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特别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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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特别记仇!-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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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心疼这样的师父。
时方域坐正身子,眸中亮了亮,赶紧抓住段衡的手,感觉到他手中的温暖,那一丝哀思又淡了几分,揉着他手指上的肉,笑说:“看起来你竟比师父还郁结。”
“不过谁说你没有用的,你就这样。”时方域把段衡的手拉到胸口,划圆揉了揉,闭着眼轻轻松一口气,道:“你光是这样,师父就舒心许多。”
烛火幽明隐灭,将两人的影子照得轻晃,深夜微凉,气氛正好,段衡微不可闻地挨近了一些。
“嗯?”
烛火被阴风一吹,差点熄灭。
时方域扒开段衡的脸凝眉看了看门,却没看到什么可疑的身影。
段衡扶了扶额头,抬头看他,“怎么了?”
时方域摇摇头:“你设了结界?”
“嗯。”
“那应该就没事。”时方域稍稍放下心,摆摆手。
这一被打岔,气氛顿时被破坏,不过这样一来从梦境里出来的压抑心思总归消散了。
时方域正色看他,脸色一看就是说正事的表情。
“那个老妖婆口中一直提到的血海灵阵,我一直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可以想到那个阵法一定有违天道,杀伐嗜血气息重,而且需要以血脉之力为引,可以说非常残忍了。”
段衡想了想,借着他话说道:“但是应该与灵墟发生的事又有诸多不同,如果开动血海灵阵,段家上上下下当没有尸体留下。”
“会不会是没来得及呢?”时方域突然道,目光彤彤地看着他。
“不,不会是,如果只是拿到段家一门的元魄本源,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段衡停顿一下,“这样一看,除了没有设下血海灵阵,其他所有都很相像,无非都是以他人的福源灵力修炼自己。”
“这其中也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看来得问一问老妖婆了。”时方域幽幽道,语气有些阴森。
房间中安静一会儿,时方域突然拍了段衡肩膀一下,好像猛然想起了什么,“我们来玉峰府是干啥来着?”
“弄清……沈师弟祖父的情况。”段衡面无表情道。
时方域看着他别扭的脸色,噗嗤一声笑出来,拍了拍他脸笑道:“你直接说为师的亲爹不就行了。”
段衡凝眉看着他,拿下他的手,问他:“你认吗?”
“不认。”答得很干脆。
“好了,说回来,我们是为了弄清这件事才来的,刚才我突然有个想法。”时方域把抻直的腿掰过来,“你说,那个景三叔,会不会是老头的弟弟?”
段衡点头,“有可能。”
“平心而论,就算是有换魂契的束缚,若想心中不怀有怨恨……那也是不可能的吧,也许他寻到了方法,可以无声无息杀死老头,又可以不牵连自己。”时方域搓着手指,转眼去看忽明忽暗的烛火。
“景三叔不见了……若想找到他,肯定不太容易,沈麒还有没有救,看来不是我们说的算。”
“你说得对,不过既然知道也许跟景三叔有关,明天还是要详细地问问有关他和换魂契的情况,但若是他们不说……我们后天就走,去禁地。”时方域突然下决定。
段衡没有异议,他知道时方域肯定会再去禁地的,焦明一族的禁地,一定会有什么线索,尽管那里是时方域的伤疤,他却还是会揭开看一看。
“师父,其实你还是很想救活沈麒吧。”段衡看着他,方才时方域的话中,他还是能听到其中的急躁。
时方域没什么反应,反倒是笑了笑,一把搂过段衡,弹了弹他翘挺的鼻梁,道:“你这是什么眼神?我不认老头做爹了,可他还是我徒儿小阿真的祖父,总归还是要拼一拼的。”
段衡被他搂在怀里,身形显得极为不协调,他毕竟比时方域要高一些,从怀抱里探出脑袋,段衡反客为主,一下把时方域扑倒在床上,刚要说什么,门被“砰”地一声踹开。
沈真脸色十分古怪地踹开门,与此同时,时方域用出吃奶的力气把段衡踢下了床。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个十分丢人的事。
蠢作者因为看了个虐心电视剧哭了一晚上,醒来以后不仅脑袋疼眼睛还肿成香肠嘴,现在眼睛还涩涩的,码一会字就休息一会……
唉,找点小甜饼缓一缓。


第42章 心结,闷气!
