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传之凤舞九天兰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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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传之凤舞九天兰陵王-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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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七正站在高长恭身后,他纵是聪明,也没想到突然听到这话,便是呆住,不知该怎么回答,鲁悉达笑道:“不妨事,咱们这里的兄弟都识得他,敬服他,但说无妨。”这话说是突然其实也并不突兀,高长恭一行显示的射箭本领都是非历经十年八年不断苦练不能练成,若说不是军人也难让人相信,他们自说是从北齐过境而来,如今边防一带又是兰陵王在驻守,却也难怪鲁悉达这么问了。又道:“即是兰陵王部下,咱们都是朋友,自当好酒好肉招待,到时再好生送出,免不了还要劳烦兄弟回去后替咱们这许多人向他问候一声。”又问:“怎么样?他现在一切都还安好?”倒是真诚关心。
  高长恭心里感动,举酒道:“他很好,我替他敬你一碗。”举碗先饮了。又对程灵洗等人道:“来,咱们也来喝一碗。”
  陈伯宗本来独自高座,端了一碗酒慢慢的喝,并没跟他们一同嘻闹,此时却哼了一声,皱眉不喜道:“你们都敬服他,我可不喜欢,谁叫他当年对不住我小夜姑姑的。”
  周铁虎便也道:“太子说得不错,我周铁虎本来有一百分敬佩他,便因这事也只剩下八十分,可惜一个大好男儿却是始乱终弃,连对一个女子都没有担当,再称英雄也是枉然。”他的嗓门大,那边阿三听了便是不服,本来都是喝得差不多了,只趁着酒兴把一碗酒摔到地上,过来对骂道:“可笑之级,到底是谁对不住谁?当初是哪个朝三暮四,水性扬花,一女多嫁的?”
  高长恭没想到会说到这事,正自心乱如麻,听得发愣,耳听阿三说得不堪,待要阻止,阿三这话早已触怒南陈这边将士,都是酒中纵情之人,便是纷纷回骂,道:“分明是兰陵王喜新厌旧,忘情负心。对不住陈公主在先。”长恭这边阿八等一众随从也纷纷过来助阵,乱声道:“明明是陈公主无情无义,背信弃约,害了兰陵王在先。”这边掀桌倒椅,道:“你敢污侮咱们公主?”那边拔刀道:“你怎冤枉我家王爷?”眼看喜庆热闹的酒宴便要打架斗殴成一团。鲁悉达几个稍清醒的便忙劝阻,道:“这等陈年旧事,还翻出来吵什么?”这边阿二也没多喝,知道自己人少,高长恭也在这里,不能让他吃亏,抱了酒醉的阿三,又拉开阿八,道:“早已事过境迁,你们莫要发酒疯了。”
  陈顼、陈伯宗倒觉好玩有趣,不劝也不骂只当看戏,两边虽被拦住,仍是不愤,免不了口里泄愤。一边道:“颠倒黑白,胡说八道,”一边道:“枉顾事实,贼喊捉贼。”来气时,差点又打起来,好在清醒的人也不少,死死拉住了。阿八犹自不愤,道:“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背信在先还要污王爷名声。”一拍高长恭道:“公子说给他们听,当初究竟是谁对不住谁?”
