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同人)(真武X太白) 影剑顾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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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刀同人)(真武X太白) 影剑顾云山-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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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性子:“师父,那人怎么还不来?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们从这儿折返凤鸣绿洲还得半个时辰呢。”正说话间,又轻咦了一声,道,“诶,我听见了驼铃声,你说是不是我们要等的人?”
应竹微眯了眯眼睛,望向碧蓝的天际与金黄的沙土相接的一线,好一会儿才瞧见一个人影牵着一匹骆驼走来。他捂着一身墨色的道袍,衣上沾了不少烟尘,人却精神得很,瞧见应竹便招了招手。
“久等了。”来的人正是顾云山。他朝应竹歉然笑笑,道,“本说下午就能到,不想入了大漠,马便走不动路了,路上买了匹催不得的骆驼,性子比我还慢。这位小兄弟是?”
“是我徒弟,叫唐一年。”应竹介绍的时候,眉眼显得十分柔和,“他少时在燕云呆过一阵子,对这块熟得很,我喊他来做个向导。”接着又对唐一年道,“这就是顾云山。”
这唐门弟子瞧着年纪尚小,约莫十七八的年纪,眉眼青稚却十分活泛,上下打量了一番顾云山,道:“你就是害我们在这里晒了半天太阳的家伙呀,皮都要晒掉一层了,哎,你要怎么补偿我师父?”
顾云山忍俊不禁,反问道:“哦?你想如何补偿?”
“我怎么知道。”唐一年怏怏说着,眼珠一转,又道,“不过我的话……我听说你剑术好,不如来打架吧?”
“果然是阿竹教出来的徒弟……”顾云山哈哈笑道。
“他啊,年少气盛,刚入寒江城就放下话要把前辈们挨个挑一遍,结果第一个就找上了一个喝得半醉的真武道士。”应竹说着,将系在胡杨树干上的缰绳解了,将其一递到唐一年手中,摇头笑笑。
“……你说笑师兄?”顾云山看向唐一年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同情。
“师父你又说我,我已经练熟了控鹤擒龙,这一回可不知道谁输谁赢!”小徒弟撇撇嘴,挺直了腰杆,显出几分少年人的骄傲来。
“是、是,是比上回进步不少。”应竹答道。
唐一年闷闷不乐地哼了一声,踢了好几脚沙子。顾云山瞧着好笑,牵着骆驼跟了上来,问应竹道:“咱们才三个半月不见,你哪里捡来的徒弟?”
“是今年刚进寒江城的新人,我带他做过几回任务,后来就拜我做了江湖师父,其实也没教得了什么。”应竹说着,听见唐一年在后边嘀咕“什么叫捡来的”,又笑,回头拍了拍他脑袋,“好了,唐大向导,我不认得路,你走前头?”
“诶。”唐一年应了一声,与顾云山错身而过时微微侧移目光扫了他一眼,却没有停留地翻身上马,往前边探路去了。顾云山正与他四目相接,虽只触到一瞬,却忽觉心头一凛,再定睛看那与应竹说着话的唐一年,那感觉却又无迹可寻了。他将此事按下,趁着天色尚明跟着两人往凤鸣绿洲赶去。
遥遥地便见沙漠中一点少有的绿痕,拥着一汪深碧的小湖,映着着苍蓝的天幕。湖畔一座泥砌的客栈,挂着已然不再鲜明的旗幡,其上的名字已是看不见了。三人才近了那客栈,便见得外边坐了一人独饮,抱着个酒坛子,微眯着眼睛遥望着远处,不知道在轻哼着什么荒腔走板的调子。
“……!!!是笑道人!师父我今夜在百里营还有事我要……”走在前边的唐一年心里一悚,暗道不妙,话才说了一半,便听得笑道人远远地扬声喊道:“诶,这不是躺一年吗?”