绣纹黑袍在桌子上一扫,装得满当的水杯歪到一旁轱辘轱辘滚到地上,“啪”地一声摔个清亮。
段衡平稳落地,骤然回头瞪着时方域,那是他自梅园以来第一次脸上显露出这样夸张的表情。
时方域赶忙从床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段衡,一手扶着发冠,然后连连顺顺头发,一手指着他,紧张地半晌才说出话来。
“段衡你竟敢欺师灭……”
“祖”字的口型都摆出来了,字音却生生被他吞进了肚子里。一时口不择言居然将真话说了出来,时方域心里万分后悔,赶紧去看突然闯进来的沈真。
沈真在外面偷听有一阵时间了,越听越觉得身体发冷,按照玉峰这天气,就算夜间再怎么刮冷风,也不至于将他冻得浑身僵硬。
可是他这么一踹门进来,居然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是好了。
满满的都是惊悚的真相。
相比较下来,居然没有一个是他觉得更难以接受的。
“师尊?”沈真试着叫了一声,这一声之后赶忙改口,拽着头发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不,不。”
“二叔?”他又试着叫了一声。
然后烦躁地在屋子里打转,强迫自己梳理清眼前的状况。
段衡脸色黑了下来,自从他被时方域踹下床。
时方域知道糟糕了,他根本还没想好要不要袒露身份,更别说应对现在这个场面了。
沈真忽地停下脚步,冲到桌子旁就着水壶嘴灌了满满一肚子,水顺着嘴角流到外面,他胡乱一擦,指着时方域,又看了看段衡。
“你们两个?你们两个……”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
现在他一句解释都不想听,否认的话也不接受,因为他在门外将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
时方域讪笑两声,拉着黑脸的段衡走到近前,不嫌事大地笑道:“他还是你师兄!实在不行,你也可以叫他二叔——”
“你闭嘴!”
沈真吼了一声,像是晴天霹雳,又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其实他早该怀疑的,以前哪里见过他大师兄这么对待一个人,形影不离,走到哪里都带着,照顾地一丝不苟……
沈真有些疯了,以至于脑海里开始无缘无故臆想出一些画面。
“一定是我还没醒过来……”沈真茫然地晃了晃头,没精打采地转过身想要出去,却一头磕到了门框上,登时留下个红印子。
时方域赶紧跑过来胡撸胡撸他额头,“你清醒一点!看路好不好?”
“既然你都听到了,为师也不瞒你。”时方域清了清嗓子,却也觉得头疼。
他摆正沈真,脸前幻影变换,已然又变回他原来的样子。
替他正了正衣冠,时方域做了他重生后第一次与沈真见面想做却没能做的事。
摸着他的头顶,叹了一句:“你都长得这么高了。”
沈真肩膀抖了抖,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道是惊喜更多一些,还是惊吓更多一些,可是眼睛没由来就湿润了。
当年一别,就是永诀,他甚至连最后一面也没看到,更是没有机会问他,那魔尊元魄是怎么回事,那灵墟段家是怎么回事。
他一直都相信不是师尊做的,所以时常迁怒于亲手了结师尊的大师兄。
时方域拍着他背,看到他擦了擦眼睛,抬起头,眼睛还是通红的,可面容却十分认真,问他:“你不想告诉父亲吗?”
时方域笑容不变,摇摇头,“不想。”
“如果不是我听见,你也不想告诉我吗?”沈真又问。
“也许吧,”时方域放下手背过身去,“但是你师尊,二叔,我,亏待过你吗?”