  高长恭这当事人也听不到他们乱纷纷在吵什么,只埋头大碗喝闷酒,此时突然问到自己,也是有了几分酒意,摔了酒碗沉声道:“兰陵王没做对不起她的事,谁对不住谁,她自己心里有数。”说完,便即离席而去。程灵洗跟了过来相送,劝道:“醉汉拌嘴之事,公子不要放在心上。”一路送到房里,高长恭这晚不免喝多了,又是心情烦闷,便愈觉脸上麻痒难挡,只死命挠了几下,觉得似乎手上有温漉漉的感觉,也不在意,却听门外有人叩门,不知是谁,道一声‘进来’,门推开,却有几个美女进来行礼,道是:“顼王爷让奴婢等人过来伺候公子。”四个美女后面却又进来四个娈童。行过礼,抬头见了高长恭灯下形容,便有人脱口发出‘啊’的一声,脸上均现惊惧之色,忙低了头竟不敢再看,便是怕得厉害。高长恭心知有异,只伸手在灯下一瞧,竟是满手血渍,可见脸上已是血肉模糊,这些美女美童年纪还小,也难怪害怕,不愿意为难他们,只挥手道:“都出去。”八人忙告退而去。高长恭由小到大,从来只见别人对自己露出倾慕、惊艳、迷恋的目光神色,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嫌恶、惧怕的目光,挠一挠脸上痒处,似乎连皮肉都被挠下,不由也是心里发愁,以前从不觉得长得美有什么好处,如今忍不住怀念珍惜,只想,若以后好不了了,当真便是这么一副丑怪模样,却是叫人烦恼。如此,自己也不知在烦些什么,待开门出去走走,早有陈军兵士过来相问有何事吩咐,长恭却也知道这毕竟是陈军兵营,不好随意,又回了房只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一夜。
  到了第二日,兵士过来请高长恭,道是顼王爷请他往练武场。随了兵士来到练武场,早见台上坐满,周铁虎、鲁悉达等昨晚喝酒的众将都在,又有程灵洗、徐陵等人陆续走来,坐了观看。便是都来看他和陈顼比射箭。不一会儿陈顼也来了,这些人却都是他邀来观阵的,因昨夜双方酒醉对骂,陈军中尚多人不服气,陈顼见高长恭年轻,自信箭术能赢得了他,便要当了众多人胜他方才显自己赢得漂亮,又可替众将解气,赢得威信声望,因此邀众将齐来观赏。却只笑道:“他们听说咱们比箭,都要来瞧热闹。”又向众人道:“本王和王公子比箭,他若输我,需向咱们大家磕三个响头,自称为奴,我若输他,尊他一声师父。”鲁悉达听了,先是不赞同,道:“赌约用金银便好,不必辱人,于兰陵王面上也过不去。”
  陈顼只道:“此言差矣,你怎么知道他会输?若是他赢了,被我称一声师父,他兰陵王面上才是光彩。”
  高长恭的随从也过来,将他的弓箭带了来,眼见场地空空,便问:“怎么比?”
  陈顼只让侯瑱说话,侯瑱先喊一声‘上靶’,士兵推出一车,置于百步之遥,车上一人,却正是昨天那个胆小的青年和尚,此时身上裳裤破损,血痕累累,人也是半死不活,显得昨晚受了鞭刑。现被牢牢绑在横木上动弹不得,陈顼瞧了他便是有气,恨恨道:“这个无用的秃驴,耍咱们白跑一趟。”显然便是要抓的人尚没有捉到,又有兵士取来红果,只在青年和尚张开绑在横木上的臂膀上摆放红果,左右各摆五个,又在他头顶摆了一个,侯瑱见靶子设好,便向高长恭道:“这是我提的玩法,顼王爷与王公子各自负责靶子左右一边,需先将臂上红果射尽方才最后射头顶那枚红果,每人六箭,谁先射到头顶红果的胜出。”说完了,只微笑瞧了高长恭,问:“王公子觉得此法可能比试?”高长恭便是点一点头,此法首先却是要求他和陈顼二人箭不落空,总共六箭,若是一箭不中,便是输了,再则,在六箭箭无虚发的基础下,两人比快。倒确是增加难度,能提出这种比法,显见陈顼射艺本领果然非凡。但凡有些心虚怯战的,听这般规则只怕已是吓倒,不敢应战。台上程灵洗、徐陵等人听了便也都起了一阵议论,知这并非易事,比得新奇。周铁虎听得兴起,高喊道:“好,就是这样,听他们说北齐便是随便一个不知名姓的侍卫也是百发百发,我周铁虎不信,今日便要瞧瞧北齐射术。”
  陈顼、侯瑱原以为高长恭听了会为难心慌,谁知他只是面无表情点头,倒也有些心疑,不由相互对视了一眼,侯瑱便让陈顼、高长恭分左右两边站定,弓箭准备,道一声开始,高长恭也不管别人,便引弓射去,耳边听得似乎陈顼也在张弓射箭,两边便各有一枚红果同时射落,听得台上诸人发出赞赏惊叹之声,高长恭不理会,取箭再射,此时他渐渐凝神定气,眼里已经只有红果,再不见其他,四周便是一片空灵寂静,听不到台上传来的纷纷议论之声更瞧不见他们,忘却了数步之遥的比试对手陈顼,却只用指尖触摸感受着弓弦的细微颤动,体会羽箭离弦破空时的细腻感觉。
