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你的吻,缄默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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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你的吻,缄默我的唇-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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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羌羌消化着信息,瞅了一眼面色沉沉的钟远山,僵了嘴角没再和孙勰叙话。孙勰的目光扫到韩烈身上,“这位应该就是雯慧的儿子?”
韩烈淡淡地颔首致意,对钟远山说:“我一会儿再进来。”
“不用了。”钟远山叫住韩烈,“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韩烈略微一顿,蓦地握住佟羌羌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开口便道:“她的孩子我认下了。”
沉着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一字一寸,迅速震惊佟羌羌的每一根神经——他昨晚不是还一副不愿意人的样子吗?现在是要玩什么?
钟远山更是愕然,表情一阵变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韩烈却是淡静:“如果你没听清楚,我可以再说一遍。”
钟远山用力拍了拍桌子,欲言又止地看了眼佟羌羌:“羌羌你先出去。”
“不用了。”韩烈握紧佟羌羌的手,用和钟远山刚刚一模一样的口吻,“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钟远山的脸色登时难看,便也不顾及佟羌羌的在场了,“昨天的亲子鉴定只证明孩子不是文昊的,可没证明孩子是你的!我说过事情我会调查清楚,你不要着急着揽责任!”
韩烈清汤寡水地说:“我的话就是证明。我也不是在揽责任,而是在负责。”
“你——”钟远山的脸色难看至无以复加,“这事不是你说了算!我会让羌羌再去做一次亲子鉴定!”
佟羌羌脊背僵直,听着韩烈冷笑道:“这个孩子姓韩不姓钟,做不做亲子鉴定是我来决定不是你来决定。”
钟远山像是又被吊了气,捂住胸口。指着佟羌羌问韩烈:“你知不知道她是你什么人?她是你侄子的老婆!不管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一旦你认下,在外人眼中你就是勾搭了自己的侄媳!你的脸面都不要了是不是!”
韩烈勾了勾唇:“外人也很少有知道我是钟家的儿子的。伤不到钟家的脸面。”
这一句俨然将火药味推至最高点,钟远山像是被一道电劈进心里,脸色铁青,如果不是因为不良于行,他此时怕是已经从轮椅上站起来了。
韩烈也像是和钟远山置气一般,不顾他一触即发的恼怒,“这样你也不必浪费时间再找人调查。反正孩子我已经认下来。其他的你们怎么想就怎么想。以后我大概不方便再来陪你下棋了。否则殃及了钟家的声誉,我难辞其咎。”
“对了,既然如此,文昊和羌羌的离婚手续尽快给办了吧。”说完,韩烈拉着佟羌羌转身就走。书房的门顺手就被带上,钟远山只能坐在轮椅上干瞪眼,但听一旁的孙勰忽然出声说:“太像了……”
钟远山心中一顿,扭头看孙勰:“像什么?”
“连我都这么觉得,你怎么会感觉不到?”孙勰笑着给钟远山递了杯水:“眉眼,神韵,都像是雯慧在世,不是吗?”
钟远山接过水,感叹:“老孙,大概也就只剩你能和我一起回忆雯慧的模样了。可是他实在是……”
“他心里对你有怨。”
钟远山惊疑:“你也看出来了?”
“这不是很正常?毕竟当年是你对不起他们母子。如果他毫无芥蒂地回钟家,才是有问题的吧?”
钟远山认为孙勰分析得很中肯,也正分析到他心中所想:“一开始我还觉得他的性子太过沉稳,可在这件事上,倒是窥见了他的真脾性。”
孙勰但笑不语。钟远山略一忖,又问道:“所以这事你怎么看?”
“你前脚刚委托我帮忙调查,我哪里能马上给你答案?”孙勰笑了笑,“我知道你担忧他被这件事拖累。瞅着他刚刚和羌羌的样子,我感觉……算了,调查结果没出来之前,我还是不先入为主。”
钟远山听到一半被吊足了胃口,状似缅怀地摇摇头:“你也还是和以前一样。”
***
佟羌羌晃回神来时,自己已经被带出钟宅坐上了车。缓两秒,她僵着脖子偏头看韩烈。韩烈正目视前方。专心致志地开车。
她思来想去,始终不确定,韩烈到底是几个意思。她倒是宁愿真去医院再做一次的亲子鉴定确认孩子的父亲,也好过现在被卡在中间人不人鬼不鬼。
佟羌羌就这么一直盯着韩烈,直到在十字路口遇到红灯,韩烈停车,才转过脸来正视她。未及她开口,他率先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别总是摆出傻乎乎的表情,影响胎教。”
“小、小叔……”
“嗯?”