“哼!”沈真甩开他的手,眉头一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果断转过身离去,背影藏在这隐秘的黑夜里。
“这孩子……就是让他爹给教坏了!”时方域把门关上,自己坐到桌子旁,表情其实没什么负担的样子,嘴角还隐隐勾起。
他很了解沈真,那不是一个憋得住心思的孩子,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今天只是突然知道了太多,一时没办法接受,只要他不怪他瞒着他,等他想开了,就一切都好说。
他倒是不怕自己的身份被沈真知晓,横竖是自己拉扯好几年的孩子,总不至于去昭告天下自己就是那个复活的魔尊。
时方域坐了一会才突然发现有人从头至尾都还没说一句话,他抬头看过去,发现段衡斜斜地靠在床边的木柜旁,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
那个表情可以说是……非常生气了……
时方域盖住眼睛假意闪躲,心中有愧,毕竟踢开段衡也不是第一次了,人家也是要面子的。
这么一想,他猝然起身撩着衣摆走过去,站到他跟前。
段衡的视线便也追随着他的脚步,紧紧看着他,脸上也没有笑意,眼皮半耷拉着,仿佛在蕴藏很大的情绪。
“师父发誓,真的不是故意的!”时方域试图解释,然后凑近一点,煞有介事地道:“你能理解吗?就是有的时候,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可是身体却作出了反应——”
段衡偏过头,闭了闭眼睛,道:“师父如果不愿意徒儿动你,那徒儿自当……”
“没有!”时方域赶紧抱住段衡,双手紧紧在他背后扣紧,“为师突然很冷!”
说完他“吧唧”一跳,双腿环住他的腰身,整个人挂在段衡身上,像一只还未成年的幼年熊仔。
段衡摊开双手,也不去抱他,丝毫不为所动,只听他清冷道:“师父确定不会再踹开徒儿了?”
没有声音,频频点头。
段衡勾了勾唇角,发出一声轻哼,然后在时方域没防备的情况下突然转身,将他抵到木柜上。
时方域贴着木柜,心如擂鼓,就听段衡凑在他耳旁说:“方才进行到哪了?”
时方域吞了吞口水,此时才觉察出这个姿势地不自在,作为师尊的威严尽失不说,他勾着段衡的腰,以至于他身上什么变化他都能察觉地一清二楚。
段衡才不给他思考和反抗的机会,直接欺身而上,唇瓣覆上他的双唇,慢慢用舌尖撬开他的唇齿,不容躲藏地,又拿捏到好处地侵略着。
时方域手扶着段衡的肩膀,脑子已经不清醒了,温度上升,他动了动身子,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猛然推开了段衡。
四目相对,骤然无言。
“那个……你会做吗?”
半晌后,师父问。
作者有话要说:
段衡:沈真!你清醒一点!师父已经走了十年了!
沈真:师父死了!师父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行,蠢作者脑袋里已经开始循环了……


第43章 闷气,偷摸!
时方域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精神抖擞,灵力充沛,从头到脚每一根毛发都十分有活力。
虽然静坐修炼了几个时辰,可腰也不酸,腿也不疼,心情更是舒畅。
门外传来敲门声,时方域抻个懒腰,唤那人进来。玉峰府的下等弟子端着玉盆,肩上搭了一条洁白无瑕的白巾。
时方域清洗一番后在铜镜前正了正衣冠,转身问那个弟子:“你们家主呢?”
弟子恭恭敬敬弯了弯身,沉稳道:“家主嘱咐过,请道长去前厅一趟。”
时方域点了点头,将擦手的白巾递给他,转身走了出去,刚踏出门槛又退了回来,“段家主呢?”