唐一年:“……”
“咦,山门蹲师弟也来啦?你们俩的名字配,一个一躺一年,一个山门蹲,真应了咱们开山祖师,要睡到升仙吧?”笑道人拊掌笑道。
顾云山:“……”
“咦,怎么几个月没见,你还学了女人,在额头上画了什么花钿?来来来,给我好好瞧瞧?”笑道人奇道。
“笑师兄,你已经给我起过外号了。”顾云山颇为无奈地上了前去。数月前影在他眉心一点,说是留下了一道引子,他后来练习剑术,果真愈发行云流水起来,眉心亦愈显出一道暗色的印记。师父瞧了,只道一句“阴阳交汇于此,妙极。”
何谓阴阳交会、妙处几何,顾云山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影哥总不会害他,这他倒是坚信的。
“不起就不起呗……”笑道人颇为失望,按捺下胸中喷发的灵感,又仰头喝了口酒,眯着一双笑眼问道:“哎,师父竟肯放你出山,该不是偷偷溜出来的吧?”
“师父若是不允,我岂能过来?段非无已现身燕云,我又岂能不来?”顾云山又给他斟了一碗。
唐一年同情地看了眼顾云山,悄声问应竹道:“听说真武武功不够高不能出山的,这位顾师兄真有你说的那般厉害?他与那段非无有什么瓜葛?”
应竹还未回答,便听得那边酒碗往桌上一磕,笑道人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拍了一把唐一年的肩膀,道:“诶,躺一年,酒也喝够了,不如咱们来练练?”
唐一年哭丧着脸,眼珠一转,却道:“笑师兄,我还没喝呐。”
“也对,来来来,喝酒喝酒……哎,喝酒你也照样躺一年啊。”笑道人摇头笑道。
“……”


应竹向来护短得很,这时正要上前挡酒,却见那笑道人将酒坛一揽,微眯着一双醉眼望向他:“这可是躺一年自己想喝的酒,你要喝酒,找山师弟去。”
应竹反映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山师弟是说的山门蹲,忍不住看着顾云山笑了一笑。顾云山咳了一声,道:“阿竹,我们也来点?”
“好啊。”应竹莞尔,看了眼旁边拿酒碗盛着酒,眼神却直往他身上飘的唐一年,道:“我去朝店家再买坛酒来。”
唐一年松了口气,“嗯!”了一声。
顾云山便跟着应竹进了客栈去。大堂里空空荡荡的,掌柜的也不在,只有一个惫懒的店小二坐在那儿百无聊赖的扒拉算盘。
“小二,再来两坛酒。”应竹唤他。
那店小二百般不情愿地应了一声,道:“诶,您稍等,我上酒窖拿去。”言罢便提了旁边一盏油灯,往里间去了。黄昏将尽,暗昧的残阳斜照进来,将乱摆的长凳与桌腿的影子都拉得长了。外边推杯劝酒、讨价还价的声音都似乎小了许多,这会儿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应竹与顾云山两人。顾云山靠在柜台边,看了应竹好一会儿,忽直起身来,将他搭了一缕长发在肩头的马尾顺到背后去,既而扶着他后脑轻轻吻了一下应竹的嘴唇。这个吻有着颇多顾及,不过一触即分,只是好容易偷了这么个机会,便只维持着这呼吸相拂的距离,悄声说着话。
“阿竹,我好想你。”顾云山说着,手指忍不住去缠他柔顺的发尾,“你说怎么才过了三个月,我便觉得好像有好几年了?”
“你一个人在山中面壁,是很难熬。”应竹叹道:“还要有两年多呢。”
顾云山说道,“你得常去找我,不然我便写信骂你。”
“骂我什么?”应竹一愣,问道。
“始乱终弃!”顾云山义正辞严道。
“……”应竹忍不住笑出声来,道:“好好好。”
两人说话间,便听得小二脚步声渐近了来。那小二取了酒来,往柜台上一撩。应竹是这里的常客,自然晓得价钱,这会儿数出铜板来搁下,便提着酒要出去。顾云山拉了他一下,道:“你住哪里?我有话同你说。”
应竹步子顿了一顿,回头看他漆黑的眼瞳,略一踌躇,便道:“来。”
言罢也不出去同笑道人、唐一年去喝酒,只径直上了楼去。六月时节这大漠气候最是险恶,住客也少。整个二楼空寂无人,只应竹取了钥匙推开房门,吱呀一声。他将酒往桌上一放,便点起灯来,坐在一旁,等着顾云山开口。
顾云山却是不紧不慢地找了两只酒碗来,随口问道:“你那徒弟是唐门中人么?”
“是啊。”应竹奇道,“他怎么了?”
