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没有。
开了保险箱之后，微安取出了里面的M305，放到战熠阳面前：“这就是我们要带回国的，你打算怎么办？”
战熠阳又让微安准备了几样东西，都是在实验室可以找到的，他就利用那几样东西把M305包裹起来，不薄不厚的一层，已经看不见被包裹起来的是什么东西。
“就这样？这样能骗过安检？”微安抱着怀疑的态度。
战熠阳并没有理会微安的质疑，看了她一眼：“你们可以去准备回国的事情了。”
“我现在就去着手申请私人直升机的航线。”微安收起M305，重新锁回保险柜里，离开了实验室。
战熠阳和闵世言对视一眼，再度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不过，闵世言的眉头仍然蹙着。
“有事？”战熠阳问他。
闵世言倒也不隐瞒，点头：“我好像已经开始对控制M305的药免疫了。”他已经再度开始频繁喝水，下一步，就是体温升高了。
“……”战熠阳心头一惊，他知道闵世言的潜台词——也就是说，他体内的M305开始不受控制了，近几天内，就会被微安发现。
“我今天会再给自己注射一剂。”闵世言说，“应该多少还是有点作用的，能瞒多久是多久。”
战熠阳点点头，现下的情况，也只能是这样了。
时间就这样又过去一天。
第二天，微安带来了一男一女给闵世言和战熠阳认识，是一对混血龙凤胎兄妹，哥哥叫大卫，妹妹叫乔安娜，据说是Charles的养子和养女。
大卫长了一张杀人机器的脸，给人的感觉是连他身上的血液都是冷的。乔安娜则和大卫完全相反，她妖｜娆妩｜媚得像一个软骨动物，似乎随时能攀附到人的身上，每一个眼神都充斥着万种撩｜人的风｜情，可是她撩｜人的目光深处，其实是干净的。
“大卫和乔安娜是和我们一起执行任务的。”微安说，“准备一下，后天我们就出发回国。”
“还有一件事。”微安补充道，“战熠阳，为了我们的计划可以顺利进行，现在开始到我们的任务顺利结束，我们要有人24小时监视你。”
战熠阳看向微安，眸底是一片毫不掩饰的哂谑：“你们在怕什么？”
“你。”微安承认得倒是十分大方，“我们都知道你是什么人，国内又是你们的地方，你随便留个讯号，你们的人就能找到我们。这个风险，我冒不起。所以，我宁愿派个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你。”
“我来吧。”乔安娜忽然在这个时候跳出来，饶有兴趣的样子，“早就听说过战少将的大名，我正好见识见识。”
微安点点头，算是批准了。
闵世言在一旁，什么都没说，几个人就这样散了。
战熠阳要回房间，乔安娜却跟在他身后喊：“战熠阳！”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乔安娜一眼。
“你打算就这带着我回房间。”很正常的一句话，可是从乔安娜口中吐出来，经她娇｜软的声音一粉饰，就显得分外暧｜昧。
战熠阳置若罔闻，若无其事地继续往房间走。
乔安娜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无视得这样彻底，兴趣来了，迅速跟上了战熠阳的脚步。
反正，她并不怕就这样被战熠阳带回房间。
然而，事实证明，她错了。
战熠阳前脚刚跨进房间，就反手把门摔上了，“嘭”的一声，将她拦在了门外。
看着距离自己的鼻尖不到五厘米的门板呆了片刻，乔安娜后退两步，忽然笑了起来。
这也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嫌弃。
“喂，你想不想出去？”她敲了敲战熠阳的门，“有我跟着，你可以出去。而且……想去哪里都可以。我可不想大白天的跟你坐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
“……”战熠阳没有声音传出来。
乔安娜并没有放弃，继续纠缠，“刚才我来的时候，路过你太太住的地方了……你想去那边，也可以的。”
她的尾音刚刚落下，门就霍地打开了，战熠阳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内。
乔安娜耸耸肩：“我说的是真的。”
战熠阳看了乔安娜一眼，推开乔安娜往外走去。
乔安娜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跟不上这个男人的脚步，叫着追上他，冲着他的背影喊：“你不打算和我说句话啊？”
战熠阳将无视进行到底，继续往着许荣荣住的地方走去。
“喂！”乔安娜的火气终于上来了，一下子跳到战熠阳的面前拦住他，“我带你去见你太太，你连声谢谢都不和我说？”
“你为什么带我去见荣荣？”战熠阳的目光冷漠且锐利，“敢说你没有目的？”
乔安娜年龄并不大，被战熠阳这样拆穿了，也只是笑笑：“好吧，我承认我只是为了气气品瑞云。”她和品瑞云不和，知道品瑞云一直想弄死许荣荣，这样做，真的只是为了气气品瑞云。
战熠阳看着乔安娜脸上的笑容，有那么片刻的恍惚。
对他而言，乔安娜还是个孩子，而这个孩子的脸上有着和她的妩/媚风/情不搭的纯真。
“你为什么帮‘组织’做事。”战熠阳问。
