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传之凤舞九天兰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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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传之凤舞九天兰陵王-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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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刺客仍是伏在洞顶不动。高长恭知她是要将人全部放进,以免走漏了消息。洞外人听得如此,便是欢呼涌进。待得人全进了,女刺客再不迟疑,从洞顶直扑而下,便是一招天女散发,抖开剑花朵朵,有四、五人猝不及防立时中剑倒地,余人吃了一惊,方知洞中另有其人,先后取了兵刃向她扑上,女刺客只如穿花蝴蝶一般在他们中间游走,便是一剑一个,招招狠手。剩下几人见她厉害,害怕起来,寻机会向洞口逃去,女刺客将软剑抖开,便是一片剑影将洞口封死,先前倒在地上的有一个持长枪的兵士动了一动,并没有死,却不站起来打斗,只慢慢向前爬行。爬到女刺客身后,仍不起来,只在地上挺枪向她膝弯刺去,女刺客只顾眼前打斗,没瞧见地下,高长恭却正是躺在地上,便看得清楚,忙伸手抓了一条长树皮,只当做长鞭甩将出去,卷了那人持枪手臂便用力甩将出去,那人正要得手,却想不到高长恭原来不是个死人,只被这一股大力甩出,撞壁落地,这下便是真的死了。高长恭这一用力,也使伤口裂开,又开始鲜血流淌。
  女刺客回头瞧了一眼,只手下加紧将另外两人也一一刺倒,过来问他道:“你现在怎么样?”高长恭觉得晕眩,只勉强道:“还好。”女刺客瞧了一地横七竖八的兵士,这一批人虽然无一逃脱,都死在这里,但毕竟有十数个人,只怕不久便有人要寻过来,此地不能久留,便抱起高长恭出了山洞,道:“咱们再另寻一处地方。”高长恭略有意识,却已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身下有些坡度,似乎是在往山上走,又那女刺客常常窜到树上,从树枝间穿行,心里对她甚觉诧异佩服,若是空手在树上枝间攀行自然甚易,但她如今双手抱了一个人,尚能自在在树枝行走,却是世间少有。
  那女刺客对树林极为熟悉,只观察了地上痕迹,便又来到一处被树枝长草遮住,小一些的山洞,这个洞口甚是隐蔽,想必陈朝兵将一时找不过来,只将高长恭放下,便又出去了。
  过得不久,高长恭正自昏昏沉沉,却见女刺客回来,又带回来一些树皮草叶。只专心从新鲜树皮上剥出细细的白筋,又从头上拔下发簪,道:“我替你缝一缝伤口,可能有点……”本来想说可能有点痛,要他忍一忍,忽起想起剥出箭头之时他都神色不变,便将这话顿住,又道:“我以前给猴和鹿都缝过,现在已经没有伤药了,只能拿你试试我这个方法。”
  高长恭应了,问道:“你刚才所使的可是越女剑?”
  女刺客微奇,道:“正是,公子好见识,现在江湖上知道咱们这一门的可不多了。”说着用发簪刺破他伤口皮肉,穿进树筋。一边道:“现在越女剑已经只剩咱们几个,师父说我是越女剑唯一的传人了。”
  高长恭笑道:“难怪你两位师父甚是疼爱你,我看倒好像有些怕你一样。”
  女刺客也笑,道:“咱们常常独自住在山里,没有别人,两位师父便每天互相争吵斗殴解闷,谁也争不赢谁,谁也打不过谁,因此我便重要了,我帮谁,才能分出胜负,能够占尽上风。”说到此处,似乎笑了一声,又补充道:“当然,他们对我是真的好,我小时候失足山崖,是他们救了我把我从小带大。”
  高长恭觉得这样说起话来甚不方便,问道:“不管我能不能逃出去,总之你们师徒已经几次救我性命,还不知几位恩人名姓。”
  女刺客道:“我男师父姓袁,以前的名字现在也没用了,只叫老猿头,女师父就叫猿婆,我姓东魏皇室拓拔改姓的那个元,叫思思。”