佟羌羌咬咬唇:“你为什么要认?”
韩烈要笑不笑的:“我的孩子我为什么不认?”
佟羌羌感觉自己的喉咙特别干:“可是你昨晚不是说你也不清楚?爷爷说的对,亲子鉴定只证明孩子不是文昊的,并没有——”
韩烈打断她:“你昨晚不是说,只要我说,你就信?”
佟羌羌:“……”
绿灯亮起,韩烈转头看回前方,轻踩离合,慢慢地压过人行道,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将眼底的幽深遮盖得天衣无缝。


 042、嫩&熟

车子一路开去的是他和麦修泽的公司。
太久没来,佟羌羌有种陌生感。办公室里除了那四位元老级的同事,终于又新招进来两位市场专员和一位年轻漂亮的前台妹纸。
麦修泽像是一直在等韩烈,一见他便立马把他往会议室招。佟羌羌觉得自己就是顺便被韩烈带到这里来的,一时也没事情可做,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安鹿的情况,便走去茶水间给安景宏打电话。意外的是,安景宏的关机了。
佟羌羌便给安景宏编辑了一条短信,希望他开机后能给她回给电话。走出来时,其他六个人也已经被叫进了会议室,只剩佟羌羌和那位前台妹纸留在外面。发现她原先工位似乎并没有人用,佟羌羌无聊也是无聊,就打开电脑,从百度网盘里把自己初具雏形的论文下载下来。
最近糟心事太多,搞得她连毕业论文都没法安下心来好好写。文档上所显示的最新修改时间还是一个多礼拜前。教授最新给她的修改意见,她都还没有认认真真地考虑过。
正浏览着文稿,那位前台妹纸突然凑上来,颇为惊喜地问:“姐,你也是荣大的?”
声音乍响于耳畔,佟羌羌吓了一跳,与她保持开距离,瞅着她粉嫩的桃花妆和头顶的蝴蝶结,眨巴眨巴眼睛:“嗯,是……”
本以为听她的意思。下一句就该来个“这么巧我也是荣大的”然后顺理成章地认校友,结果她紧接着说的是:“这么巧,我是荣大隔壁美院的学生!”
“噢……”佟羌羌了然地点点头。
“我叫石筱,姐姐你呢?”一边自我介绍,她一边掏出,“我们加个微信吧!”
“我叫佟羌羌。”现在的人见了面不管熟不熟就要加微信,佟羌羌实在是不习惯,但架不住对方的热情。只能掏出,给石筱扫二维码。
佟羌羌验证通过后,石筱滑了两下屏幕,失望委屈地问:“姐你是把我分组屏蔽了吗?我怎么看不到你的盆友圈?”
佟羌羌摇头解释:“我没在盆友圈发过东西。”所以当然看不到任何鬼喽……
“你没在盆友圈发过东西?”石筱瞬间夸张地瞪大眼睛,像看外星人一样:“那你开盆友圈干什么用的?就为了关注公众号吗?”
佟羌羌没好意思告诉石筱其实她几乎不玩微信,以防石筱觉得她太与世隔绝,于是打着马虎眼嗯嗯两声蒙混过关。
石筱满面遗憾:“我还以为能够从你的盆友圈窥探到韩总和麦总的蛛丝马迹……”
佟羌羌:“……”原来有魅力的根本不是她……不过这姑娘的话从何说起?怎么就认为从她的盆友圈可以窥探到那两只的蛛丝马迹?
便听石筱八卦脸地问:“姐,我听他们说了,公司里就你和两位总的关系最近,而且你不是已经离职了?可你来这里就好像来自己家一样,麦总和韩总貌似都视为理所当然。对了,还有还有,你刚刚是坐韩总的车来的对吧?否则你们怎么一起进门?这种时候一起过来,该不会你们俩同居了吧?哇塞哇塞,姐你该不会是韩总的女——”
“不是不是!”佟羌羌连忙否认,心中诧异非常。这姑娘是名侦探柯南吗?怎么通过一点点的细节就能推测到这种程度?天呐,现在的孩子挖坟手段都这么厉害吗?
