶水,奴才只好吃了两块,等奴才吃完,太子妃诗便成了。”
皇后没好气骂道:“本宫令你去办事,你倒好,到处讨吃了去了!”
那太监忙跪下道:“齐王也令人送茶和糕点,奴才一步不敢离开!”
皇后点点头,将太子妃那一页纸放置在一旁,向第二张纸瞧去,念道:“参商两曜西东,意懒心慵,沉香亭畔独泛舟。玉箫吹不断,许多愁!连天衰草思无穷,梦醒空对月,凭它泪流。”
孟慧瞧那纸上的字,娟秀细腻,显是出自女子之手,只听皇后问道:“慧儿瞧这诗如何!”
孟慧道:“全诗写荷不见荷,尽写相思愁,儿臣瞧着定是齐王妃多愁善感之故!”
皇后哼了一声,又笑道:“本宫问的是这字如何?”
孟慧莞尔一笑,道:“请母后放心——儿臣只添两字便成!”

☆、用心良苦

当下皇后叫来留珠,对她吩咐一番,末了又叫来一个太监,道:“去回心院请安平郡主来,客气些!”
留珠与那太监便领命各自去了。
过不多时,便听到殿外有人传话:“安平郡主!”
话音刚落,只听到殿门“砰”地一声被踢开,小雨跃入殿来。
皇后正在喝茶,似没察觉到她这般无理闯入一般,轻啜一口茶,微笑道:“郡主来了!”
小雨被囚在牢中几日,每日虽好吃好喝,却不见人来探视,莫说少丹,便是太子也不见。她自知定是皇后捣的鬼,心中直恨道:“老贼婆要杀便杀,何苦让我过这般没有半点自由的日子?”
心中连骂几日,却又无可奈何。不想这日便来个人要带自己去见皇后,那人态度恭敬,满面是笑,一口一个“郡主,”叫得好不亲热!
小雨以为他会缚住自己双手,不料那人只打开牢门便带自己往甘露殿去,小雨心中大喜,忖道:“这次再不可错失良机,一会见到老贼婆,先下手再说!”
不想一进门,却见里面独皇后一人坐在那里喝茶,小雨顿时疑心大起,不觉止了脚步,她有了前车之鉴,当下四下一望,却未见有机括在左右,又支起耳朵去听周围动静,也无半点端倪。
当下心中略宽,却也不敢贸然行事,朝皇后一点头,道:“你找我,有何事!”
皇后端坐在那张紫檀雕西番莲靠椅上,一手托着茶托,一手轻拂茶盖,听到小雨说话,也不回答,只慢悠悠抬头瞧她一眼,微微一笑,又低头用茶盖细细地将飘在水面的一片茶叶撇开。
小雨此时早已知道,若自己再冒失出手,只怕报不了爹娘的仇,还会搭上自己一条小命。见皇后如此淡定,却也不忍不住又喝道:“你想见我,为何却不说话?”
皇后慢悠悠地轻啜一口茶,才道:“既然来了,何不坐下说话?”
殿中原先摆了几张紫檀木椅,此时却只有一把。小雨忖道:“这椅子定有古怪。”当下冷笑道:“这椅子定有机括,你想害了我!”
皇后淡淡一笑,道:“本宫若要杀你,何须在这里动手?”
小雨一想这话不假,忖道:“我若不坐,倒教这婆娘小觑了我!”
当下便不客气地坐将上去,冷笑道:“你胆子倒大得很,不怕我一把将你脖子拧断?”
皇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将茶托茶杯放在一旁花几上,瞧着小雨柔声道:“小雨,本宫第一眼见到你,便喜欢上了你,你可知为何?”
小雨想起那日在刑场之上,便是这婆娘下令要绞死少丹,当下气不打从一处来,正要训斥她虚言假意,却听皇后幽幽道:“你和你母亲长的一模一样!”
小雨一怔,大声道:“你到底如何害死我父母?”
皇后冷冷一笑,道“你自己都知他们如何死的,为何便一口咬定是本宫杀了他们?”
小雨大声道:“逐月见到我便叫我快逃,‘说皇后迟早会杀你灭口,’除了你,还会有谁?”
皇后将脸一沉,喝道:“放肆,一个疯婆子的话如何能信?”
小雨一怔,反倒隐隐觉得若真是疯子倒好了。只听皇后又道:“本宫初一十五吃斋念佛,已有近三十年,本宫若做了亏心事,何不将逐月也一并灭口?本宫连一个疯婆子姑且不忍杀之,何况是两个为本宫做事的人?”