  高长恭觉得她的名字似在哪听过,便连她的人,第一次见时就有熟悉之感,仿佛以前认得眼熟一般,只是想不起来,道:“我是北齐王临南。”便感觉背后穿孔引线的动作停了下来,元思思奇声问道:“你是谁?”高长恭又道:“我是北齐青州的王临南。”元思思又追问一句:“你当真是齐人?”高长恭甚是不解,道:“自然当真。”后面静了一静,停了半晌,方才又感觉后背传来刺痛,和异物拉扯穿过皮肉的感觉,虽是早已经痛得有些麻木了,但那刺痛感仍一阵阵袭来,便是元思思继续在处理伤口,听她似乎甚是奇怪,问道:“那陈文帝为何要追杀你?”高长恭却也是不知,只道:“他要杀我自然有他的理由,只是为什么?等我能生还回齐后,总要亲口问一问他,报这一箭之仇。”
  元思思不再说话,只专心将他伤口缝合,又将青草嚼碎吐出敷上包扎。高长恭痛着痛着,竟又半晕半睡了过去。再次恢复知觉,又是先有飘飘浮浮的声音传进耳中,猿婆声音道:“你莫要忘记咱们来青州是做什么的?过来南陈救人已经是计划之外的事情,怎么能再为了这个陌生人耽误时间?这任务咱们已经应下这么久,到现在还没有杀了兰陵王,你这张老脸上很好看么?”
  猿公道:“虽然咱们救错了人,但这人也是个英雄人物,现在这个样子,咱们怎么能丢下他不管?英雄都有落难之时,便该互相帮助,你记不记得咱们那时候刚到长安时多么狼狈?也是多亏遇着恩主将咱们收留。”
  猿婆道:“你怎么知道他是英雄?我偏说他是狗熊。”
  猿公道:“我自然知道他是英雄,受这么重的伤还没死便了得,不怕挖骨取箭之痛,而且咱们乖徒儿说从他重伤之下使出的一招可以看出,他的武艺便不在你我之下,既然武艺不在你我之下,不是英雄是什么?”
  猿婆道:“他若不怕挖骨取箭之痛,怎么会淌那么多冷汗?把干草都浸湿了?再说,咱们与他素昧平生,已经救过他的性命,这就足够了。我说走,回青州去杀兰陵王要紧。”
  猿公道:“我说留,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才不违背侠义精神。”
  猿婆道:“好罢,你总是不听我的,便由咱们乖徒儿决定,乖徒儿,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快些回去办事,要不然怎么对得起对咱们敬若上宾的恩主?”
  高长恭方知元思思也在,睁了眼睛看去,正瞧见元思思抱了双膝坐在对面,模样有些乖巧,只安安静静地望了两位师父不停争执,想是早已见惯,已经无动无衷了。此时见问到自己头上,忙一边站起,一边道:“两位师父说得都是在理,我全听你们的,你们饿不饿,我去弄些吃的来。”边说边移步,说最后一字时,人已经到了洞外,把这是非躲过。
  猿婆便是得意,道:“徒儿觉得我说的对,只是碍于你这个师父不好明说,”
  猿公道:“徒儿明明觉得我说的对……”正要继续争辩,一转眼发现高长恭已经睁开了眼睛,便是大喜,道:“咱们谁有理谁无理,这里还有一人可做公证,该走该留,咱们来问问这小英雄,看谁说的对。”便问高长恭道:“你说咱们是去办自己的事要紧,还是留下来救你要紧,你直说罢,不用怕她。”说完,两人都殷切紧张的望了他,显然便是对他的话甚为看重。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6 章

  高长恭倒没想到这事,他又重伤在身,不能动弹,不可能象元思思那般躲了出去,早知如此便不睁开眼睛了,此时再装晕也来不及,只好道:“我与你们素不相识,承你们几次冒险相救,已是感谢不尽,怎好再耽误你们正事?你们走吧。”这番意见偏向于猿婆,本以为说完以后,猿婆会得意非凡,结束争执,谁知并不如他所料,猿公猿婆听后对视一眼,眼色神情俱有喜色,似乎都极高兴,猿公向他道:“这么说,你说我没理,咱们不该救你罗?”猿婆亦向他道:“咱们如此凶险救了你,你怎么全不知道好歹?”猿公道:“我活了这么大年纪了,你才多大?能知道些什么世事,怎敢说我们救人于危难不对?”猿婆道:“莫非是你瞧不起我们,认为咱们没有这般本事从陈军手下救你。”两人确实不再相互争执,只是话题一转,竟句句都是冲高长恭而来。原来他们夫妻虽是互相不肯认输,却更容不得他人指责,两人争执,高长恭赞同一人,便表示是不同意另一人。作为夫妻此时便一致对外,要先将他这外人驳倒再说。这便是元思思说只要她帮谁,便会分出胜负,有人占尽上风的缘故,意思却是她师父两个大胜,占尽上风了。她小时深受其害,常无辜牵连被责骂,如今自是知道厉害,再不参予其中。高长恭却不知道,只有些张口结舌道:“我那话没这般意思,两位前辈休要误会。”