乔安娜摇摇头，“我不是在帮组织做事，Charles是我们兄妹的养父，他叫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必须要听从。”
“Charles叫你去杀人的时候，害怕过吗？”战熠阳问。
乔安娜愣住了。
没错，她杀过人的，而且算是杀过不少人。
可是，从来没人关心过她杀人的时候会不会害怕，Charles只关心她的任务会不会成功，能不能给他带来利益。
而现在，这个起码大她十二三岁的男人，问她杀人的时候有没有害怕过，像兄长一样。
半晌过去，乔安娜眼里的睖睁褪去，她点点头：“怕过的，但是现在……已经习惯了。”
战熠阳知道，这个孩子的本性并不坏，如果让她在正常的环境中长大，她会和每个普通人一样，过着平凡幸福的日子。
回国后，只要乔安娜原因，他不是不可以帮她一把。
想着，战熠阳进了许荣荣的房间。
乔安娜存心捣乱，门一推开他就挽住了战熠阳的手，看着屋内的许荣荣和谷忆旋问：“哪个是你太太？介绍来认识认识？”
战熠阳漠然拿开乔安娜的手，把她推了出去，“嘭”一声关上门。
谷忆旋摸了摸鼻尖，闪进了卫生间。
房间内只剩下战熠阳和许荣荣。
许荣荣从战熠阳进来就一直愣愣的看着他，这时才算是反应过来了，起身迎过去：“现在是白天，你怎么会来？”
“没事，我不是偷跑来的。”战熠阳把许荣荣拉过来，“我们后天就可以回国了。”
许荣荣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压抑着激动点点头。
“不问刚才那个女孩是谁？”战熠阳的唇角噙着浅笑。
“是不是微安的手下？”许荣荣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组织’的人。
“是Charles的养女。”
“Charles的养女为什么跟着你？跟你还挺好的样子。”许荣荣好奇地看着战熠阳，“你色｜诱人家了？”
“……她本质不坏。”战熠阳说，“回国后，我会试着说服她帮我们，让她脱离组织。”
许荣荣点点头，“后天，我们一起走吗？”
战熠阳点头。
“回去之后，我们就能回家了，是吗？”许荣荣又问。
战熠阳肯定地点头：“对！”
这个时候，战熠阳还不知道回去之后，他们真正要面临的是什么。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踏上归程
乔安娜站在门外，看着紧闭的房门，踱来踱去，觉得无聊，于是推门进去，对上了许荣荣不解和战熠阳愤怒的目光。
她倒是理直气壮，对战熠阳说：“微安说了，我必须要二十四小时看着你。”
“出去！”战熠阳的语气里带着命令，脸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很阴沉。
越是这样，乔安娜的玩心越是旺盛，走过去扮得和战熠阳很亲密的样子靠着他，又看着许荣荣问道：“这位是你太太啊？长得不错嘛。我理解你为什么失忆了还是惦记着她，没办法喜欢上品瑞云了。”
“乔安娜！”战熠阳声音里的怒气已经非常明显。
“动什么怒啊？”乔安娜撒娇似的对着战熠阳笑了笑，“我们今天晚上还是要睡在一起的呢。”
“……”战熠阳面色铁青。
欣赏着战熠阳的面色，乔安娜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同时，她偷偷瞄向许荣荣，却看见了许荣荣眼底的笑意，愣住了——
许荣荣为什么是这种反应？不应该啊！
“乔小姐。”许荣荣仿若没听见乔安娜刚才那句话一样，“你要不要先坐一会儿？我和熠阳还有几句话要说。”
“你不生气？”乔安娜像看怪物一样不解地看着许荣荣，“还是你没听到我刚才的话？”
“你刚才的每句话我都听得很清楚。”许荣荣笑容不减，那笑意直抵眼底，是很真心的笑容。
乔安娜总算明白过来了，人家夫妻之间不缺信任，相反是她的捣乱显得更加可笑一点。
“无趣。”乔安娜嘟囔了一声，退出了房间。
“她……”战熠阳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艰难地解释，“她刚才说的……”
“我没误会。”许荣荣笑了笑说，“她刚才不是说了嘛，微安要她二十四小时看着你的。”
战熠阳松了口气，看着许荣荣的目光更加柔软。
“我看出来了，她和品瑞云微安那些人不一样。”许荣荣又说，“她的目光和笑容比那些人要干净。也许真的像你说的，乔安娜本质不坏。回国后，如果能帮她，我们就帮帮她吧。”
战熠阳点点头，但是他想的远没有许荣荣那么单纯善良——他是想说服乔安娜弃暗投明，和他合作，将微安几个人送进监狱。这样的话，乔安娜只需要坐几年牢就能重新开始做人。
两人又说了几句，战熠阳才离开了许荣荣的房间，乔安娜在外面等他。
见战熠阳出来，乔安娜远远就迎向他：“后来你太太有没有生气？”她很好奇许荣荣那样的女人生气起来会是什么样的。
战熠阳只是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乔安娜已经知道答案了，“为什么啊？我都说了今天晚上我要和你一起睡了……”
“你认不认识‘信任’两个字？”战熠阳问。