“不,没什么。”顾云山斟酌了片刻词句,终是皱着眉说道:“只是觉得或许他没有那么简单,不过对你……又未必有什么敌意……”
应竹沉吟片刻,道:“我与他脾性相投,与他相处最久。瞧他平日举动,也不像作伪。”
“许是我多虑了。”顾云山点头道。
“你不高兴我替他说话么?他与秋子同岁,秋子从前总想同我下山闯荡,也没有机缘。我将他看做弟弟呢。”应竹解释道。
“我岂是那等心胸狭隘之人?”顾云山失笑道,“我也只是一瞬而过的感觉,摸不太准,心中又实在有些不安,若不是你,我定不会说出来的,你小心些就是了。”他说着,又眨眨眼笑道,“他下午还叫我补偿你,你说要如何补偿?”他将这两个字刻意咬得重了,平白生出了几分暧昧来。
应竹道:“那便先陪我喝酒。你这家伙,明日少不了要被一年埋怨了。”
顾云山嘿然笑着,斟了两碗酒来:“阿竹喝酒厉害,我还记得那年你替我挡酒,实在有十分英雄气概。”
应竹一时赧然,道:“我转日起来头痛得很,还赖了会儿床,都不知自己是怎么爬进你屋里的,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顾云山愕然道:“是我找不到你的钥匙,便将你带到我屋里睡的。”
“你不是怪我抢你被子,才不肯送我的?”应竹偏了偏头。
顾云山沉默片刻,想起那夜的梦来,干咳了一声道:“只是有些不方便……”
应竹笑道:“没想到你酒量果然那么差。”
“……”顾云山放下粗瓷酒碗,道,“我那夜里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应竹随口一问,便见那顾云山站起身来,一手撑着桌案倾身吻了过来。两人唇齿间尽是高粱酒的醇香,这一吻比酒更为热烈。大漠入夜之后冷,可两人的呼吸尽是熨烫的。那一梦是行的何等之事,自不必再解释了。
待第二日两人起了床来,拢好衣裳下了楼,便见得空荡荡的大堂里恹恹地坐着宿醉之后的唐一年,他对面是个黑衣的男子,正喝着茶,听他喋喋不休地控诉笑道人的无耻行径:“他竟然那时候还叫我划拳!哎,天知道那时候我连一只手伸出来有几根手指头都分不出了,我就算赢了也肯定被他骗着说是我输了!头痛、头痛!景哥,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种道士?”说着,又听见应竹与顾云山下楼的声音,嚷嚷道:“师父、竹哥!!你昨日骗我!!”
应竹无奈地侧头看了一眼顾云山。
唐一年一看他俩眼神交汇,气得手中折扇啪地一合,起身怒道:“真武的道士果然没一个好东西!笑道人我打不过,你还打不过么!顾师兄,请赐教!”


唐一年的控鹤擒龙果真练得不错,傀儡操纵得当真神出鬼没,已见得几分老辣,只是到底初入江湖,功力不深,这回败在顾云山剑下,自是十分不服气的:“我刚才再小心些,你是没机会近身的!”
顾云山总算得了机会欺负这个小辈,这会儿嘿然笑道:“那再来?”
“不来了不来了,无影丝都被你削断了好几根,你又不会赔我!”唐一年哼道,“独孤师兄要来,我要去山谷口接他。”
“那你小心些。”应竹叮嘱道。
“我知道的啦竹哥!”唐一年喊了一声,自跑到旁边马厩牵了大宛马,往百里营那边去了。
顾云山莞尔,收剑回到桌边,应竹给他斟的茶还未凉呢。“影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自是为了段非无的事。”影答道。
“做哨探,没有人比影哥更合适了。”应竹说着,转头问影,“可有什么消息么?”
影放下茶盏,微微点头,压低了声音答道:“苍梧城。”
应竹微皱起眉来,道:“苍梧城?”
影叹道:“苍梧城守卫森严,这倒不难。只是城北深处有个屋院被人布了阵法,我虽无法接近,但也看得出是段非无手笔。”
“是什么阵?”顾云山问道。
“与摄魂阵元气流转轨迹相似,只是这阵排斥魂灵,对常人倒影响不大,想来是故意防着我的。”影说道,“我那日亲眼看见段非无走入阵中,便一直没出来了。”
应竹沉吟片刻,道:“也不排除是给我们唱的空城计。”
“我今夜再去盯着,若有什么异动,我会传信给云山,正好省得我跑回来了。”影说着,看了眼顾云山,“你近来如何?”