“道长放心,段家主另有弟子指引,想必现在已经在前厅了。”
时方域眉头一挑,看来这弟子在门外候着有一段时间了,听见动静了才敲门进来,肯定是有人嘱咐过要让他休息够了。
至于那人是谁……时方域暗暗笑了笑,随着那弟子指引走出了偏院。
漫步在玉峰府中,时方域埋藏的记忆也渐渐复苏,同脑海中那些不停变换的画面一一重合。玉峰府素来有一种古朴庄重的气息,与玉峰的风格完全不同,却也不像是仙门该有的布置,反倒像凡俗中的候门世家,处处透露着一丝不苟。
这偌大的玉峰府,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终归与他有关的并不是很多,时方域越发觉得索然无味,脚步也加快了些。
拐角就是前厅,时方域踏进拱门,不管身后的弟子径直朝门口走去,将将踏上石阶,他眉目中寒光一闪,转而抬头看向天空。
那弟子也随他抬头,却只见白云飘飘,晴空万里,白日当头。
并无什么异常。
“今天花香是不是淡了许多?”时方域回头问那个弟子。
“回道长,夜里风大时,第二日花香都会淡很多。”
时方域沉眉点点头,抬了抬袖子转身进了前厅。
刚一进去,就看到沈温头上那顶墨绿墨绿的发冠,他微咳两声,眼睛瞥到兀自喝茶的段衡,不理睬另一个灼灼的眼神,时方域走近一些,“沈家主。”他施了一礼。
沈温点头,示意他坐,待他坐好,便开门见山问道:“不知道长可想到什么办法救我父亲?”
沈真也急忙抬头看他,眼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段衡喝茶。
“实不相瞒,令尊情形实在蹊跷,我心中虽然已有猜测,但奈何所知不多,所以尚不能下定论。”时方域嘴上含笑,沈真听到这段话脸色却有些古怪。
沈温回头看了看段衡,面露疑惑,然而段衡自顾自喝茶根本不搭理他,他又回过头,硬着头皮道:“道长所说是何意思?可否将话说明白一些?”
时方域笑容僵在脸上,整个脸垮了下去,转而斜着眼看他,快速说道:“就是你们沈家仍有事情瞒着我导致我无法准确判断如果你们要救令尊最好如实相告如果一定要有所保留那我们告辞。”
他说着就站起做出告辞的手势,一旁的段衡也放下茶杯,默默站了起来。
虽然没说话,可态度很明确。
时方域偷偷给他眨了眨眼睛,被一直关注两人的沈真看到,愤愤然将头偏了过去。
段衡走到时方域身后,衣袍相接的距离,偷偷摸摸做什么也不会被发现。
沈温有些着急,可依然面露犹豫,他也想到昨日说到“景三叔”的时候有些说漏嘴了,时方域有所怀疑也是正常。可这毕竟是沈家秘辛,贸贸然告诉一个外人,再被他大肆宣扬一番,沈家在仙门六族就不要行走了。
沈温走到一旁,心中却在思量,反复纠结也下不了决心。
时方域双手背在身后,手指从暗红云纹的长袖中伸出来,对着空气勾了勾,不一会儿,就感觉到温热的触感,手一紧,他拽过那人的手掌,悄悄在上面写字。
“阿衡。”
段衡抬了抬眼,捏了捏他的手指当做回应。
“有没有觉得今天玉峰有些不同?”
本以为师父是在挑逗他,结果就发出这样一个疑问,段衡微不可闻地叹口气,抓过他的手要写字。
实际上两人挨着这么近,根本就可以传音入耳,不必一笔一划地在掌心写字……
“师父是指什么?”段衡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但时方域向来感知超强,除了总是对沈真失效,还从未判断错过。
“师父也不清楚……”他手指顿了顿,想起进来之前心头闪过的异样的感觉,“总之要小心些。”
时方域写完这句话,又在段衡手心点了好几下,好像心头在思考着什么,段衡一下就看出师父隐隐流露出来的担忧和凝重,想了想,他右跨一步,拱手道:“沈家主心有顾虑,我们也不强求,只是我和施富还有其他事要去办,不宜多做停留,在这里就告辞了。”
时方域猛然回头看他,明明两人说好再耽搁一日,现在他这么着急,是因为自己所说之事吗?
但沈温并不这么想,他以为段衡是以此强逼他赶快做出决定,心中想要救父亲的那个想法一下就占了上风,赶忙伸手留人。
“等一下……我告诉你就是。”他闭着眼沉思一会,又睁开眼,对时方域道:“这件事只能告诉你一人,段家主最好回避一下。”
沈温以为自己提出的条件无可厚非,而且他也知道段衡向来是个懂礼的孩子,不会不答应,却没想到时方域果断摆摆手。
“没必要避着他。”
开玩笑,万一小阿衡又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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