“那是什么?”石筱睁着满目的好奇。
佟羌羌捋直舌头反问:“你干嘛对麦总和韩总这么感兴趣?”
石筱坦坦荡荡地说:“因为我喜欢他们啊!”
佟羌羌:“……”要不要如此直白?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能天天看到他们。”石筱一点都不觉害羞地继续坦白,“他们这样的男人就是我的人生追求和目标。”
佟羌羌又一次:“……”
石筱的性格实在是自来熟,嘴巴也闲不住,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佟羌羌被她拉着一起在小红书上逛了许久。直到maggie的出现才解救了她。
不过maggie应该是去给韩烈和麦修泽办什么事情刚回来,没和佟羌羌多说话便也进去会议室。石筱倒貌似挺怕maggie,在maggie出现的那两分钟里难得地安静,但也维持了那两分钟而已。
幸亏maggie进去会议室后没一会儿所有人都散会出来。韩烈的手臂搭着西服和麦修泽又说了两三句话后。径直来到佟羌羌的工位前,敲了敲她的桌面,“走吧。”
佟羌羌立马接收到来自石筱悠长绵延的目光,匆匆保存了文档重新上传网盘,跟着韩烈离开。
“你的工作这么快处理完了?”佟羌羌以为韩烈是要呆到傍晚下班的。他现在都已经从钟氏卸职,那么该是会专心忙乎自己的事业吧?
韩烈启动车子,淡淡道:“陪你去收拾行李。”
欸?佟羌羌愣怔。
韩烈的眼眸微微一敛:“否则你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打算怎么住我那里?”
佟羌羌琢磨着韩烈是故意挑了这个时间点。钟文昊不在,朱锦华更不在,整座别墅空荡而安静。她用钥匙开了门后,韩烈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就好像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似的,闲适地坐到沙发里,抬腕看看表,提醒她道:“抓紧时间吧。”
佟羌羌需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左右不过衣物。待她装好行李,拉着箱子到了二楼楼梯口,一楼的韩烈听到动静,从高大的落地窗前转过身来,“需要帮忙?”
虽是问号,但他已经放下手中正在喝水的杯子,朝她走上来。
佟羌羌目露狐疑地盯着那只杯子:“你从哪翻出来的?”
韩烈唇际一挑,不答反问:“怎么,有什么问题?”
不是有什么问题,而是……那个杯子是她自己平常喝水用的,是她有一回在手工坊diy的作品,上面的图案是她的卡通自画像。
一般作为客人来别人家里,通常都会用饮水机上的一次性杯子不是吗?怎么他还特意进厨房把主人标识如此明显的杯子翻出来?
佟羌羌神情古怪地打量韩烈的表情,却看不出什么端倪,便摇了摇头。
韩烈从佟羌羌手里接过行李箱,拎着就下楼。佟羌羌跟着下楼,不忘把这只杯子一起带走。走出别墅,锁了门,她犹豫再三,终是将钥匙从门缝底下塞进去。
这个她曾经将其当作家的地方,以后估计是不会再回来了……
“舍不得?”韩烈斜眼问。
佟羌羌将发呆的目光从车窗外收回,没说话。不是舍不得,而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她真的下定决心要和钟文昊一刀两断了。
佟羌羌的掌心轻轻覆到小腹上。所以终归还是因为这个孩子吗?这个孩子的归属,把她和钟文昊唯剩的一点纠葛彻底斩断。还是……佟羌羌抬头凝视韩烈的侧脸。还是因为鼓励她挣脱这个泥潭的人是韩烈,她才有了这份勇气?