“很好。”顾云山应道,“我下山时,看见玉华镇旁起了几栋宅子,工部的人正在监督修建,不晓得是哪位江湖人士买了地。等咱们回去,玉华集就该很热闹了。”
影饮茶的动作一顿,将那茶盏放下,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来:“那很好啊……很多年前,我也曾见玉华集盛景。”说着,又摇摇头,道,“那年段非无将我从秦川骗到襄州去,就住在玉华集旁边,的确是个山灵水秀的地方。他在涵星坊炼丹,有一日终于炼出一种丹药,能让我暂时窥破境界,得以短暂地化作人形。我哪里忍得住,常常吃了便跑去玉华集玩儿。只是那时根基未稳,心性又急躁,整天也不想修炼了,只想着走这条捷径,这才被他骗到了小楼中……”他叹了一声,“不过也托他的福,我那时虽力量薄弱,可那种境界与感觉却记住了,是以我才能在这短短十余载中便轻易地突破化形之瓶颈。”他说着,将茶碗与顾云山和应竹两人的挨个碰了一下,一饮而尽道,“茶是暖的、苦的;碗是沉的、糙的;大漠的太阳很热、很亮,我渐渐地都能感觉得到了。”
顾云山看着他唇边笑意,顿了一顿,叩了一下桌子,扬声唤道:“小二,上酒来!”
影微笑道:“我本是天地灵气所化,若耍起赖皮,你可喝不过我。”
顾云山摆手道:“哪里的话,影哥,若没有阿竹,我会变成一个疯子,可若没有你,我早已是一具尸体了。”他说着,将那小二送上来的酒坛剥了封口,将酒碗一字排开斟满,“我得先敬你们一碗!”
应竹喝酒自是不含糊的,这会儿笑道:“早在那年冬天,在玉华小楼,我便想着有机会要同影哥喝上几杯。”
“那时还是我替影哥喝的。”顾云山笑道,“这回可不行,影哥,我给你满上。”
影接过酒碗来喝了一大口,却没料到那烈酒割喉而过,呛得连声咳道:“原来酒是这个味道!辣得很!难怪心宁喝酒,向来都用那么小的酒杯。我那时还觉得奇怪,用那么小的杯子,能解什么渴?”
他说着,又叹一声,浅啜了一口,垂眸回味片刻道:“这酒,解的岂是渴啊?”
这一碗刀子似的烈酒滚进肚里,将一些子沉寂的心思全都烧得沸腾了起来。他好像听见遥遥的读书声,在奔腾远去的长河之中沉浮。
“二子乘舟,泛泛其景……咦?”醉中的年轻文士在舟中朝自己望了过来,那双眼里盛满了潋滟水波一般的醉与笑,“你是谁?……不知道么?唔,你既无形体,只是影子,我便唤你景兄,好不好啊?……景兄,来陪我喝一杯吧。”
“……”
“…………影哥这就醉啦?”顾云山愣愣地看着趴在桌上半眯着眼睛的年轻人,实在未料到他酒量如此差劲。
应竹失笑,既而又看了一眼顾云山道:“怎么?有我在,你还怕喝得不够尽兴么?”
“我同你在一起,便觉得很高兴。”顾云山笑着将自己的酒碗递到了应竹唇边。
“好啊,你又耍赖!自己不喝还赖着我喝!”应竹笑骂了一声,低头喝了一口那酒。
“我要喝你的。”顾云山说着,端起应竹的酒碗,忽地眨了眨眼睛,凑到应竹耳边悄声道:“你说……我们这算不算得喝了交杯酒?”
应竹想了一下,道:“交杯酒哪是这样喝的?”
“那是哪样?”
“诶,你这都不知道。”应竹抓起顾云山的手腕来,端着酒碗的手绕过他的手腕凑到唇边来,挑眼却见顾云山低眉喝酒,眼中含着笑,心里便知道他分明是故意的,却也只跟着亦笑了笑,将那碗交杯的烈酒一饮而尽了。


卷六·终章
 

大漠白日将尽未尽之时,便似一曲方尽的舞娘,提着霞光围的裙裾谢场时,袖底露出来一截冰凉的刀光,最是美艳、最是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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