乔安娜愣了愣，点头：“认识。”顿了顿，她的声音忽然低下去，“但是……我们这种人的世界里，没有这两个字。我们只会铭记怀疑——怀疑某个人是不是卧底，怀疑是不是有人要对我不利，怀疑我们是不是失去利用价值了，养父要解决了我们……”
“有机会的话，你应该试试过正常人的日子。”战熠阳没再说什么，朝着研究中心走回去。
乔安娜看着战熠阳的背影发呆——
正常的日子……她也想的，她也渴望的。
可是，她还有机会吗？
想着，乔安娜没再跟着战熠阳，反而是朝着码头的方向走去，她打算看日落。
如果条件允许，每天的日出日落她都不会错过。
因为看到日落就代表着，她又活过这一天了，她没被仇家暗杀，也没有因为任务而牺牲。
而看到日出就代表着，她又要开始一天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了，她的目标，就是活着看到日落，再看到明天的日出……
这样的愿望对别人来说或许微不足道，但是对她而言，却是一种奢望，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什么时候会突然就再也看不见日出日落。
不过，庆幸的是，今天的日落，她看到了。
她活过了今天……
晚上，乔安娜没有去捣熠阳的乱，随便找个地方睡下了。反正到时候微安问起来，她就说是战熠阳恐吓她了。微安会相信的。
时间就这样无声地流逝，很快地，回国的日子到了。
回去的人并不多，只有战熠阳闵世言和大卫三个人是男的，另外的五个全是女人。
许荣荣和谷忆旋一早醒来，品瑞云就进来告诉她们：
“收拾一下东西，要送你们回国了。”
象征性的，许荣荣和谷忆旋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却惹来了品瑞云的嗤笑：
“许荣荣，你们不要以为，回国了你们就能活下去了。别忘了，你们的体内有M305，回国后，不治身亡是分分钟的事情。”
“为了让你失望，我们会好好活下去。”许荣荣认真地收拾着她和谷忆旋的东西，回答得十分漫不经心，然而就是这样才愈加气人。
“……”谷忆旋憋着笑，暗中给许荣荣点了三十二个赞——她从来都不知道，许荣荣有云淡风轻的就气死人的本事。
品瑞云一时间找不到话回击许荣荣，半晌后重重地“哼”了一声，催促他们快点收拾东西。
许荣荣和谷忆旋的东西并不多，也就是几件换洗的衣服，收拾好后，她们被品瑞云带出了小楼。
许荣荣已经很久没出房间，谷忆旋更是从被带进来开始就没出过房间，走出小楼的那一刹那，两人都有终于可以重见天日的感觉。
谷忆旋伸了个懒腰享受着外面的阳光，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山明水秀的海岛：“呆了一段时间，真的有点舍不得了。”
许荣荣笑了笑：“哪里的风景度比不上家里好。走吧，这个地方没什么好留恋的。”
谷忆旋点点头，和许荣荣一起跟着品瑞云走。
没走多远，她们就看见了战熠阳和闵世言，他们和微安还有乔安娜大卫兄妹站在一起，似乎是在等她们。
许荣荣给了谷忆旋一个眼神，谷忆旋心领神会，不让自己把目光落在闵世言身上，免得被微安看出什么。
战熠阳也很快看见了许荣荣几个人，他迎过来，接过了许荣荣手上的行李，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许荣荣点点头，一行人就这样朝着码头走去。
全程，谷忆旋都跟在许荣荣身边，和闵世言连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自然就没引起微安的注意。
按照计划，他们要先去码头，乘船登陆，到附近的一个国家去搭乘直升机，直飞回国内。
微安伪装成了某国的富商，直升机的航线已经被批准。
走了半个多小时，码头到了，走在最前面的微安回头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人，示意所有人登船。
船不大，登船后，品瑞云微安和大卫就不见人影了，乔安娜按照微安指示的，和战熠阳几个人呆在甲板上，看着战熠阳他们。
但实际上，她大部分心思都在欣赏风景上，只是偶尔回头看一眼战熠阳几个人。
她不相信在甲板上，战熠阳他们能做出什么来。
不一会，排水声响起，船开动了。
这时候，闵世言才看向谷忆旋。
心有灵犀一般，谷忆旋也恰好在此时看向闵世言。
他们都知道接下来即将要面临的是什么，扬扬唇角，有些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力图让对方安心。
乔安娜回过头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闵世言和谷忆旋唇角的笑容。
关于微安和闵世言以及谷忆旋之间的事情，乔安娜多少知道的，此刻他们这样相视一笑，她已经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但是其他人的感情纠葛，她没兴趣参与，她也不大认同微安这样把闵世言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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