  眼中只专注了远处目标,两箭、三箭,此时状态渐佳,愈觉得得心应手,随心所欲,将目标红果一一射落,直至最后一箭中的,方才全身松懈下来,顿时心有喜悦之感,自己点一点头,也是觉得甚为满意,耳中听到了欢呼鼓掌之声,也不知是自己随从还是对方大将,却都是向他而发,只将手中长弓一举,转身四周去望时只觉脚下虚浮,站立不稳,连退三、四步方才站住,却原来刚才虽止六箭,但因精神高度集中,短时之间竟已将气力耗尽,产生疲惫之感。那赞赏惊叹叫好之声除了他亲随,却也更多来自周铁虎等陈军大将,眼见高长恭射箭之时面无表情,镇定自若,却是沉稳如山,箭无虚发,在六箭中的,确认胜出后脸上方才露出一丝微微笑意,虽年纪不大,满是大将之风。叫好之余也不免心生敬服。高长恭也是扬一扬手中长弓庆贺,此时方才瞧见对手陈顼正自脸色发青,长弓也被摔断在地,他的箭已用完,前面靶子右肩处却还甚是惹眼的留着一颗红果,显然已经失手,他的箭术本亦是精湛,只是高手过招往往便是差之毫厘,有时胜负只在气息吞吐之间,连射三颗红果之下,只因眼见高长恭连连中的又稍稍领先,为了赶上便抢先出箭,受他影响反把自己节奏打乱,未免有些心浮气躁,因此竟会一连两箭射空,便是怒气,将一张好弓掷在地下摔断。又见自己邀来观阵的诸将都替对手叫好,更觉大失颜面,恼怒异常,只脸色阴郁的叫过侯瑱耳语几句,侯瑱听完点一点头快步而去。等侯瑱走了,陈顼便气呼呼在椅上坐了,道:“王兄弟箭术果然惊人,此等本领想必在北齐也是数一数二,便是胜了我也难让人服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再请出一人胜你,也要让你知道我南陈并非无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3 章

  长恭尚未说话,十二先自翻了白眼望天自言自语道:“便是南陈的神箭手排了长队轮番来比个三年五载也不妨事,只是须得一场一场把赌约现结了才好,要不然比来比去都是赖帐的,比得又有什么意思?”
  虽是自言自语,声音却是不小,在场诸人多有听到,陈顼听在耳里,脸红了又白,阴晴不定,当着众多人也不便动怒,只哼声道:“这厮是说本王赖帐了?本王只因向有心悸、风湿之症,近日正在犯病,便被你们胜了一筹,等你与这人再比过,咱们有多少赌约全都一并算。”
  周铁虎、程灵洗等人虽是见了高长恭精湛箭术,不由叫好称赞,但毕竟与陈顼同气连枝,好好儿来给陈顼捧场,却没想到陈顼会输,现他又口口声声把北齐、南陈挂在嘴上比较,果然亦觉有损国威颜面,希望能够扳回。又知陈顼在南陈射术已是名列前矛,不知他找来的帮手是谁,想必比试更加精彩,也都正愿观赏。程灵洗便道:“顼王确实向有心悸、风湿等症,臣等大家都是知道。王少侠即有如此身手,又何妨再多展示给咱们一饱眼福。”他在这么说话之时,坐在远一些边上的将士已经纷纷站起相迎,便也瞧了一眼,方始心下释然,只想:原来是他,也不敢再坐,忙立了起来相迎。高长恭也随众人望去,眼见十余人从远处走来,当先一个身量修长的白衣美男引人注目,不是别人,正是陈子高。仍是衣袂翩翩,七尺长发飘然,却是美貌如昔,没有留须,似是毫不在意自己的娈童身份,实则他此时早已是权倾天下,因此众将士见他来了都立起向前相迎,陈顼也不敢待慢,快步迎上前去,到他跟前,指了高长恭愤然说话,显然便是将赌约射箭一事说给他听。
  高长恭也才知道原来陈顼竟是请来陈子高,数年前便已经领教过他那世上无双的连珠箭法,只想:当今世上射箭论快谁还能快得过他?若是他来,只怕纵是我大师父、二师父都在这儿,在射术上也不一定能够胜出,便是苦笑。
  陈子高一边听陈顼说话,一边慢慢走近,陈顼对他说的话自然有些夸张反转,只说高长恭狂妄,不将南陈放在眼里,向他挑衅,只是箭术确实了得高明,赢了自己还要自己尊他为师,如此羞辱,因此才让侯瑱将他请来比试,不能让这人小瞧南陈无人。陈子高自也知道陈顼喜爱惹事,说话只怕有些水份,只是那个年轻人箭术胜过陈顼让陈顼蒙羞应是不假,便也略有好奇,不知是个什么人物。听完时已经走到长恭面前,便微微打量了一眼,瞧着生得却是丑陋陌生,也未曾听闻过有这样的少年英雄,只对陈顼和高长恭二人道:“王爷已经对我说过和王公子比箭的事,我以为再由我和王公子比一场,若是我有幸赢了,便将王爷刚才输的赌约化解,咱们互不相欠,若是公子胜了,我连同王爷便任由王公子处置,要拜师也好,要磕头也罢,要为奴也可,都由我和王爷二人共同承受,你们二人觉得如何?”