小雨眉头一蹙,觉得皇后所言倒也有理。皇后见她不语,叹了一口气,柔声道:“好罢,本宫今日便将你父母之事说给你听!”
原来小雨母亲是天下毒王药王杜亲生闺女,被选送入宫做了宫女,皇后一眼将她看中,留在自己身边,并改了名字叫“彩云”。
彩云在宫中当差,一次偶然机遇认识一名韦姓大内侍卫,见识到他身手不凡,心中便起了爱慕之意,两人约好在一个夜里私奔而去,后生下小雨。
皇后见小雨紧锁眉头一点点舒展开来,叹道:“大内宫帷之中,若有宫女与侍卫相好之事被发现,两人必死无疑。本宫早已知两人暗生情愫,却从未阻拦,那晚本宫也知他俩要离宫而去,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雨,你可知是何故?”
小雨见皇后目光平静如水,款款看向自己,心中虽仍是怀疑这婆娘在编故事哄自己,却大为犹豫,当下问道:“为何?”
“本宫身边从不缺聪慧能干之人,”皇后叹道:“可似你母亲那般伶俐之人,却难找出第二人。小雨,你与她长得一模一样,她若不走,本宫必定会将她许给朝中一品大员做妻。”
小雨想了一想,道:“我娘从未跟我提过你,那年她和爹爹赶集,便再没回来,外公不但不去寻他们,反带着我急急逃走,若不是你派人杀他们,何至如此?”
皇后叹道:“你父亲韦陀门轻功武功皆是天下一等,想来江湖仇人也不少,你父母何人所杀,本宫不知,你信与不信,皆在你自己,横竖本宫仁至义尽!”
小雨低头思忖,若皇后真将自己父母杀害,必不会留自己活口,更不敢单独见自己,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忖道:“少丹若在,可向他讨个主意。他眼下新婚,只怕早将我忘了。”
一想到此事,便又懊恼起来。只听皇后道:“今日本宫有一事要你去办,你须得应允本宫!”
小雨怒道:“原来你扯出这么大一篇话来哄我,原是有事要求我!”
皇后莞尔一笑,道:“你当真是彩云的亲生女儿,性子急,和她一模一样!”
小雨听她说起母亲,大有褒奖之意,不觉口气软了下来,道:“你是皇后,还有办不到的事?”
皇后正色道:“突厥国人马牵制住大唐军队,回鹘二十万大军如今将咱们长安围了,援军一时半刻却来不了。本宫要你去擒住回鹘亲征的可汗来议和!”
小雨吐了吐舌头,笑道:“可汗?只怕本事大得很,我打不过他!”
皇后笑道:“那人便是先前的朱雨辰!此事除了你,再无二人!”
小雨眼珠子一转,跳起来在椅子上蹲下,道:“不去!回蛮子是我好朋友,我可不做对不住朋友的事!”
皇后又好气又好笑,怒道:“回鹘人明日攻入城来,本宫瞧你怎逃得过他二十万铁骑?”
小雨歪着脑袋笑道:“我能在回鹘王宫来去自由,到时也自有脱身之计,他们打进来与我有何干系?我不去!我不去!”
皇后恨铁不成钢,又知小雨从小疏于礼教,心中哪有半点家国之情。一口江湖道义,竟置大唐不顾!她心中一盘算,道:“也罢!此事关乎大唐安危,你若肯帮本宫这个忙,长安之困一解,本宫便令你嫁给凗儿,位居良娣之上,仅在太子妃之下如何?”
小雨一怔,摇头道:“我外公说了,若出卖朋友,对不住朋友,便是大大的坏人!”
皇后怔了一怔,将手背在身后,慢慢踱步到小雨面前,瞧了她半晌,才缓缓道:“本宫知你心中所爱之人不是凗儿!也罢,本宫今日已到山穷水尽之地步,算本宫求你,你若答应,本宫将你嫁给他!”
小雨一惊,脸上红晕顿生,将头别到一边,道:“什么他?谁?”
皇后嗔道:“你瞧你一大姑娘了,还像个猴儿似的蹲着,也不怕人笑话!”
小雨面红耳赤,乖乖地坐到椅中,一声不吭,半晌才嘟囔道:“我才不要嫁给他!”
皇后笑道:“本宫给你机会,你不要,日后可莫后悔!”