回到公寓,佟羌羌正忙活着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捯饬出来,韩烈敲开了她的房门,“你来一下。”
佟羌羌乖顺地跟出去客厅,竟意外看到了阿花。
“佟小姐。”不知是不是得了韩烈的叮嘱,阿花连对她的称呼都改变了。
佟羌羌十分诧异:“你怎么……”
阿花笑着解释:“我原本就打算从钟家辞职。正好韩先生说你需要有人帮忙照顾,所以我就过来了。”
佟羌羌闻言看向韩烈。韩烈凝眉交代阿花:“家里没有空房间了,只剩下一个不用的书房,小了点。但够放一张床,你一会儿收拾收拾。”
旋即,他扭头对佟羌羌示意他的行李箱,“我要去香港几天,阿花会住在这里陪你。如臻得空也会照看点你。”
佟羌羌愣愣地点头。
“有什么事给麦修泽打电话。”韩烈大概是很赶时间,像长辈一样摸了摸她的头顶,拉着行李箱就走了。
佟羌羌默默目送他,竭力压抑住唇角的平直。心里有一大堆的话没来得及问他。
阿花的到来,连带着冰箱都满了起来。她在房间里收拾东西,都能闻到厨房的香气从门缝钻进来。
昨天在钟家闹的那一出,不可能完全瞒过钟家下人的眼睛和耳朵。佟羌羌不晓得阿花对她这个怀了自己丈夫的小叔的孩子的钟家小少奶奶是如何揣度的,但大概已习惯缄默其口,所以除了对她称呼上的变化,一切态度都和之前在钟宅时一样。
说起来,佟羌羌在钟家的身份其实特别尴尬。诸如胡小庭就时不时拿她当佣人使唤。导致佣人们对待她时并不如对待其他钟家人那般恭谨。阿花算是难得中的一个。加之阿花多数时候在厨房忙活,而她又经常到厨房打下手,所以接触得更频繁些。
犹记得怀孕头三个月养胎时,阿花就曾被朱锦华指派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如今出了钟宅,韩烈恰好也让阿花负责照顾她,倒是顺承得很。
夜里,那个曾经纠缠过她两次的春梦,再一次前来。宽厚的手掌,簌簌的薄茧,粗粝的指腹,真实的触感,温柔地一遍遍抚摸。
翌日清晨,佟羌羌带着羞耻的红霞上网搜度娘。度娘的第一条就告诉她,90%的准妈妈怀孕期间都会做春梦,原因是雌激素增高。佟羌羌回忆了一下,貌似第一次做春梦。是在她做完人工受孕后不久?
所以她果真因为怀孕而变得饥渴了?但也犯不着每回都同一个梦境吧……还次次都看不到与她共度春梦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阿花已经在厨房给她做早餐。佟羌羌洗漱完从房间出来,经过那一间客房时莫名地顿住了脚步。盯了好一会儿,她鬼斧神差地伸手拧把手,结果没拧动。
应该是被韩烈锁起来了。
佟羌羌像被电电着似的猝然缩回手,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她这是在干什么?!
阿花不知从哪找来的胎教操,要求佟羌羌早中晚各练一次。
佟羌羌被监督着做完一套后,窝在沙发里认真检查了一遍,发现昨天的短信发出去之后如同石沉大海。安景宏没有给她半点的回应。她又给他打了次电话,结果仍旧处于关机状态。这下子她可觉得有些不正常了,午饭过后立马出门去安景宏的家找他。
按了许久的门铃,都没有人来应门。无奈,佟羌羌只得作罢,乘电梯下楼时,在下一个楼层很不巧地碰到了侯伶。
侯伶显示也很意外,滞了两秒后。才扭着腰肢踏进轿厢。佟羌羌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给两人之间的距离让出更多的空间,心底仍不可避免地蒙了层灰。
轿厢里只有她们两人,却是谁也没跟谁打招呼。侯伶一直在对着轿厢的镜子摆弄自己的头发,拨动着她身上的香水味儿不断地冲进佟羌羌的鼻间。怪难受的,佟羌羌忍不住就打了两个喷嚏。
侯伶勾唇笑着透过镜子盯着佟羌羌:“你来找安家的兄妹?”
经提醒,佟羌羌这才想起来她或许知道些什么,连忙点头:“我前天临时出了点事走得匆忙,听说安鹿后来找到了?可是一直联系不上安景宏。”
“是吗?”侯伶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头发,“我也不太清楚。”
佟羌羌狐疑:“你那天不是一起帮着找安鹿吗?”
侯伶轻飘飘地回答:“我也临时出了点事,先走了。对后来的情况一无所知。”
佟羌羌蹙蹙眉,倒是记起另外一件事情,质问道:“安鹿是去你你家,才遇到钟文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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