  陈顼听了不满道:“这个赌约忒不公平,怎能这么便宜他?”
  陈子高望了他微微一笑,道:“可是王爷已经输了他一场了,便是这样的赌约也要是个心胸宽广有气量的人才肯勉强接受。”这话倒有奉承高长恭之意,他听了陈顼说话,大概知道了事情原委,因陈顼已经输了一场,自知理亏在先,便如此处理,在这一轮给足高长恭好处,即挽回陈顼败局,不能使他及南陈有损颜面,又并不仗着地头人多欺高长恭外人,让高长恭亦无话可说,便是想双方言和,皆大欢喜,却是有理有节,令人信服。陈顼便也无话可说,更不敢反驳他。陈子高见陈顼同意了,又望向高长恭道:“不知道王公子能不能接受?”台上坐的程灵洗、鲁悉达等人听到,自然知道陈子高的想法,也觉这么处理甚是妥当,便连陈顼刚才的‘耍赖’行为亦不那么觉得令人尴尬了。高长恭随从这边,眼见陈子高令人赏心悦目的风范,亦是信服,便连十二也无话可说。
  高长恭却只见他言笑之际还是这么美,想想自己此时已经变成丑八怪,连他也认不出自己,仍觉心里发愁,想到此事,猛然间想起另一件事,便是心为之一沉,开始着慌。却原来他在这里陆续见到陈朝旧识,别人也还罢了,只是突然想到若是此刻见到陈夜来怎么办?自己这副丑怪模样却是怎么也不愿给她瞧见,更不愿被她的目光这么嫌恶的瞧上一眼。只想到此处,便是心里发寒,早忘了此行来意,恨不得马上消失,从这里远远离去,眼见陈子高还是望着,此时便已经忘了他在说的什么事,也不再想他那天下无双的射术,只茫然点头道:“好。”
  程灵洗、鲁悉达等人见高长恭应下了,陈子高要与他亲自比试,俱都觉得欣喜,免不了纷纷谈笑议论,只当作是看一场好戏,便要一饱眼福。高长恭的随从有几人已经猜到陈子高身份,也免不了窃窃私语,低声互相传告。
  陈子高心思细密,只瞧见长恭突然间便露出失魂落魄、无精打采的形容,也不知他即答应与自己比试却又为何会这样,只道是他当真狂妄自大至厮,根本没把自己瞧在眼里,便也略有不满,只道:“王公子今天已经比过一场,想是已经疲累,要不要今日先休息,咱们再另约时间比过?”
  周铁虎要瞧他们两个斗箭,早已等得不耐,只道:“大伙都在这里看着,便是现在比完就好,还约什么时间?”
  高长恭此时也只愿快走,便也摇头道:“不必。”陈子高见他如此形容,微微摇头,心里愈有不满。陈顼也已令人快快设靶,谁知那当靶子的青年和尚此时头只软软垂下,再也举不起来,兵士察视了过来禀告,道是已经断气了,想是受刚才一通乱箭惊吓而死。
  陈子高瞧了高长恭魂不守舍的神情,又有陈顼的话在先,也已认定是这人年纪轻轻练得一身罕遇敌手的本领,故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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