  猿公‘哼’了一声,道:“既然不是咱们留下来救你不对,难道是应该丢下你不管不对?”猿婆道:“你这小子一望而知没有见识,因此说的全都是错,你叫咱们走,咱们偏偏留下,待你伤好一些才说。”他们是每天对练出来的伶俐口齿,疾言快语,高长恭难里说得过他们?说一句话便已是惹祸上身,此时便闭口无言任他们责说。元思思又走了进来,却用衣襟兜了一兜红艳艳的小果,蹲下倒在他身边,道:“这是血浆果,吃了补血的。”又问两位师父,道:“师父们定下没有,咱们是留下还是走?”
  猿婆点头道:“嗯,咱们再等他伤好一些儿,能够起身了再走,也要尽快去青州把那件事给了断了。”又瞧了一眼高长恭,道:“咱们也不能太耽搁时间,要让他快点儿好起来,血浆果补血不行,还是直接喝鲜血来得快。”说着便往外走,似乎要去弄血。猿公跟出去,不同意道:“上次我和徒儿便都瞧见那受伤的豹子在吃血浆果,既然鲜血更好,怎么那豹子不去喝血反而会去吃血浆果……”说这话时,两人已越走越远,渐渐听不见了。
  高长恭只和元思思相视笑一笑,元思思捡了红果喂到高长恭嘴里,高长恭吃了,心里略有婉惜,问道:“听起来,你们要办的事便是宇文护的事?”元思思‘嗯’了一声应了。长恭便又道:“越女剑是千年名门,常出侠客,令人敬仰,你们师徒也是侠士作风,却为何要依附他?”
  元思思道:“咱们并没有依附权贵,只是他于咱们师徒有恩,便要知恩图报。”说着,又细细解释道:“去年,师父带我去长安替我办一件事,其实师父们一辈子也没怎么出过山,他们连银钱的事也不大懂,到了长安,身无分文,举目无亲,原以为没事,咱们在山里没有银钱也是照样有吃有喝有睡,谁知到了长安,便是睡在客栈的马厩里面也会被人驱赶,也弄不到东西吃,咱们见到有练武卖艺的,便在路边耍武艺也想讨些钱,长安尽多无聊男子,见了咱们老少,说话行动常常无礼,虽然都被咱们打跑,但也惹下不少祸事,正在又累又饿之时。恩主不知怎么听说了咱们,叫人请咱们去他府里,安排吃住,待咱们如同上宾。我师父节俭,见他安排的饭菜都是满满的鸡鸭鱼肉,只见其中似是有一味豆腐味道鲜美,便只要这一道菜,其他皆不用,恩主便也每日备上这菜,过了数月,咱们偶然有一次去后院,瞧见一车一车的死鸡拖出去扔了,问起来为什么这么浪费,才知道原来咱们吃的一直便是鸡脑,不是豆腐,这一车一车浪费的死鸡便是为了替咱们备那一道菜。又有一次,有个官爷千方百计进府来见我们,却是为了替一个他同乡的公子求情。咱们才知道,原来以前在长安市集曾对我无礼的男子尽被恩主查办杀了。”元思思说到此处,顿了一顿,又道:“恩主待咱们如此,士为知己者死,咱们便要全力相报。”
  高长恭便大概明白,眼见思思又捡了红果到嘴边,却甚觉无味,只摇头遗憾道:“这些统统不管用,现在若能有口酒喝,我马上便能起来。”元思思道:“原来你想喝酒?这个容易。”说着便出去,先用树枝长草细心遮了洞口,便听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高长恭只静静的躺着,只想当初在和士开府里时只以为这女刺客便没甚什么江湖阅历,原来连她师父猿公猿婆因常在深山练武,俱都毫无江湖经验,甚至不大了解人间世事,轻易被人利用尚不自知,忽地又想起刚才猿公猿婆争执说‘救错了人’,只想,莫非他们把我当成别人了?不知当成了谁?然终是受伤过重,只不过稍动一动脑子便觉已是昏昏沉沉,不能好好思考。待得再次恢复知觉,却是被一阵算是久违的酒香所吸引,登时清醒过来,瞧见正是思思拎了一坛酒进洞,洞里的光线已是十分昏暗。元思思便先捡了树枝木柴生起火堆,转身一瞧,倒吓了一跳,只见火光映照下高长恭已靠了洞壁坐了起来。忙问:“怎么坐起来了?”