小雨知皇后若下令将自己嫁给少丹,少丹必不敢违拗,心中正欢喜,却又想起那晚少丹说过,自己决不纳侧妃之事,不由大为沮丧,嘟囔道:“他说他这辈子只娶吴越一人!”
皇后横她一眼,嗔道:“傻丫头,男人新婚燕尔之时说的海誓山盟,过几日自己也忘了,哪能当真?你一大姑娘家,哪懂男人心思,丹儿虽不是本宫所生,可这件事,本宫仍可替他作主!”
小雨心中大感纠结,抬头问道:“我擒了回蛮子回来,你会杀了他么?”
话一出口,脸蛋更加红了,皇后叹了口气,道:“世上之事,若杀人可解决问题,哪会有难事?本宫要逼他退兵,自不会伤他半根毫毛!”
小雨“哦”了一声,脑海之中想象自己身着凤冠霞帔的模样来,不觉眉眼带笑起来,当下点头道:“好,我这便去抓了他来!”
说罢便向门口奔去,皇后见她此时火烧眉毛般地急吼吼出门,慌得一迭声叫道:“你这丫头,比你那母亲还性急十倍!你手无寸铁,便算你再有本事闯过他二十万大军,又怎能擒得住一个大男人?”
小雨一怔,自己当真一听说可以嫁给少丹便欢喜过头了,当下不由蹙了眉,自语道:“横竖去了再说!”
她仗着自己轻功举世无双,做事并不考虑周详,此时虽这般说,却也知道回蛮子武功高出自己一大截,自己便算侥幸擒住他也带她不走。
可想既要嫁给少丹,只得拼上一拼,小雨正自犯愁,只听皇后嗔道:“你这般莽撞,只怕去了也是白去,指不定以卵击石,反倒被擒住!”
小雨将嘴一撅,却也知此言不假。只听皇后道:“本宫这里有齐王妃写给回鹘可汗的书信一封,你拿去交给他,约她到一个偏僻之地,之后的事变交给本宫来处理便是。”
说罢便递上一封信,小雨笑道:“你果然想得周全!”当下又疑道:“当真是她写的吗?”
皇后道:“大敌当前,莫说皇室,但凡大唐子民,不论男女老幼,皆上下一心,你且别管是谁写的,横竖将信交给他便是。”
小雨明白此信不是吴越所写,可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蹙眉计上心来,想起一个地方,便拍手笑道:“有了!”
当下如此这般的对皇后说了一番,皇后含笑点头道:“你果然和你母亲一样聪明伶俐,长安脱危,你便只等着出阁吧!”
小雨听得红晕双颊,嘟囔道:“谁稀罕嫁给他?”说罢将信往怀中一揣,飞也似的便去了。
皇后眼见小雨消失在殿外无影无踪,端起茶来,细啜了一口,四下一瞧,殿内无声无息,当下冷声喝道:“人已然走了,太子怎还不出来?”
只见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个人来,一脸颓废,眸中尽是伤心与失落,不是旁人,正是当今太子李凗。
太子走出屏风,眼睛自不敢瞧着皇后,只盯着地板,低声说道:“母后令儿臣躲在屏风后,便是故意想伤儿臣的心么”
皇后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大为恼怒,哼了一声,恼道:“本宫生平做事,最恨拖泥带水,今日不断了你的念想,你日后如何做成一代贤君?”
太子心中空荡荡,说不出的难受,半句话也不想讲,当下垂首低头应道:“母后教训的是!”
皇后上下打量他一番,缓缓续道:“女人心,海底针,你日后君临天下,大唐上下成千上万美貌女子,你爱哪一个,纳入后宫便是,何必今日为这么一个野丫头灰心丧气!”
太子低头应道:“是!”
皇后又训道:“你是太子,如今战火烧到家门口了,还为一个女子牵肠挂肚,成何体统!”
当下将太子一番喝斥,太子虽听着,却半句没往心里去,一颗心只伤心忖道:“为何我一片真心,她却只想着弟弟?”
猛听到皇后又喝道:“这几日你给本宫好好呆在东宫,哪里也不能去!”
他只得应道:“是!”皇后挥挥手,太子只得垂头丧气地退了出去。

☆、不速之客

长安以北八十里地,但见白色军帐黑黑点点,一望无垠,正是二十万回鹘大军驻扎之地。
依拉洪此时正在军帐之中,与帕塔勒洪查看地形图,两人商议一番,依拉洪道:“如今唐国援军被困在路上,五日内赶不及,突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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