  高长恭笑道:“坐起来准备喝酒。”
  元思思怔了一怔,便把酒拎过来,用碗倒了送到他唇边,高长恭低头喝了几口,便抬了手自己端了,道:“你也倒上,咱们两个喝才有意思。”
  元思思道:“我可不大会喝酒,”说着,自己也倒了半碗,喝了一小口,她果然是不能喝酒的,便这么一小口脸上已现酒色,望了高长恭,略有犹豫,道:“这酒果然有奇效。”高长恭瞧见她脸上神色犹豫,不解道:“怎么,你们不是急着要走?我看再喝两碗我就可以站起来了,你该高兴才是。”
  元思思摇一摇头,喝一口酒,默默走到火堆边去拨弄树枝,半晌,道:“你一好,我就得和我师父去青州办一件事。”高长恭问道:“我听到他们说是要行刺兰陵王?”元思思又是默默地点一点头,似有心事,只仰头把半碗酒全都喝下。
  高长恭看她这般模样,便又问:“莫非你并不愿杀他?”
  元思思道:“咱们受了恩主之托是一定要杀兰陵王的,只是,”说着过来自己又倒了半碗酒,又替高长恭满上,火光映照下可以瞧见脸色已经泛红,道:“数月前我已经有过一次行动,”似乎有了些酒意,便也与高长恭并排倚靠了石壁坐了,将上次潜入王府,擒了端参汤的丫环,假扮丫环入书房行刺,宽衣解带,以致受伤被擒等事都简要讲了一遍,道:“可是他……我被他擒住并未遭到羞辱,他将房里侍卫都遣了出去,只让丫环替我上药,将我救活。”
  这些事高长恭也是知道,只一边饮酒一边听她缓缓又说了一遍,虽不知她为什么要说这些,但并不插话。只听她又继续说道:“后来,王府里的一个恩人妹妹杀了侍卫将我救出。”听到此处,方才失言‘啊’了一声,心里便是大奇,只想,原来当时她不是自己逃出去的?我府里怎么会还有这样的人?元思思被他打断,醉中只慢慢问道:“怎么了?”高长恭百思不得其解,问:“王府里怎么会有人救你?可是与你旧识?”元思思微微摇一摇头,道:“我也不认识,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救我。”又问:“你问这个做什么?”高长恭虽是不解,但瞧元思思心思似乎并不在此,也不便多问,只道:“没什么,只是有些奇怪。”元思思不再管这事,便又继续说道:“我逃出王府,因伤势过重,被一个青年公子救回家里,谁知这公子也不怀好意,喂我喝下迷药,这时候,又是兰陵王带人将我救出。”说到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意的缘故,高长恭只觉她说话的声音便越来越轻幽温柔。心里微奇,只偏头向她望去,见她头歪靠在石壁上,脸色是由内而外渗透出来的红艳,修长凤眼中眼波映着火光的点点红亮闪动,目光迷朦,神色幽然,仿佛不会被这小小山洞阻住视线,望向远处一般。她并不知高长恭正看着,只继续幽幽说道:“我被他的随从抱着,那时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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